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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萌(10)

有一天小徒弟问我:你怎么老催着我们学习呢?我告诉他说:总有一天我会老去,最终会需要你们的陪伴和照顾,我不希望我最后的岁月,是和几个文盲度过的。

小徒弟问我:天底下最难形容的物体是什么。我告诉他:那就是佛性,说是一物都不是,任他言语不能及,世间无物可相仿,任你横说竖说,也只是流云托月,略露风光,难煞古今英雄禅客。

去年冬天寺院里收养了一对小狗,结果越长越大,大得出奇,别人说是两只藏獒,寺院附近的孩子们也很喜欢它们,几乎天天来看来喂。长得太大了,也该送人了,普通家庭还养不了,终于找了一个答应暂时收养的人家。听说要送走,小徒弟掉眼泪了,恨恨地对我说: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漫步在山间小路,沉醉在山色风光中,我以为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小徒弟说了一句话:我还要看看大海。我突然明白,人生最美的风景是豁达无碍,无住生心。

今天的天气闷热,小徒弟打开电视想看一会儿新闻和天气预报。选频道时不巧选在了体育频道,只听到解说员那痛苦的声音:老挝业余足球队2:0领先中国男足。小徒弟生气地喊道:换台,换台。于是我给主持了一下公道,说了一句:你这个傻孩子,做人要有同情心啊,我们要学会给弱者一点掌声。

刚才看了一下新闻,日本岩手县发生地震,小徒弟问:师父啊你说日本怎么老发生地震呢?我告诉他说:我猜可能地球就像一个人的身体一样,在日本那个地方有炎症,就像我得的肩周炎,说不准什么时间就发作,没准儿啊。还有啊,以后有什么天文、地理方面的问题都去问你的那些师兄,我忙着呢,别烦我。

小徒弟问了一个让我啼笑皆非的问题,自己动不动就会哭怎么办。我告诉他:那就凉拌,哭有什么用呢?哭,解决不了问题。哭,只能表现出懦弱。或许能得到别人的悲悯,再或者,遭到别人的嘲笑。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我们想要的。做好我们简单而又真实的自己。实在不行,就躲着哭吧。

昨天一个小徒弟偷偷跟我说:师父啊我有个问题问你,我积攒了800块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花出去,结果一晚上差一点儿失眠,怎么办呢?我告诉他说:你没有错,错在这800块钱上,有时间看看哪里有慈善募捐。唉,把它捐出去就得了,免得耽误了你睡觉。

小徒弟说:师父其实可以多讲一些道理的,但新浪微博限制字数。我对他说:修行就是结合自己的心态,改掉自己复杂的惯性。

前几天一位热心的居士请我们大家去素菜馆吃饭,点了好几个菜。但发现小徒弟脸上不是很开心,居士想了一会儿,猛然喊了一嗓子:醋熘土豆丝!我的天,多烦啊,又是这个菜,哈哈,一年能吃100回。

红尘的流动,人生的思索,那些我们来不及讲完的故事,在无声的岁月里渐渐消失。快乐非常简单。下午小徒弟很开心,跑来告诉我,他被寺院的小狗舔了一下脸,很开心。我告诉他说:开心一会儿就得了,寺院里的小狗本来就不咬人,看见谁都胡舔一气,也不知道谁还教会了小狗和人握手。

有个小徒弟在大学读书,这几天在考试,过几天就放假了,他打回电话来说:师父啊你给我画几张画,写几幅字,我答应送给同学们做礼物。我告诉他说:等我给你老师打个电话,问一问这个学期你学习努力不,如果不努力,我不做这个好心人。小徒弟回话说:千万别打这种电话啊,多没面子啊。

风风雨雨人生路,几多辛苦才到头,多少曲折皆自苦,不如一曲《和之歌》。小徒弟跟我说:前几天惹你生气了,我给你唱支《和之歌》,你一定要原谅我。人生在世,有个错才好原谅。我说:好啊,那要看新浪微博里其他朋友的同意才可以原谅你。

小徒弟告诉我:师父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在网上的视频点击总量已经超过17个亿了,我给你唱个《隐形的翅膀》来庆祝一下吧。我说:你小点声,别吓到谁。

我一生喜爱武术,终了也无建树。我的心啊,凉透了。那些上等武功,都与我无缘,如来神掌、乾坤大挪移、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寒冰掌、大力金刚指、无相神功、凌波微步。于是小徒弟就发微博:天下高手你在哪里?我大笑。

小徒弟告诉我:他一上讲台就紧张,腿肚子打哆嗦,呼吸也急促。我告诉他:大家都是来给你捧场和鼓掌的,没有人会取笑你的啊,等你取得个好成绩,我请你去吃烤玉米啊。话一出口,其他小徒弟围来一群说:请我们大家一起去吃啊。

今天路过河南信阳新县大别山,我与小徒弟被邀请上山参观了新县玉佛寺,这是一座植被特别好的寺院,寺院放生了很多小动物。小徒弟第一次看到几只萤火虫飞来飞去,好奇地追着看,高兴地边看边喊。我告诉他:别叫了一会儿把野猪招来了。看几只飞虫至于那么高兴吗,我记得小时候到处都有的,现在的确少了。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怎么样减肥效果才能达到最好啊?我回复他:管住你的嘴,勤练你的腿,就如同在生活里,自己快乐着。

说起《水浒传》,小徒弟问到一个人的来路,那就是高俅,此人有何神通,竟能步步高升。我告诉他:看官且听,高俅非平常凡人,好赖有个职业,当官无能,业余很棒,当过职业联赛总裁判,黑哨吹手,大宋足球第一前锋。看皇上脸色踢球,皇上在场,从不进球,所有进球机会,全归皇上。这种人不升官,天理何在?

这些天的事情很多,也很忙。小徒弟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师父啊这些天你的脸色好难看啊,为什么笑容这么少呢?我愣了一下,又反思了一会儿。告诉小徒弟:原来自己的脸色是大家的晴雨表啊,那我以后自己多注意,把以前欠下的微笑在后半生全用来补偿大家就是了。和大家在一起总是非常开心。

一个小徒弟给我提了一个要求:师父啊高铁都开通了,我们就在高铁边上,什么时间让我去坐一坐啊。我告诉他说:傻孩子,你还年轻啊,等过一阵子,高铁磨合好了,不再一惊一乍了,我让你的其他师兄带你去坐,但是只允许你从德州坐到沧州,不可以超过30分钟的。

小徒弟前一段费了牛鼻子老劲,才把驾照考到手,开车技术一般,因为违章被扣了3分。小徒弟心疼得直掉眼泪直跺脚。我告诉他:别心疼了,法律可不管你爱哭不爱哭,以后记得看红绿灯别瞎行就得了。

小徒弟考试没考好正烦恼,我便对他说:人生的赛道上,无法避免世事无常,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也许还有很多的栏杆挡在路途的前方。但不要忘记:人生就是一种坚强。

小徒弟告诉我:很反感学外语。我告诉他,佛法无边,以后如果遇上外国人怎么办呢?做人一定要坚强,知难而进也是一种态度,你也向那些学者学习一下,明明晓得做学问很辛苦,但还是不辞辛苦地钻研学问。做人几分柔软几分坚强,犹如这朴素的幽兰,静静地生活。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人世间最大的伤痛是什么?我告诉他:人世间最大的伤痛莫过于兄弟相争。小到家庭,大到国家,普天之下,莫过此理。若求天下祥和,故于此心,不生纷争。

带小徒弟去外面走走,他突然喊:是纪晓岚的老家!人生啊,在孩子们的眼里怎么就那么美好,在我们心里怎么就变了味道呢,苦辣酸甜都到心头来。

前天,有一个小徒弟突发奇想,来要求我一件事情。他说:师父啊你给我脑门儿上画个天眼吧,我想看看我的来生。我告诉他说:没必要啦,掌握来生方向的权利就在今生,假如你不努力读书、学习,不上进。来生的照片我给你准备了一张。

生活里少不了烦恼。小徒弟和我说了一件事情,他受了委屈,还是掉几个泪珠儿。他问我:师父啊你受了委屈怎么办呢?简单的问题把我问乐了,我告诉他:人啊,不受委屈还能受什么呢,哭给谁看呢,天底下谁收购眼泪呢,没人收购的东西,是便宜得不值钱的东西呢。我啊,委屈也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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