清楚,木洛起的很早,开始整理行囊。
睡梦中,韩灵姗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睁开大眼睛,看着木洛的举动,不解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木洛继续忙碌着,“我决定了,换个地方住。”
“换个地方?换哪?”
“一会你就知道了。”木洛没有打包衣服,只是将几件重要的东西装好。转身抱起韩灵姗,来到洗漱间,命令道:“快点。马上就走?”
“马上走?”韩灵姗睁着大眼睛问道,“这么急?不吃早饭吗?”
“到了新家再吃。”
洗漱完毕,韩灵姗换上一套新衣服。木洛拉着韩灵姗,提起行李就往楼下走。来到大厅,韩灵姗突然站住了脚步。
“怎么了?”木洛回头问道。
“这里以后就歇业了吗?”
“恩!”木洛点头道,“怎么了?”
“我想看看我的灵魂世界是什么样子!”韩灵姗睁着大眼睛,看着大厅中巨大的罗盘,抬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木洛。
“有机会的。”着拉着韩灵姗继续往外走。
“我现在就想看!”韩灵姗挣脱开木洛的手,撒娇道:“就现在,就一次。”说着,伸出手指,做出“一”的动作,“好不好,就这一次。一下下就好,好不好。”
木洛愣在原地,面对韩灵姗的哀求,最后叹道:“好吧。”在罗盘的中心写上韩灵姗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木洛放下行李,绕道事务所的后面,同韩灵姗手拉手穿过了那面看不见的门。
这是一个没人见过的灵魂世界。木洛的视线中,只有支离破碎的景象,就像是周文灵魂世界中的灵魂碎片拼凑成的一样,一块块不规则的镜片拼凑成了整个灵魂世界,灵魂碎片紧凑的拼接在一起,每一片却又有着不同的景象,五颜六色,没有完整的景色可言。甚至除了视线外,连自己的身体也被灵魂碎片包裹着。木洛心中一震,怎么会这样?他四下看着,可除了能感受到自己还牵着韩灵姗的手外,根本看不到韩灵姗在哪?木洛伸出手,感觉身体与灵魂碎片的接触,发出清脆的玻璃声,却任然看不见自己的手。
“韩灵姗!”木洛轻声呼唤着韩灵姗的名字,在没有回声后,继续叫着,“韩灵姗!”木洛感觉自己的手一滑,韩灵姗挣脱了自己。他开始焦急,大声的呼唤着韩灵姗的名字。
“你说过!”韩灵姗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木洛感觉韩灵姗就在自己身后,忙装过身,伸手试图拉住她,可没有触摸到韩灵姗的身体。韩灵姗的声音继续回响在耳边。“灵魂的扭曲一开始只是一点点,随着轮回转世,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韩灵姗的声音很平淡。
木洛害怕了,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的灵魂世界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但此刻韩灵姗的冷静让木洛害怕了。他想解释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就是我的灵魂世界,只有支离破碎的灵魂碎片,没有完整的事物可言。就连灵魂建筑师的你,身体也要淹没在这支离的世界中。”
隐隐的不安中,木洛依旧讲不出一句话,只能静静的听着韩灵姗的话语。
“你从来都没有进入过我的灵魂世界吗?”韩灵姗轻声问着,不带有任何情感。
片刻的沉静,木洛回答着,“没有。”
“你创造了这个灵魂,”
韩灵姗一开口,木洛心中再次一震,“你怎么知道……”话刚出口,木洛就知道了,肯定是杨俊宁说的。
韩灵姗没有理会木洛,继续说道,“轮回了九世,却从来不进来看看。这个灵魂,在轮回中,早已支离破碎,不成样子,早已不算是一个灵魂了。九世,4800年,哪怕有一次你进来看看,我的灵魂也不至于这样吧。”
是呀,木洛沉默了,哪怕一次,韩灵姗的灵魂也不会扭曲成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照顾这个灵魂?”
“我……”
韩灵姗打断木洛的话,“是因为,这个灵魂只是轩辕灵姗的替代品,是吧。”
“不是的!”木洛心中一痛,忙辩解道。
“是因为,你想要的只是轩辕灵姗的灵魂,这样的一个残次品,你根本不在乎,对吧!”
韩灵姗的话刺痛着木洛,“不是的,韩灵姗,不是的。”
“九世轮回,有三世,我是死在你的手中,只是因为我,不是轩辕灵姗,是吧。”
木洛沉默片刻,忙解释道:“是一开始,只是一开始因为你不是她。”
“那么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木洛说道。
“哈哈。”韩灵姗怪笑着,“在一起?和这样一个灵魂吗?”
“我是灵魂建筑师,我可以修复你的灵魂。”说着,木洛感受着周身每一个灵魂碎片的位子,将碎片拼凑在一起。渐渐的,他发现自己无法完成这么大的工作两,于是催动体内的灵力,无数的分身填充在这个支离破碎的灵魂世界中,开始重新建筑这个灵魂。
“别再徒劳了,一个扭曲了九世的灵魂,灵魂的碎片是个天文数字,你打算花多久修复这个灵魂?一百年、一千年年还是一万年。不如付之一炬,来的干脆。”
“不要那么久,很快,很快我就能修复你的灵魂。”木洛将一片片的灵魂碎片拼凑在一起,勉强有了一块容身之地。此刻他发现,自己拼接的,根本什么都不是是,就像是无数的小窗户拼凑在一起,而每个窗户外,都是不同的景色。
韩灵姗继续说着,“你不必这么做的。城隍的战火,烧烬灵魂与躯体。你又不是没做过。反正我只是你铸造出来的一个替代品,是一个经受不起轮回考验的残次品。”
“你不是!”木洛一面拼接着灵魂碎片,一面听着韩灵姗的话。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就算召唤出再多上古神祇,凭借现在他的灵力,根本无法复原这个支离破碎的灵魂。他有些着急了,他想要更强大的灵力,他想快速的修复这个灵魂。想着,想着,木洛的双眼渐渐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