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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明月高挂 月影无痕

只见欧阳洛在水缸之中立起身子,想要跳出缸外,无奈大大的陶瓷水缸让欧阳洛跳不出来,加之浑身湿透,更加显得无能为力,那被称作梁叔的中年男子看到欧阳洛竟是如此好笑,顺手一提,将其提出”百无一用是书生,果不其然.”

“此话差矣!古有孔孟之圣,乃是天下之才,他们亦是书生.可他们教化万千民众,辅成天子,怎可说之无用,而在下虽是孔孟之后生,然未学及其牛毛,你万不可见我如此而蜚天下千万书生矣。”欧阳洛听着中年人说出此话,心中甚是愤懑,加之被丢到水缸之中,弄的全身湿透,自然要发泄一番。

“梁叔,这位公子,外面天寒露重,你们还是进来吧。”那女子站在孔庙门口。

“梁叔,麻烦你帮忙把书箱给我一下。”欧阳洛此时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也不敢多说,只有露出一副求人的模样。

“谁是你梁叔,别乱盘关系。”说着直接走进去,将欧阳洛的书箱扔出。梁叔知道这也、欧阳洛见怕在自家小姐面前出丑,所以才这样说道,不过梁叔也能理解,也没拒绝。

半晌,欧阳洛才走进孔庙内,已然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手中拿着被拧干的衣服。直接走到了那女子的火堆旁,直接将衣服拿在手中,准备用这种方法将其烘干。

“小子,你给我老实待着,不然这方寸之地也不许你待上片刻。”那个大汉又用恐吓的语气说道。

哪知这大汉话语刚刚落下不久,欧阳洛马上说道:“小姐,不知是何方人氏,这有事去往何地,更不知小姐芳名。”欧阳洛见自己面前坐着的女子让他直接有些不能安心,痴痴的看着双眼之中有些着迷,虽然如此,欧阳洛也知道旁边的五人必定会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也不敢多有停留。心中只是痴痴的骂着自己,开始为何称呼这仙子一般的人儿为姑娘,真是叫的如同村姑一般,甚是亵渎,该死该死!

“小子,叫你不要乱说,乱问,你怎的不知好歹?若不是我家小姐心善,你这厮还在外面受着寒气。”又是那个大汉,,他见欧阳洛死性不改,言语颇多,正要教训一通。

“我等都是去往京城,小女子南宫琳。”那女子说道。而那大汉见女子开口,竟是将手收回,勉强一笑,做回原地与其他几人吹嘘起来。只有那被称作梁叔的中年男子一直坐着不动,双眼微闭,从其透出的眼光之中,给人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似得。

夜已临,夕阳隐退,整个孔庙一下子变得孤独起来,忽明忽暗的火光,让整个孔庙添了一丝活气。

渐渐地,众人开始闭上双眼,睡下,也许是累了,或许是太过安静,都在享受梦里的美好,所以都睡了。欧阳洛如此,南宫琳如此,就连梁叔此时也是如此。一切都是如此安静。

明月高挂,已然到了深夜十分,所有人皆是熟睡,至少是在欧阳洛的眼中,欧阳洛不知道为何今夜回是如此,只得走出孔庙,看着天空的明月,孤独的心仿佛有些刺痛一般,想着自己的过去,双手不由得摸着自己的怀中,慢慢的拿出一物,原是一直笔,欧阳洛双手如同欣赏一般,从头看到尾,上面刻着两个字,不,不算是两个字,而是两个符号,欧阳洛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是因为这支笔,欧阳洛的路途才出现了改变。

这支笔,赫然是以玉为笔杆,看上去甚是华丽,欧阳洛露出些许回忆后,望着天空的圆月,将笔握在手中,竟在空气之中挥舞起来。似是在写字,而又似在舞剑,忽而飘忽不定,忽而刚猛有力,在圆月的陪衬之下,竟让人感觉如同仙人,可飘忽不定的身影,又如同鬼魅,在圆月下起舞,时而疾驰如风,时而行如老龟,半刻之后,才渐渐停下。

待得停下,欧阳洛转身正欲向孔庙走去,双眼一闪,看到孔庙的门口立有一人,仿佛是在欣赏欧阳洛刚刚的一切似得,欧阳洛见状,顿时惊诧,身子如同触电,半晌不能动弹。因为门口站立的人就是南宫琳。

“欧阳公子的逍遥游倒是让小女子赞叹不已,只是不知公子为何在这月下独舞?”南宫琳见欧阳洛此时已然呆若木鸡,主动的问道。

“不知南宫小姐为何半夜睡不着,看见如此丑态,倒是小生献丑了。不知何时在门口的?”

“你是问我在这里多久了?”南宫琳笑着说道“你又何必那么介怀,我在这里也不是很久,就是你刚出来,我就在这里了!”

“全看到了?”

“看到了!”

“为何不出声呢?”

“应该是你太认真了!”半晌沉默。

“你不是说要我陪你一起看夕阳渐红的美景么?”南宫琳再次打破这沉默的氛围。“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夕阳,可又高挂的弦月,不也可欣赏一番?”

欧阳洛看到眼前的南宫琳,感觉是突然变了一个模样,整个变得活泼起来,让她整个人的那股灵动更添一份。

“我所书的确是逍遥游,可是我还是无法做到那股洒脱,还无法做到那股出尘。虽有逍遥之态,却无逍遥之意。”欧阳洛说道,“天如此寒冷,南宫小姐是否可以出来与我共赏这明月?”

南宫琳并未回绝,直接走出了孔庙,来到欧阳洛的身前。看着眼前的这个书生,那双眼之中的孤独就如同这寒夜之中圆月。

圆月似是有意帮助他们,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使得本来两人相距有着一些距离,可在那个角度,刚好就如同南宫琳的头靠在欧阳洛的肩头,南宫琳看到了,欧阳洛也看到了,两人仿佛都开始有些局促,不敢多说什么,都有意的看着天空的明月。

“天上广寒宫是否真的存在?”南宫琳问道。

“你看到那阴影了么,传说就是广寒宫!”欧阳洛说道

“可依旧只是传说。”南宫琳仿佛似有所指。

“怎可如此伤感,若是有泪挂脸上,那岂不是成了泪美人?”欧阳洛见南宫琳的心情突然变得压抑,立刻缓解下气氛“南宫小姐是否还想再看一曲逍遥游?”

话语刚落,欧阳洛直接手握玉笔,在空气中挥舞起来,从笔尖处好似有一道光影流出。

一笔定点,横撇竖捺,如繁星勾点,银河渡川,染尽天下,炫之夜幕,将其韵从笔尖代出,又缓缓收入手中,一笔一画,字迹如星辰之光,刹那芳华,不留半丝痕迹,却让人回味无穷。

半晌完毕“我这一曲,南宫小姐是否看得清楚?”

南宫琳早就看出了这不是什么逍遥游,而是诗经里面的一章蒹葭,若说是不知其意,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只是此时她早已经微红的脸颊上,显出了喜悦之意,可是她如何能说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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