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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观沧海(2)

1949年,谢在佩生于南长山岛山前村,幼时孱弱多病,立志从医,1968年担任村赤脚医生,先后于驻军第一医院、济南军区总院学习新医疗法。1976年在山东中医药学校学习中医中药,1980年于北京师范大学进修生物,是山东著名生药专家徐寿长和北京生物学家贺士元的得意门生。他曾是中华医学会会员、中国药学会会员、中国植物学会会员、中国发明家协会会员、中国民族民间医药学会委员、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会员、中国保健协会会员,中国海洋药物学会理事,山东半岛中医药学会常务理事、烟台中医药学会理事、烟台养生保健学会理事。

热爱中医矢志不移

在担任赤脚医生期间,深知劳苦大众的痛苦。为提高医术,拜驻军第一医院军医为师,初步掌握了常见病的诊断与治疗,是长岛在炕头上施行阑尾手术的第一人。为获得第一手资料,凭借几本简易中药图谱,反复推敲、认真比对,在南长山采集药材标本300余种,为群众自采自制中药材起到了指导作用。1976年南长山公社组建了赤脚医生联办药厂,在县医院范世民、王义和、王其武等医药人员的帮助下,生产了膏丹丸散、酊剂、合剂、注射剂等各种制剂多达数百公斤,有力地缓解了渔村群众缺医少药的困难。特别是从北师大进修回来后,对生物分类、标定有了长足的进步。30多年来,为采集中药材,先后进行了大大小小的调查几十次,跑遍了长岛的山山水水,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1986年春,在大竹山东坡悬崖蹬掉了鞋跟,差一点就掉进百米崖下,历经辛苦刚爬上崖顶,就被站岗的解放军战士当成从海底偷渡的特务用枪顶住了。看看身上的装备,背着标本夹、挂着望远镜、拄着采集镐,而且从无人攀登的悬崖上来,所以才引起战士的怀疑。1989年11月在老黑山西悬崖,下午的阳光很温暖,蝮蛇都爬出洞穴晒太阳。他刚从岩石下爬上来,眼前全是剧毒的蝮蛇,想挪挪地方都无处下脚,没办法,只好用采集镐柄把它们挑开。

一次到车由岛调查,突然起了大风,小渔船从车由到竹山几公里的航程却颠簸五六个小时,苦胆水都吐净了。傍晚靠在大竹山西的礁丛上,被人抬下船。爬山跌倒、上礁落水都是家常便饭。尽管于此艰辛,但他仍矢志不移,多年来养成了习惯,不论走到哪,总爱爬爬山、窜窜野地,采采少见的药材标本。数十年来,压制的腊叶标本数万件,液浸标本上千件,生态剥制标本数百件,长岛博物馆现存的古生物龙齿与鲸骨和鸟馆的很多标本都是他提供的。

治学严谨业精于勤

1981年冬一天落大潮,乐园前怀退出大面积泥沙滩,他从公社船厂借了张锨,挖出了很多底栖海洋动物,其中有几个淡黄色的海胆(拉文海胆)和一种怪怪的蟹类(冠鞭蟹),将标本固定后,却不知其学名。他多次到书店翻书、写信给母校老师、联系科技出版社,很长时间其惑不解。几个月后出差到北京,在书店看到一本海底动物图书,如获至宝,找来纸笔把几种相近的种类鉴别特性抄下来,忘记了吃饭,在书155店呆了整整一天,售货员都感动了。回来后反复比对,终于定下正确的名字。1990年代初,长岛出产了大批鸟贝,水产局请他去标定,几经辨识确定为加州扁鸟蛤。1986年,他在大竹山采到没有刺的花椒,先后到济南、北京查阅标本档案,均无此种。于是,在老师的建议下,以他本人名义标定了一个新种:无刺花椒。1990年,在嵩山采到叶裂很细的桑树,再次标定新种:花叶桑。谢在佩作为非专业植物研究人员标定两个植物新种,引起学术界轰动。

2002-2005年受聘于烟台中医药专修学院。教学期间,讲求认真,一丝不苟。崂山出产一种野茶,很多老师定名为小蜡,他总觉得不够准确,于是,将标本寄到北京,经贺先生定名为辽东水蜡树。老师们都大加赞赏。大学教材也有出错的地方,如昆布(海带),写有秋季采收字样,他根据实际做了修改,并联系作者要求更正,作者来信表示感谢。他在任教期间,带领学生走遍了胶东各地,采集标本、鉴定标本、制作药茶上百种,使理论与实物形成有机统一,为山东古茶研究做出了贡献。他还根据长期的临床实验,结合现代医学理论,提出了中药药理与药性源于其化学成分的理论,《中药药性析》被百度文库所收载。

悬壶济世著书立说

谢在佩从医40多年来,尊重西医的物理诊断,重视先进的检验鉴别方法,擅长应用中药医治疑难杂症。一直倡导用西医的方法检查疾病,用中医的理论医治疾病。

不孕不育一直是个难题,其实此病的原因很多,盲目的补肾壮阳不一定能达到预期效果。于是与西医鉴别诊断密切结合,和县医院妇科杨文熙主任合作创建了一套各种不育不孕方案,利用中药使数十名妇女喜得贵子。1984年,蓬莱几个民工在南城打工,误食河豚鱼籽,一个年龄大的妇女来院即死亡,一个带小孩的妇女哭哭啼啼,还有数名工人症状较轻。他见此情景,救人重于泰山,立即到路旁采来蜀葵,加青黛煎好,嘱患者服用,同时和于钦忠主任研究输入小苏打等液体,经一夜抢救,数名患者转危为安。此后,和于钦忠、张启发联名在中药杂志上发表了“蜀葵叶抢救河豚鱼中毒”的论文。宣传部赵文年的夫人和两个儿子也因河豚鱼中毒急诊入院。他到医院旁边的地堰采来小根蒜,嘱其生食,后用蜀葵青黛汤治愈。赵的夫人念念不忘,又送锦旗,又送礼物。后来,此方已作为长岛县医院的经典方。他到晚年经常外出讲学。回家的船上经常遇到一些人帮着拿东西,甚至到码头用车送到家,究问何由,往往是某年被医过的患者。

小时候学医,先生就告诉说:你有一个好方子,如果不介绍给别人,你的方子就不好用了,济世救人是医生的本分。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疾病的由来和治疗方法,先后编写了《长岛中草药》、《说病谈医论药》、《冬令进补》、《药食本草系列》等丛书,广泛馈送给社会各界。截止目前,共撰写专著和论文计22部500余篇,总字数超过800万字。

兴趣广泛鉴识独到

谢在佩对自然科学偏爱有加,每逢有专家学者来岛,他总是千方百计前去拜访求教。1982年,全国自然科学博物馆协会在长岛召开,有幸结识了中科院学部委员刘东生院士、北京博物馆张万松馆长等著名科学家,会上他宣读了“长岛生物资源分布的特异性”论文,受到大家好评。长岛科委在进行滩涂调查期间,他又从中科院海洋所曾成奎院士身上学到了很多海洋生物知识。本县的一些活动他也积极参与,长岛科委和天津医药科技研究所合作的“刺参粘多糖研究”项目,他看到生产过程中大量的水解废弃物,主动提出应加以利用,遂在县医院制成口服液,定名为“774糖浆”(刺参粘多糖研究于1977年4月开题),在临床上筛选冠心病、老慢支、肺心病等病种,在患者自愿的前提下免费使用,从而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为后来的海参口服液等的生产提供了可靠的保证。

1988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诸国本局长来岛,谢在佩陪同参观,适值北京大学在长岛发掘古原始群落,谢在佩发现探方中有龙骨数块,立即跳下去,拿块断骨用舌头咂咂,随口说道有一万年了,北大严文明先生惊奇地追问为什么这样说?他回答说,中药鉴定中有一方法,粘舌者为万年,不粘者不足万年。严先生立即把研究生们招来,说人家中医有这样简单的鉴别方法,咱专业学科还不如人家呢!自此,与严先生多次讨教考古知识,获益匪浅。长期以来,不论是生物、地质、化工、医学、食品等学科的专家,谢在佩只要碰上,必向他们学习一些东西,大大地丰富了自己的知识层面。

1990年,长岛县组建了长岛海洋药物研究所,这是全国唯一的县立海洋药物科研机构。在他任所长期间,将工作的重心放在海洋药物的成分、药理、生化、制剂方面,结识了很多医药和生化方面的专家,搜集了大量的科技情报资料。他带领全所研发的“刺参玉液”、“斯利姆减肥宝”等,获得国家专利和国际推荐资格,年利税达300多万。十几年来,先后研发扇贝系列保健品10余种,刺参药物前体及保健品5种,其他海洋药物与保健品30余种,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同时协助各乡镇开发海洋生物制剂十余种,为本地的水产品精深加工做出了一定贡献。为了更好地指导全县水产精深加工业,先后编纂《海洋药膳》、《食品加工实用技术》、《水产加工实用技术》等著作多部,还为中医药专修学院编写《食品工艺学》和《基础生化与制剂》两本教材。

1988-1989年,由北京师范大学牵头与长岛科委合作,组织了全国16所高校23名作者及数百名学生来岛进行拉网式调查,由著名植物学家贺士元先生任主编、谢在佩、冯月群等任副主编,编撰了《长岛植物志》。该书共收载植物1200种,图片960幅,110万字。1989年5月在北京通过鉴定,被认定为全国唯一的县级植物志。

2003年,他编写的《长岛动植物名录》由长岛科技局刊印,记录植物268科1688种,动物597科1694种,共计收录3382种生物。

仁义礼让不图名利

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好,他时常教诲徒弟和学生们,凡立意就需努力,勤奋学习、持之以恒,必能出成果;凡做人,就应礼义仁让,不图虚名,切勿投机钻营,好高骛远。几十年来,他帮助指导下级同行及学生们,发表了大量有价值的论文,从来不署自己的名字,必要时也把自己的名字署在后面。八十年代初他工作不久就被评为烟台市业务标兵,1986年即为全国中药普查市专家组成员。1989年被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选入《知名中青年中医药师名录》。1990年以后,先后被聘为北京师范大学生物系客座教授、山东师范大学生物系副研究员、烟台中医药专修学院教授、泰山医学院兼职教授。个人小传被《中国大陆名医大典》、《东方之子》、《中国专家大辞典》、《山东省科技创新人才》等收录。他先后获得国家专利17项、省市科技进步奖8项。退休后十多年来,全国各地不论是中医、中药、生物、化工,很多企业和个人请他帮忙,他从不推辞,尽力帮助他们解决难题,而且不计报酬。先后帮助烟台深奥集团、长岛中医药研究所、栖霞新协和医院、山东心脑血管病诊疗中心等数十家企业,研发新产品、新技术近百个,受到一致好评。

他在业务上努力进取,在待遇上却不争不抢。早年分配各种票证,只因为家住农村,申请了一辆自行车票,此外从不要这要那;评定工资,都是让给同志们。80年代县里给职工家属转工作,他连续4次把指标让给别人,致使妻子到老也没有退休金。他尽管持有高级职称,退休却拿中级工资。早年,山东名老中医柳少逸先生曾赠一幅字:惟述古今学,不享车马荣。他一直当做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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