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一个人把吃的早都打点好了,就等着二个男人回去好下锅了。还是按照惯例,她先给每人冲了一碗咖啡,自己就忙活着炒菜了。
博士和军迷这时就坐下了,一口一口地品味着这带点儿苦味的香浓咖啡了。它即解渴又解乏又提神,二个人的话匣子也随即打开了。
这一天或者几天之外发生的事情也都拿出来,不厌其烦地唠叨个不停研究个不休,看得出来有一些还是特意说给黄花听的。毫无例外今天发现的小快艇又成了热门话题。
“黄花,明天跟我们一块儿到海边去”,还没提起小快艇博士先跟黄花卖了一个关子。
“一块儿去,明天咱们就回家”军迷也紧跟着说道。
黄花有点儿迷惑了,“又发现什么宝贝了”她随口问道。打二个男人一进门她就感到有点儿异样,带回来几件破衣服和一个铁桶,还有二人那脸上喜不自禁的笑摸样。
“我们有船啦”军迷大喊着。
黄花也乐了,她转过头来又有点儿疑惑的问道,“有船啦”。
军迷朝她坚定地点了几下头。“明天去灌上油,出发”,军迷说这话时显得有点儿自豪,且心气儿高傲。
本来博士也憋着几句话要等着说,但听军迷说起要给快艇加油他打住了,快艇的油箱已经空了,这桶里的一点儿油能跑多远。倘若跑到大洋里油烧没了,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那就惨了,只有等死了。
博士不言语了他又郁闷了,没有柴油光有船有何用,岂不空欢喜一场,吹有屁用。他的眼睛瞬时就没了精气神儿,迷茫地看着在忙着做饭的黄花的背影。看着看着他忽然就站了起来,两眼里重新放射出了光芒,他发现“新大陆”了,不过随后他又静静地坐下了。
吃着饭,博士的眼光也没有离开过黄花的身体,他不时地偷着打量着,也不知他是在欣赏黄花的美丽还是在研究些什么。博士这一点儿叫军迷看出来了,军迷觉得他的眼神里有点儿别扭,太色了,可又不便说他什么。
“出去溜溜吧”刚一饭毕,博士就叫上了军迷,两个人又提着枪走了。自打海匪败走以后,每晚他们还是要出去巡视一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回来安心的休息。不过碉楼上的篝火这些时日他们不再去点燃了,以防给海匪们指示目标。
两人刚走出不远博士就对军迷说话了,“军迷呀,你有喜了”。说这话时博士的脸上露出来一种诡异无奈的笑,这是他在孤寂之中内心里妒忌的真实的表露,在夜色里他不用掩饰伪装了。
军迷不明就里莫名其妙,他愣了一下反问道“啥喜呀”。
“你问问黄花就知道了”。博士没有言明,嬉笑着又说叫他去问黄花。弄的军迷是一头雾水,他真琢磨不出来博士的意思,二个人好上了也不是现在的事情,如今还大惊小怪的。
二人在附近巡查了一趟是平安无事,他们放心地回了城堡。这一路上军迷叫博士说的心里可是一直犯嘀咕,发生什么事情了,博士在嘲笑自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还能他对自己有了成见。
博士这小子也真混,军迷又试探着问了他几次他就是不明说。
一回到城堡博士就躺下睡觉了。
军迷神情低迷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他心里还在猜博士给他出的这个谜。屋子里黄花早已躺在床上等着他了,待看那军迷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地上了床,这变化黄花即刻就感觉出来了。走的时候他还兴高采烈的怎么一回来就变了样,今天有了小快艇的喜悦和快感也能这么快就消失了。
“莫非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黄花不安地揣测着。她顺手搂住了军迷的脖子,身子就和军迷温柔地贴在了一起,“有事吗”黄花问道。
军迷不耐烦地抖动了一下胳膊,没有吱声,他还真不想把这事说给黄花听,怎么去说呢。黄花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自己裹着军迷的身体,不料军迷这小子又使劲地扑腾了一下。黄花有点儿生气了,她把胳膊猛地就抽了回去,转过身背对着军迷躺下了。
军迷一见黄花生气了才醒悟过来,自己这算什么事呢,计较起一句话来了。他赶紧转身搂住了黄花,没料到他的双手还未搂紧,黄花一屁股就撅了过来,一搂一镢、一搂一镢,黄花竟不让军迷贴身了。
军迷赶紧就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讲给黄花听了,黄花也纳闷了,“这有的是啥喜呀”。
原来博士看出黄花怀上孩子了。
这天晚上博士看到黄花脸色红扑扑的越发丰满漂亮了,不由得多瞧了几眼。越看他越觉得诧异,她的臀部也丰满了。他想起来前些时日有几次黄花还不时地恶心呕吐,突然间一个疑问就产生了,这不是同自己的老婆初怀孩子时一模一样吗。吃完晚饭后,他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发现。
有趣的是黄花和军迷两个人,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尽然毫无知晓。也难怪,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谁人能先知先觉呢,特别是那些少小离家,或贪玩或一心工作的年轻人。
第二天三个人一起去了海湾。博士小心翼翼地拧开了快艇的油箱盖子注入了一二斤柴油,他还留下了大部分准备关键时刻好用。
黄花坐在了船头,军迷则坐在船尾摆弄着机器,他把挂机连着的螺旋桨沉入了水面下,然后拉了几下拉绳马达就欢快地跳动了起来。小快艇箭一般地在水面上跑了起来,它的屁股后面荡起了一串串白白的浪花。
黄花捋了一下被海风吹浮起来的黑发,发出了朗朗的笑声。我们也有船了,终于坐上了自己的快艇,这乘风破浪的滋味太美妙了。
军迷驾着小快艇径直就驶向了海湾口,一头冲进了外面的大洋里。小艇在波浪间毫不迟疑地破浪穿行上下飞舞着,军迷又操纵着小艇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掉头返航了,他心里明白油料太珍贵了不能走的太远了,更不能尽兴地遨游。
快艇回到了码头,他们把它里里外外仔细擦拭了一番又藏了起来,如今这小快艇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了,一定要倍加呵护的。博士和军迷已经打算好了,一发现大洋里有船舶经过,立即就驾快艇冲过去寻求帮助。
回城堡的路上,黄花想起了军迷昨儿晚上说起的事情,她靠近了博士,还示意着军迷所在的方向指了指,“他有喜事啦”。看着她那懵懵懂懂的幼稚样儿,博士觉得这样的大事情应该早一点儿告诉他们了。他哈哈地笑了几声,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是的,你有喜事啦”。
这黄花听了还是一脸的茫然与无动于衷,博士一见这年轻人思考问题就是年轻。他终于开门见山地轻声说道,“黄花你怀上孩子了”。继而,他又加大了音量来了一句,“要生个大胖小子了”。
黄花一听完这话就愣住了,她呆呆地站定了,脸刷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一只手还紧紧地捂着肚皮。女人会生孩子她还是知道的,但是轮到自己要生,她却从来还没有考虑过。黄花不走了,她在路边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了。
军迷赶紧跟过去了,他在后边走着走着看见了黄花的异常,以为她哪儿不舒服呢。
这会儿博士一见此情此景,他决定溜号了。别人生孩子的事再在这儿呆着说什么好呢,事不关己了。他折转了方向走向了不远处种庄稼的梯田,顺便看看它们的长势吧。
田地里玉米棒子已经鼓粒快要成熟了,还有旁边地里的一茬小麦再晒它几天也要收割了,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喜悦。
这几块地里的庄稼还是和岛主一块儿撒播下的种子,如今小麦都熟了,可岛主却离开了人间好多日子了。现在军迷和黄花又有了新的萌芽。这世间的事情变化真是太快了,人的命运也是在瞬息万变。人在迷茫和拼搏中前行,你自己不断地寻找修正方向,却又时时难以掌控。
博士把头转向了军迷那儿,他看到不远处军迷正高兴的在那儿跳高呢,他的手臂先伸展开向着天空挥舞几下,然后就跳了起来,跳的好高好高。他在原地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套动作,黄花还是在旁边坐着不动。
博士也被逗乐了,心里想军迷这是练的哪门子功夫呢,跳的还挺有韵律感呢。博士随手掰了几个鲜玉米棒子就捧着回城堡了。
一路走着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今年他应该有十多岁了,长高了该上中学了吧。他又想起了三少爷,“这个狗娘养的”,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他在心里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