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腊月二十三
地点:上海某客运站。
人物:农民小虎爹、小虎娘、农民工十二岁的女孩妞妞和十岁的男孩小虎、中巴客车司机及群众若干人。
幕启:飞舞的雪花,熙熙嚷嚷的客运站。
(农民工小虎爹冒着雪来接老婆和两个孩子到他所在的建筑工地过年。
(小虎爹在车站上来回徘徊着。小虎爹环顾四周自语道:唉,整整三个年头没回家过年了,要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供闺女儿子上学,谁愿撇家舍业的?这大过年的。也别说,我这几天也真想老婆孩子了。谁知道老婆今个真的领两个孩子找上门来了。(抬头仰视)唉,看看,这天,雪花飘飘,寒气逼人,你们出来遭这个罪干什么?
(小虎娘领两个孩子上,男孩子手里用绳拴了个小白狗,女孩子怀里抱了个大花猫,妻子肩扛竹筐,挎着背包,拎着行李卷。
小虎娘白;唉,乡下人,从来不敢出远门,出了远门就掉向(迷失),今天又是过小年,这么个大上海,去哪找那个该杀的?可累坏了,(唤孩子)来,小妞小虎,坐下歇歇,再找你爹。
“哎!”俩孩子答应着。
还是儿子眼尖,一眼认出了正在寻觅他们的农民工父亲。小虎高兴地跳起来:那不是俺爹来了?
果然,是农民工小虎的爹。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围过去问寒问暖。小虎爹:(上前)你们真的都来了?
小虎娘:是啊,我们都快三年没见到你了。
小虎爹:(一手抚摸儿子,一手抚摸女儿)崴你俩又长高了。小虎:(点头)可不是嘛。(仔细瞧了瞧爹)氯你怎么这么多白头发呀?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小虎娘(责怪孩子,心酸地):孩子,你爹在外打工,操心哪!
小妞妞:(天真地)爹,大城市好吗?
小虎爹:(弯下腰,强装颜欢地)好,大城市是好。可是,孩子,这大城市可不属于咱庄户人家的呀!。
小虎:爹,等我的姐姐长大了,也来这座大城市。
小虎爹:好啊,那你们快好好读书,读大学,将来就到大城市工作。
见一辆中巴驶来,小虎爹忙招呼:来,孩子们,这是去浦东的车,正好路过我们公司工地,快拾掇一下,跟你娘一块上车。
中巴停下,小虎爹领着孩子们上车。
中巴司机:(见状,皱皱眉头,恶声恶气地)你们是哪儿来的?带这么些破烂玩艺上车,你们以为这是乡下的大货车?
小虎爹:师傅,他们娘仨刚从沂蒙山老家来。
中巴司机:(脸色铁青)我不管你从哪儿乗,这些破烂东西要么全扔了,要么再补10元一张的车票四张。
小虎怀中的小狗“汪汪”叫了两声。中巴司机闻听吓了一跳,往后连忙退了退,更火了:怎么,光人乘车还不够,还带些死猫烂狗来,不行要带着狗猫乘车再加二十元,一分不能少。
小虎爹:(央求)师傳,我们都是些乡下人,您能不能照顾一下?
中巴司机(眼一瞪)我说你这个大老爷们,今个怎么这么多废话?我说过了,不行,快交钱!
小虎爹:师傅,你这不是在讹人吗?
中巴司机:(凶狠地)讹人?你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说,这年头谁该谁的?嗯?你不坐就下车!
小虎爹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100元钱,递给中巴司机。中巴司机看了看,往包里一放,摆摆手:行了,正合适。
小虎爹:(急了)师傅,你找钱,我们从这里去工地每人只有10元钱,你怎么多收我们60元钱哪?
中巴司机(嘴角斜刁着烟)怎么?嫌不合适,告诉你们,我就是瞧不起你们这些乡下人,瞧不起你们这些罗里罗嗦的臭农民工!
(受到无辜谩骂和污辱,小虎娘心里真不是滋味。
小虎娘:(上前哀求)大兄弟,你行行好全当可怜我们这些乡下人,行吗?
中巴司机:(不屑一顾地)可怜你们?谁可怜我?!(说罢,将跟着的行李扔了下去)。
这时,有乘客不服气,’批评他:你这人怎么这么个态度,大过年的,人家大老远从乡下来上海团聚,你怎么这样……
另一位乘客附合卷就是,也太不像话了,找你们领导评理……
中巴司机:(恼羞成怒地)管你们什么屁事?简直反了你们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坐也可以下去!(说罢,又将一小包袱扔下车门)。
这时,小虎子突然放开小狮子狗:小虎,上去撕他!妞妞也放开大花猫;猫咪,抓他!
小狮子狗冷不防猛冲上去,死死咬住中巴司机,大花猫也用爪子狠狠地挠他的手掌。
中巴司机一不留神,吓慌了手脚,忙摆手求饶: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好孩子,快喝住狗猫。
小虎子不服气:“就不行,谁让你们这些城市人专门欺负我们乡下人。”
小妞妞(也直辩理):你们这些城市人太坏了,我爹在这里给你们打工盖楼,三年没回家过年了,我们跟娘来找爹过年团圆你们都不允许,太可恶了!
中巴司机(求饶):好孩子,我从小怕狗,求你们快放手喝住狗吧,还有花猫。
小虎子(不甘示弱):那好,你可得答应个条件!
中巴司机:小祖宗(忙改口)不不,小朋友,你快讲,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小虎子:(振振有词地)第一,多收我爹的钱要退!
中巴司机恐慌地点点头:行行!
第二(小虎跨上前,用手指着中巴司机的鼻子)你把我们家的行李扔在车下,得给我们捡上来,擦干净泥雪!
中巴司机:(忙连连点头应着)行行,我捡!
小虎子:我必须让我的小狗跟着你,小心你耍滑头!
小虎子喝退小狮狗,牵着小狗,跟中巴司机下车拣行李。
中巴司机胆怯怯地拣上行李,用干毛巾擦去泥雪,然后不情愿地从包里又掏出60元钱,递给小虎爹。(赔礼道歉)对不起了!对不起了!说罢,又低头瞧瞧给老花猫挠破的手,意味深长且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这时,车厢里响起乘客的一片热烈的掌声!)
(农民工三家露出满意的笑容。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