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记然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除了有点小帅,一无是处。
天桥上,他蔓延着陈冠蒲歌声,有些嘶哑,也有些压抑。是什么没有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已经发白的嘴唇似乎还在喃喃自语,可是下一刻却在他落寂胡渣暂存的口中流出他爱的那首歌。
将爱情肆无忌惮的挥霍
心都碎了还要计较些什么
无论你想要什么都让你带走
如果你觉得自由是快乐
爱是犯了软弱陈旧的差错
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为了爱情我也背叛了所有
如果你想离开我就别再畏畏缩缩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别再问我难过时候怎么过
或许会好好的活或许会消失无终
你在乎什么。
不是很长却刚好盖住眼睛的长发,因这六月的天气所带来的微风,看到已经结束折寿的人已经泪流满面,那年他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而与他一起是她,那个已经飞离这个半球女人。
史上最HIGH最温的男高音,给听歌的人一个无限的天空。跨越男人的洒脱与女性的柔美,刚柔并进的嗓音,刻划出人性内心最深处的情愫,它是个天籁般的声音。而在这个天桥上,只能听出,寂寞,惋惜,怀念,痛苦,和背叛。
六月的雨毫无预兆,已经没有寒气冷风卷着地上没有人去捡起的垃圾随风飘扬散落,这是第783天,第15000次唱这首歌,歌已经结束,雨也已经顺着记然不是很长的头发缓缓流下,天桥上被雨水打乱节奏的人不是跑到远方避雨,就是已经把准备好的雨伞撑在头顶,既然有些木然坐在自己塑料凳子上,雨还在下,这时候突然感觉头顶已经没有雨水落下的记然抬起了头,却看到一张很精致,却也很漂亮的脸蛋,受了雨水的记然有些颤抖,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女人却说话:“这么晚了,早点回家。”说完没有就已经把伞放在记然的手里,女人从自己背后包里抽出一把伞,放在头顶走了。似乎好笑,记然哈哈哈的自嘲起来,原来别人把自己当成乞丐了。看着自己面前的地方一元,五元,十元,二十元。五十,甚至还有几张一百的。看来自己即使失业了也会有一份不错的收入,捡起几张大钞。走在路上的岔口看见几个乞讨的人,把已经淋湿的钱全部丢进了那个有些破的碗里。
酒吧里,灯红酒绿,人们肆意的挥舞着手臂,见过太多的人前西装笔挺,衣冠楚楚,而夜晚后却在这醉生梦死的地方去了束缚。事实上,当抛却白天的肉身,让灵魂迷失在这片纸醉金迷之中时,我们就已经醉生梦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记然开始流连在这个花花世界,每次都是浑浑噩噩的生活,看到了一种得过且过的糜烂,颓废和堕落。
记然在等人,他的大学同学兼死党和最好的兄弟,陈琦。陈琦比记然大一岁,总是充当自己的兄长和知己。
陈琦拿起火机点燃了自己的烟,却向记然抱怨起来。
”你小子每次都是迟到早退,你也给员工做做老板的表率,如果都像你这个样子我们公司就完蛋了,你还屁来的资本去消费!“
似乎越说越生气,记然看着这个自己的死党和合伙人,默默的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注意到,咳咳,竟然被呛到。
大学毕业后,记然和陈琦依靠着父母给的资金和自己学的专业,开了间小广告公司,因为陈琦家庭并不富裕,所以大多数钱时记然出的,所以大老板是记然,公司因为自己和陈琦的努力已经有员工五十多人,上千万的资产不到五年的功夫就和陈琦两建立起来了,
看着向自己抱怨的陈琦,突然记然有些看不懂这个社会了,没钱的时候,整天愁吃愁喝,自己很幸福,现在有钱了,却感觉到全是空虚和无趣。
看到没有理睬自己的陈琦问道:“你这么晚叫我干嘛?”
“借钱啊!”
“你有没有搞错!,又要借钱!”
“叫你来就是借钱的!”
“草你大爷。没有!滚!“
记然似乎有些醉酒晕眩,甩了甩头说道:“你******,你平时又花不到钱!我是真没有!”
“月初才拿出的三十万呢?”陈琦问。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记然努力做出思考的模样说:”花了。“
“花了?“陈琦拔高了语气。似乎压抑着愤怒。
陈琦盯着我看了近十秒钟说道:“记然,大学四年,创业五年,你也已经27,咱们快十年的朋友了,有时候真想劝劝你,我知道吕灵和你分手,对你打击很大,可这都4年年过去了,你真没必要这么作践自己……青chūn不等人,好好找个女人安定下来,可以吗?算做哥求你了,不行我就让你嫂子给你介绍几个?”
当听到那个敏感的名字,似乎有点愣住,马上反驳:”少****操心,有空多管管你儿子吧!这个月又被老师叫几次家长了?“
似乎说恼了陈琦,他有些失望的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要说陈琦的儿子,还真的好好的说道,当年记然十六岁上的大学也是远近有名神童,大二时候就因为一次酒后喝断片了,和学校校长女儿睡了,这一睡不要紧,可是事情就糟糕在这个女孩还怀孕了,他当初的大学校长异常愤怒,得知消息的校长当时就把记然开除了,而陈琦被开除后不甘心就回老家复读一年上了另一所大学,也就是现在和记然同一所得学校。事情没有这么就完了,那女孩因为先天性的身体问题,只能怀这一胎,所以那校长就忍痛让自己女儿把孩子生了下来。
大约另一所大学大二开学前三天的时候,那校长把孩子交给了陈琦,而那女孩子却被父亲安排出国留学了,后来从别的渠道得知的那女孩叫韩雪。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好在这所大学校风还算开放,也就有了陈琦带子求学的故事。
不过记然知道这件事是一个不大不小尴尬和矛盾,因为陈琦交了个女友就因为这个儿子4年了,他两一直也没有结果。
气氛有些尴尬,记然端起酒杯向陈琦道:“来,干了这杯酒。‘
话刚说完陈琦的电话响了,看着陈琦接过电话的由平淡到愤怒:“什么!,他又没回家?”
似乎事情有些严重,陈琦连忙拿起衣服,连招呼也没有打就跑出了酒吧,这一打岔却忘记了和他借钱的事儿。
好在混迹于酒吧几年,也时常带些朋友来酒吧消费,和酒吧老板还算认识,想要打个欠条,老板却说:然哥,这不行,我这店从不赊欠,不能坏了规矩,要不这样,你唱首歌,算是还债了,怎么样?”
这个老板从上次自己一不小心唱了首歌,顿时觉得是天籁,每次都拿这个调自己,不过自己这两年还真就歌曲拿得出手。要是参加什么好声音绝对能拿个第一,也没有矫情,上了台把那首《太多》又撕心裂肺的唱了遍。
走出酒吧,撑着雨伞走在被雨水淋湿的街头,记然真切的体会什么叫做孑然一身,在这座城市奋斗了整整五年,收获的却是无尽的空虚和孤独,为了摆脱这种毒药似的空虚和孤独,记然不得不戴上一张不知所谓的面具活着,有了这张面具,似乎就心安理得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意思,无论记然怎么挣扎,怎么去糟蹋自己,作践自己,去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她不会回来了。
收了雨伞,就让这雨水涤荡自己已经残破不堪,千疮百孔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