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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龙争虎斗(2)

罗依农、欧阳默、章义和田甜四人,都是生长在太平盛世中的都市人,这样的场景也只有在影视作品中见过,别说亲身经历子弹横飞的战场,就是连枪声都是头一回听到。

章义前面义气用事,主动随欧阳默和罗依农回来,自以为有足够的胆量可以装装面门,哪知道还没靠近现场,光听听声音,就已经把他吓得双腿发抖,脸也青了。

欧阳默提着冲锋枪就要往谷中冲,罗依农连忙拉住他,说:“你这样冲进去等于送死。现在那里乱成一片,根本就找不到沈伊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绿野苍龙的人赶走。”

欧阳默急促地说:“行,老罗,我已经没了主意,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罗依农把手中的冲锋枪塞到章义手中,问:“胖胖,这个你会用吗?”

章义用颤抖的声音问:“我知道,用……用前先打开保险塞,你……想让我干……干么?”

罗依农说:“我和默默去救人,你们不能跟着我们,那样太危险,所以,田甜得由你保护,你带着她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实要找不到地方,就去关押我们的那个山洞,那里比较偏僻,龙帮的人应该找不到那里,过后我会去找你们的。这枪你拿着,不到万不得己,千万别开枪。”

章义天生胆小,可罗依农说要他保护田甜,心中豪情顿生,点头说:“好,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让田甜受到任何伤害。田甜,我们走!”

田甜跟着章义走出几步,突然回转身过,冲上前一下抱住罗依农,在他脸上快速一吻,说:“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绝不独活!所以你要想让我活得好好的,你就得把自己的命看住了。”说完掉头就走。

罗依农在心头长叹一声;而章义则很夸张地一声长叹。

欧阳默拉了一下罗依农,说:“老罗,我们快冲过去,好像所有的竹楼都烧起来了!”

烈焰翻卷,火星飞溅,整个山谷都成了熔炉,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卧虎谷是虎头帮的老窠,谷内住着二三百人,全是帮中的中坚力量,其余的人全分散在山外。绿野苍龙这次出动的也全是帮中精锐,但人手只有五六十人。按理,虎头帮在人手和地理上占着绝对优势,但龙帮在武器装备方面远远胜过虎头帮,而且他们有备而来,士气高涨,乘着夜深人静,长驱直入,一下子就争得主动。

这也是虎姑婆大意,她自认为卧虎谷隐没在深山老林之中,连警方都找不到,自然想不到龙帮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打入自己的心脏地带。再加上她这两天一直在忙于应付罗依农和欧阳默这几人,疏于防范,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手下弟兄伤亡惨重,几乎所有的竹楼都在对方的火焰喷射器和枪榴燃烧弹的攻击下着火燃烧。

罗依农和欧阳默靠近火场时,枪声渐缓,龙帮的攻击暂时停了下来。五六十人成包围状,围住整片火海,一旦发现有人突围,则乱枪打死。

终于有人发现罗依农和欧阳默,立刻有人大声喝斥:“什么人?不准乱跑,否则开枪了!”

欧阳默心里想得全是沈伊人,情急之下,举起冲锋枪对准喊话的人扣下扳机,射出一簇子弹,对方应声而倒。

罗依农知道不妙,飞身跃起,一把抱住欧阳默就地一滚,耳边响起密集的枪声,身边的草丛中“嗤嗤”直响,子弹像雨点般落下来。同时有人大叫:“这边有敌人!杀!”一下子扑过来二三十人。

罗依农在欧阳默耳边大喊:“不要开枪,这样会暴露目标!”拉着他往密林丛中钻。也幸好这里到处是大树,对方射出的子弹多数被树杆挡掉。

龙帮差不多有半数的人去追赶罗依农和欧阳默,围住火场的包围圈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围堵的人群中有位戴着牛魔王面具的人,对站在身边的人吩咐几句,身边的人立刻高声大叫起来:“弟兄们快返回原地,各就各位,别乱了阵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可惜他喊得还是晚了点了,大火中突然响起一连串枪声,站在包围圈最里层的几名龙帮爪牙中弹倒下。戴牛魔王面具那人大喝一声:“大伙快伏下!”火场中飞出几十枚手榴弹,在龙帮的人群中炸开,升起朵朵蘑菇云。

虎姑婆毕竟是经过生死考验的人,江湖经验丰富。在对方强大的火力攻势下,她错失先机后,立刻传令让帮中弟兄放弃抵抗,躲入逃生坑道。

在密林深处建栅立寨,首要提防的是火灾。所以谷中这些竹楼底下都挖有逃生密道,可以逃到楼外。尽管如此,他们的伤亡依然惨重,超过半数的成员在枪火中丧生,有的睡在床上,听到枪声醒来就已经被大火吞噬。

虎姑婆躲在密道中,看着自己打拼了大半辈子的基业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当真目眦俱裂。但她也知道此时还击,正撄其锋,只会损失更重,所以只能忍,等待良机的出现。可是,大火越烧越旺,密道中的温度越来越高,浓烟也慢慢渗透进来,再呆下去,不是被火烤死就得被烟熏死。偏偏她在躲进密道前,被流弹打中肋部,血流不止。

幸好罗依农和欧阳默的出现,使得龙帮的包围圈出现缺口,沈如玉当即果断下令突围。

司马归心身先士卒,手持冲锋枪狂扫,率先冲入对方阵营,所到之处,龙帮众人纷纷退避三舍。

牛魔王见司马归心英勇无敌,锐不可挡,忍不住赞道:“无敌悍将司马归心果然名不虚传,虎姑婆有这样的人物支撑,虎头帮这几年能称霸一方也不是没有道理!”

司马归心一阵疯狂射击后,打完枪中的所有子弹,甩手把枪扔了出去,砸中一名龙帮爪牙的大腿,那名爪牙抱着腿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腿骨只怕已经断成了几截。另有两名龙帮爪牙不认得这位悍妇,见她手中没了武器,心存轻敌之意,飞扑上来想将她生擒活捉,结果被她一手一个抓住脖子,再狠狠一甩,那两人把持不住自身,双双头撞大树,顿时脑浆迸裂。把龙帮众人吓得胆颤心寒。

虎头帮众人见司马归心这么神勇,士气大振,喊杀声直冲云霄。

追杀罗依农和欧阳默的那二三十名龙帮爪牙,听到激战声,连忙再杀回去,可是虎头帮的人和龙帮的人已经混杂在一起,不能再开枪射击,只得冲杀过去,短兵相接,近身肉搏。

罗依农和欧阳默也终于缓过劲来,跑出密林一看,烈焰火光中到处都是厮杀的人影,刀光拳影,血肉横飞,场面混乱而惨烈,殷红的鲜血,血淋淋的残肢,浓烈的触目惊心。

两人冲入人群,欧阳默大声呼叫沈伊人,有两名青年冲出来想阻止他,他也不管对方是虎头帮的,还是绿野苍龙的,举起冲锋枪就打出一束子弹。

罗依农怕欧阳默乱打一气激起众怒,反而两边不讨好,冲上去拉着他说:“这些人中没有沈伊人,我们冲进去找找。”

欧阳默找不到沈伊人的身影,心中急得六神无主,连声说:“好。”越过人群冲入火场。

竹子遇到高温会分泌出一种类似油脂的汁液,可以助燃,所以竹楼越燃越旺。可以想像一下,紧挨在一起的几十幢竹楼同时燃烧,竹节受热爆裂的声响此起彼伏,有时响成一片,那是何等的壮观和惨烈。

一入火场,热浪席卷而至,吸入体内的空气也烫得仿佛可以把肺烤熟,令人难受到极点。罗依农和欧阳默才奔入十几步,头发、眉毛就已经被烤得卷了起来。

罗依农心中一直记挂着于筱洁,他只知道她住在贵宾楼里,却不知道贵宾楼在哪里?放眼望出去,所有的竹楼都在起火冒烟,该不会贵宾楼遭了池鱼之灾?心中一急,放声大叫起来:“筱洁,筱洁,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欧阳默学着罗依农的样子,则大声呼叫沈伊人。

“轰——”一幢竹楼在烈火中坍塌,火星飞溅起几十米高,仿若满天繁星,无比绚丽。

罗依农更加着急,用尽全力呼叫,咽喉被热浪烤得发痛,嘴唇干裂得疼痛。随着时间一点过去,身边的火焰也越来越猛烈,心头的绝望渐渐强烈。他怕再呆下去,和欧阳默都会严重失水而晕厥。叫道:“默默,我们先出去再说。”

欧阳默的体质比不上罗依农,身体状况更差,他见找不到沈伊人,赴死之心渐渐强烈,说:“你先走,我再等一下……”他一开口说话,嘴唇裂出两道口子,鲜血马上滴了下来。

罗依农说:“不行……”忽然,耳边似乎听到女人的尖叫,心头好一阵狂喜,侧耳细听,听出这声音来自左侧。他不敢说话,而是拉了欧阳默一把,伸手向左侧指点一下,欧阳默会意,两人向左奔去。

跑过两幢燃烧的竹楼,滚滚浓烟中终于发现有一幢竹楼还没起火,但在四周烈火的烘烤下,整幢楼都在冒着丝丝青烟,不时地响起竹节受热爆裂的声响,火苗一触即发。

罗依农放开喉咙大叫了声:“筱洁,你在哪里?!”

欧阳默也跟着叫了声:“伊人!”

竹楼上马上探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人喊着:“依农!”另一人则叫着:“默默!”果然是于筱洁和沈伊人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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