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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顶针

顶针,又称“顶真”“联珠”,是用前面一句结尾字作后面一句的开头,使相邻的句子首尾相接,从而产生上递下接的趣味。曲诗词曲都可以顶真。包括现代诗也可以仿效。词要按词牌和曲牌来接,所以词曲的顶真要守格律限制。

顶针诗

据说顶针诗起源于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少游和苏轼的妹妹苏小妹。秦少游的诗是:

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

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

苏小妹的诗是:

久慕秦卿假乱真,假乱真时又逢春。

时又逢春花含玉,花含玉久慕秦卿。

唐代诗仙李白的《白云歌送刘十六归山》,是一首以“词”顶针的诗:

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长随君,君入楚山里,云亦随君渡湘水。湘水上,女萝衣,白云堪卧君早归。

这首诗中除字顶针外,还有词“白云”“湘水”等也采用了顶针的手法。产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美感。

顶针曲

元代无名氏写的顶针小令《小桃红·情》,是用字顶针的:

断肠人寄断肠词,词写心间事。事到头来不由自,自寻思。思量往日真诚志。志诚是有,有情谁似,似俺那人儿?

这首小令以自述的语气,描写了一位少妇对爱情的忠贞不渝。由于运用了顶针手法,句与句之间连绵而下,充分地表现了主人公的满腔柔情。

十二生肖入诗来

十二生肖,又称十二属相,是我国民间计算年龄常用的方法,即在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十二个地支符号上,各配上一个相应的动物名称——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十二属相。千百年来,这十二生肖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有关十二生肖的传说、谜语、故事,不仅在百姓口之流传甚广,也是文人雅士们吟咏的话题。

最早的生肖诗,当属南北朝诗人沈炯的《十二属相诗》,距今已有1500多年:

鼠迹生尘案,牛羊暮下来。

虎啸坐空谷,兔月向窗开。

龙隰去青翠,蛇柳丘徘徊。

马兰方远摘,羊负始春栽。

猴栗羞芳果,鸡跖引青怀。

狗其怀物外,猪蠡窗悠哉。

这首诗每句首字,都依序为十二生肖之一,每句都突出了一个生肖的特征,字字贴切,吟咏起来,颇有风趣。

宋代理学家朱熹也曾作过一首生肖诗,他信手把鼠、牛、虎、兔、龙等十二生肖一一写进一首诗里,突出了每种动物的特点,描述了农家生活意趣,诗云:

夜闻空箪啮饥鼠,晓驾羸牛耕废圃。

时方虎圈听豪夸,旧业兔园嗟莽卤。

君看蛰龙卧三冬,头角不与蛇争雄。

毁车杀马罢驰逐,烹羊酤酒聊从容。

手种猴桃垂架缘,养得鲲鸡鸣房角。

客来犬吠催煮茶,不用东家买猪肉。

明代学士胡俨,也有一首十二属相诗:

鼷鼠饮河河不干,牛女长年相见难。

赤手南山缚猛虎,月中取兔天漫漫。

骊龙有珠常不睡,画蛇添足实为累。

老马何曾有角生,羝羊触藩徒忿嚏。

莫笑楚人冠沐猴,祝鸡空自老林丘。

舞阳屠狗沛中市,平津牧豕海东头。

这首也是十二句,是一首不工整的七律诗。诗中“鼷鼠”即水鼠,“牛女”即牛郎织女,“骊龙”是龙的一种,它的颏下有一颗宝珠,人称“骊龙”。“羝羊”即公羊,“触藩”指羊用角撞篱笆。“祝鸡”即呼唤鸡;“舞阳屠狗”,是指被汉高祖封为舞阳侯的名将樊哙,他曾在江苏沛县以宰狗为生。最后是指汉武帝的丞相公孙弘,他当年曾在东海放过猪。

这首诗不仅刻画出诗人不畏猛虎的胆识和气魄,还流露了他行文作诗、为人处世干脆利落,潇洒大方,讨厌“画蛇添足”的性格。

民国初年,学者黄浚为画家王梦白“十二生肖图”题句,诗云:

世情偃鼠巳满腹,诗稿牛腰却成束。

生平不帝虎狼秦,晚守兔园真碌碌。

龙汉心知劫未终,贾生痛哭原蛇足。

梨园烟散舞马尽,独剩羊车人似玉。

子如猕猴传神通,画课鸡窗伴幽独。

板桥狗肉何可羡,当羡东坡花猪肉。

这首诗不仅每句嵌有生肖名,而且都有典故,用心良苦,颇有意趣。

巧记三十六计诗

三十六计,是我国宝贵的古代军事文化遗产。古往今来的军事家,没有不以记、通三十六计为基本功。“三十六计”中除了美人计、空城计、反间计、苦肉计、连环计是三个字外,其余都是四个字的,不太容易记住。有人研究出一首诗,将每计取一个字,按顺序组成,这诗是:

金玉檀公策,借以擒劫贼。

鱼蛇海间笑,羊虎桃桑隔。

树暗走痴故,釜空苦远客。

屋梁有美尸,击魏连伐虢。

全诗除“檀公策”(檀公的计策)是三个字外,其他每个字都代表了一计(最后两字为一计),依顺序是:

金蝉脱壳、抛砖引玉、借刀杀人、以逸待劳、擒贼擒王、趁火打劫、关门捉贼、混水摸鱼、打草惊蛇、瞒天过海、反间计、笑里藏刀、顺手牵羊、调虎离山、李代桃僵、指桑骂槐、隔岸观火、树上开花、暗度陈仓、走为上计、假痴不癫、欲擒故纵、釜底抽薪、空城计、苦肉计、远交近攻、反客为主、上屋抽梯、偷梁换柱、无中生有、美人计、借尸还魂、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连环计、假途伐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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