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会是哪种？”
这短短几个字重重地压在了小诺心口，叫她下意识地想要回避一个似乎很早很早之前就有意识到的问题。
心虚带动着睫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她将头偏了过去，声音清脆而干净：“这不是我想关心的，我只知道，在这个深宫里，有人在算计我的亲人，而我不能明明知道却就这样袖手旁观什么也不做。”
“那你想做什么？”阿楠上前一步质问。
“我……”小诺被这语气震得心虚后退，却被阿楠一把捆住了双臂。
然后听见他恶狠狠说道：“对不沉来说，曾经的他就是一张白纸，从下了山，进了京，他的人生就已经在不断地被染色！开心，红色；失落，灰色；喜欢，粉色；怨愤，黑色！你觉得，这些日子，他的纸上，全是春天娇艳的花儿吗？不，绝对不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陛下是什么人，锦皇是什么人，他那张纸上的红与白，早就一点点、一层层地被那些权利、野心的黑给覆盖！别天真了，你是回不去他那里的，因为他已经走远了”
“不是这样的，他……”小诺鼻头一算，声音哽住，眼泪刷地就从眼眶里掉落出来，不会变的，阿哥不会变的。
耳边传来长长的一声叹气，温热的手从眼角揩到眼尾，他的声音放柔放缓了许多：“也许你觉得我很残忍，但是小诺，现在的你对他来说，真的只能是累赘！”
累赘？！
小诺惊得猛一抬头，她怎么可以是累赘？！
那双大手擦完了眼泪又替她别好耳边散落的碎发，好听的声音依然在蛊惑她：“跟我回去，好吗？不管沈长安与侯夫人什么阴谋，陛下不会放着不沉不管的；不管不沉变成什么样，他始终也是关心你的；只是越是关心，你在这深宫里也就越危险，你没有武功，人也不是那么聪明…”
小诺一听这话不对了，好像在损自己，气得当即推了阿楠一把，小手反倒被他捉住按在了胸口，依然气淡神闲地继续说着：“风大哥已经到了尹都，不日便可光明正大进宫，如无意外便是你家阿哥接待，到时候，有什么话想问，什么误会想说，咱好好说，好吗？”
她的手被那一团滚热包住，从手背一直燃到了脸上，似乎是他的声音带着格外的诱惑，她竟然忘了挣扎，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阿楠一身夜行衣，加上那本就偏黑的肤色与黑夜几乎融为一色，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在那儿晶莹地发着光，有种错觉，那光里，她能看到自己！
“好！”她咧唇一笑，应了。
“那咱就走吧！”
他依旧抓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月色下，谁也看不见的宫墙阴影处，两条人影时静时动，一弯一转朝宫外穿梭着！晚风中，隐约一个男人的声音调笑着：“你的手还真是小，我都完全包住了！”
“嫌弃松手！”女子嗔怒的声音。
“小诺，你头上的簪子，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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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去了？”
思梧宫内，灯火微微，他单手持着历年的《策论》，徐徐发问。
“按世子吩咐，各岗加密巡逻，逼他们走上了那条路！”
“嗯，你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