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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番外之夏夜将离(二)

碰见卢阳的时候,夕月已四处游荡了好久,她没出过宫,不知宫外的世界是怎样,况且这已不是东纨境内。夕月以前听说过古扎,知道那里的男子都只有一个妻子,所有毫不犹豫直奔而去,她在古扎遇到了卢阳一家人,得到他们的真心对待,所以她对古扎的印象极好,虽然生活拮据,但过得很快乐。

她没想过以后,只希望天天能跟这一群小孩子在一起,直到那天,她在一天之内遇到湘儿和魏长奕,对于湘儿,最初她们之间发生了点小误会,可是对于魏长奕,她似乎是在第一眼就动了心。她小时候听过不少英雄救美的故事,就在那一天,魏家的三公子成了她的英雄,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谈吐非凡,举止优雅,原来世间真的有书中那样温润如玉的人。

都说不打不相识,夕月同湘儿便是在误打误撞中成为挚友,有时候她看着湘儿,会觉得她有些地方和自己相似,可她比自己幸运,整座皇宫里,国王只有她母后一个妻子,只有她这一个公主,她可以大声哭,大声笑,身边的人也都待她好。

每一次见魏长奕,夕月都会心跳加速,她发现这人不仅一表人才,心地善良,而且幽默风趣,就像是一幅可望不可即的画,她甚至觉得,哪怕自己伸手微微触碰,他都会消失不见。

湘儿性子爽朗,跟夕月交了朋友,也不在意身份,时常往夕月家里跑,一边帮着为卢奶奶治病,一边陪着教那群小孩子识字,夕月同她无话不谈,甚至想跟她坦白身份,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就是开不了口。她心里很怕,似乎那些过往即便只是提及,都会打扰到她现在的生活,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生活,也不想湘儿跟着一起难过。

不过,夕月有时候也会怀疑,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人是否真是古扎的德真公主?她跟东纨宫里所有的公主都不一样,尤其是她对自己很好,两人很交心。

然而,即便是这样开朗的湘儿,心里也藏着秘密,夕月第一次见元熙,是湘儿带元熙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个叫瑾珞的女子,湘儿那天的举止十分异常,从那时候起,夕月就知道,湘儿和元熙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

夕月在古扎迎来自己的十五岁生辰,也是在这时候,她开始怀念东纨,怀念那座皇宫,记得去年生辰,是太子哥哥带她去放河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陪她了。她自己做了一盏河灯,这是带有她独特标记的,她想了想,只有为皇姑父祈福,希望他早日康复,像以前一样保护太子哥哥。关于那些流言,她在东纨就已经听得很多,到现在,连古扎民间都有人说,东纨二皇子要取代太子之位,她知道梵期的才干不在太子哥哥之下,也知道皇姑父看重梵期,可她始终是站在太子哥哥这一边的。

那晚,夕月第一次听到湘儿唱的奇特的曲子,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习俗,不过她都照着湘儿说的做了。她看着为自己戴镯子的人,忽然想,能遇上她,真是很幸运,其实,有这样一个知心的朋友,别的也没多重要了。

也是在那晚,夕月看着吹曲儿的魏长奕,见他一步步走向自己,听他为自己祝寿,收到他的礼物,这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爱上他,爱,这个字对于她原本十分陌生。

夕月对魏长奕的不自然表现越来越掩饰不住,她不知道,其实湘儿早就看在眼里,后来还常常打趣她跟魏长奕,夕月本来还会反驳几句,越到后面,连反驳都做不到,爱情应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既然爱了,为什么还怕承认呢!

夕月跟湘儿一起去灯会,忽然从湘儿口中听到‘冗兴’,她一愣,脑子里最先浮现的画面,是太子哥哥找到自己,可她不敢确定他是会喜极而泣,还是一脸愤怒。她突然说自己不舒服,想回去了,实际上,她也真的有些难受。她只想赶紧回家,转身才走两步,便又愣住,那站在人群之中的身影,她一眼就认出来,本来刚刚还想躲避,现在双腿却不由自主挪过去,不管他再生气,她也忍不住要上去看一看他。

冗兴没有察觉到身后渐渐靠近的人,夕月却忍不住模糊了眼,她走近,像小时候一样去拉他的衣袖。待冗兴感到衣袖被人拉动,转头一看,顿时定住,他本不相信,直到夕月已哭得不成样子,他这才重重吸一口气,将她搂紧怀里,天知道他度过了多少个牵肠挂肚的日夜。

因着与冗兴相认,夕月也向湘儿表明了身份,果不其然,湘儿并没有因为她隐瞒身份而生气,反而十分理解。

夕月将乳娘如何帮助自己离开皇宫,自己如何来到古扎,这段时间怎么度过,一一告诉冗兴,求他宽恕,不要怪罪乳娘,冗兴只揉揉她的头,他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还肯怪罪!冗兴看着面前像是在说书的夕月,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妹妹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还拥有甚于常人的勇气,他为她高兴,却又失落,是啊,她早晚有一天会长大,早晚会离开自己。

接下来几天,夕月每天都去陪冗兴,毕竟是自幼就最亲近的人,她也一直很想念他。后来,夕月跟湘儿说起自己的身世,湘儿问她为什么偷偷出宫,她只笑了笑,也不是因为别人对自己不好,反正,自己本就不属于那里,早晚会离开。她还向冗兴引荐湘儿,之后永征出事,她让冗兴想办法帮忙,冗兴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永征被无罪释放,湘儿便打算撮合他和良衣,夕月自然也参加了,她带着一大堆小朋友放孔明灯,热闹极了,却偏偏不见魏长奕。湘儿后来悄悄跟她说,她这几日都跟冗兴在一起,魏长奕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许是误会什么了。

转眼间,冗兴就要回东纨,他让夕月跟他一起回去,夕月却不肯,她始终记得乳娘说的,回去了就很难再出来。她求了冗兴好久,冗兴也不忍心真的绑她回去,便不再强求,再者,如今东纨形式多变,宫中危机四伏,等一切安定下来,再接她回去也好。

她也一直记着湘儿的话,心想,或许魏长奕心里也是在乎自己的,于是她鼓起勇气给魏长奕写了一封信,约他出来见一面,顺便想向他解释一下。

可是,她等了好多天,魏长奕始终没有来,倒是湘儿来了,她便苦笑着对湘儿说:“我把魏三公子吓跑了。”

湘儿又安慰她,甚至提议由她来约魏长奕,夕月觉得这姑娘似乎很有做媒婆的潜质,可是她最后并没有否决这个提议,她确实喜欢魏长奕,也想知道魏长奕的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那晚,湘儿为她化了极美的妆,同往常决然不同,夕月自己也觉得好看,其实,自己资质也不差,还算个金枝玉叶,应该能配得上魏长奕的。

她候在亭子里,坐立难安,亭子四周挂起纱幔,她看着那人缓缓靠近,他身披月光,恍若仙人,夕月想,或许就是他这遗世独立的身影,让自己无可救药的痴迷。

魏长奕撩起纱幔那一刻,脸上的神情是惊喜的,夕月看得极真切,可紧接着,他就变了脸色,是失望,是悲伤,甚至痛苦。顷刻间,夕月心中所有美好的幻想顿时破灭,她在心里嘲笑自己,明明早该看出来的。她仍是笑着起身,邀他入座,魏长奕却微微俯首:“帮助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曾想引起这诸多误会,实非我所愿。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儿,是长奕无福,感情之事,一切随缘,还望见谅。”

她虽是做了准备,可听他这样说,心里仍是难受得紧,但她才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只微微一笑:“魏公子的心意,我明白了,这事本就是我一厢情愿,公子无需介怀。”

魏长奕走了,夕月看着他直直走向湘儿,都说女孩子的直觉很准,果真没有错,她早就感受到魏长奕看湘儿的眼神不同,她很早就猜到,可偏偏不想承认,抱了一丝希望。其实,她早就想过,若是魏长奕也有一样的心思,她便同他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如果不是,她一定会潇洒的放手,强扭的瓜不甜,她是明白的。

夕月刚从失恋的打击中走出来,便遇上一群不速之客,这些人整日在院子外游荡,她没碰见过这样的事,只好让大家暂时不要出门。过来几天,夕月慢慢放下防备,准备出去买点东西,却在街上被跟踪,她很想上前问问他们究竟是何人,却没有这个胆量,便想着怎么甩脱他们,说来也巧,刚好这时候元熙出现,她赶紧向元熙说明。

元熙带着夕月进宫,湘儿比夕月还担心,要夕月留在宫里,夕月挂念一家子人,便推辞了,湘儿只好拜托元熙派人前去照应。

那天是羽官带人过来的,夕月准备了茶点给他们,又和羽官在凉亭里聊天。忽然,夕月看到远处的一人,说不出来的熟悉,却又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羽官见她出神,问:“怎么了?”

她指着那一群不速之客,说:“刚刚那个人,我好像见过。”

羽官一听,便准备上前盘问,毕竟不知道来者何人,总是这样轮流守着也不是办法。最后,羽官领着侍卫同那一伙人打起来,双方势力不相上下,夕月这才意识到这些人非等闲之辈,尤其是那个她觉得眼熟的人,十分善用暗器。

她站在远处,目不转睛的看着羽官,虽知她武功高强,还是不由捏一把汗,忽然,她又见那人从袖子里抛出暗器,羽官被划伤,夕月一见着血,立马就慌了,正想着怎么通知元熙,却又见一路人马赶到,领军的人正是魏长奕的兄长魏沐风。

看见援兵赶到,夕月正要松一口气,却见魏沐风忽然从马背上跃起,扑向羽官,夕月这才看见几人正举起长矛刺向羽官,魏沐风将羽官护在怀里,自己却受了伤。最终,官兵将那群人赶跑了,可羽官和魏沐风都受了伤,夕月还来不及上前看看,他们就被抬走了。

之后,元熙派人来,说羽官和魏沐风的伤势已无大碍,让她不要担心。听到他们没事,夕月这才松一口气,心里却十分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们也不会受伤。

她独自坐在院门口唉声叹气,好多天没有见德真,听说她晕倒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还有羽官她们,不知痊愈了没有。

她又在发呆,直到面前出现一人,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一时愣住,就呆呆的坐在他面前。

还是梵期先开了口:“你又在等谁?”

夕月突然记起那一次,她在梨树下等太子哥哥,结果他出现了,然后自己哭了。眼前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看起来很严肃,叫人害怕,可夕月再不会在他面前哭了,她长大了,不会向以前那样爱哭。

她缓过来,终于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该行个礼,便微微点头:“二······二皇子。”

梵期兀自环顾四周,微微皱眉:“你就住这儿?”

又点头。

“你怎么不跟太子回去?”

“我······我在这里挺好的。”

梵期看向她,轻笑一声,又问:“你为什么离宫?”

她挠挠头:“这个······这个,因为我没出过宫,想出来看看。”短短几个字,夕月差点咬着舌头,明明在冗兴面前应答自如,怎么见了梵期,竟成了这个样子,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老实说,就是冗兴生再大的气,她也不会真的害怕,可是对于梵期,哪怕他轻微责备一句,她都会被吓到。

梵期又忍不住笑,虽然身边的人都说自己严厉,可自己从未对她怎么样,她怎么就怕成这个样子?

夕月瞟到跟梵期一起来的那人,竟是金正易,她见过这人,她又看看梵期,不明白古扎的臣子怎么会和东纨的二皇子在一起。

梵期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改变,甚至,他根本没有说太多话,就是站了好一阵,然后就和金正易一起走了。

冗兴来过,梵期也来过了,夕月以为,他们连同皇上都允许她留在古扎,接下来的日子也确实顺应人意的发展。直到那日,她收到东纨宫中来信:皇上病重,内宫动荡,太子有难,速回!

这不是太子写的,也不会是皇上,夕月不知道究竟是谁让她回去,连同送信的人她也从未见过,但她知道皇上确实病重,东纨局势也有异动,她担心太子和皇上的安危,想也没想便动身回去。

宫门内分外冷清,陆陆续续又有两位公主出嫁,有时候夕月很庆幸,皇姑父没有为她指婚,可她也不确定,如果真的有一天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自己会不会也跟那些公主一样,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夕月回宫,冗兴很高兴,皇上也是,只是他如今已病入膏肓,连地都下不了。夕月去探望的时候,他还挣扎着想起身,夕月忙上前制止,他只得无奈的笑笑:“皇姑父老了,愈发不中用,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她安慰到:“皇姑父不过是病了,总会好起来的。”

皇上屏退众人,让她上前来,问:“月儿,皇姑父一直不敢确认,那晚的人,是你吗?你······是因为那件事才走的,是吗?”

关于那次的事,其实夕月早已释怀,只是,现在亲耳又听皇上说起,不免又回想起来,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皇上叹了一声:“都怪朕,是朕让你受苦了,朕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姑姑。”

她又劝慰到:“皇姑父您别这样说,我知道您那时候是将我错认成了姑姑,我只羡慕您与姑姑伉俪情深。我离宫也不是因为这,再说,我如今平安回来了,您该高兴,好好保重龙体,早日康复。”

夕月住的宫殿还如她离开时一样,琦珠也依旧在殿里候着,夕月后来想,因为担心皇姑父和太子哥哥,她一时忘了乳娘的嘱托,如今已经回来了,要什么时候才能再出去呢?她还见到了太子妃,比之前憔悴许多,听宫人说,乌临如今陷入绝境,东纨并未伸手援助,太子待她也向来冷淡,夕月觉得,她实在是个可怜人。

回宫后,夕月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写信给她的人,她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冗兴,确实不是他,夕月陷入迷茫,究竟会是谁?

那日午后,夕月到太子宫中,看见太子身边的近臣杭都大人风风火火跑进来,她想着他们要谈正事,正要转身回去,却无意间听杭都大人说到古扎公主,便悄悄躲到门外,这才知道太子欲与德真联姻。夕月大惊,湘儿是古扎唯一的公主,是王位继承人,况且她已经有元熙了,怎么能嫁到东纨来呢?

杭都大人一走,夕月就闯进房间,质问冗兴:“你要娶古扎的公主?”

冗兴轻咳一声:“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是不是要娶德真公主?你已经有太子妃了,难道要让德真公主做你的侧妃吗?你明知道她是古扎的皇储,不可能嫁到东纨来,除非你去古扎,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月儿!”冗兴喊到,看了她一眼,语气又软下来:“这些事你不要管,你只要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要护你周全。”

“这不是为我,你们明知道古扎此时正和昶屏交战,却逼迫古扎联姻,这是趁火打劫,湘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不会让她嫁过来的!”说完,负气而去。回宫后,夕月赶紧给湘儿写了一封信,之前因为情况紧急,没能好好跟她道别,如今却听说联姻的事,她知道湘儿此刻定十分为难,她告诉她,一定会帮她。只是,她不知道,联姻之事,是东纨计划已久的,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夕月去给皇上请安,在寝殿外遇上冗兴,自从上次跟他吵过,就一直没有再去找他,前几日又听说古扎国尉魏沐风率兵驻守边境,看样子,两国是要交战,这一切都拜冗兴所赐,夕月越想越生气,便不打算理他,径直走进寝殿。冗兴也只得无奈的摇头,没想到这丫头脾气这样大,也没想到她同古扎的那个公主的感情这样深,可是这次,他没有办法为了她而改变计划。

夕月陪着皇上说了好一会儿话,皇上也开心,气色好了许多,夕月临走前,他说:“太子如今身处风口浪尖,稍有不慎便会给人抓住软肋,为了保住这储君的位置,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是他最亲近的人,有你在背后支持,他一定能所向披靡。”夕月只是笑笑,皇姑父终究是顾念与姑姑的夫妻之情,或许,他心里早已认定要将皇位传给冗兴,可是梵期丝毫不逊色于冗兴,所以他才教冗兴在这时候向古扎伸手,若是能收服古扎,太子之位他便是坐稳了。夕月在心里自嘲,这所有的事,都是在很久之前就预谋好的,自己竟到这个时候才明白。

她神情恍惚的出了寝殿,迎面又来了一人,是沁泷夫人,这么多年,这个人似是一直都没有变,她的容貌不减当年,性情也依旧温和。夕月请了安,沁泷夫人笑着拉她起身,说:“许久未见,看你气色不错,本宫也就放心了,正好皇上这时候也歇下了,本宫待会儿再进去也不迟,你可愿陪本宫走走?”夕月笑着走到她身旁:“好啊。”

沁泷夫人带着夕月来到御花园,将侍从都屏退得远远的,夕月正要感叹眼前美丽的景致,沁泷夫人伸手摘下一朵牡丹,说:“因着先皇后喜爱牡丹,这么多年,宫里就数它开得最盛,那满宫的牡丹都是最好的品种,你可看见了?”夕月点头,一回宫她就去祭拜姑姑,姑姑曾经居住的宫殿,现在种满了牡丹。

沁泷夫人的语气很平淡,夕月却听出她内心的委屈,她日日守在皇上身边,可皇上心里始终还是挂念皇后。夕月走近她,宽慰到:“这些年,皇上身边都是夫人陪伴圣驾,皇上对夫人的宠爱,是后宫众妃所不能比的。”

不想,沁泷夫人轻笑一声,道:“你说,若是没有梵期这个儿子,皇上还会不会这样宠爱我,或者,哪天我不在了,皇上会不会像对待太子那样,对梵期处处维护?”

当然会,这个答案,夕月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没有完全明白沁泷夫人的意思,她是说,在皇上眼中,梵期不及冗兴,还是,她不及皇后?

沁泷夫人看着还在思考的夕月,又说:“所以,夕月你为什么偏偏只选芍药呢?”

“什么?”夕月不知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自己身上。

“太子是先皇后的亲生儿子,皇上如今病得这样重还不忘为他筹谋,可想他有多得皇上偏爱,东纨表面上波涛涌动,实则大局已定,太子手中早已掌权。你太子哥哥自幼便看重你,待他日后继承大统,你在宫中就再不会受任何委屈,即便是现在,也没人都不敢欺负到你头上,甚至连你皇姑父也不行!”沁泷夫人说这句话时,已贴近夕月的耳朵,夕月本一头雾水,却突然闻到一股香味,说不出的熟悉。沁泷夫人又是一笑,从袖子里抽出手帕,那股香味更加浓郁,夕月才记起来,这是姑姑生前最喜欢用的香。

琦珠看着夕月失魂落魄的回宫,忙上前搀扶:“公主怎么这样没有精神?”夕月只摇摇头,琦珠又说:“公主之前吩咐奴婢打听联姻之事,奴婢刚刚听闻,古扎公主已同意联姻,不日,太子殿下便会派人前去古扎迎亲。”

今日发生了好多事,夕月脑子里乱哄哄的,她不想让湘儿嫁过来,她想去跟皇姑父和太子求情,可她浑身都没有力气,她忽然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大漩涡里,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沁泷夫人仍旧每日在皇上身边侍奉,见了夕月,也依旧满面笑容,可夕月再不觉得这人温婉可人,就像是害怕梵期一样,她渐渐开始害怕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人。

没过多久,古扎公主逃婚的消息传来,夕月知道湘儿不愿意出嫁东纨,却没想到她会逃婚,逃了也好,就不用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可夕月也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湘儿她是古扎的公主,她要嫁的人是东纨的太子,她走了,那古扎同东纨是不是就要开战?

还好,两国边境虽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却一直没有真正打仗,也没有听到湘儿被抓回去,夕月便渐渐安心,只是不知道湘儿现在身在何处,处境如何。后来,她得知,湘儿跟元熙在一起,她顿时羡慕起来,原来湘儿是这样一个敢为爱一搏的人。

渐渐的,夕月听到的关于德真的消息越来越少,她让琦珠去打听,却什么都打探不到,只好在心里为她们祈福。直到那日,她收到一封飞鸽传书,是魏长奕写来的,这是魏长奕第一次给她写信,内容却全是关于德真,夕月这才知道,德真她们已身临绝境。夕月读完信,立刻就要去找冗兴,却被琦珠拦下:“公主,你就不要管她们的事了,好不好?”

“不行,她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我去求太子哥哥,只要他不再追究,德真她们就不用再逃亡了。”

“公主,她们是古扎的人,下令追捕的是古扎的国王,东纨不好插手的。而且,太子殿下本就不希望你跟古扎有过多牵扯,你就回去吧。”

夕月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冗兴的命令,自己才得不到德真的消息。也是,此事事关他的太子之位,即便自己去求他,他也未必答应,说不定以后,她再也得不到关于德真的任何消息。可是她不愿坐以待毙,她记得梵期和古扎的臣子金正易有联系,如果梵期愿意帮忙,她可以把从小到大收到过的所有赏赐都给他。

梵期看着面前的人,只见她一脸期盼,明明以前从未主动跟自己说过话,现在却跑来求自己,听完她的话,他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不去找太子?”

“这件事,他不会帮我。”

“那你为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德真,你要什么都可以。”夕月说完,又抠了抠手指,加上一句:“除······除了皇位。”

梵期回头看她,笑着说:“你觉得,除了皇位,我还在意什么?”

“······”

“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说着,梵期吩咐人送夕月回去,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没人知道,就在刚刚,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梵期让人连夜给金正易送去一封信,只过了两个时辰,沁泷夫人便来了,梵期不由惊异,忙问:“母妃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沁泷夫人并未答话,而是屏退一众宫人,坐到坐榻上,将刚刚拦截下来的信放到桌案上,看着梵期:“你当真要放弃经营多年的心血?”

梵期瞥了一眼那封信,又看向自己的母妃,道:“母妃不是一向不过问这些事吗?皇位于儿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即便儿臣不当皇帝,也会好生侍奉母妃,让您颐养天年。”

“得了天下,你想要谁不可以?”

“若真要同冗兴争夺皇位,我和他势必无法两全,我若成了,他便留不得,您让我如何下手?”

沁泷夫人一改往日的温和,一掌拍向桌案:“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夕月,你怕你杀了冗兴,夕月不肯原谅你,是不是?”

梵期看着盛怒的母妃,缓一缓,才又说:“虽不知母妃当初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夕月离宫,但我知道,您想利用她,让冗兴自乱阵脚,您既明白儿臣的心意,就不该做那样的事。以往的事,儿臣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您今日既已说明,儿臣也跟您坦白,皇位我不要了,您要做什么,都与儿臣无关,只有一样,不许伤害夕月,想必母妃也不希望儿臣做个不孝之人!”

后来,梵期果真找到了德真,可是他告诉夕月,他不能将德真带回去见她,所以,她必须出宫,到边境。夕月在梵期的帮助下来到边境小城的行宫,最先见到的,不是德真,而是梵期,她也没有猜到,自己给自己挖了这样大的一个坑。

梵期说:“你说,只要我帮了你,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除了皇位,你想要什么?”

“除了皇位,还有一样更重要的东西,你。”

夕月惊愕的看着这人,觉得他像是在说胡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冗兴继续说:“如你所愿,德真公主一行人已到东纨,现在我们该好好谈一谈,你要是愿意嫁给我,我就让你见他们,再送他们安全离开,不然,我可以将他们直接交给金正易。你的时间不多,想好了吗?”

夕月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讷讷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梵期也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有这样大的吸引力,能让自己放弃皇位,为什么她可以让自己魂牵梦绕,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夕月问他要答案,他也一样想向她要答案。然后,他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打小就喜欢,你信吗?”

夕月仍是愣着。

梵期说:“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你喜欢上我。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以后我们可以到我的封地去,再也不回去。”

夕月完全没有办法从一个个疑问中走出来,可是最后,她说:“好。”

之后,她果真见到了湘儿,听湘儿说了这段时间的经历,这才知道,她的母后去世了,羽官的孩子没有了,良衣和永征被送走,还有好多好多,她看着经历了这么多变故的湘儿,很想搂着她哭一场,可是她没有,她知道,她该给的是鼓励。

魏长奕也来到东纨,夕月见了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始终忘不了,忘不了第一次见他的情景,原来,有些东西,久了不提及,并不能让人就此忘记,反而藏在心里久了,又慢慢生根发芽,她想,或许答应梵期是对的。

她看着魏长奕和湘儿离开,心里好生羡慕,多想跟他们一块儿走,可是梵期来了,她的梦瞬间瓦解。

夕月送走湘儿,刚一回屋,梵期便冲过来,双手抵在门板上,将夕月禁锢在面前:“你心里还有他,是吗?”

她只呆呆看着他,没有言语。

“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知道吗?”

她依旧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梵期叹了一声,将头抵在夕月的颈窝:“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后,不要再用那样的眼神看别的男人,知道了吗?”

夕月感到梵期喷在自己脖子上的热气,一时定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点点头。

梵期没有想过自己和夕月会这样,他是喜欢她的,也很希望跟她在一起,可他觉得那会很难,没想到,一切竟这样顺利,顺利得让他觉得不真切,仿佛只是一场美丽的梦。

直到,夕月真的穿上嫁衣,他在行宫外,等着自己的新娘,他看着她走出来,眼睛却像是刚哭过,他的心猛然刺痛,她就这样委屈?他并不甘心,或许她只是需要时间,正如自己所说,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爱上自己。

可是,他看见她跟着德真跑开了,他想追上去,却被元熙挡住,他透过人群,远远看见她在笑,她又变回往日快乐的神情,他的心变得很空,原来这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这是他的夙愿,却是她的牢笼。

他并不愿意就这样放手,自己放弃皇位,就是为了她,她怎么可以一走了之?他追上去,命人将掉队的德真和魏长奕抓起来,刚好,这两个人是对她最重要的两个人。他站在城墙上,俯身看着远处的夕月,看到她一脸焦急,他知道,她会回来的。看着她一脸为难的往回走,他笑了,不是因为开心,倒是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即便她不愿意,他也不准备放手了。

可是,他看到身边的德真和魏长奕相拥着跳了下去,他同城楼下的人一样惊讶,不该是这样的,他忽然后悔起来,或者说是后怕,这两个人会不会不如冗兴在她心里重要?

德真和魏长奕跳下城楼,夕月只看到他们的身影极速坠落,再不敢看过去,然后她听见一声巨响,紧接着感到胸口一阵翻滚,她忙伸手捂住喉咙,却吐出一大口血,眼前突然漆黑一片,接着便晕了过去。

夕月醒来,是冗兴守在床前,他一脸关切:“总算是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有我在,不会有事了。”夕月想问德真她们,却出不了声,只得伸手去拉冗兴的衣角,冗兴知道她想问什么,便率先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说:“你好生休养,等身体复原,我就带你回宫。”

之后,夕月再也没有见过梵期和沁泷夫人,直到皇上驾崩,也不见他们的身影,后来她才知道,那日冗兴赶到后,就将梵期送往了封地,跟着,沁泷夫人也病倒了。再后来,冗兴当了皇上,没过几天,沁泷夫人暴毙,梵期也被软禁起来。

虽已细心调养了数月,夕月的身体还是没有康复,终日躺在床上,再没出过宫门一步,只是时常望着窗外发呆。她再没有听到过德真的消息,刚回宫的时候,她让琦珠去打听,琦珠悄悄告诉她,魏长奕死了,德真受了重伤,元熙将她带走了。从那以后,夕月再没见过琦珠,也没再向别人问过湘儿的消息。

冗兴每天都要在夕月宫里待上一段时间,只是,无论他做什么,夕月都再也开心不起来,连她的病也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她极少说话,大都是冗兴问得多了,才答上一句,她看着这皇宫,觉得好陌生,连同这皇宫的新主人也变得陌生。

那日见了沁泷夫人之后,夕月就知道冗兴会当皇帝,不仅是因为先皇暗中为冗兴出谋划策,还有先皇对沁泷夫人母子的忌惮,准确来说,是沁泷夫人连累了自己的儿子。沁泷夫人在皇上身边陪伴多年,除了美貌,更少不了智慧,她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已故人手上。

夕月同太子妃去给先皇请安的那晚,沁泷夫人刚好从寝殿出来,夕月紧接着进去,便闻到极为熟悉的香味,也是在御花园的那日,她才将所有事想明白。

沁泷夫人利用夕月与芙鸳相似的容貌,再加上芙鸳喜爱的香料,故意让先皇认错人,她本以为夕月会去向冗兴哭诉,以此激怒冗兴,等他们父子相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想到,夕月什么都没说,自己跑出了宫。她也没有想到,先皇只因为那香味就对自己有了戒心,只怪自己低估了芙鸳在先皇心中的地位。

之后的事,夕月懒得多想,圈禁梵期或许也是先皇的意思,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可能痛下杀手,至于沁泷夫人的死,便要问当今皇上了。

夕月在宫中住了两年,才终于向冗兴开口:“我想出宫。”

冗兴只笑着说:“调养了这么久,你的身体怎么还这么差,昨日听说太医给你换了方子,希望这次的药能有效。你整日躺在床上,连寝宫都不出,要实在闷了,就去御花园走走,这个时候芍药开得正好,我陪你去看看。”

夕月摇摇头:“算了,我有些困,朝中事务繁多,皇兄回去吧。”

冗兴走出殿外,又回头看了好一会儿,他登基后,将太子妃打入冷宫,现在后宫里的两个妃子,一个是宰相之女,一个是吏部尚书之女,都是遵照父皇的意思迎进宫的,他谁都不在乎,唯有这殿内的女子。他从小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是自己要拼尽全力去保护的人,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份感情有所改变,他只知道,她如果不开心,自己就会难受。他知道她受了许多苦,所以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他召集天下名医进宫,用了最好的药材,发誓要将她的病治好。

可是,他并不是懂她的那个人,连梵期都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他却不明白,或许也不是真的不明白,只是,他同梵期一样,即便看着她在自己身边痛苦,也不愿放手。

夕月趁侍女不注意,将汤药倒进一旁的花台里,这个动作,她每天都要重复好几遍,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喜欢点香,其实那是为了掩盖屋子里的中药味,还有,这个味道让她想到姑姑。

有时候,她会整天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屋顶,什么也不想。她不愿意喝药,是因为自己得的是心病,能治好她的人,早已不在人世,喝再多的药都于事无补。

其实,她很累了,强撑着留到现在,是想用陪伴来报答冗兴这么多年的疼爱和照顾,到现在,已是整整十年,也算是报答完了。

她忽然弯起嘴角,这是她十年来第一次笑,身边的侍女惊讶地要去叫皇上,她却笑着喊住她:“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别急着去叫皇上,让他专心朝政。还有,晚膳不用叫醒我,我想好好睡一觉。”说完,她回过头去,缓缓闭上眼。

侍女依照夕月说的,没有去叫皇上,继续守在床边,她小的时候就听说,宫里有一位将离公主,容貌倾城,是皇上最疼爱的人。她进宫来伺候,见到公主,觉得她虽然面容憔悴,但确实是个绝色美人,也确实极受皇上的疼爱,可是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这个公主笑。公主笑起来,更是动人,她看着熟睡的公主,看着她的嘴角依旧没有放下,想必是做了一个美梦,说不定等她醒来,就变回人们口中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子。

盛夏之夜,御花园里的芍药开得极好,然而,这些曾经最让皇上看重的花,在一夜之间全被悉数砍去,从此以后,东纨宫中,再也寻不到将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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