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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饭店

日子过得飞快,好多事都不记得了,不过有件事记得挺清楚的。那是饭店后面有一块空地,特别乱,原来堆的都是些砖头瓦块的,李晨想在后面收拾出一块空地,休息的时候放个躺椅,或者有个地方方便刷碗。于是我和李超就趁着放暑假的时间,用簸箕一点一点的把里面的垃圾铲走,再到外面铺人行道的地方搬砖,就这样忙活了一个星期才全收拾利索。这是的李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让我俩把紧挨着后院的旁边院子里的垃圾也收拾了。没辙,干吧,咱这脆弱的小身板将就着收拾完了,李晨用锹铺平了那个院子,又让我俩去运沙子,有用沙子铺在上面,啧啧,这回好了,铺个纸壳直接睡觉都行了。

没想到啊!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白忙活了,隔壁开了一家超市,人家直接雇的工人,把后面收拾收拾,直接盖上了简易房,他奶奶的。

后来越想越生气,和李超一合计,天天有事没事就顺着铁栅栏爬到人家房子上,那种石膏做的简易房子根本就受不了,到底让我俩弄个大窟窿,后来踩坏了,就再也不敢上去了,怕掉下去让他们抓到。

夏天的时候,那天下着大雨,正赶上李晨过生日,找了很多人去喝酒,喝着喝着让我给他们买冰棍去,当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外面下着雨,咋不叫他儿子去呢。还是去了,买的是名叫王八蛋的冰棍,真的,就是这个名,回来的时候可能把心里话给说去了,给他的时候直接说“给你,王八蛋”。你懂得,当时李晨就不好了,这冰棍接也不是,不接好像也没毛病。他挥手给了我一巴掌,没好气的让我和李超回去睡觉。

那时饭店晚上关门后离不开人,总是怕丢东西,毕竟这附近都是外地来得工人,小偷小摸的也特别多,所以老妈和李晨就住在饭店,我和李超天天回到出租屋里睡觉。

哎!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吧,冒着大雨往回走,当时雨下的挺大,急着回去,抄近路走的,快到家的时候,有一处特别黑,当时心情不好,低着头,突然李超使劲拽了我一下“哥,你看那是什么啊?”

我抬头一看,黑的忽的,挺大的,顺着小风一吹直晃悠,以为是熊瞎子,当时吓得一激灵,嗷的一声拉着李超就往回跑,李超本来就害怕,让我这一喊,也跟着我跑,我俩一直跑到大路上,站在路灯底下,往回瞅了瞅没啥东西跟来,这才松了口气。可是说什么也不敢走小道回去了,没办法绕远走大路回的家,到家之后都没敢关灯睡觉,直到第二天,我俩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个黑色的大垃圾袋,他喵的,吓死人啊!后来弄得每次走小道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的。

我和李超那时候没少干坏事,有次也是这样的简易房子,是堆放啤酒饮料的,我俩出去玩的时候发现的,这家看门的还总不在家,白天我俩找了几个一起玩的小伙伴就爬着大门进去了,给人家可劲祸祸,饮料喝一口就全倒掉,啤酒全给起开了,别人码好的饮料,全推倒。真是可劲作啊!现在想想真是对不起人家,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希望看到别来找我!

还有,晚上回家的时候,路过附近的一家超市,那时候啤酒瓶是五毛一个往回收的,我俩就偷偷的溜去超市的后院,一人拎着几个啤酒瓶,在大模大样的从正门走进去,让人家给还钱。那阵子兜里的零花钱就是这么来的,后来还是被人家发现了,给我俩吓得嗷嗷跑,之后再也没敢去那家超市。

自从偷酒瓶换钱的这路子断了之后,我俩就没有零花钱,本来早上中午都在家吃,去学校根本不给零花钱,于是就盯上了家里买炒饼的钱,那时炒饼的饼丝是一块五一斤,每次都是要五块钱的,正好炒出四盘的炒饼。我俩就轮流的去买炒饼,每次说好就要三斤,正好剩下五毛,然后买雪糕吃。

当然还是被发现了,因为厨师发现每次炒完总是缺点,后来就和李晨说了,可是李晨阴啊,没直接找我俩,而是让我俩再去买饼丝,我俩根本不知道这事,还是像原来一样,留下五毛钱买雪糕,饼丝送回去。我俩在外面分雪糕吃。这李晨就躲在门后,看着我俩,突然出来问我俩哪来的钱买雪糕,这他妈给哥们整懵了,直接抓现行啊,没办法实在想不出来什么能来钱的道道,从实招来吧。结果发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真理啊,一人挨一脚,就没事了,还批发了一件雪糕回来。那时候大夏天的能一天一根雪糕感觉美极了,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的时候别说夏天吃雪糕了,就是大冬天的想吃雪糕都能吃的把舌头粘在雪糕上面,现在一根雪糕就把自己打发的屁颠屁颠的。

当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毕竟饭店生意越来越好,把旁边的几家饭店都挤兑的不行不行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李晨的前妻没事总来。来就来呗,没事就去旁边的两元店去溜达,溜达一趟,人家丢点东西,溜达一趟人家就来找一回。弄得特别尴尬,你说不让她去吧,她抱着李晨的小儿子,进去说是买点小孩玩的。让她进去吧,顺回来的东西比花的钱都多。水至清则无鱼啊!!!

人红是非多,也许饭店生意太红火了,房东看了眼热了,刚过了半年,房东不租了。咱这外地来的没人家腰杆子硬气,不租就不租吧,正好紧挨着饭店的有一家羊汤馆不干了,李晨和老妈商量着就把旁边的羊汤馆兑了下来,而这时老妈打算自己掌勺,不雇厨师了,这样每个月还能剩下一笔钱。正好羊汤馆有个屋子,还有个仓房,收拾收拾也能住人,正好把那边租的房子也退了,我和李超也搬过来住在饭店。

就这样,我们在TJ的第三家饭店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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