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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初三这日郭旖旎回了郭府,郭家大哥就连忙询问她配方的事,郭旖旎又气又恨,平日觉得大哥很聪明,这会怎么就这么糊涂,活生生把财神推走不说还落得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大哥,我就实话告诉你吧。”郭旖旎把之前郭家布匹压货,陆青鸾出主意让郭家化解危机,还有胭脂铺所有的配方都是出自陆青鸾之手的事都原本说了一遍。

越听郭家大哥越悔恨,语末郭旖旎叹气道:“我一开始只想帮六堂妹一个忙,还她之前的人情,没想到大哥行事如此草率,居然和三婶……哎!”

郭家大哥一拍腿决定道:“我这就登门拜访向六小姐赔礼道歉。”

郭旖旎忙叫住他,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六堂妹和三婶关系本就微妙,你贸然上门去岂不是害了六妹吗?”再说,陆青鸾现在一定对郭家很失望,她已经够对不起陆青鸾了,不想再逼陆青鸾做什么事。

郭家大哥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妹妹,郭旖旎理解他意思,无奈道:“我姑且一试,你也别抱希望,不过大哥,这事谁都不能外传,六堂妹有恩于郭家,我们不能再害了她。”

他连声点头应下,郭旖旎回府后又找了到陆青鸾,委婉的解释郭家当时不知情,以为陆青鸾只是单纯的入股在内,考虑到铺子声誉才退了陆青鸾的股,又暗示希望陆青鸾能再和郭家合作。

陆青鸾道:“大嫂,现在郭家和母亲一起开的胭脂铺,你觉得我再横插一脚算什么事?”

郭旖旎语塞,想起大哥的叮嘱只得又道:“这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让三婶知道。”

陆青鸾淡淡一笑,郭旖旎觉得这笑容说不出的讽刺,她羞愧万分,叹气道:“罢了,这事不能再让你为难,六堂妹,是我们对不住你在先。”

她摇头:“大嫂,我从来没怪过你,本来就是你帮了我忙,只是我不想再节外生技。”

郭旖旎能感同身受,此事揭过再也不提。

期间陆青凤和陆益回来拜年,表面上和气一团,陆青鸾却眼尖地发现二人私下并不和睦,以陆青凤这不安分的性格,陆青鸾才不会相信她能好好过日子。

陆青鹂也回了娘家,陆青鸾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虽然嫁给了平阳侯二公子做嫡妻,又生了嫡子,身份光鲜,但她身形清瘦,厚厚的胭脂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过得并不好。

事后陆青鸾忍不住和陆青袅聊起了这个,陆青袅同情道:“说起来大堂姐现在过得也不算如意,蔺献一年纳两房妾,若不是大堂姐生了嫡子,蔺府就没她容脚地方了。”

蔺献还真是个渣男啊,陆青鸾默默腹诽,只听陆青袅又道:“我不会让自己过得这么憋屈,若窦大哥也是如此,我宁愿和离。”

斩钉截铁的话让陆青鸾一愣,许久才绽开笑意:“二姐,你这么优秀,窦大哥哪里舍得。”

“臭丫头,你又编排我。”

陆青袅出嫁这日天气晴朗碧空无云,窦云徽身着礼服高头大马迎娶了陆青袅,大夫人眼圈微红,极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从今儿个起,陆青袅就要冠夫家之姓成了窦家人,再也不能被自己捧在手心疼惜爱护。

二夫人难得感慨一句:“女儿在家里就愁没个好人家,真嫁出去了又舍不得,说来说去做母亲的总是要为她们操一辈子心。”就像前些日子陆青鹂面容愁云的回来,哭诉蔺献薄情寡义,她听了也心疼女儿,可除了忍还有什么办法?

大老爷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轻轻对大夫人道:“今天是袅姐儿大喜日子,要高兴些。”

大夫人怔怔看去,大老爷目光深邃,她默默点了点头便走开。大老爷无声地苦笑一声,十几年相敬如冰的感情,哪是一时半会儿能暖和的。

陆青袅的嫁妆才真正可谓是十里红妆,整整一百二十抬,红晃晃的红喜箱子晃瞎了路人的眼,也刺痛了陆青凤的心。

她瞪着嫁妆队伍双目欲裂,不明白为何同是陆府的嫡出小姐,为什么待遇相差这么多。同样不是滋味的还有萧祯,他做为陆青袅的娘家亲也参来席,一直觉得很爱顾月影的自己,看到陆青袅财大气粗的陪嫁,总算生出一丝悔意,就像母妃说的,陆青袅能带给自己的是整个昌毅伯府和肃勇侯府的势力,而顾月影永远给不了自己这些。

几个月前萧祯取了永安候的嫡女做正妃,她生性刁蛮娇气,娶回府萧祯没感受到左拥右抱惬意,反而被各路妾室哭诉正妃手段狠厉,而莫氏却委屈万分觉得自己身为正妃管教妾室难道不应该吗?

陆青凤幽幽地朝萧祯看去,萧祯也默默地回望她,一时间,被压在心底的情愫瞬间升华变质,咳咳,这暂且不提。

忙完了陆青袅的婚事,还有一件大事要陆青鸾去忙,她笑吟吟地把心里盘算说出来,白露听闻先是一愣,脸蓦然涨红,连连摇头:“我不嫁,我要一直跟着小姐。”

“你跟了我八年。”陆青鸾感叹道,“其中的感情自然不必说,你都二十了,再耽误下去我可是罪人了。”

白露正色道:“小姐快别这样说,虽然名为主仆,但小姐待我如亲人,这么多年来我吃好喝好,你从未亏待我,很久前我就下定决心要跟小姐一辈子。”

陆青鸾没料到白露会这样想,这事只得先放下,没想到两天后容珏登门提亲,额……为容均容侍卫提亲。

容珏说完后陆青鸾还沉浸在震惊中,他不满道:“你这表情可是嫌弃?容侍卫不属于家仆,是我在西漠从军的属下,身居八品官职,他求我向你要个人,我才专程上门来的。”

陆青鸾翻翻白眼:“那我也得问问白露愿不愿意啊。”真没想到在墨河庄子的生活还促成了一对有情人,容均条件确实很好,若白露能嫁过去也不算吃亏。

容珏挑眉道:“过几日是宜妃娘娘生辰。”

陆青鸾不明所以望着他,只听他又道:“会给你下帖子邀你入宫参加宴会。”

啊?陆青鸾瞪大眼:“为什么要邀请我?”

“因为我告诉她是你做出的护肤品。”容珏闲闲地扯开嘴唇道。

陆青鸾思忖半晌立即懂了他的意思,目光清亮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帮我吗?”

“我只是多说了一句话,主要的还要靠你自己。”容珏目光随意地落在门外那棵泡桐树上,“我会叫容雪陪你一起进宫。”

顿了顿,他欲言又止道:“凡事小心。”

凡事小心?这怎么说?陆青鸾疑惑不解,再追问容珏却不愿意多说。

宜妃娘娘的帖子送来这日正是陆青袅回门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青鸾和宜妃娘娘交好了,还专程下帖请她入宫参宴。

陆修林意味深长看着这个默默不语的小孙女,娴静温顺,举止得体,看来叶氏自小疼爱鸾姐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陆修林又不免高看了陆青鸾一截。

老夫人乐得高兴,忙让人给陆青鸾准备进攻贺寿的礼服,陆青袅也衷心为她开心,不管出自什么宜妃娘娘邀请了陆青鸾,总之陆青鸾的地位水涨船高是毋庸置疑。

只有万氏脸上的笑容扭曲,怨恨地看着陆青鸾被众人高捧的画面。

一早宫里就来马车接陆青鸾进宫,她只带了夏菡和容雪二人,容均提亲的事白露知道后先是不愿,陆青鸾苦口婆心劝了几天,白露终于羞涩应下,陆青鸾松了口气马不停蹄给容珏回话,亲事定在两个月后,所以现在白露被她留在府里准备嫁衣。

入宫后先是去拜见了宜妃娘娘,原以为是像沈妃娘娘之前很盛大的宴会,不料宜妃低调,只请了少许人过来,赏赏花看看戏就算过了生辰。

宜妃瞧见陆青鸾过来,笑容和蔼:“这就是陆六小姐,赶紧赐坐。”

陆青鸾稍稍放下心,行礼后说:“娘娘若是不介意,叫我鸾姐儿就好。”

宜妃接得顺口:“就叫你鸾姐儿了。”

她身边坐着的那位******温柔笑道:“总算见着母妃的贵客了。”这人是二皇妃,萧彻的结发之妻。

陆青鸾受宠若惊,嘴角抽搐几下,贵客……一旁的容雪恭敬献上贺礼,高档的锦盒包装,里面是一整套梅香膏,包括洗面乳、柔肤水、面脂、手霜。

容雪口齿清晰地介绍道:“这是小姐专为娘娘制定的一套护肤品,寒梅养颜美肌,而且只出这一套。”独家定制才能显示出宜妃娘娘的重要性。

她身旁的宫女急忙结过,宜妃笑道:“真是多谢了,说起来邀你入宫,倒是本宫还捡了个便宜。”宜妃为人和善,说话也不失幽默,一屋子的女眷都掩嘴轻笑。

宜妃又笑言:“鸾姐儿年纪小小能耐却不小,你那些东西本宫用的很是有效,托人打听才知道出自你手。”

陆青鸾把酝酿许久的理由拿出:“臣女从小就爱那些花草,奶娘又懂这些,自己小打小闹做了些东西,承蒙娘娘喜爱。”姚嬷嬷几年前就过世,死无对证,反正她一口咬定是姚嬷嬷所教,谁也没办法戳穿她的谎言。

“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二皇妃抿嘴夸道,又问起那些护肤品用法。

陆青鸾精神一振,这话题她喜欢,于是滔滔不绝说起来,在场都是女子,又有哪个女子对容貌不感兴趣的,一时间纷纷加入讨论中,气氛异常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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