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婧点点头,和崔铭一起扶着萧天胤走了进去。这间石室十分宽敞,另一个出口被落地的珠帘覆盖着,闪烁的珠光与烛火交映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而光芒深处隐隐透着白色的雾气,又带给西林婧一种说不出的迷离之感。待到撩开珠帘,一块笼罩在袅袅寒雾中的巨大寒玉映入她的眼帘。
这种寒冰玉床西林婧并不感到陌生,她虽未见过,却也听说过,寒玉有疗伤的功效,睡在寒冰玉床上甚至可以提升内力,不过很少有人的体质和毅力能够称受得了这样蚀骨的寒冷。
她忍受着刺骨的冷,和崔铭将萧天胤扶到床边,以为要直接扶他躺下,却听崔铭道:“请您为殿下宽衣。”
西林婧开始为萧天胤解开衣袍……
为他脱去最后一件贴身的白色亵衣,她扶他躺在床上。虽然他们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可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伺候他,脸颊不禁浮上滚烫的红晕,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仿佛承载着太多无形的压力。她忍不住想,如果他此时醒过来,看到她这幅又羞又窘的样子一定会笑她的。她紧贴着他的肌肤的手指浸没在刺骨的雾气中,依然能真切地感触到他的温暖。
然后,她退到一边,亲眼目睹崔铭将一根根针刺入他的穴位,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痛。
“可不可以告诉我,殿下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你经常这样为殿下治病吗?”她的声音很轻,生怕惊到崔铭,让他分心。
崔铭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专心为床上的男子针灸,银针发出的冷芒混着漫天的薄雾遮住了他满眼的悲凉。
“当年殿下坠马,所有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您可知道殿下为什么会恢复得这么好?”
听他这样问,西林婧微微一怔,她不是没怀疑过,萧天胤不但没有行走不便,还练就了一身的武艺,何况幼年的腿疾也会严重影响到成长,而萧天胤的身躯高挑挺拔,双腿也和正常男子无异。
“因为你的父亲是不可多得的神医,还有你也一样,我从前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你的意思是,殿下的病和当年不慎坠马有关?”她微微皱眉,这两者未免太牵强了。
“您太高看我们了,”崔铭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这些年,殿下能克服腿疾,完全是凭借内力。殿下在七岁那年,就离开了皇后的寝宫,在东宫居住,这里,就是殿下练功的地方。终生行走不便至少不会损害到身体,而这十几年来……尤其是近几年,殿下的心脉耗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