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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萌(6)

小徒弟告诉我,今天早上他要洗两回脸,然后去菩萨那里许个愿,希望今年能拿到两个证:一个是毕业证,一个是驾驶证。希望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能照顾一下。考试的时候,老师能松一些,教练能宽一些。我告诉他:菩萨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忙不过来的,怎么管你那些闲事呢。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我怎么能够尽快减少烦恼呢?我告诉他:只要你改掉见什么都好奇、见什么都想多嘴的习惯,自然就好了。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给我说说人生吧。我告诉他说:好吧,人生如棋,一切都将过去,没有人能在岁月的苍容里划一道不灭的痕迹。不管你是意气风发,还是平淡落寞,都将被收罗在历史的尘埃中。流云过千山,本就一场梦幻,只要不被生活的烦恼笼罩,活着就是微笑。

要开学了,小徒弟问我:为什么看到老师就紧张?我告诉他:你完全可以把老师当做善良的鸵鸟,把自己当做一只正常的鸟蛋,天下哪有不爱蛋的鸟呢?小徒弟又问:为什么老师不太喜欢我?我告诉他:你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笨蛋。感谢老师一场辛苦。

小徒弟要开学了,心情很郁闷。我告诉他:俗话说得好,冲动是魔鬼,懒惰是小鬼,不爱读书给鬼提鞋都不要。

小徒弟来问:师父啊假如你就是《白蛇传》里的法海,你怎么办呢?我告诉他:别瞎问,你看我哪里就像法海了,我今天回答你了,你说不定哪一天又来问,师父假如你是陈世美你怎么办呢?我善良一辈子,你怎么就爱把我往那些网络名声不好的人身上扯呢?我要是法海,我先把你压到塔下面,让你多嘴!

上午,我和两个小徒弟商量:这几天我在石家庄,明天中午你们请我去你们大学食堂吃一顿面条行不?小徒弟一脸严肃地告诉我:坚决不行,你的脸那么难看,去会给我们老师添麻烦。我告诉小徒弟:那我一到你们学校门口,就咧开嘴保持微笑,可以不?结果还是不可以。我叹口气,人生啊,什么时间还是老师的话管用啊!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想当初你是怎么喜欢功夫和武术的。我告诉他:是有原因的,以前我不喜欢体育,但是有一次在中学生运动会上,可能是转圈转晕了吧,反正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把铁饼扔进了观众席,差一点要了我们体育老师的命。为此政治老师还给我做了4个小时的人生教育。从那以后,我就努力锻练体育了。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经常不小心就发脾气怎么办呢?我告诉他:念佛的人,经常发脾气,自己不脸红啊。你又不是流浪汉,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呢?打自己的脸,多寒碜啊。

小徒弟问我:昨天晚上你做梦了没?我告诉他说: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小徒弟很高兴地问:梦到我在做什么呢?我对他说:在梦里你学习都不用功,结果让我一失手,一掌就给拍死了。小徒弟一脸难堪,说了一句:看来文盲到了你梦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啊,你还是梦别人吧。

小徒弟说:师父啊国足又输了!我告诉他说:别跟我传播这些,小心我封你的嘴。小徒弟说:是真的。我告诉他说:我管它是真是假呢,又不是我踢的。阿弥陀佛,别耽搁我念佛。我着急投胎呢,来生我去踢世界杯。

小徒弟要求我给寺院的小狗都起一个法号。我说好吧,这个叫伟伟,那个叫猛猛,脾气大的叫强强,脾气小的叫华华、刚刚。小徒弟又要求:那给咱家的鸽子也起个名字吧。我告诉他,两百多只都叫恒飞吧,天高地远,飞个平安。小徒弟很高兴:这个名字很好,我叫恒肥吧。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何谓放下?我告诉他:放下。小徒弟又问:我手里什么也没有啊,怎么放下?我告诉他:既然没有,那么还多什么嘴啊,连这多嘴都放下。

小徒弟告诉我,他今天要回学校,他还会回来的。我告诉他,要多读书,少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多读《金刚经》,能悟《苦空真谛》。看那么多的灰太狼,只是空流很多口水。回来怎么样,不回来怎么样?多出洋相。

小徒弟一脸不高兴地说:就连外面菜市场的大妈都在学你那方言普通话,我们菜农不容易啊,风来雨去很辛苦,得这点净菜也那么难,大家多体谅。我告诉他:我的委屈你知道吗?我也在努力地学习啊,为了去网站做节目,我累得脸色都灰黄了,我也是一个努力推广广东普通话的人啊。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为什么武汉人都那么热情、勤奋、好学,都面带微笑。我告诉他:那是天气太热,没办法,散热呢。感谢。

小徒弟忽然问我一个问题:牛为什么不吃葡萄?我回复他:牛眼看世界,会把物体放大。牛会想:愚笨的人类,怎么会把一个个地雷往嘴里放呢?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什么是纠缠?我告诉他:你啊,再过几年。小徒弟又问:师父啊什么是缘分?我告诉他:一场云烟。他又问:人生最难超越的是什么?我告诉他:是你自己围绕自己画的那个看不见的圆。

小徒弟过来说:师父啊我们谈谈生活吧。我对他说:生活不妨简单的像个孩子。人生本匆忙,提倡拖延症,急什么呢?用小朋友的心来看世界,一杯可乐,一把爆米花,就是最美的生活。

小徒弟跟我说他姓杨,在宋朝出了一个杨姓大忠臣,就是脾气有点儿大,一头撞死了。我告诉他:你很幸福,因为姓杨。我比你更强,我姓李,我的祖先李世民,曾经收服过瓦岗寨一大帮土匪,为社会稳定作出了重大贡献。不过很抱歉,把杨广打趴下了。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来到曲阜,拜拜孔老先生。小徒弟问我读那么多书做什么。我告诉他说:你要努力读书,在孔老先生坟前可不要胡说。敬礼,先生。

寺院里刚收留了一条小狗,小徒弟说一定要起个好名字,大家给想想,叫个什么名字最好。

小徒弟问我:师父你一天到晚祈祷什么呢?我告诉他:祈祷我们寺院天上飞的鸽子、地上跑的狗,还有这么多师父,加在一起几百口子,每天都平平安安、少病少灾,没个头疼脑热的。希望大殿的电线别老化,希望厨房的稀饭别糊锅。希望你什么时间能明白读书是多么的美好,不要像新浪微博里的一些人,只用电脑不写字。

小徒弟一直在问为什么。在这里也顺便和朋友交代一下,中秋节前不吃月饼,是要学会惜福。中秋节后再吃月饼,是减少浪费,为了培福。修行在这吃与不吃之间呢。

小徒弟告诉我:你看你的牙那么大,一会儿去新浪网,你记得尽量少说话,以后天冷了,记得带口罩。我告诉他:牙大人快乐,牙小也快乐。

小徒弟问我一个问题:师父啊你告诉我,小刺猬为什么会在夜里叹息呢?我告诉他:小刺猬在叹息自己没有朋友啊,一身的长刺,专门伤害身边的人啊。问题是,把别人伤得太深,它自己还不知道呢。谁身上有刺,谁心里清楚。哎哟喂,明白没?

接到邀请,参加广西北海普度寺佛像开光庆典。我从来没去过北海,看了一下地图和路程,有点儿思想压力,好远啊。小徒弟作思想动员:远点好啊,可以路过长沙、桂林,还可以看椰子树。我告诉他:别烦我,多浪费时间啊。朋友们说一下,去还是不去?

小徒弟只要一看动画片,就聚精会神,乐不可支,坚持到底。我就奇了怪了,脸部肌肉能不发麻吗?还是脑子有什么缺陷?还是天生笑点低呢?猜不透的自由少年。

小徒弟很关心地告诉我:师父啊我们班里一位同学说你的文章写得不咋地,和白开水一样。我告诉他:说就说吧没关系,在你们班里说不要紧,只要别来网上说就是了。

这几天寺院里的一个小徒弟正出水痘,我也奇怪,怎么18岁了还得这个呢?小徒弟很担心地问我:会传染别人吗?我告诉他:这个不传染①[

① 水痘会传染,这里是在安慰小徒弟。

],最严重就是落下个草莓脸。小徒弟问:草莓脸是个什么脸,很难看吗?我告诉他:出家人要什么脸啊皮啊,累不?轻松一些,简单一些。

给大家说件寺院的趣事,大家开心一下就抓紧时间休息吧。前几天寺院的居士送来一瓶洗面奶,小徒弟既没有见过也没有用过,然后拿着就去洗头了,一边洗一边喊:怎么越洗泡沫越多啊?这个可能是用来洗澡的,你帮我把外面的门关好,我衣服已经脱了,就拿它洗澡用。坑人的洗面奶啊,不是沐浴液啊。

前几天微博上和大家说的赠送给大家的吉祥手珠,在小徒弟们微博里一共统计了有五百多个有效地址,这两天我在少林寺参访少林问禅活动。水月寺的法师已经准备陆续给朋友们邮寄。开心地等待吧,如果失望,那你还可以再跟你起先联系的小师父核对地址和邮编。地址最好不要发给我的微博号,谢谢啦。

永信法师平时事务繁忙,言语间很平静,可以说有些木讷,不善辞令。除了微笑以外,脸上几乎没有更多的表情。他答应了小徒弟的请求,坚持和每个人都留一张合影,并祝福他们好好努力学习。昨天浪费了法师那么长时间,占用了法师的午休时间,很是感激也很满足。真的谢谢。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为什么有的人就会在背后伤害人呢?我告诉他:孩子啊,这个不奇怪,要学会理解、谅解,因为这个习惯可能是祖传的毛病啊。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告诉我什么是智慧。我告诉他:失望的时候,心里还有希望;黑暗的时候,心里有一盏灯光;面对别人的误解,能做到沉默。小徒弟又问:你看我的智慧能放在哪里呢?我告诉他:你啊,见别人吃什么你都想吃,也是智慧啊。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给我讲一下年轻人成功的出发点在哪里好吗?我告诉他:这些天本来就忙,你自己看书比问我强啊。成功的出发点,最简单的就是,人生的创业时期,多思考,少睡觉。你也会看到一些人,生活上比奢侈,睡觉时鼾如牛,去哪里找自己的成功呢!

小徒弟罗列了一个大提纲,想写一篇很长的文章,结果提纲写好了,文章写不成了。然后一脸难堪地来问我怎么办。我用尽了所有温情回答他:活该。

小徒弟跟我说:师父你看你这张脸多难看,我们同学都说你很难看。我告诉他: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成天盯着我的脸能看出什么道理来,我自己也没有觉得难看,再说,就算我脸如牛粪,自有种田人会喜欢。阿弥陀佛,这张脸,前生已灭,来生未知,今生如粪如土。小徒弟一脸茫然: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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