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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宋纪(2)

当时,佛教的影响很大,十六国时期,许多君主和贵族都信奉佛教。当时北魏武帝对佛教的印象并不坏,大臣崔浩信奉道教,讨厌佛教,就经常对北魏武帝说:“陛下,佛教根本就是一些人骗人的把戏,他们让人们相信那些虚幻的事情,毒害人们的思想。并且朝廷每年用于修建寺庙的钱财非常多,还要有那么多的人建造,浪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请您下令废除吧。”北魏武帝并没有放在心上。崔浩还建议北魏武帝信奉道教,后来改年号为“太平真君”和接受符箓说明道教成为了北魏主要的宗教。

后来,为了镇压叛乱的盖吴,北魏武帝率领军队来到了长安。来到长安以后,北魏军队就驻扎在城中。长安城内有很多寺庙,一天,北魏武帝带领随从来到了一座寺庙里。庙里的和尚非常高兴,就拿出酒菜来盛情地接待他们。北魏武帝的随从们也受到了很好的招待,有的人就四处闲逛起来。有的人来到了和尚们的房间里,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有许多的刀、箭、盔甲等作战用的东西,这些随从很惊讶,马上跑到北魏武帝那儿报告情况。北魏武帝听说以后,非常气愤,就说:“佛门是净地,根本不应该有这些兵器的!这些僧人们肯定是盖吴的同党,有谋反之心!”然后,北魏武帝拓跋焘就下令杀死这间寺庙里的和尚,而且要查抄庙里的所有东西。

让人吃惊的是,士兵们在庙中不但查出了许多兵器,而且还查出很多酿酒用的工具,包括附近的一些达官贵人藏在庙里的巨额财物,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寺里竟然还藏着许多年轻的女人!这让北魏武帝特别生气,立即下令废除佛教,烧毁所有的佛像和佛教经书。在寺庙里私自藏有兵器、玩弄女人的和尚都被活埋,其他人都被罚做苦力。

公元444年正月,北魏武帝再次下令,认为佛教妖言惑众,规定从达官贵人到普通百姓,一律不准信佛,更不准私自窝藏和尚或者法师。如果有人发现僧人,应该在二月十五日之前将僧人们送到朝廷,超过期限被查出的,和尚会被处死,窝藏者处以满门抄斩的刑罚。

但是在执行的过程中,还是有人反对。北魏武帝在杀光长安城内的和尚以后,还命令太子拓跋晃去各个地方禁佛。太子拓跋晃喜欢研究佛法,看到父亲这样禁佛,曾经多次劝说,但是北魏武帝没有听从儿子的意见,仍然命人禁佛。拓跋晃就故意拖延到各地禁佛的时间,故意推迟颁布诏书的时间,这样一些地方的寺庙就提前知道了消息,许多人趁机逃走了。

尽管有些人逃走了,但整体上,寺庙还是受到了严重的禁毁。一时之间,许多寺庙里的佛像被焚毁,佛教经书也被烧毁,僧人们死伤无数。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三武一宗”灭佛中的太武灭佛。另外三位帝王是北周武帝、唐武宗、后周世宗。

经过拓跋焘的大肆禁佛,佛教势力在他统治期间基本上被消灭了,他死后,北魏文成帝继位以后,佛教才重新开始发展起来。

元嘉之乱

元嘉是宋文帝刘义隆的年号,元嘉之役是指宋文帝与北魏之间的争战,因为发生在元嘉年间,所以被称为元嘉之役。

公元423年,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继位。当时,北魏南面有刘义隆,北面是北燕、柔然等国,西面有大夏、西秦、北凉等政权,所以处境并不好。两年之后,南朝宋文帝刘义隆继位,认识到这种情形后,他认为这是讨伐北魏的最佳时机。公元430年,命令到彦之率军五万从水路进攻山东。当时北魏正在与北方敌国作战,因此宋军多次胜利,收复了许多地方,抵达黄河南岸。到彦之认为北魏腹背受敌,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战胜北魏。到彦之命令全军排成长蛇阵,守在黄河沿岸。等到河面解冻以后,北魏军队突然大举进攻,宋军一时首尾无法相顾,很快就战败了。宋文帝命令大将檀道济去支援到彦之,檀道济到达济南以后,刘宋军队被北魏军队偷袭。檀道济故意放慢撤退速度,北魏以为檀道济设有埋伏,就没有追赶,檀道济才带兵南撤。这次元嘉北伐,刘宋军战败。

公元450年,停战了20年,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之后,刘义隆与大臣们商议再次北伐的事情。许多官员都表示支持刘义隆,以彭城太守王玄谟最为积极。王玄谟上书刘义隆,刘义隆看完奏章,对大臣们说:“看完王玄谟的奏折,我感到非常高兴,就好像已经看到我收复了失地,并且率军北伐的样子。”这时,御史中远袁淑也说:“皇上,您完全有实力打败北魏,收复我朝的失地。陛下一定能登上泰山封禅的(封禅泰山是统治天下的象征),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进献诏书给您了。”一番话说得刘义隆更加高兴了。

但是也有人表示反对,太子步兵校尉沈庆之进谏说:“北魏靠骑兵作战,我朝是步兵,我担心这种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啊。况且檀道济、到彦之将军几次与北魏作战,都没有多少收获。再说我们现在的国力也不是十分强大,陛下应该好好想想再作决定啊。”宋文帝听了之后,就说:“前两次失利都有其他的原因,今年夏天水势很大,我们从水路进攻北魏,就会胜利的。一旦我们攻下施微和滑台,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接着,我们就攻打周边的地区,等到冬季的时候,我们的军队就可以遍布北魏的周围,那时捉住拓跋焘就容易了。”

沈庆之还是劝谏刘义隆不要轻举妄动,刘义隆就让大臣徐湛之和江湛与他辩论,最终,刘义隆仍然坚持北伐,并且下令全国上下都要为北伐做准备。许多达官贵人、普通百姓等都拿出自己的财物献给朝廷,用来作战。而且刘义隆还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招兵买马,规定15岁以上的青壮年都要参军,规定十天之内,所有的军队都要部署完毕。与此同时,刘义隆召集所有武功高强的人,并给他们赏赐,而且许多富商都要上交财物,一些寺庙道观也被下令缴纳财产,等国家战事结束以后归还。于是,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元嘉二十七年(公元450年),刘义隆命令王玄谟领兵从北面进攻北魏滑台,柳元景、薛安都率兵攻打北魏西北部。战争开始,柳元景等人取得了不少胜利,攻下了弘农(今河北灵宝北),大军奔向陕西。王玄谟为人贪婪凶狠,却没有军事谋略,在攻打滑台的时候,有人建议射火箭镞烧掉城中的草屋,但王玄谟没有听,从而贻误了战机。

在刘宋军队北伐的时候,黄河、洛水附近的许多百姓送来财物,而且很多人赶来投奔宋军。但是王玄谟并没有很好地整编这些人,只是分给部下使用,还规定他们每个人都要上交八百个梨,这让投靠的民众非常失望,也不尽心帮助刘宋了。这样,王玄谟不但几个月都没有攻下滑台,反而持续战败。

此时,北魏的军队却越来越强大,刘义隆认为军队无法继续作战,就命令军队全部撤退。北魏将领拓跋仁领兵八万,进攻寿阳,遇上了奉命前往寿阳的刘康祖。刘康祖只有八千人,手下将士劝刘康祖利用险隘的地形,从小路退守寿阳。刘康祖不听,坚持作战,并且下令如果有人逃跑,就砍掉逃兵的脚。不久,北魏军队围攻刘康祖,两军从早晨打到天黑,到处都是阵亡的将士,血流成河。后来,北魏军队借着大风,烧毁了刘康祖的军营,刘康祖也被箭射中喉咙,死去了。刘康祖一死,刘宋军心大乱,几乎全军覆没。

公元450年12月,北魏拓跋焘亲自领兵抵达长江沿岸的瓜步(今江苏六合东南),并说要灭掉刘义隆。刘义隆感叹如果檀道济在,北魏军也就不会这么猖狂了。其实拓跋焘只是威胁刘义隆,北魏军队不熟悉水性,而且难以适应当地的气候,就派使者向刘宋提出和亲,打算与刘义隆讲和。但是刘义隆坚决不同意,惹怒了拓跋焘。拓跋焘就下令继续南下进攻刘宋,因为北魏受到顽强地抵御,不久就撤退了。刘义隆第二次北伐又以宋军的失败告终,虽然北魏也有伤亡,但相对较小。从此,北魏强于宋的局面越来越明显了。

这就是历史上的“元嘉之役”,曾有不少人描写了这场战争,如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中“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说的就是这件事。

冯太后专权

北魏冯太后(公元442—490年),长乐信都(今河北冀县)人。冯太后的父亲冯朗是北燕王族,后来国灭,她就由姑母抚养,冯太后的姑母是北魏太武帝的一个嫔妃。不久,冯太后嫁给了文成帝。冯太后死后谥封文明太皇太后。在公元477年到公元490年,冯太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临朝听政十四年。

公元465年,显祖献文帝即拓跋弘继位,冯太后被尊称为皇太后。此时正值丞相乙浑篡夺政权,显祖年幼,冯太后就秘密地谋划策略,借着拓跋丕诬告乙浑谋反的机会,诛杀了乙浑。从此冯太后开始了临朝听政。北魏拓跋宏出生以后,冯太后决定亲自抚养。同时,冯太后也把朝政交给了献文帝。

北魏献文帝继位以后,罢免了很多冯太后的亲信,同时想提拔一些自己宠信的大臣,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些做法使冯太后非常生气,却没有惩治献文帝。公元470年,冯太后宠信的内臣李弈被献文帝斩杀。冯太后一怒之下,逼迫献文帝退位。后来献文帝把皇位传给拓跋宏,即孝文帝,冯太后被尊称为太皇太后。不久,献文帝驾崩,有传言说他是被冯太后杀害的。

这时,朝廷的政局也变得不稳起来,贪官横行,许多地方都发生了暴乱。为了稳定统治,冯太后开始全面改革,加强对权力的控制。刚刚听政的时候,为了给李弈报仇,冯太后诛杀了诬陷李弈的李。同时,冯太后还惩治了一批贪官污吏,使得朝政变得清明了一些,受到世人的赞赏。但是冯太后还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为了独揽朝政大权,她派人以谋反之名杀死了孝文帝的外祖父李惠等人。但是另一些人却得到了重用,在冯太后看来,这些人对北魏的政权不会形成威胁。冯太后非常优待这些人,如献文帝的亲信娄提,冯太后就曾嘉奖他对献文帝的忠心。这也使得一些对冯太后不满的大臣心悦诚服,一定程度上巩固了朝政。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冯太后听政后,不断扩大自己的权力,任用一批有才的人,努力培养亲信。这些亲信中有拓跋人、汉人,也有不少宦官。当时不少汉人亲信是她的宠臣。

自从宠臣李弈死后,冯太后并不甘于寂寞的守寡生活,不断地纳新宠,宠臣中有才能的人还会受到重用。太原王叡就是其中一个例子,他继承了父亲的职业,从事讣告。公元476年,王叡因为相貌俊秀伟岸,受到冯太后的宠幸,马上就担任了给事中的职务。没过多久,王叡又被任命为散骑常侍、吏部尚书等职,后来被封为太原公。王叡对待冯太后也非常忠心,曾经救过冯太后和孝文帝,愈加得到冯太后的赏识。

还有一些有名的士人也受到冯太后的器重,如拓跋丕、游明根、高闾等人。此外,冯太后还重用宦官,如杞道德、王遇、张祐、苻承祖等人。尽管冯太后重用宦官,值得称赞的是,在她统治期间,北魏并没有发生宦官掌握朝廷大权,威胁朝廷的事情。这主要是因为冯太后精明的驭人手腕,她为人严厉,有心机。虽然厚待宦官,但绝不纵容他们胡作非为。身边亲信只要有人犯了罪,冯太后也绝不姑息,都要按罪惩治他们。冯太后经常对事不对人,惩治之后,冯太后又会重新宠信他们,经常赏赐他们。也正因为这样,身边的亲信都心怀感恩,对冯太后忠心耿耿。冯太后不但勤于朝政,重用贤才,而且还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继续推行太和改制,提出了“三长制”等有效的制度,使北魏的国力逐渐增强。

冯太后,足智多谋,为人多猜疑,同时也是一个能处理大事的人。赏罚分明,果敢决断。对朝臣恩威并施,赢得了很好的名声,极大地维护了北魏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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