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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思念无尽

平反和追悼会(1978)

1978年6月28日,****陕西省国防工办委员会致函****603所临时委员会,同意该所1978年6月24日《关于徐舜寿同志历史问题的复查结论》。复查结论中有这样的几段文字:

“无产阶级**********中,对徐舜寿参加国民党等问题重新进行了全面审查。经审查,未发现其他的重大历史问题,故仍维持原****第二机械工业部第四局分支委会1956年10月22日对徐舜寿同志所做的审查结论。

徐舜寿同志,在无产阶级**********中,由于受****、‘******’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迫害,于1968年1月6日逝世。

徐舜寿同志,参加革命工作近20年来,为发展我国的航空工业,航空科研事业,付出了毕生精力,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特此结论。

1975年3月30日三机部六0三所原党的核心小组‘关于徐舜寿同志问题的批注’决定撤销。”

22年过去了。惨痛代价换来的是三个字,“仍维持”对1956年10月22日作出的审查结论。

1978年7月10日,徐舜寿追悼大会和骨灰安放仪式在阎良隆重举行。所长高镇宁宣读悼词:

“我们以深切怀念的心情,悼念这位为祖国航空工业、航空科研事业奋斗终生的‘著名科研战士和航空专家’。

徐舜寿同志的一生,是为发展我国航空事业积极战斗的一生。他的逝世,使我国航空科研战线上失去了一位精于理论、富有经验的老同志,使我所失去了一位好党员、好干部,这对我所的发展和建设,是一个重大的损失,对我国航空科研事业,也是一大损失……”

永远的雕像(1989)

1984年9月,603所领导班子决议,为徐舜寿塑像。

铜像设计者是西安美术学院雕塑系讲师赵厉平,他曾为美国复制过铜车马,创作了群雕“丝路花雨”等作品。徐舜寿的铜质塑像高1.27米,树立在黑色花岗岩基座上,基座带有飞机两翼的造型象征飞机和航空工业。

1989年5月30日,603所举行了隆重的徐舜寿铜像落成及揭幕仪式。高占民所长为塑像落成发表演讲:

“徐舜寿塑像的落成,表达了我们对徐总这位航空科研老前辈的思念和敬仰,我们为曾经有过这样一位杰出的领导者而自豪。徐舜寿同志的高尚品德、优良作风将永远鼓舞和激励一批又一批的后来人,为把我所建设成为国内第一流、国际有影响的大型飞机设计研究所,为振兴我国的航空事业而努力奋斗!”

徐舜寿青年科技进步奖(1992)

1992年,603所领导班子决定,设立“徐舜寿青年科技进步奖”。用以表彰35岁以下,在技术或者管理上具有独到见解,在理论上解决了工程问题,经实践应用证明可行,并取得良好成果的青年个人。徐舜寿青年科技进步奖设一等、二等、三等奖,每年评选一次,“五四”青年节进行表彰、颁奖。

1992年5月4日,在纪念“五四”暨表彰首届“徐舜寿青年科技进步奖”获奖者的大会上,唐长红、周艳萍、刘文宏首次走上领奖台,它标志着603所鼓励青年岗位成才工作跨上新台阶。

2001年的第十届“徐舜寿青年科技进步奖”颁奖典礼上,徐舜寿的夫人宋蜀碧女士应邀到会颁奖。当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颔首微笑,把获奖证书一一颁发给获得殊荣的青年设计员时,台上获奖者以目光致意,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是603所的后来人给予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和她的丈夫的最高礼赞。

截至目前,已有近20位获奖者先后走上了技术负责人或行政负责人的岗位。首届一等奖获得者唐长红现任一飞院的总师,******等四位获奖者目前已是副总师。获奖者中有不少人已经担任科研一线技术主管和项目负责人,他们已成为中国航空工业的新一代栋梁之材。

《一代宗师徐舜寿》(2001)

2001年,始由徐舜寿参与主持组建的沈阳飞机设计研究所(原六院一所后为601研究所)编辑了一本纪念文集——《一代宗师徐舜寿》,握惯绘图笔的飞机设计师们以崇敬、钦佩的无限深情写下了对徐舜寿的怀念之情。

时任601所所长的李玉海在序言中写道:

“徐舜寿的名字,在航空界老一代科研人员的心目中影响是巨大的。本书汇集文章的作者基本上都是他当年直接领导的技术骨干和设计人员,并受其影响很深的人,如今,不少人已成为航空科研作出重大贡献的技术专家和知名度很高的飞机设计师。我们用“一代宗师”的崇高称号来命名本书,这是用来表达我们对徐舜寿的崇敬心情和缅怀之情。

在短暂的一生中,徐舜寿的聪明才智、崇高品格、献身航空、追求真理等各方面表现都是非常出色的,留给人们的影响亦是极其深刻的。他的音容笑貌和卓越才干,至今仍然深深地留在人们的心里,人们崇敬他,怀念他!”

纪念文集的文字朴实无华,新中国最优秀的一代飞机设计师们用自己熟悉的技术语言描述着徐舜寿对祖国飞机设计事业的贡献和对自己的言传身教。

雕像落坐清华母校(2005)

2005年的5月,清华大学航天航空学院成立一周年之际,徐舜寿的汉白玉全身雕像正式落坐于母校、清华大学航天航空学院。清华航天航空学院党委书记庄茁在给一飞院的答谢辞中说道:

“是你们让徐先生又回到了母校,又站在我们的身边。他坚毅慈祥,聪慧睿智,仿佛仍在培养新一代航天航空事业的接班人;鲜花簇拥,白玉无瑕,仿佛仍在指引我们开创航天航空科研的新领域。我们将承先生志愿,展航院宏图,育一流人才,圆强国之梦,为我国的国防事业作出清华大学应有的贡献。”

落成仪式上,时任中国一航一飞院院长的黄强介绍了徐舜寿生平。

雕像用优质汉白玉塑成,高2.37米,寓意着他193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雕像由中国雕塑学会会员、西安美术学院雕塑系教授、徐舜寿铜像制作人赵厉平教授创作。

清华大学党委书记陈希的讲话,说出了清华母校的心声:

“徐舜寿先生是我们的老学长。他把自己51年的生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祖国的航空事业。从歼教1型飞机的设计到初教6型飞机的研制,从强5型飞机的成功到轰6飞机的改进,从歼8飞机设计方案的论证到自行设计运7飞机的建议,他在新中国的航空史上树立起了一座又一座不朽的丰碑。从沈阳飞机设计研究所的创立到西安重型飞机设计研究所的组建,他为我国航空工业机构的发展壮大奠定了一块又一块坚实的基石。从大批的技术骨干到今天航空界的院士巨匠,他为我国的航空事业培养了一代又一代杰出的英才!徐舜寿先生是不朽的,他不愧为我国航空界的泰斗,不愧为一代宗师,清华大学为有这样的学长而骄傲和自豪!”

陈希谈到:

“今年6月,航天航空学院将有几位毕业生到中航一集团就职,我们为他们的选择喝彩!今后,我们希望更多的毕业生能够加入到祖国的航空事业之中,期望他们成为徐舜寿先生精神的传承者,成为我国航空事业的建设者!”

安息在故乡

2008年的4月1日,江南小镇南浔迎回了自己的游子。在夫人宋蜀碧和女儿徐汎、儿子徐汶的陪伴下,徐舜寿的骨灰被送回生他养他的家乡。

那是一片开阔、宁静、绿草如茵的园地。北面两棵大树下,是徐舜寿父母和兄长徐迟夫妇的陵墓,右边是她的三个姐姐——徐曼珠、徐和、徐曼倩的陵墓。徐舜寿的陵墓坐卧在他们中间。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庄严、简朴,上面镌刻着“徐舜寿”三个大字。书体来自书圣王羲之的法帖。

面对着徐舜寿的陵墓,宋蜀碧欷歔不已,她为自己丈夫坎坷的命运感慨万端,也为他能够有这样的归宿而欣慰。她在心中默念着:

“你的爱好、你的习惯和性格,决定了你在那样的年代、那样的体制下的命运。如今,噩梦已然过去,我送你回到了我们曾经一起回来过的故里。在这秀丽的江南水乡,在这片你熟悉的热土中,你将从此远离人世间的一切纷扰,与你最亲的亲人长久相依在一起。

祝愿你的灵魂永远安息!”

2008年4月3日,新华网浙江频道报道:

“清明前,继我国近代体育教育家徐一冰、夫人陶莲雅,与其长子、诗人、报告文学家徐迟和夫人陈松的墓地搬迁到新建的浙江省湖州市南浔陵园以后,次子徐舜寿、三女儿徐和及长女徐曼珠夫妇、次女徐蔓倩夫妇的骨灰也迁葬在这里,并举行了隆重而简朴的迁葬祭奠仪式。

……

85岁的宋蜀碧老人身穿黑色的衣服,手捧鲜花,含泪告诉笔者,40年前徐舜寿在‘****’中被迫害致死,1978年平反昭雪,葬于西安烈士陵园。这次,她与子女商量后,把徐舜寿的骨灰运回故乡,与父母、哥哥、姐姐葬在一起,也算是实现了他生前落叶归根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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