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学女友焰联系上了。她的QQ上显示其生日，我给她发了一个问候，就那么一块虚拟蛋糕，让我们聊起天来，从电脑上转到手机上，手机上再转到电话里。我知道有戏，我们是上天暗自安排的恋人。周末，她打来了电话。她说她家要贴墙纸，可我想到了自己计划做点设计图，想推脱，但又一想自己要和女人见面了还管什么设计不设计的，整天坐得浑身难受，脊背僵直，下肢发胀，裆内滚烫散热不良，居然蠢成了这样，难怪单身这么久的。
我乘地铁去焰的家里，她终于想改造那几堵斑驳墙了。搬家的时候就发现光光的墙面就像是长满白癜风的屁股。她把我请进了屋。我发现她现在布置的跟之前的一样，钟挂的位置，鞋子随意的摆放在墙根，还有柜子，电视，电脑，简直跟之前一模一样，就像是刘明刚走时一样，或许她还怀念着刘明，或许刘明这么久一直生活在她营造的世界里。她的电脑桌上放着相框。里面现在只有她自己的照片，照片比她本人年轻多了。
贴墙纸之前我显得比较专业，把墙面敲敲打打，刮刮刷刷，不少灰尘粘到了我的身上。弄完了之后，身上粘着灰尘，跟汗混合在了一起，显得很脏，墙面却变得高雅有格调。她兴奋得像个女孩蹦蹦跳跳。她的兴奋让我有成就感。她见我身上有些脏，便让我去清洗，还让我去洗个澡。随后发生了一些该自己倒霉的糗事。我来到浴室，我看见了粉色的马桶垫，这种颜色让我心有些荡漾，注意力没集中，尿尿的时候尿歪了，将布的圈给尿湿了，一大块湿印，我只得蹲着用纸擦，当我用力的时候把重心全部都放到了上身，脑子里想着邪念，下身没注意，腿一歪，一头扎到了她的马桶上，脸贴在她屁*股每天都会贴的马桶圈上，磕到了自己那颗最近才补上的假牙，假牙报废了。我痛苦恼怒又别扭，将这颗牙齿塞入到了裤兜里。胡洗了一通澡后，我找了根旧的毛巾，不知道是同学用过的，还是她平时擦脚的，或许还是拭阴的。洗完澡没上衣穿，我只得光着身子，问她有没有多余的男式衣物，先让我顶一顶。
她帮我弄来了一件T恤，是同学穿过的，我穿着它，她就帮我把衣服洗掉了，挂在当风的地方。我就在屋子里等着衣服干。刚坐下，她端来了一盘切成几瓣的苹果，她说自己很久没做过饭了，菜刀都找了老半天，看来她的日子过得很粗糙。
她让我坐在床上玩电脑，她的床是硬板床，像是修行人睡的床。床单还是同学时候时的那套，他们曾经滚过，粘过他们的体液、唾沫、汗、眼泪什么的，反正觉得脏乎乎的，当然爱情也是由这些组成的。我知道她还是保留了一些刘明的东西，她很拮据和孤独，也需要男人，在外漂泊的女人哪个不缺男人呢？男人虽然有种种劣迹，但有安全感，能排解寂寞，人在孤独的时候，日日夜夜真的就是苦熬。夕阳西下，她准备为我做顿晚饭，我们在超市去买菜，她没大米了，我索性帮她扛了一袋子米。
回到住处，我们做起了饭菜，饭菜做好后，她打开了刚才买的红酒。直觉告诉我，我们的关系今晚就会确定。我们推杯换盏，一瓶酒分别装进了我们的暖胃里，转化成热量，分别投射到了各自的脸上。她脸颊红润、通透，让她年轻了十岁。我仿佛比以往更成熟，更自信。晕乎的头脑、说着厚颜的谎言，不会纠结于羞耻，只寻求目标，捕获目标。我想到这里除了可怜的我们，真只有悲悯的上帝了。异性唤醒了我体内的一切机能，使我回到了最本质的状态。根据以往爱情的经历来看，顺利的很顺利，别心存犹豫，少废话，做就行了，接刘明的班！
我伸着嘴去亲她，她推了我一下，她说这样不好，我们还很陌生，说至少在厨房里不太好，我们来到了卧室。我将她压在身下。她说：“等等，别像个推土机。”她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只安全套。顺便挠了挠脚丫。我使用的时候，就像是套在脑袋上一样令人窒息。整个过程像是被鬼附了体，晕晕乎乎，别扭，我发现一个问题，我发现自己逐渐变得跟我的同学那样，我所做的好像就是他做的。我没有太多快感，美好刺激都被他吸走了，我越来越拘谨了。我觉得她的床头柜里有更多安全套和治疗脚气的软膏。我将手伸到里面。果然摸到了安全套和软膏，软膏还是打开着的，手上蹭到了，赶紧在她床单上抹了抹。我问她是否有脚气，她说都是传染同学的。不用说，穿了这里的拖鞋，我这脚气染定了。我总觉得刘明可能就坐在屋子的某个角落里看着我在弄他的女人，他好像并不愤怒，还在鼓励喝彩，替他赢得了雄性动物的主动权，关键时刻还指导一下。随后我的脑海产生了无休止的怪诞想法，会不会我们做着，谢毛儿加入，更或者上海女人、慧什么的，都加入，连嫖过的都一起来到这里，观看我和焰的房事。完事后，空虚袭来，我感觉自己太出格，对不住同学，但想想，事情也发生了，我的对象是焰，而不是同学，还是适应现在的状态，至少已经告别单身了，拯救了我和她两个人，以及背后的家庭。
我们躺在床上，一根烟我俩换着抽，我关注起她的身材来，很丰满，有小肚子。像是有种子在这片丰腴之地种下了。我问她，“你说刘明他还会回来吗？”
她说：“厨房里有几把刀，先阉了他，再杀了他！”
“真的吗？”
“说是就是。”
我听得有些悚然，身边居然躺着个暴力犯，以后恋爱有何闪失只得吃菜刀片子，我随身都带着符咒，它会保佑我的，但我认为她在开玩笑，一般来说女子杀鸡都畏惧，怎么会杀人呢。
“你会杀鸡吗？”我试着问她。
“那有什么不敢的，拧着脖子，用刀一拉，我在家里我妈不敢杀鸡，杀鸡都是由我来的。能听到割破喉管的咯吱声，能沾到滚烫的血，它使劲蹬腿的扯命的时候你用更大的劲按住……”她吐着烟滔滔不绝。
我冲着她笑了笑。
“你的刀太钝了。”
“能砍人就行！”
我在她这里呆到周日的傍晚才回去，度过了两天床铺生活，当然，房间里面积最大的也是床铺。刘明厌倦了的生活换成是我，就是一场恩赐。坐地铁回去时，感觉自己一切都空了，像是放掉气的充气玩偶。想弄弄未完成的设计，但闭上眼睛，又回忆起这两天那些交合的分分秒秒，肉体接触的美妙感受，设计什么的显得一文不值。
我知道自己很邪门，我结束了空虚，寂寞，焦虑，幸福和满足并没有到来。我总想到她的种种缺点以及以后向刘明解释，同学谢毛儿对我的看法之类的，一切又陷入了烦恼纠结之中了。
我回去后，她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长了两颗痘痘了，就在她的左边脸颊上，她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玩游戏。这是排在性后面最吸引我的事情，性满足了它就排第一了。我直接回复她，弄点卵浆（精*液）抹在脸上就会祛痘。周末我们又混在了一起，她提出了这点要求，她说美容，别浪费了，这算得上是一种面膜。我放个屁她都会当真，可见我已经从思想上完全掌控了她。虽然我们有些猜忌，都防着对方，但是在做爱的方面却渐渐的找到了共通点。下体只会带来快感，并不发言，少了很多烦恼。我们每日活得压抑，小心翼翼，工作恋爱畏首畏尾像只惊鸡，只有在这时能发挥一些创意、实验精神，一点野性和狂野，床上能找到青春与获利。我们用这种方式在她房间的每个角落，或者是我房间里沟通，我们有时候窗帘都不拉，面对着城市敞开着。反正这座城市里，无数人正在做爱，在受孕，在自慰，还有在偷人、卖身、偷鸡摸狗、诓骗，做着刺激的或是苟且的事情。
从她住处回来人显得异常疲惫跟空虚。自己往常的生活链条全断裂了，刚刚要接好，周末又跟她厮混，整个人又进到另外一种状态里。到她楼下了，她说在楼上等我，让我拿瓶可乐给她，她学着电视广告里做什么可乐鸡翅，她还没说完我就将电话挂了。我在店里找了瓶百事，拿着可乐，瓶子晃荡着，充了气，硬得像受了刺激的****。见到她了，我将可乐给了她，她说她要可口可乐。我说可乐只有冰过没冰过之分，口味都一样，然后将它扔到了冰箱里。我们像对夫妻那样过小日子，我们去菜场选来了食材，一起做饭。她说她爱吃辣椒炒蛋，我做给她。吃完饭，我们自然就奔向主题，我伸手去抚摸她，不过惹了麻烦。她从床上蹦了起来，说她的下体发烫了，像是被火烤着，问我是不是切完辣椒之后没洗过手，她赶紧跑去了洗手间去冲洗她的下体。我的手洗过一遍了，只怪辣椒太辣。我责怪起她专挑最辣的买，于是我们争执个不休。她在厕所里一边抹着肥皂，一边骂骂咧咧。我要帮忙，她直接呵斥我滚蛋。我索性从冰箱里找来了那瓶可乐，奋力摇晃后朝她的下体喷。这下可真的激怒了她，她被冻得直跳，差点摔倒，她恼羞成怒。一把抓住了我的耳朵，就像是揪住小猪仔那样。
“发骚了吧！”我说。
“舔！”
我挣脱开这女流氓，把整瓶都泼在她身上，我们在浴室里打起了仗，满地酱色可乐，像个酱缸。她的下体冲了半天。她感觉到凉爽之后，用毛巾擦了擦，张腿用淫*荡的姿势出了浴室，躺在床上甩甩毛巾，朝私*处扇了扇风。她对着我，在完整的展示自己的性*器，像是在说，男人不是有兴趣吗？可以管看，看够看饱，就算你能看，你能用，那又能如何？即使每天跟你下体粘合着，二十四小时不分离，那又如何？它就是你的一切吗？既然能放你出来，也能将你收入，能给你全部也能剥夺你的全部。
下体有魅力更有魔力。我突然有了雅兴，想画这造型独特的器官，用绘画来表现这折磨人东西。有画山画石画马的，我就靠画它起家。可是没有画具，她也是个不爱读书写字的粗人。我的情趣陡然消散了，只想到了去做爱这种原始的用途。她只是晾着她的下*体，却不让我接近，让我洗手，直到手的皮都快搓洗掉之后，我才亲密接触她那香草碳酸味的下体。
交往的日子里，我告别了靠自慰度日的生活，但是不代表我们之间没有问题。她有个特点，每次做完，都要跟我和同学在床上的表现做对比，然后就是骂人，骂刘明，诅咒他，还说有机会遇到了，说说他的一些弱点，嘲笑嘲笑他，还要用盆热汤淋他。她还在旁边蛊惑，没完没了的说要报复同学，报复负心汉。我越来越不能容忍了，刘明是敏感话题，她却是日日提，时时提。我还发现她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她会查我每天的通话记录，查我跟什么人交往，一会儿不接她电话就疑神疑鬼，我不耐烦了，直接怒斥她是个蠢蛋，如果我有勾搭的对象还会跟她滚床单吗？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得受她规范，一天天的驯化我。
我感觉自己的空间遭受了挤压，不安全感陡升。这些都不算，更重要的是，她要我跟她结婚！我有些厌倦了，我畏惧起她了。我本来就觉得亏欠同学的，现在还要将占有合法化，我想到了摆脱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我又不忍舍弃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对我要求房子，要求车，除了我的感情，她什么都没要求过。
这天，我刚告别焰，刘明给我打来电话，说他遇到了困难，想找我借点钱。一万到两万块。我问他什么用途，他不说，只说急用。这让我紧张起来，他肯定加入了传销组织，知道了我和他女友有关系后，想趁机敲我一笔。这笔钱到他手里了他恐怕就是有去无回。我若是不借，万一他来捉奸，那我和焰之间的关系不就完全暴露了，可能影响整个同学圈，如果再造点谣，一辈子名声就毁了。我已经和焰度过了平安的一个月，激情放荡的一段岁月，如果再贪心，可能会出事，甚至闹出人命。我想该克制一下，刹刹车了。我思前想后，或许把她介绍给谢毛儿，让她们两个好上，焰不恨我，谢毛儿会谢我，让刘明增加了一个追踪目标。
周末我去了焰的家里，买了一些吃的。吃完饭，激情一番后，我们赤条条的躺着。我对她说我想分手，我想听听她的意见，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我就收回我的话，毕竟我不是绝对的不想和她下去，我只是担心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结局，温柔触手可及，刀架脖子似乎还有点远。我以为她听到了我的话之后会暴跳如雷，她很平静安详的看着我，平静得像是跟个外人提一样。我抽着烟，心想，哄下去还是可以继续和她滚床单的，可以至终不必负责任。我接着说虽然不必做男女朋友关系了，但自己还会关心她，还会来她这里看她帮她，帮她干活帮她搬家。当我说这些她也没有任何反感，她可能自从刘明的离开里，接受了人生的离别和无常。
气氛有些压抑，我想活跃一下，我笑着说：“没想到你比刘明大四岁，他介意过没有啊？”
看她再没反应，我继续说：“你是大姐姐……”
她突然起了身，将桌子上的水果篮掀了，将屋子里的墙纸撕扯了下来，我想去阻止她，她停下来了。去到了厨房，拿出一把刀来，挥刀朝我砍来。她挥舞着刀直指我的下体，我赶紧用手去挡，这把被我鄙视的刀，这个狡诈无比的女人，虚晃一下，刀改变了方向，生生的切入到了我的手臂中，一拉，像是割破鸡喉咙那样割开我的皮肤。我只感觉到疼，血流出来了。
“你他X要干嘛呀。”
我说我要打120和110，她怒火中烧，说一点小伤还打什么120。她帮我包扎了一下，找了一张创可贴，可伤口像个倔强的嘴巴，像她的性*器，非得要把这嘴巴缝住不可，我们这才穿好衣服，一起去医院。我摸了摸护身符，它就是一张纸，但是我没有带在身上，我当时是赤身的。护身符作用其实挺严谨的，有自己的法力边界，说带在身上才会起效。一切应验了，我更加迷信了，以后可能会弄张符纹在身上。我以后还要防范傍边这个女人，这凶手。她现在不是送，而像是押着我一样。
“我其实想朝你脖子砍的。”她说。
“你是个婊子！”
在医院里，医生问我是这么弄的，我说是铅笔刀划的，医生疑惑我们是拿着铅笔刀华山论剑。缝好针，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我便和焰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我下定了分手的决心，我说：“我想和你谈谈。你这是故意伤害，如果按照刑法来判的话，至少是三年五年的，我们分手好不好。我不去起诉你了……”
“少跟我来这套。你愿意走就走，我不会再挽留你的。你走吧，出了医院，你走东，我走西，从此不必再见面了。”
她说完径直的离开了走廊，下了楼。我捂着胳膊，也出了医院。我站在街头，整个世界喧闹浮躁。我不知道了她的去向，心里陡然有些失落，没有得到丝毫之前预想的那些轻松自由和幸福感。我应该要知道，世上的事，不会按照自己的构想来运行的。
胳膊上的刀伤还未痊愈，心里又被剁了一刀。当时头脑里陷入麻木，过了几天，日渐痛苦，觉得自己多么的愚蠢。我有些失魂落魄，害怕寂寞害怕得都快要疯了。她虽然缺点不少，但能用她那大肥臀将寂寞挤走。我很想给她信息，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但我决定先克制一下，留点空隙，给自己和她一点点时间，消耗掉我们之间的抵触情绪，等伤口彻底好了，我再弄点零食上门，道道歉，哄哄她，继续与她颠鸾倒凤。我以为自己得等很久，没想到自己年轻，伤口好得很快，我决定周末买好花之后再上门道歉重新复合。还有，新买用来显摆的苹果手机和平板电脑在她手里，这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手机重二两，铸铁保护壳估计都有一斤半，像别着一块砖头在腰间，磕着碰着比自己摔一跟头还心疼，那平板电脑的保护套厚得像是裹着一床被子。
我周末来到她的小区，打电话不接，敲门她不在，我索性坐在她楼门口的院子里等她。我突然见到了两个身影，打着遮阳伞的焰和个男的走到了一起，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毛儿！我手里的花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我嘴里直骂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谢毛儿屡次打听她，就知道他没怀好意，这娘们也耐不住一毫秒的寂寞，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我，真是冷酷！我赶紧慌乱的摸出手机打电话质问谢毛儿，当手机捏在手里的时候，突然怔住了，我想到这是我先退出的，如果再去纠缠，就相当于把主动权让给他们了，甩人的反成了被甩着，反正自己并不是多么的爱她，他们结合是他们的自由，我咬牙让自己大度。我将手机塞入裤兜，愤然出了小区，看看天，开阔一下胸襟。我用脚踢得地上的饮料瓶乱飞。没想到一只易拉罐里饮料没喝完，一脚下去，湿了半条腿。回去的时候，内心失落忧伤悲愁，我想到了小林，她都能失去，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如果她在身边我的人生也不会这样苍白，失真，扭曲，这般折腾。
过了两天，刘明不知道从这个国家的哪个角落里打来了电话，说他急需用钱，不找我借那么多了，最多两千。顾及同学颜面，我也搞过他的女人，不好推脱，只得答应了他，我将钱打给了他，并提醒他找谢毛儿借，他攒了不少钱。
打完钱后，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逛，我想到了表妹，想去和她吃吃饭，并和她聊聊天。我把电话打了过去，表妹说她在约会，身在南京。这丫头也在跟人厮混，瞎逛之后又去和男人开房做爱了。毫无羞耻。我疲惫的回到了住处。我突然觉得不甘心，这个礼拜计划的事情一件都没施行，什么都失去了。我可能有挽回的机会，全部都被谢毛儿给终结了。我决定找他要说法。我拿起电话，拨通了谢毛儿的号码，口气严厉的对他说，
“你是不是把焰上了？你怎么这么混蛋！”
他愣了愣，“没有啊。”
“这么骗人有意思吗？”
“真没骗你啊，岩兄。”
“那你是在骗鬼是吧。”
“真没，谁喜欢那破鞋呀！”
“小子，你真虚伪，我都遇见了，居然连同学的女人都不放过！你他X在搞些什么！”
他支吾了老半天，虚了下来，“哎，马哥，你知道的，我……我，你别跟刘明说。我其实是真心的喜欢她。我早就喜欢她了……”
“你干嘛不去嫖妓，不去搞一夜情，在同学圈子里怎么搞像什么样子！”
“真不知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爱她，如果刘明问到了你，帮我解释一下啊。拜托。”他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
“真是群混蛋，王八蛋。没有一个好货！”我自言自语说。我认为自己如果有谢毛儿一半无耻就能成就一番大业。
我真想离开这里，这里没有一个好人，想远走高飞，甩开这丑陋肮脏的一切，去选择自己的人生，是时候摒弃了，是时候逃离了。第二天，情绪稳定下来，我想自己还是得回到平静无聊重复的小日子里来，因为我不够勇敢。意淫虽然令人耻笑，但是一大精神支柱。意淫着生活一切将会变好，变富有，人生最终会遇到个好看并相爱的女人，下一窝，从此为养一窝母子，舍命奔波。幼时英雄之志什么的，现在还没彻底腐烂，奄奄一息，但应保留火种。人生路漫漫，旅途多劳烦。我想到亲戚家有位读初中的小妹妹很艰苦，本来去嫖妓的几百块钱作为零花钱给了她，她十分高兴。跟她说话时，她的清高让我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我十多年前是她这副模样，我十多年之后该是什么样子，我想找个大龄人做参考对照，我却找不到与我相类似的人，我现在所认识的人都不像是我未来的样子，我无从找到对照。这个国家没有人有过我们这代人经历，我很孤独悲伤。
反正不谈恋爱了，周末很无聊，于是我想出各种体验生活的方式。首先在城市里闲逛，闲逛有几种方式，一种是随便上一辆公交，从头坐到尾，研究它的始源，再一个走遍上海的老弄堂，只顾拍照，参观的时候不认真，拍了照又不会再看。这样跑了几趟，突然站在喧闹的公路边，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街道，自己拿出了大把大把时间，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后来和开奔驰的同学见了面，和他过了一夜，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他先是去南边徐家汇赌博，然后去了夜市大排档吃饭，随后驾车去浦东召妓，跟那店里的妓女很熟，专门调戏那些不爱说话、沉默寡言的妓女。他说要让妓女们说说话，不然嘴巴长时间闭合着，嘴里会有股味道。他还说他能在街上分辨出隐藏在人群里的妓，但我不同，就算和妓面对面，我都没觉得她们就是妓女。召妓完了之后，他又说手气会好，于是继续去赌博，去闹哄哄嘈杂的地下赌场。金钱游戏，乌烟瘴气，像是有人在抽鸦片。腐朽不堪，那些有钱人也挺耐脏的。赌博完了他又觉得该放松放松了，于是又去洗浴，洗浴完了继续赌。折腾了一晚上。我还是过不惯这种可怕的生活，除非是乾隆下旨逼着我这么干。
我在周末约表妹一起去饭。精神有些萎靡，哈欠连连。前一晚看到凌晨的黄*片，觉也没睡好。吃饭的时候，她问我怎么还是单身一人，我摇摇头。
“你介绍的都是奇葩，一个都不合适。”
“你才是真正的奇葩。像你这个样的人，自己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我们搞艺术的是很难相处，但是不代表我不会真心去对待一个人啊。那些人，看似单身矜持，一接触就是钱，都给自己标好价了，宁愿孤身苦等，也绝不会让有才华的、真心待她的人碰一下，真是群……”
“行了，行了，那你准备以后干什么？”
“混呗。”
“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艺术家，画家啊。我天生就是。”
“那你的作品呢？好久没见过你出作品了，别耍嘴皮子了，说那些废话又有什么意义？”
“……”我居然没有话去辩驳。
她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是个艺术家，爱的是艺术啊，是个匠人，不是整天唉声叹气的不去创造的懦夫。我要像创造精子那样创造艺术品。从今年的经历来看，单身又有什么不好？我能把我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创作中去。吃完饭后，我告别了表妹，买来成捆的画框，买齐颜料。当晚只睡三四个小时。我燃起对绘画的热爱。爱她爱到至死不渝，做一个画家，认真的画画，不图辉煌腾达，只求生活寄托，是排解寂寞，成为最佳伴侣。我咬牙准备大干一番。
第二天，表妹打来了电话：“哥，我这边有个女孩子，刚从学校毕业，挺漂亮的，有兴趣吗，我发给你她的电话和QQ。哥，你在听电话吗？”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