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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生犹如浩瀚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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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安领完门派弟子装和青木派入门功法,准备去寻找自己的住处时,却是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夕阳红霞群雁,远处的青山也被这高粱红似的天空染成了墨绿,陈安甚至在不远处看见了袅袅炊烟,这一切的一切显得格外安详。

陈安作为门派长老的直系弟子,拥有着外门弟子所没有的诸多特权,例如若有师父的陪同则不用请示大长老或掌门直接出入门派书阁的特权、门派长老的亲自指点、青木派更多的资源投入、独立的住所等等。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直系弟子享受着更大的权利的同时,肩上则要承担着更重的责任,例如去完成外门弟子所不能完成的高难度任务、一年一次需要参加门派传功大会对外门弟子传授修行经验,以及作为门派弟子集体任务的领导者。

陈安倒是觉得没什么,当背着一大堆领来的新人物资找到自己的住处时却发现自家门口有几坨新鲜的粪便时愣了会儿,随即怒吼道:“谁!谁在我家门口拉的屎!!你有本事拉粪便,你有本事出来啊!!”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那个……其实是我的错啦……”

陈安闻言转身,怒道:“你……”结果一个字刚出口,便愣在原地,嘴巴越张越大。

来者涨红了脸,立马紧张兮兮结结巴巴的说道:“怪怪怪、怪我没有看好小小小、小黑……对对对对对不起!”

“………………”

“对对对对不起!”

“……你是?……”陈安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正抱着一只黑色小猫的女子,准确的说是女孩,一个短发的女孩,一身蓝白的直系弟子服装,脸上几分青涩,正因为陈安门前的不雅之物的归属问题小脸涨得红彤彤的,但也不难看出女孩长大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祸苗子,只是…………

好平。陈安扼腕叹息。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年龄还小,这种年龄的小孩不平才奇怪了,再联想到这附近一块是理财长老直系弟子的居住处,弟子房间与弟子房间之间相隔并不远,如果不出意外……这大概是他的师姐了吧……想到这里,陈安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

“师父这人真是,表面上看上去这么正经的,背地里还好这口,都一把年纪的人了,难怪还单身,简直活该。”陈安小声喃喃道。

“你在说什么?”小女孩一脸疑惑,随后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整理了下情绪,说道:“我叫桑式,你应该是师父新收下的徒弟吧?那我就叫你小师弟啦,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喽。”语毕,大大方方地伸出了一只手来。

陈安伸出手握了握用力捏了两下,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我叫陈安。”

啊,柔弱无骨,女生的手握起来真舒服啊,说起来除了小时候牵过青梅的手,似乎自己这二十二年来都与女人这二字无缘呐,师姐虽然看上去年龄小了点,但或许过几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前提是曹吉一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变态。

还好师父不在这,不然看出自己在想什么的话恐怕又会是一场充满恶意的报复。

想着想着,打开了自己房间的木门上的铁锁,看见房间内全是厚重的灰尘不由一阵苦笑。

真是特别的新人欢迎仪式啊,还好自己当时嫌麻烦就一股脑把新入门直传弟子的物资全领了过来,自然不缺乏清洁工具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只好撸起袖管拿起扫帚自己办事了。

当陈安用力的擦拭着房间的门时发现这门看上去和一般的木料没有区别,实际上在硬度方面却要强上好几倍,以自己伪八品武夫的指劲竟是一道印子都不会留下,而整栋小木屋似乎都是这样的木料建成的。仔细想想便不难发现门派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什么了,无非就是告诫新入门的弟子们:无论身在何处,都要先行了解环境掌握环境,这才是修行的第一步。

忙碌完后陈安也大致了解了整栋木屋的构造了,至少能保证哪天青木派都不安全了,有外敌侵入的时候打不过还能利用环境周旋一会儿。陈安疲惫地摊在了刚铺好的床上,凝视了会儿天花板,然后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了块石头。

真漂亮啊,师姐送的这玩意。虽说是照顾,恐怕更多的是歉意的赔偿,这块似水晶非水晶的黑色石头大概不是什么便宜玩意,而且总感觉这石头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算了。陈安把这块石头收到了随身的包裹里,然后准备拿出刚领的青木派弟子入门功法好好研究研究,结果青木派弟子入门功法没找着,倒是找到了一本并没有见过的书籍,书上正楷书题着《青木功》,旁边还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意气风发:

“小陈安啊,为师呢觉得经过在黄熊县的几个月基础训练后,你已经不需要这种粗浅的入门功法了,于是费尽心思给你弄来了青木派的核心功法之一的《青木功》,怎么样,感动吧?……”陈安嘴角一丝笑意,这个师父,性格方面老是不正经,关键时刻还蛮靠的住的嘛。

“……为师为了这本内功功法付出了惨重代价啊,而且又担心你打根基的时候因为外物的干扰而走心导致走火入魔,为师还特地帮你拿走了这个月的月钱,为师真是用心良苦呀。不过不要紧,做人嘛,最要紧的就是开心,饿不……”

陈安还没看完就沉着脸把字条撕了个稀巴烂。

什么玩意这是!许老头怎么就瞎了眼让我跟了他?!

哦不对,许老头这老糊涂就没睁过眼的。

陈安用力摇了摇头,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懊恼事,翻开了这本装帧颇为简陋的书籍,顿时被与世俗读书人必读之书迥然不同的新鲜感所吸引,沉迷了进去。

…………………………

“真是个奇怪的人,对吧?小黑。”被陈安惊为天人的桑式正毫无顾虑地趴在床上,身上的蓝白弟子服松松垮垮,白皙纤细的手正搭在面前这只黑猫身上来回抚摸着,轻轻道:“这次师父又收了个什么人呢?大师兄是剑痴,二师兄是白痴,我是好像是什么……道胎?也不知道小师弟是什么来头,面对他的时候总感觉有点心神不宁但又好像没有……”

“喵……”黑猫慵懒的叫了一声,埋下了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桑式也把脸埋了进了松软的被子里,因为桑式发现自己并不适合思考简单难度以上的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师父迟迟不放心自己下山历练,连自己在山上做个简单的门派任务给一些外门弟子记名弟子讲功课的时候都要像个变态老头一样鬼鬼祟祟地尾随其后。

不过当自己向师父发出抗议时师父也义正言辞解释道:

“小三四啊,你的先天道胎体质和功法原因导致你不韵人情世故,而你的大师兄是个剑痴,属于整天就知道闷在家里抚摸他老婆一样的佩剑,心血来潮时又连夜下山铲奸除恶练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而你的二师兄呢,又是个白痴,家里蹲情节比你大师兄最闷的时候还要严重,整天窝在家里看书,研究创新功法。就他这心态,要不是这几天的研究还有点用,他这辈子实力估计想接近你都难,真是浪费了上天赐予他的智商。哼,小三四啊,说到底也只剩下你这苦命师父我了啊,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男的看上你了怎么办啊?”

有理有据,也叫桑式反驳不得,再说师父说的也太夸张了……看上我?男男男男、男的?怎么可能?

正当桑式把脸埋在被窝里思考着这个对于自己来说还太过于复杂的人生时,脑海里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咳咳,曹吉一一系弟子请准备,半个时辰以后在我房前这片小空地集合。”

…………………………………………

陈安按照《青木功》的入门篇的指导,感应着自己体内那庞杂的经络网,找到对应《青木功》入门所需要的那几根主经络,缓缓运起气来。然而这种玄而又玄的功法修炼就算是有名师在一旁指导都恐怕要失败数十次,陈安在失败了数百次、浪费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在自己小腹处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极其微弱的暖流在聚集,然后通过那几条主经络不断循环着,每次循环便会壮大一丝,光是入门的顺利程度也的确超乎了陈安自己的想象。不过陈安“看”着自己丹田中央的那一小团青色暖流,按照《青木功》入门篇上面的说明,这团青色暖流属于五行之木,而木为生机,会为练功人带来活力与生机,但令陈安感到疑惑的是这团暖流并没有给他带来“生机勃勃”的感觉,相反他甚至感觉这团暖流虽在壮大,却是有几分……死气沉沉的。要不是的确“看”到感受到了自己体内这团气流的确是青色,除了没有木属性功法应有的生机之外其余特征无不吻合,陈安一定会怀疑是自己那腹黑师父偷偷拿了本什么功法堂而皇之地在封面写上了《青木功》的大名。

正当陈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阵声音,惊得自己尚不熟悉的功力运转微微一滞:

“咳咳,曹吉一一系弟子请准备,半个时辰以后在我房前这片小空地集合。”

是传神印,每个长老都有一枚不一样的,印在需要用的人身上,运转一定功力可以在一里内传音给身上印过传神印的人,时效似乎是一年。

这等看上去十分神奇的仙家产物,陈安这个小县城里出来的人也是第一次见,要不是师父后来和自己说过大长老那在青木派高层不算秘密的秘密,陈安此刻估计会像个土著一样以为是老天爷在和自己说话,傻傻地趴在地上发抖。

不过这师父也未免太不靠谱了,还好自己还只是修炼功法刚刚入门而不是突破瓶颈在即,不然给他这么一叫非得心魔滋生走火入魔不可。

当陈安掐着时间慢吞吞地走到集合地的时候,空地上已经站着三个人了,一个是自己的便宜师父,一个是今天才见过的师姐,还有一个看上去疲倦万分的死鱼眼,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呼呼大睡过去。陈安念头一转,走过去哈哈大笑道:

“师父早啊!师姐早啊!旁边这位恐怕就是大师兄了吧?哈哈哈,大师兄早啊!”

谁知那人并不领会其中风情,幽幽说道:“现在是晚上,而我不是大师兄,现在大师兄犯了痴闭关不出,我叫易凡,蓝白一系排行老二,小三四排行老三。”

陈安感到莫名尴尬,随即转过脸对站在一旁一脸假正经的曹吉一咬牙切齿道:“我亲爱的师父啊!这半天不见我可是想死你了!”

曹吉一强忍笑意,想死我了?是想我死了吧?念头在心中一转,用力咳了咳以示将走入正题,说道:“我看你现在抬足稳重,气息悠长,估计是已经把《青木功》的第一层修炼出来了吧?这进度倒也还算快,不过比起桑式当年……咳咳,不说废话了。小陈安你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赶上了一年一次的门派招生,过两天会有一个新入门弟子比武大会,你也得去参加。”

陈安指着自己鼻子,好奇道:“我?我不是走了你后门吗?”

曹吉一没好气道:“小子你想走我后门还嫩了点。青木派有条门规就是关于这个的,说的是门派长老收弟子可以不受时间地点限制,但回门派的时候一定要带去和掌门见一面。”

陈安摊手,无所谓道:“反正到时候我这直系弟子要是真打不过人家新入门的外门弟子,丢脸的也不只我一个,上就上呗。”

曹吉一笑骂道:“你这混小子,一个人丢脸还嫌不够,还想给我们蓝白一系丢脸吗?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今年这几个新招弟子的水平虽然还行但远远比不上去年那几个小怪物,所以你还是有希望的——只要你到时候不要一上台就只顾着划水就够了。”

桑式歪着头听了半天,小脑袋努力消化着这些内容,听见这话连连拍掌高兴地说道:“好呀好呀,划水我会!我喜欢在山下的狗牙湖上划水,可好玩了!”

“蹲下。”

“噢。”小三四乖乖蹲了下来。

“所以呢?师父你用传神印把我们叫到这来就只是为了给小师弟做讲解?”二师兄易凡低头喃喃道:“浪费我时间……”

曹吉一故作神秘地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易凡和蹲在地上的桑式,道:“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又指了指陈安,“你跟我进来。”随后转身进了屋,陈安一脸莫名其妙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屋,陈安便感觉一道风从自己耳边刮过,身后一阵闷响,回头一看,门已经被关的死死的,而自己的师父曹吉一正站在门前,一脸放荡的笑容。

陈安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极其不妙的感觉,慌慌张张道:“等。等等!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曹吉一一脸坏笑:“可不要叫的太大声噢~”

“啊—————”

蹲在门外空地上的桑式正在泥土地上用树枝画着圈圈,突然听见师父屋子里传来一阵阵闷响,似乎有人在求救,抬起头来向站在一旁同样抬着头看着夜空的二师兄易凡问道:“师兄,师父他们在干嘛呢?”

易凡依旧保持微微抬头的姿势,淡淡说道:“没什么,一些以前经常用的老把戏了。”

“哦。”得到答案后小三四乖巧地低下了头,安心的把圈圈完善成了乌龟。

又过了几柱香的时间后,曹吉一的房门“轰”地一声响,空地上五感敏锐的两人确切地听见了门栓炸裂的声音,随后一个人影从中缓缓走了出来。

易凡看着面前浑身上下没剩下一块好布料的陈安,又看了看跟着出来、一脸得意的曹吉一,哑然失笑道:“果然又是裂血功么。”

曹吉一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得意道:“不只是裂血功,就在刚才我把我最新研究出来的王牌都教给了他。”

易凡耸了耸肩。

曹吉一也不打算说服自己这顽固的徒弟,转头对陈安说道:“比赛时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记住,最后一张牌一定要留在最后,留给李潇。”

陈安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今年的新招弟子水准一般,唯有一人需要格外注意,此人名为李潇,五行属火,自参加入派考验的几十人中脱颖而出,后被四长老看中,收为门下直系弟子,通过这几天的临阵磨枪,极可能最大的威胁会来自于这个门派资源待遇和自己一样的家伙。

曹吉一继续道:“这两天就由易凡和桑式对你进行突击训练,以保证你综合素质过关。”

诶~暂且把神色不爽的死鱼眼易凡扔在一盘不管,居然还有三四师姐陪我特训……说不定是上天看我单身二十二年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赐予了我个这么好的机会,感谢上苍,有机会阪依我佛,阿门。

夜晚繁星点点,或大或小,或明或黯,这么多年来每次望向夜空都会觉得一天与一天的星空相比都是截然不同。人生啊,真是奇妙。曹吉一心中暗暗感叹。

看着陈安那张因强忍兴奋而不时抽搐的年轻脸庞,曹吉一洒然一笑,然后蹲了下去,用手揉了揉正在泥土地上专心画着乌龟的小三四的头,柔顺的短发被揉的乱糟糟的,然后曹吉一转过头对着正在意淫迎娶可爱新娘的陈安,充满恶意地坏笑着说道:

“小陈安啊,你当时有好好称呼桑式为师姐吧?”

“小桑式呀,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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