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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桑霞的到来为王家带来很不一样的气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受。朱玉琼的感受简单直接,比如桑霞和她天然的血缘关系,让她产生毫不犹豫的亲切和信任,比如桑霞让她发现家里的浴室原来是白色的;三伯伯的感受却是隐晦的,曲折的,他承认桑霞的表现无可挑剔,但恰恰是这样才让他觉得不对劲,所以他甚至希望能够从桑霞身上发现出什么破绽来;而对于少年王沐天来说,桑霞犹如狂风暴雨,他不知道如何去迎接这狂风暴雨,在她面前,他的自尊总是笨拙的,而他的勇敢也总是苍白的。

此刻的上海刚进入夜晚,在一辆慢慢行驶的雪弗莱车内,三伯伯把目光聚焦在马路前方两个骑自行车的身影上,骑车的年轻人正是桑霞和王沐天。三伯伯对老司机打手势,要他开得再慢一些,尽量和他们保持距离。他成了秘密跟踪者。

这是个很平常的夏天夜晚,桑霞和王沐天到了外滩公园。黄浦江上弥漫着上海租界在孤岛时期特有的无耻和平,各国军舰停泊的码头仍然是上海年轻男女的天堂。江边传来乘凉游艇的乐声,那是菲律宾小乐队演奏的舒伯特的鳟鱼五重奏。军舰、商船以及客船,都是昏昏欲睡地漂泊着。江面一派和平温馨的夏夜景色。

桑霞递给王沐天几个硬币,要他买瓶汽水喝,然后在这里等她,便转身而去。

一个年轻男子在一盏灯下站立,桑霞朝那男子走去,他们握了握手,然后男子挽起女子的手,像任何一对情侣一样,沿着江边马路漫步。

和桑霞一起的年轻男子是贺晓辉,他向桑霞透露了一个消息:麻醉剂已经送走,新四军的交通员明天就可以送到野战医院去。

桑霞为此高兴,有意提醒说:“要不是沐天,说不定还要迟两天。”

贺晓辉点点头:“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非常执拗,单纯,有理想,而且非常勇敢。哦,可能过分勇敢了。不过,他太年轻了。”

桑霞反击:“听说你当红军的时候也才十六岁。”

贺晓辉深吸一口气:“我们这样的穷孩子,成熟得早。”

“富孩子要是有了理想,更可靠。”

“比如你自己?”

“比如这个叫王沐天的小伙子。”桑霞笑了。

贺晓辉顿了一顿,说:“可以先让小伙子做些外围的工作,察看一段时间再说。”

两人握手告别。桑霞返身去找王沐天,她看到王沐天正在忙着拍打四周的蚊子。

桑霞上下打量着王沐天穿着的西装短裤,笑了起来:“以后我们再出来活动,你呢,要穿长裤;我呢,要穿旗袍。”

王沐天表示不屑:“今天晚上这个也算活动?”

桑霞直视着王沐天,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你以为只有撒传单、贴标语才算活动?抗战是长期的斗争,需要长期地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所以每一次活动都应该拿它的风险和效果做比较,奏效太小,风险太大的事,应该尽量避免。”

王沐天看着桑霞,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几个日本兵从不远的地方经过,桑霞发出一声轻微叹息:“看着霸占自己国家的人这样大模大样地在自己眼前晃,有血性的人都会受不了,都免不了冲动,但首先要想到,什么样的行动能最快地改变大局,或者能为大局贡献一点什么。”

“我能贡献什么呢?”

“你已经开始贡献了。”桑霞的语气带着一丝鼓励,“今天还想超额贡献吗?”

王沐天激动了:“当然了!”

“那好,告诉我,哪家商店卖最漂亮的旗袍,带我去。”桑霞环顾四周来来往往的穿旗袍的女子,去开自行车的锁。

王沐天愣愣地看着她:“这也算行动?”

“当然了。”桑霞拍了拍王沐天的肩膀,“组织要求我要看上去像个上海女人才行,这样才能减少吸引注意力,才安全啊。”

事先一点儿预兆也没有,王沐天居然就在这天晚上被组织正式接受了。

两人骑车来到霓虹灯闪烁的南京路,这里比白天要热闹得多,他们把自行车锁好,并肩走进中百公司。不远处车内的三伯伯望着他们的身影,轻声吩咐司机:“回去吧。”

三伯伯回到家中楼上客厅,看到地上铺着巨大的毡子,毡子上面全是点点滴滴的墨迹。朱玉琼手抓一支超大号毛笔,正在一个巨大的砚台里蘸墨。她看到三伯伯回来,立即求助:“墨太淡了,至少还要再研两分钟。”

王沐天把金条交给了朱玉琼后,朱玉琼马上心情大好,又开始舞文弄墨了。她也是大家闺秀,自小不爱绣花爱字画,左手画了三十九年画,右手写了四十一年字,毛笔一放到砚台上,就像舌头舔在小菜上,是咸还是淡马上就尝出来了。

三伯伯微微一笑,开始研墨,装作无意地问:“小霞呢?”

朱玉琼并未多想:“阿沐带她出去玩了。头一次来上海,都会眼花缭乱的,阿沐陪着她我就放心了。新加坡的京城,怎么能跟大上海比?大上海是切了一小块伦敦,又切了一块巴黎,再拼凑一些东京……新加坡这一比,还不成乡下了?”

三伯伯研好墨,趁朱玉琼写字时的专注,悄然离开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桑霞房间,拧亮了书桌上那盏台灯。环顾一眼,看见小床下桑霞带来的藤条箱,大的不见了,剩下了那个小的。他把箱子轻轻拖出来,手指试探了一下,发现箱子是锁着的。

三伯伯起身到书桌前,拉开一个抽屉,翻找了一下,发现一把瑞士军刀。他打开刀鞘里的一把小起子,走回箱子前,开始用那小起子捅箱子上的锁孔,小起子在锁孔里一点点地转动,发出轻微的弹簧声响。不经意的一下,锁开了。

三伯伯把藤条箱放在书桌上,翻看着里面摆放得很整齐的衣服、书本。他的手伸进箱子底部,慢慢地摸索着,一时摸不出异样,抽出手,用眼睛测量箱子的深度,似乎从箱子外体看起来,它的深度和内部的深度不符,他轻轻用手敲打着箱子的帮子,似乎也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斩获。

三伯伯拿起箱子里的一本书,凑到台灯光亮里,封面的书名为《家政教养一百题》,翻到书的内容部分,却发现是马克思的《资本论》。这个发现使他感到吃惊。现在,他对桑霞的疑惑得到了初步证实。

此刻三伯伯听见小客厅那边朱玉琼的呼唤,赶紧关上箱盖,把箱子放回床下,退到门后,门后挂了一件旧雨衣,他用雨衣作隐蔽。

王多颖晚上也没闲着,她要抓住分分秒秒和洪望楠在一起。如今又晓得了洪望楠的许多秘密,更让她多出一份使命感,好像她从此要和望楠共同进退了。她挽着洪望楠的胳膊走进永青茶行,店堂内有五六个顾客,正在算账的小丁抬起头,对他们恭敬地微笑:“先生太太,想买茶叶?”

洪望楠说:“能先品再买吗?”

小丁指着屏风后面:“能啊!请里面坐吧。”

到了屏风后面,洪望楠替王多颖搬出椅子,让她坐下。王多颖眼睛斜了一下外面的小丁,小声地抱怨:“十三点!劈头就叫人家太太!”

洪望楠调笑说:“要不是太太,跟我这样相依相偎,那你该是什么女人?”

王多颖悟过来了,瞪了洪望楠一眼:“你也十三点!现在我明白了,你们那个不毛之地确实没有女人,才去了一年就变得这么粗俗!”

洪望楠正要回应,看到季家鸣捧着茶盘和茶具走进来,便止住了,看了一眼王多颖,王多颖知趣地站起来,出去了。

两天前在茶行阁楼,洪望楠和六七名曾经在中央厂工作过的技术人员开会。他这次回上海的主要任务便是寻找和召集原来被中央厂遣散的技术骨干。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新厂的境况,新厂的建设已经进入尾期,职工和专家、工程师都已经到位,一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新厂的规模要比中央厂更大,设备更好,迫切需要这些曾经的技术骨干,避免将来再展开大面积的技术扫盲。洪望楠诚实地告诉大家,如果决定加入,那就意味着此后要接受长期的艰苦生活,短时间内也不能和家人联系。他要大家认真考虑。众人经过权衡之后,相继举手,同意加入新厂建设。

季家鸣一边斟茶,一边低声跟望楠交谈:“闻辛工程师找到了。他家搬到南市去了,你不会想到一个像他这么体面的人会住在那种嘈杂混乱的地方。看来他是有心躲国民党这方面的人。闻辛现在在日本人的民用电器公司做事,一个月挣一百五十块大洋,日子过得很舒服。再说他老婆刚刚生了孩子,我去找过他一次,他态度很冷淡,希望我以后不要再登门了。你如果动员不了他,说不定还会被他出卖。依我看,拉倒吧,别在他身上耽误工夫,还冒风险。”

洪望楠说:“闻工程师是原来中央厂最好的无线电专家,留学美国,是我芝加哥大学的老校友,后来又到日本实习过,新厂需要这样的人去培养一批无线电技术人才。”沉思片刻,他接着说:“还是我去吧。我和他虽然年龄相差八岁,不过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有那么几面之缘,我还听过他一次精彩的演讲。那时候的闻辛是地道的书生意气,报国恨晚,三句话离不开科学救国。这次我冒风险远道回来专程登门动员他,这片诚意,应该能说服他。”

季家鸣表示怀疑:“万一他已经死心塌地当亡国奴,挣日本人那一百五十大洋的月薪,他可能会把你去找他的事报告给日本人,那你这次的任务不但完不成,还有被捕的危险。日本人和汪伪特务正发愁找不到你,你去策动闻辛,不就等于给他们送上门去了吗?”

洪望楠不为所动:“这个风险还是值得冒的。”

季家鸣又有了主意,靠近洪望楠:“依我看,干脆来硬的,绑架闻辛。”

洪望楠瞪大了眼,连连摇头:“我是学科学的人,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假如有人绑架我,强行分开我和我的家眷,尤其是让我和自己刚出生的亲骨肉分开,我会怀恨的。科学是一种信仰,抗日也是信仰,不催发一个人的信仰,只靠绑架,他迟早还会跑掉。我们的飞机制造厂又不是俘虏营,没法专门派人看守他,逃跑的机会会很多。”

季家鸣开始烦躁起来:“一方面绑架闻辛,一方面善待他的老婆孩子和老爹老妈,其实是把他的家人押做人质,你想他敢跑吗?”

洪望楠看看表,又看看季家鸣,态度不置可否:“绑架这种手段,还是留到不得已的时候吧。”

王多颖看到洪望楠拿着一包茶叶走出茶行,便匆匆付过钱迎上洪望楠。洪望楠挽起她的胳膊,他们就像一对夫妇那样自然,沿着行人如织的人行道,慢慢步入一家菜馆坐下。

王多颖把白天家中发生的争执原原本本告诉了洪望楠,洪望楠问:“阿沐听你说完,怎么说的?”

王多颖:“没说什么。”

洪望楠若有所思:“我很喜欢你弟弟。愤世嫉俗,心地纯正,既然他在外面自发地抗日,不如让他跟我去内地,真正投入抗日运动。我们厂里就有两百多个从西南联大来的大学生,自愿放弃学业,来当造飞机的工人,他们知道,多制造一架战斗机,比多武装一个团的兵力还重要。上海和南京的失守,跟我们空军的劣势有太大的关系了。”

王多颖点点头,看着洪望楠,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洪望楠接着说:“一般没有紧急情况,我不找你。有急事我会把电话打到你家。你母亲和三伯伯听得出我声音,所以要尽量避免他们接电话。你的房间离电话最近,你争取亲自接电话。如果不是你亲自接电话,我就会不出声地把电话挂断,一分钟之后再打过去,那时候你一定要守在电话机旁边。”

王多颖无比郑重地点点头:“嗯。”

洪望楠温情地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有些抱歉地说:“打仗真糟糕,让你这样的女孩子做这么鬼鬼祟祟的事情。”

王多颖摇摇头,她看着洪望楠,双眸要比灯光更明亮。

王沐天和桑霞骑着自行车,他跟着桑霞哼唱一首旋律轻快、充满甜蜜气息的美国乡村歌曲,歌名叫“Jambalaya”。王沐天也受到歌中情绪的感染,朦胧的路灯下,他看到桑霞也显得柔美起来,桑霞白天的那种英气被夜色和灯光软化了。

桑霞忽然问:“哎,我看三伯伯跟娘娘倒是蛮合得来,他们怎么不结婚呢?”

“我父亲去世还没满三年呢。”王沐天说,“三伯伯不愿意在重丧期间娶他堂弟媳妇。”

“三伯伯看起来挺新派的,还这么守老规矩?”桑霞很好奇。

“我爸爸活着的时候,特别尊敬三伯伯,说三伯伯做事中规中矩,为人又公道得体。”王沐天可没想到一向得体的三伯伯在今晚居然会从桑霞房间的窗台跳出去。

桑霞沉默着,似乎跑神了。

快到家门时,王沐天看到了三伯伯的白色雪弗莱,叫了一声:“哟,三伯伯还没走呢。”

桑霞有些好奇:“为什么停得离你家这么远啊?”

王沐天笑笑:“三伯伯觉得,要是老有一部轿车停在我家门口,邻居们会咬耳朵的。我妈守寡,名誉要紧,他一个男人常常来,最好目标小一点。”

桑霞着实被三伯伯的谨慎缜密镇住了:“天下真难得有这么得体的人。”

和朱玉琼打过招呼,桑霞回到自己房间,她发现藤条箱的锁没有被锁住,眼睛升起一丝疑惑。抬头看见阳台上升起一缕青烟,她想了一下,从窗帘缝隙往外看,看到三伯伯正在抽雪茄,他坐在藤椅上的背影显得那么安泰。

被三伯伯观察的不止是王沐天和桑霞,还有王多颖。她刚从外面回来,从她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她的好心情,一种人逢喜事的心理节奏就在她的步态和身姿里。三伯伯走到门厅:“多颖,都要十二点了,你才回来呀?”

王多颖毫无心机地咯咯笑着:“玩忘了!”

“到哪里去玩了?”三伯伯今天似乎显得异常关切。

“在同学家里……开音乐会呢。”王多颖故作镇定地撒起了谎,“那个同学跟我们就隔两三条弄堂……三伯伯,你今晚不走了吧。”

三伯伯掐灭了手中的雪茄:“司机马上来接我。不如你陪着三伯伯到大门口等一会儿,乘乘风凉也好。”

路灯昏黄的光线从浓郁的树荫里透出,照在两双慢慢踱步的脚上,一双穿白色和棕色的三接头皮鞋,一双穿帆布半高跟凉鞋。王多颖看了一眼三伯伯:“三伯伯,你说吧。”

三伯伯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跟你说?”

“这我还不知道啊?我和弟弟从小就怕你要跟我们谈话之前的样子。其实你谈起话来呢,又都挺温和的。”

三伯伯陡然话锋一转:“阿颖,望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多颖没料到三伯伯突然有此一问,一时不知如何应付。

三伯伯继续试探:“回来有一个礼拜了吧?”

王多颖这才缓过神儿来,故作惊讶:“你听谁说的?谁说望楠回来了?”

三伯伯就像没听见她的辩证,顺着自己的判断往下询问:“为什么他不住在自己家里呢?”

王多颖显然是个不老练的撒谎者,态度的过分激烈显然无法掩饰内里的脆弱:“望楠他……没有回来呀!”

三伯伯意味深长地微笑着:“嗓门不要那么高。你妈粗心,没有注意到你戴了一块新手表。望楠送你的这块表不便宜啊。”

王多颖本能地把左腕子往身后一藏:“这是我同学借给我戴的!”

三伯伯晓之以理:“三伯伯是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的,最喜欢你和阿沐的诚实。阿沐现在变得我有点吃不准了。你嘛,三伯伯还是不会看错的。一般来说,你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真话。不过今天你跟三伯伯说话,十句里面九句是假话。”

王多颖脸色变了,这只能让她显得越发心虚:“我说的是真话呀!”

三伯伯动之以情:“我们这些长辈,常常要让你们晚辈讨厌。三伯伯最怕让你们讨厌。不过,你们的父亲不在了,有些讨厌的话,三伯伯还是要对你们说清楚。望楠回来,不回家,在外面开房间和你单独相处,这不太好,体统上说不过去。我们王家是有家规的,他们洪家也是规矩人家,既然你们已经订了婚,趁他这次回来,索性就完了婚,省得我们这些长辈操心,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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