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雅尔哈齐很晚才回家,脸色还不太好。
玉儿围着他忙前忙后,服侍着收拾妥当,待他舒舒服服靠着了,才开口问他怎么了。
雅尔哈齐伸手拉过媳妇儿抱在怀里:“唉呀,外面的事儿,说给你当故事听听解闷儿吧。”
雅尔哈齐抱着媳妇儿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式后道:“今儿大朝,文武百官都来了。大朝刚开始一切都很好,皇上对于此次四堂兄负责的赈灾一事,觉着办得很满意,对于四堂兄递上的任免几十个官员的折子当场就都允了,还升了四堂兄做郡王。
可是,后来朝堂上的气氛就慢慢变得很微妙了,为的,就是一个钱字!
皇上主政后,又要平定三藩,又要统一台湾,又要打俄国人,又要打卫拉特(噶尔丹),又要进军西藏,又要救济归附的蒙古诸部,又要治理黄河,又年年修堤修河道,还几乎每年对于受灾的州县都要免除赋税,进行救济。媳妇儿,其实,皇上很穷。”
玉儿听着皇上很穷这话没忍住,笑了笑,好吧,不是她轻佻,只是,丈夫说皇上穷,那纠结的样子,实在是很逗。
雅尔哈齐见自己被妻子取笑了,不乐意了,伸手便挠,玉儿被挠得直笑,赶紧边笑着边求饶,好在雅尔哈齐也没什么心情,挠两下,妻子知错了,他也就停手了。
“媳妇儿啊,你别笑,皇上真是很自律的,他以前给我们讲,前朝费用甚奢,兴作亦广,其宫中脂粉钱四十万两,供应银数百万两,宫女九千人,内监至十万人,今则宫中不过四五百人而已。前朝宫中用马草、薪柴、红螺炭,日以数千万斤计,俱取诸昌平等州县,今此柴仅天坛焚燎用之。
皇上还讲了则从前朝留下来的太监那儿听来的崇祯的笑话:崇祯修大内建极殿,从外地采买来的巨石,经运河,由水路运抵通县,再人挽马拉,移至紫禁城前。耗时费力,不计其赀。谁知石大门狭,无法进宫,运石太监只好启奏崇祯,说这块石头不肯进午门,请示陛下,该如何处置才好?崇祯当即吩咐:这真是岂有此理,朕要用为良材,竟敢抗命不从,那好,将它捆起来,打六十御棍!
皇帝的话,金口玉言,怎敢抗命,运石太监只好着人去打那块巨石,御棍哪有石头坚硬,打了一顿之后,石头依旧,御棍却断了不少。”
玉儿抿嘴笑,崇祯应该不至于傻成这样吧?要嘛是崇祯皇帝没听清,要嘛是太监没说清,要嘛当时崇祯开玩笑,总不至于蠢得去鞭打顽石的,毕竟就算崇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太监之手,不知人情物理,但顽石没有生命应该还是懂的吧!这个不用仔细考究,想来皇朝的末年,崇祯奢糜倒有可能是真的。
雅尔哈齐嘘一口气,“比起崇祯,皇上是真穷!崇祯死时,国库存银有七千万两,媳妇儿呀,七千万啊!这次去赈灾前,咱大清的国库里却只有五十万两银子了。媳妇儿,国库比你还穷!
当时听到报上来的数字,便是皇上自己都没想到。嘿嘿。现在赈济完灾民,就说到了国库银两去向的事儿上了。”
玉儿看着丈夫脸上又有了郁色,安抚地揉着丈夫的胸口,又起身给他把茶递到手上,雅尔哈齐的眉头松了松,喝一口茶,放下茶盏,抱着媳妇儿亲了一口。
“之前,是老八管着户部,户部的钱粮去了哪儿,他其实门儿清。当年,皇上允许那些家计艰难的借国库的银两,待家里宽裕后再还上就行,这本是皇上出于一片仁爱之心,体恤官兵之意。
最初,借银的确是一些日子过得拮据的,一些生活确实不易的兵丁,或是急需要用银的借款,可是,后来,借款的人越来越多,便是有那不急需的、一些家资丰厚的,也把手伸向了国库,去国库借款。有一次,我还听到有那请人吃酒了不趁手,便去国库借银使的,使完了,一时又不还,下次却又接着借!你看,就这样,国库里的银两只见出,却未见还,亏空,不是很正常?
老八最初接手户部还好,做事儿公允、谨慎,又细致,后来,日子越长,他越是找着了法子市恩。放任着那些不必借款的官吏也把钱借了出去,别人只记得钱由他的手里借走的,却没人去想那钱是国库的,只记得八爷宽仁,却很少再去想是皇上体恤。人家说他贤明,这事儿,便是一大因由。
老八只管借出,不管收回,今儿还把收缴欠款一事就这样推到了四堂兄身上!收缴欠款,这可是实打实得罪人的事儿,老八精明呀,四堂兄也真是,还真就接了!”
玉儿点点头:“就这事儿吗?还有别的吗?”
雅尔哈齐呼口气:“这还不够?”
玉儿笑道:“唉呀,不就是多了件儿工作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做事儿难点儿罢了,只要你们身子骨儿好,大家都吃得饱穿得暖,便是有再大的问题,也能解决了。”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的小脸儿,因为算计与筹谋而变得阴暗了一天的心情就这样在妻子的几句话后变得明朗了许多,那些沉重与郁闷也消逝无踪。
抱着妻子狠狠亲了好半晌,雅尔哈齐沙哑着嗓子道:“我媳妇儿要求总是这么低,仿佛过日子只要能吃饱穿暖,别的都不是事儿了。”
玉儿呼呼喘气:“本来就是呀,你想想,饿不着,冻不着,身子骨儿也好,这是不是就有精力了?有精力就能做事儿,就能把大麻烦变成小麻烦,小麻烦变成没麻烦,没麻烦了,这日子不就过得清爽了?你们这些聪明人呀,就是爱把简单的事儿想复杂了!想得越多,结果越是不自在。”
雅尔哈齐听着妻子小嘴儿叭叭地一通念叨,那小样子别提多招人疼了,一时乐得抱着妻子在又宽又大的床上打滚儿,压得玉儿叽叽直叫唤,他却只顾着乐,直到觉得滚得满意了,才停了下来。看着妻子散乱的发髻,绯红的双颊,颤微微喘着气的小嘴儿,雅尔哈齐哑声道:“那么,如果咱们一个晚上不睡,自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一个晚上?玉儿目现惊恐之色,一把推开他转身逃进了空间,只是,看着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玉儿想哭,这样也逃不了?
雅尔哈齐看着无人的空间,嘴角露出邪气的笑:“媳妇儿,这地方没人,真好!”
玉儿呆了呆,很快明白了丈夫的言下之意,尖叫道:“这种荒郊野外,你想做什么?”
雅尔哈齐兴致高昂得很:“媳妇儿,你这样子太让你夫君我兴奋了!”
“媳妇儿,你这样子真像遇到恶少的良家妇女。”
“媳妇儿,这边居然还是白天,嘿嘿,现在,你便是叫破天,也没人听到了。”
“媳妇儿,这四处没人,哈哈,唉呀,咱们玩儿吧。”
“媳妇儿,这一下,没别人,你得让我好好看看,嘿嘿,这个地方,真是个好地方,你夫君我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过火儿了。”
“媳妇儿,你别跑,唉呀,你穿着肚兜儿往哪儿跑,嘿嘿。媳妇儿,玉光致致啊,哈哈,媳妇儿,咱们玩儿老鹰抓母鸡吧。哈哈,唉呦,你别扔我,你再扔,我抓住你可把你剥光。媳妇儿,你下面那条中裤如果掉了,你是不是就得变成光屁股,哈哈。媳妇儿,你小时候是不是就穿着一个肚兜光着屁股到处跑?”
玉儿听着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言辞,再也受不了啦。尖叫道:“你个****狂,你有完没完。”
雅尔哈齐跟个恶少似的在后面慢悠悠追着,一边嘿嘿地笑:“媳妇儿,你往哪儿跑?”
眼见要被扑倒,玉儿转转眼珠,一闪身出了空间。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一下没了影儿,呆住了……
玉儿一个人坐在卧室的炕上嘿嘿地乐,小样儿,还治不了你?让你得瑟,现在,一个人在空间,好好冷静冷静吧。嘿嘿。
玉儿慢条斯理穿好衣裳,又出去把孩子们都哄着睡了,这才回了正房的卧室,进了空间去把那个应该已经冷静了的男人带出来。
雅尔哈齐坐在方才玉儿消失的地方望着远处的田地,神情显得很冷静,非常冷静,冷静得让玉儿有些担忧,他不是应该扑过来打自己屁股?
雅尔哈齐看着凭空出现的妻子,很温柔地冲玉儿笑道:“媳妇儿,过来,让爷抱抱。”
丈夫少见的温柔让玉儿打了个哆嗦,胆怯地往后退了两步,她怎么觉得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雅尔哈齐也不急,就那样伸着手等着。
玉儿睁大眼,上下左右来回地打量,总觉得丈夫有些不太妥当。
雅尔哈齐看着她跟小兔子似的,失笑道:“怎么,怕我会吃了你?”
玉儿犹疑地往前走了两步,雅尔哈齐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又走了两步,嗯,一切正常,把手放到丈夫手里……
雅尔哈齐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一下合拢手掌。
那迅速果决的动作惊得玉儿的头皮一紧,抬头看时,丈夫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于是,玉儿顺着丈夫的拉力被他抱在了怀里。
雅尔哈齐弯身抱起玉儿,不紧不慢进了不远处的茅屋,也不关门儿,把玉儿放在了那张榻上。
“雅尔哈齐,咱们出去吧?”
雅尔哈齐温柔地笑道:“媳妇儿,急什么?这儿多好,在外面,一会儿你没忍住叫得太大声,事后又要怪我。”
玉儿听着丈夫这话,终于知道自己落入了狼嘴,一时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雅尔哈齐看着瞪圆双眼一幅戒备样子的媳妇儿温柔地笑着,眼中却闪着危险的光:“媳妇儿,爷今儿就要在这里,你要是把我又带出去,嘿嘿,以后半个月,你就别想下床了。”
玉儿嘿嘿傻笑着往后退,可惜榻也不太大,加上雅尔哈齐后,基本没有多少空间了。
玉儿退无可退,“雅尔哈齐,你要冷静!你可别冲动。”
雅尔哈齐倾身,温柔地一粒一粒解着玉儿的衣扣,一边笑道:“爷很冷静,一点儿也不冲动,爷就是想着,今儿你敢把爷一个人扔在这儿半个时辰,下次是不是敢把爷扔在一边一个月?
玉儿,爷方才一个人坐在那儿就在想,这种坏苗头,可不能让他下次再冒出来,应该扼止在萌芽状态,爷可不想以后成年累月的就担心你会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了。是回房了?是平安?还是有什么不测?
嗯,玉儿,你知道,爷的心理很脆弱,为了爷以后的日子不至于过得太跌荡起伏,过于惊心动魄,爷决定,今儿得让你好好记住这个教训,下次,你就不敢扔下爷一个人了,你觉得呢?”
玉儿觉得头上的头发已经根根倒竖了,她现在知道了,热情的雅尔哈齐不可怕,激动的雅尔哈齐不可怕,邪气****的雅尔哈齐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冷静的雅尔哈齐……
看着一动不动的玉儿,雅尔哈齐温柔道:“玉儿真乖,放心,一会儿,我会很温柔的,这时间还长,咱不急,你知道,就算今儿你不能让我满意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有机会的,是吧。”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觉得自己被野兽盯上,浑身发僵的玉儿扯了扯嘴角:“爷,咱日子还长,不用急在一时吧?”
雅尔哈齐把媳妇儿的外套剥光,反中衣也都全褪了下来,满意地看着仅着肚兜的妻子安份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爷这会儿没急,爷今儿只是惩罚你先前遗弃夫君的行为,爷得让你以后就算在潜意识里也不会再有把夫君我一个人丢在一边这样的念头出现,嗯,乖,你知道的,如果你今儿不顺着我,以后的半个月会怎么样吧?”
玉儿想哭,“连着半个月,咱们会变成人干儿的。”
有连妻子潜意识都要管着的男人吗?她当初为什么嘴欠把潜意识一词的意思解释给他听?嗷……
雅尔哈齐站起身,慢条斯理把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儿一件儿脱掉,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媳妇儿,夫君我对于你养护身体的本事还是很看好的,别说半个月了,就是半年,你也不会让我们变成人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