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樊宫
国君身边的寺人来报,大王有请,樊嫣不由的想到,还真是来的快啊。青焦急的眼神看去,樊嫣对着她说道:“不用担心,我去去就会回来,”
樊宫,大殿之上,国君龙葵正襟危坐,公子华站立与旁,陈夫人下首,然后就是玉公主和不安好心的公子恒,樊嫣看到玉公主那委屈的颜色,心中暗自好笑。
随口说道:“父王,召儿臣来所谓何事,”
樊葵不亏是樊国国君,犀利的眼色看着和樊嫣对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寡人听说,昨日在烟波小筑,你殴打了玉公主,可有此事。”
“是真的,不过,父王有听到事情的全部经过吗?昨日,嫣儿不过是和阿兄去烟波小筑散散心,哪里想到会遇到玉公主,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父王不是一向明察秋毫,公私分明吗?
”我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也不会替自己辩解,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让父王看看在说。”
说完,樊嫣缕起自己双手的袖口直接缕到手臂处,只见双手的手臂疤痕一片,旧伤疤累积上新伤疤,其中更有一道一寸多长的的旧伤疤,可以看出这些伤疤不是一日之成。
在场众人无不发出惊诧的声息,公子华更是,眼眶红肿,心疼的眼色看着樊嫣,这些为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如果早些得知这些,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玉公主更是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樊嫣,公子恒闭口不言。
樊嫣接着说道:“父王还要看吗?嫣儿手臂上只是一小部分,身上其他的地方还有,”
龙葵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多年不管不闻后宫,樊嫣竟然是受到这样的待遇,虽然是樊国的嫡公主,身份高贵,可是际遇还不如一份卑微的庶女,想到这里,看到陈夫人暗自低头,和眼神闪烁的玉公主,心里一切明白了,眼下还有什么可说的。对着樊嫣说道:”寡人会派大巫去你处给你看看身上陈年伤痕,过些时日,寡人和太子华,宫中三公,六卿大夫,要去阳邑参加孟春祭祀大典,快些养好的你的伤势,和寡人随行,如何!
樊嫣没有想到会换来国君的一顿好身安慰,连忙说道:”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今天的隐忍不代表以后也会,现在的樊嫣不是以前的樊嫣,不会任意让人践踏,父王对儿臣的体恤,儿臣收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儿臣告退。“
话毕,樊嫣行完一礼,转身退出大殿。
微风吹起樊嫣衣裙的一角,众人看着樊嫣的背景慢慢退出大殿,瞬间感觉樊嫣变了,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忍受的,弱懦的小女孩,阳光随着宫阙的一角斜射到樊嫣的身上,樊嫣每走一步,阳光随着她的步伐不停的跳跃,越走越远......
孟春宜出行
春日融融,百花吐蕊,孟春的风吹过春日的枝头,百鸟齐鸣,樊嫣在一片欢快的啼叫声中苏醒,没有想到连小鸟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快乐。
早膳后,樊嫣和青离开了小屋,青拿着为数不多的包袱和樊嫣来到了樊宫的正殿,每每出行,问卜,征战都会在樊宫的正殿举行仪式,巫祝手里拿着祭文,口中振振有词,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看国君龙葵和公子华的神情专注,就知道这次出行的重要,樊嫣依照着他们的动作,一跪拜,二跪拜,三跪拜,然后从巫祝手中接过祭香,插进香鼎里。
今日首次出行,樊嫣穿着棕色的玄裳,粉色面纱遮面,一步步搭着青的手,来到樊宫正殿外,随行的安车已准备就绪,她踏着几,来到事先安排好的4匹马的安车,樊国宫中等级嫡庶分明,国君是8匹马,太子是6匹马,嫡公主是4匹马,樊嫣感到很意外,没有想到这次嫡公主的身份会带给她这许多便利。
坐在安车里,青随侍,随行的寺人还有5人,后面还有诸多杂物跟随的驴车,微风时不时撩起安车的帷帐,出了樊宫正殿,才正式踏入曲阳城市集,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老百姓挤在一起看热闹,有街边乞讨的老弱妇孺,衣衫蓝缕的剑客,体态妖娆的樊女,挑担吆喝的小贩,三三俩俩的文人,樊嫣从来没有看过这些,觉得很是新奇,她坐在在安车里看着他们,他们在市集边看着她,有的目光惊艳,有的目光呆滞,有的行叩拜大礼,还有的人指指点点,也不知是谁丰富了谁的视野.....
这次真是体验了一把皇室名人效应,也许对他们来说,遇上天子出游,一生难得遇到一次,樊嫣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体验了一回公子华的盛况空前,看来她也是可以“老少通吃“啊.....!
出了城廓,车队离曲阳城的宫阙越来越远,行置郊外,樊嫣掀起车帷帐的一角,好奇地看着安车外的一切,暖洋洋的春风拂过大地,闻着野花的香气,耳边听着小鸟的鸟鸣声,闭上眼睛,猛地狠狠了吸了一口自由清新的气息,随口唤道:”青,车行到哪里呢?
“嫣公主,行至曲阳城郊外的一处名叫商丘的地方,”青说道。
此处正是田野阡陌,一眼望不到尽头,田野中的庄稼长出了嫩绿的芽穗,不知名的蓝,白,黄色小花装饰了整个田间小路,大地母亲轻轻地抚摸着它们的头,它们姿态摇曳,绽放出一年中最迷人的风采,又仿佛夜间的银河星空,点缀其间。。离阡陌不远处有一条小小的溪流,水质清澈,它静静地流淌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偶尔能看到几条小鱼游来游去,小溪的水灌溉着附近的杨柳绿荫,几只蝴蝶闪烁其间,翩翩起舞。。。。
看到天地广阔之间,心境豁然开朗,樊嫣也言不由衷的笑了出来,这笑声虽小,可还是惊动了前行的公子华,果然练武之人的耳力非凡,前面的安车突然放缓行驶,最后停了下来,华走下安车,向樊嫣的方向走来,掀起车帷帐看着她。
看她还是一副神游,不知所以然的状态,一记闷响地敲在樊嫣的额头上,在她身旁坐下,便问道:“嫣儿何事这么高兴,不如和阿兄说说,也让阿兄高兴高兴,有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樊嫣愤然地看着这个打断她思绪的君子,他一副打趣的神情,似乎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会罢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