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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门禁

春意盎然,草木复苏。初春微微细雨像和世间谈情说爱说般,缠缠绵绵下了两三日的小雨。珠城内,因下雨街市上的人寥寥无几,好不凄凉。细雨让珠城一家大户宅门前新栽的两株牡丹好不欢喜,枝叶翠绿看似就知道被护得极好。牡丹虽欢快但却不知府内的小主人闷闷不乐。

庭院内三棵高矮茂盛不一的杏树和枝叶茂盛高出庭院门的白木兰,开满了白色纯净的鲜花。屋内一身白衣女子坐在书案椅上连声叹气,女子精致的五官再配上她此刻气鼓鼓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摇头想笑,但模样却让人挪不开眼,特别是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坐在椅上的依然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八年之久,在这八年里发生了很多。八年前这个世界的伊儿和哥哥爬树不慎从树上摔落到地上,她本来体质弱这么一摔晕了过去,这一晕就是两天,也就是这个时候依然的灵魂附到了这个时空的伊儿,就此依然成为了伊儿,而这个世界的伊儿不知是生是活,依然开始慢慢适应这边是生活环境慢慢适应身边的人。

伊儿所在桑国,当朝皇帝治国有方,百姓生活富足略有剩余都会拿去市场交换,但也不乏有好吃懒惰的人,国力足够抵挡别国的入侵,边防将军个个都是善战令人敬佩的勇士,特别是苏素素的哥哥伊儿的舅父苏正桥,镇守边防已有数十年。

伊儿的爹爹李振楼是珠城最大的米商,以前是江湖中人,后来娶了苏素素开了家小米店,娘生下哥哥后生意越来越好。伊儿的娘苏素素是当朝老王爷的女儿,为了嫁给李振楼和家人断绝关系,生下成悦后老王爷和娘的关系才慢慢有所缓和,这几年伊儿的懂事机灵让这位年迈有活力的老王爷曾几度叫她过府上生活,她总以住不惯苏王府为由拒绝老王爷。伊儿的哥哥李渐宽字成悦,方年18岁比伊儿年长4岁,小时候常被伊儿用现代思想教育指导他,也难为他被自己妹妹教育还那么疼爱伊儿,但腐朽封建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她的现代教育十句里面成悦听一句那也就很有成就感,往往都是在伊儿面前听半句隔日又装作不记得,明摆着就是不听,以至她索性放弃教学。

这八年里命运安排她重获学识的机会她没有辜负自己更没有浪费时间。在同龄孩童玩耍时,她专研古琴,医术,不过也是觉得小孩玩的东西实在幼稚。伊儿认为艺术这东西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人们都有崇高的追求和喜爱,首先重操旧业舞蹈,舞蹈的软度自小就要抓起,在现代她就是古典舞舞蹈专业的学生,现在古代重学这门中国古老的艺术吸取起来自然不在话下,且悟性极高,虽然对舞蹈始终热爱不起来但她始终认为多一门技能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有好处。其次,器乐,古琴和箫,她喜爱古琴,即便长时间下来十指尖被磨破皮每天都坚持摸琴,琴技十分了得。对于箫伊儿很不解,她对音律敏感,宫商角徵羽升降听一声便能认得,而箫怎么练也不见出色,而她的哥哥李渐宽箫却极好,这让她很纳闷。最后是医学,伊儿在现代就很想报医学院,但迫于成绩过低录取不到,她又不想去读大专学校,学医梦也就落空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何况她的娘还是医界五指之内能数得出的人物,她更不会错过如此良机。但古代医术远远不如现代发达,很多都被迫限制,这让她束手无策。

刚开始对于女儿突然如此勤奋好学李家夫妇很不解,慢慢也就习惯了,他们自然没想到现在的伊儿不是他们的伊儿而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一缕灵魂。她在这里感受到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父爱母爱什么是家的和睦温暖,所以对这世界的爹娘百般亲爱。更要说明的是,伊儿不是李家夫妇所生,8岁那年,无意发现这个秘密,但对于有现代思想而且刚来这世界不久的她来说没有什么好伤心的,看到李家夫妇如此担忧,她心理还默默替伊儿悲伤。

如今伊儿14岁,曼妙身姿,皮肤白皙,小巧剔透的五官和一张轮廓分明又不失柔美的瓜子脸,乌黑大长发披肩,是自小就练舞和乐器原由,在她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其他女子不同,再过两年长开些即便不倾国倾城但如兰的雅致定不失国都的第一美人。

“伊儿,下次再去也不迟的。”成悦走进房内对连声叹气的伊儿道“下次我们提前出发你看可好?”,她抬头瞄了一眼身材健硕,五官端正,配上他今日穿的长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文尔雅,不知倾倒多少女子,她也不例外,趴在桌上痴痴道“成悦,说什么都迟了,今年的花期都要过了,明年又不知有什么事!哥,你去同爹娘讲让我们去可好?”。成悦看着眼前眼里透出期望慢慢的这个妹妹,真让人无法拒绝,如此貌美的女子他只想把他藏家里,不希望别的男子看到“即便爹娘应许,我也不应允,这雨不知何时会停,官道上泥泞不好骑马。”,其实他还挺希望雨一直下着,他是真的不希望她出去,这样每日回府便可以见到她,多好。“李渐宽,你方才是不是没有去同娘讲我已经把医书抄了?”伊儿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气急败坏走到他面前。

洛城的迎春花今年开得甚好,伊儿上个月已经同爹娘讲好要去赏花。李家夫妇对这个女儿是即疼爱又无奈,性子不像其他个女子安分守闺模样,常女扮男装独自外出给人诊病,四处结交友人,前两年专注练琴偶尔外出还好,这两年越来越不像话三两日定出府,每次回来都会带上李家夫妇平日里无意谈天谈到的一些物品,这又让他们暖心,但如此放任下去这让他二人是又喜又忧啊。

上个月伊儿前来询问是否要一同前往洛城赏花,李夫人认为一个闺中女子独自出城着实不妥,然而李振楼却很赞成,这女儿他很是欢喜,他本身江湖中人,女子行侠仗义,豪爽这本是江湖儿女常态,何况伊儿只是出城赏花顺道行医他认为没什么不妥,便应允了。

“我已经讲了,但娘说了,你这着实过分,一个月内禁出府。”成悦牵着她的手走坐到椅子上“上次出府你没同爹娘讲也没同我讲,还一宿不归家,爹娘这是担忧你出事,禁你出府长长记性,乖,待雨停了我悄悄带你出府。”

“可我已知错,下次不再犯了。”伊儿楚楚可怜同成悦道“上次是和友人在骑乐酒家饮酒不知时辰,后来我们都不省人事双双醉倒桌上了,第二日醒来我便知错了的,哥我真的知错了。”

那天成悦从米铺归家还买了她最喜欢吃的糕点,回到府中得知伊儿出府未归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知道妹妹和普通姑娘不一样但他还是希望她待在府中等他回家。待到天暗下来还不见回来。李家夫妇着急命府上下人去寻未果,即便常出府,但也从未有过不回家,李夫人心急低声啜泣责备李振楼道“都怨你,平日里惯的。”李振楼也心烦,他总觉得伊儿乖巧聪慧不会出什么意外,但他忘了,她到底不是江湖儿女很多事必然不懂。成悦心里从来没那么慌乱过,他出去寻也寻不到,看着爹娘干着急模样便叫二人先回房歇息自个一个人在堂屋内等到天明,他一整夜的心都是揪着,脑子胡思乱想,脸色时白时青。

辰时伊儿刚踏府便想偷偷溜回自己的房内,成悦整个心沉了下来急忙搂住她不让她再往前,像是遗失的宝物找寻般低声问道“伊儿哪去了?这一宿哪去了?”。

因为一宿未归,李家夫妇很是恼怒,平时伊儿出府李夫人就有些反对,这次索性禁出府,李振楼也不反对。她被禁出府最开心的是成悦,他每日从米铺回府伊儿都缠着他聊天,每日出府也缠这他买这买那。最头疼应该是李夫人,伊儿每日都来寻她做这做那,琴音由最初的柔和转为急躁使得她也焦躁不安,最后把琴收走命她抄医书。

“伊儿,待在府中不好吗,一个女子在外抛头露面这有什么好?”成悦目不转睛看着伊儿道“即使你女扮男装,久而久之自然会有人识破,你又不会武,倘若在外遇到麻烦如何是好?”。伊儿很认真的道“成悦,你是知道我不会像普通女子那样在闺房中绣女红的,以后如若我有夫君更不会在府中默默守着他,等候夫君丢来那点钱过日子,我不喜欢。”

成悦知道她是这世间难有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理想,她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愿意遮挡风险,让她在自己身边做想做的事,只要她开心即可。

第二日,半晴半雨。伊儿早早起来做好早饭,待李家夫妇起来。她想,这时候不献殷勤还等什么时候,煮的都是他二人喜欢吃的菜。吃饭间隙伊儿不忘给爹娘夹菜寻二老开心,饭桌上一家人都被她呵呵逗乐。伊儿看爹娘正开心便道“爹娘,饭后伊儿想同哥哥去铺里,我保证整日在铺里不出去,有哥哥看着爹娘绝对放心!而且好想吃瑾铺子的糕点,现做热乎乎的整好吃呢。”她一副乖巧知错的样子加上早饭上的活跃气氛让李家夫妇深信不疑,李夫人道“去吧,顺道去医管看看,这几日都没出府想来你也很待不住了,成悦看着点妹妹。”成悦应允,伊儿欣喜道“谢谢爹娘。”

成悦饭没吃好便被她拉出府,出了府门,伊儿往南边走,而米铺在北边。成悦嗯哼一声道“伊儿,不可。”她默默跟在成悦身旁。

“公子,小姐早。”米铺管账的钱叔着急道“公子,络城的周公子又来了,他说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您,我就让他在茗轩阁等候,您是现在过去吗?”

“现在去吧,他吃了早饭了吗?”成悦一到米铺整个人都严肃起来。

“应该还没吃,他早早就在铺子前等候了。”钱叔道

“送早饭过去吧。”成悦道。他转头看身后靠在桌子的伊儿道“你去房内等我,不可出去了。”米铺内有三间房,一间是给钱叔休息,一间是李振楼,还有一间是成悦的。

“我才不要,我要同你一块进去。”伊儿抗议,若是让她一个人待在房内那和在府中有什么区别。

成悦想开口拒绝,但他知道伊儿一个自己待着指不定什么时候溜出去。其实他也想让她知道他在米铺的样子,也是时候让她认识认识与米铺有来往的铺子。

“钱叔,你命人前去冯瑾铺买些糕点送到客房来。”成悦算是应许了伊儿同他进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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