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晴天来到公司,向侗胖子倒了一肚子苦水。侗胖子没心没肺骂道:“谁叫**的装什么好人,我早跟你说了,要么听取一方的意见,要么干脆自做主张,把名字给定下来,现在倒好,两边意见不统一,我看你怎么办。”丁晴天也不知道怎么办,一边是老婆,一边是朋友,生固然重要,义也不可抛弃。他想了想道:“胖子,不如你想个名字,我们今天就把招牌挂上去,我想她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侗胖子一愣:“怎么,你想破斧沉舟。”丁晴天用手支着脑袋靠在桌上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侗胖子道:“也好,这样总比让她们两个闹好,丁总,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嫂子到公司里面来,嫂子长那么漂亮,如今社会又是你不惹人,自有人来惹你,难道你就放心?”丁晴天道:“我也不放心啊,她的那个什么总经理,我总感觉怪怪的。”侗胖子一惊道:“什么怪怪的,你说清楚,我帮你分析分析。”丁晴天道:“昨天我看见她总经理送她回来了。”侗胖子张大了嘴道:“不会吧,那你是怎么应付的。”丁晴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我根本就没露面,我是相信她的,你嫂子那么好,你是知道的。”侗胖子不以为然道:“丁总,不是我说你,现在都什么时代了,21世纪,讲究的是一个经济主题,也就是说,你有钱,你就可以得得到一切,你没有钱,好,靠边站。”丁晴天一愣,不知道该怎样接话,是啊,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来的三贞五烈,我和韩丽彩在一起七年,七年了,可我给别人什么了,除了一个承诺,什么也没有,爱情是生活的营养品不错,可是一旦生活不需要,再多的营养品又有什么用。我一直追求精神生活,但精神生活是以物质生活为基础的,试想一个人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来的心思谈恋爱。到现在为止,他才终于明白“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一句话的含义。丁晴天略一犹豫,斩钉截铁道:“我决定了,我们的公司就叫‘众望’发展有限公司算了,终望终望,终望所归,你看怎么样?”侗胖子略微思索道:“也好,总比那个什么‘腾升’和‘让广告飞’好多了,广告嘛,不需要恶搞,也不能低调,玩的就是一个艺术,好,我这就去办,你在这里等着。”丁晴天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坐吃山空的人了。”侗胖子嘿嘿一笑说:“您不是老板吗,老板都是这个谱。”丁晴天自嘲地笑笑说:“也是啊,那好,那我就坐着享享当老板的福,胖子,麻烦你了。”侗胖子神情一拧道:“当老板就应该有当老板的样子,哪有老板对自己的员工说麻烦的,那是员工分内的事,明白吗?”丁晴天点点头。
侗胖子做完铭牌回来,丁晴天把该请的人都请来了,方妮和韩丽彩赫然在列,不过,两人为了公司的气氛,倒没有大打出手,最严重不过是两人互不感冒,看见对方,都不自觉的一哼。丁晴天对现在的这种情况非常苦恼,一边是自己相恋七年快要结婚的老婆,一边是和自己合作的同事好友。这样的两个人,本应该是相互合作帮助他打天下的左膀右臂,不知道怎么却变成了仇人,成了他前进的阻力。他常常为此苦恼不已。
韩丽彩参加完开业典礼,没有做太多停留,匆匆忙赶回了公司,倒是方妮不顾矿工的危险,留了下来,俨然一派女主人的味道。丁晴天对韩丽彩的做法很是不满意,你就是再忙,自己老公公司开业,多留一会儿怎么了,别人一个外人都能留下来,你又不是国家总理,真有那么忙吗?看着在宾客间来往穿梭的翩翩身影,丁晴天不由得自心底发出感激。毕竟,这个世界,不是我一个人在奋斗,我不是孤独的。
送走了宾客,方妮柔声道:“丁总,现在公司开业了,不如,我明天就辞职过来熟悉工作,怎么样?”丁晴天不置可否道:“随便你,不过,你如果这么着急辞职,你辛苦这么多天的工资可就没了。”方妮咯咯一笑说:“工资都没问题,我最怕公司没了,我还是早点过来吧。”丁晴天开玩笑说:“我长得没那么不靠谱吧,你就那么怕我把公司给吞了。”方妮轻轻擂了他一拳说:“丁大哥,你真讨厌。”丁晴天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子,愣住了。刚开始追韩丽彩的时候,他看了很多的书,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有一天,他给韩丽彩说了一个笑话。那天,他们正在吃饭,丁晴天说:“小时候,你曾经幻想长大以后会以什么样的场景让你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出尽风头?”韩丽彩歪着脑袋,手撑着下巴,咬着手指,皱着眉头,思索着她最为完美的答案。那个样子,迷得丁晴天忘记了吃饭。韩丽彩最后说:“如果是我,我希望自己身披七彩羽衣,头戴凤钗宝冠,腰系蚕丝绸带,手执智慧星棒,脚踏五色祥云,伴着花瓣,从天而降,怎么样,够震撼吧!”丁晴天卯足了劲憋着笑说:“震撼,震撼,震撼到家了。”韩丽彩不悦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给我说清楚了。”丁晴天解释说:“不是,不是,我笑我自己呢。”韩丽彩疑惑说:“笑你自己,你自己有什么好笑的,你长得好笑?”丁晴天说:“不是,我是说标准答案与你说的大相径庭,而且非常好笑。”韩丽彩被勾起好奇心,拿着丁晴天的胳膊当秋千摇,嗲嗲的说:“晴天,你说给我听嘛,你快告诉我啊。”丁晴天神情一肃,板着一张脸道:“真的要说?”韩丽彩巴巴点头,小脑袋那摇得,如招财猫。丁晴天憋着笑说:“是你让我说的啊。”韩丽彩怒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啊,快说。”丁晴天偷笑了一下说:“标准答案就是,挑一担大粪上街,看谁不顺眼,就迎面泼别人一瓢,绝对抢眼。”说完,他就自顾自哈哈大笑,韩丽彩一口饭喷了出来,惹得邻座的客人纷纷回头来看他们。韩丽彩受窘不过,抬起洁白的素手轻轻地擂了他一下,娇羞的说:“你真讨厌。”那神情,像足了现在方妮,那份甜蜜,他永世也不敢忘。只是,过去的毕竟过去了,虽然记忆中还有笑声,但时间成为历史,想回头,却不是那么容易。方妮见丁晴天看着她,半天不说话,脸色红了红,伸出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丁晴天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笑道:“哦,不好意思啊,方妮,走神了。”方妮询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丁晴天摆摆手说:“哦,没什么,一点私事而已。”方妮嘟起小嘴说:“不说就不说,还借口说什么私事,哼,不理你了。”方妮转身向门口跑去,丁晴天在后面叫了几声,她也没答应。丁晴天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貌似自己好象没得罪她吧,看来前辈们说,“女人心海底针”没错。
方妮踢着路边被人遗弃的矿泉水瓶,讷讷自语道:“垃圾,垃圾,我把你踢到火星上去,再也不让你回来了。臭晴天,烂晴天,明明就是想那韩大姐了,居然跟我板着脸说,一点私事,以为谁不知道啊,哼哼,啊!”
客人都走完了,丁晴天和侗胖子累得半死,翻在沙发上伸长舌头直喘粗气。侗胖子抱怨道:“哎,没想到,陪个客也这么累,不知道那些小姐,是怎么过来的,哎,真他妈累。”丁晴天用胳膊肘磕了他一下道:“早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没想到连狗牙也吐不出。”侗胖子一愣:“什么意思。”丁晴天翻身坐起:“没什么意思,夸你呢。”侗胖子只是反应慢了点,并不代表他不聪明,略一犹豫,他就想通了那话的含义。他猛地从沙发上要跳起来,结果由于重量的问题,行动失败,又跌了回去。只见他大叫一声,翻身坐起:“哎哟,还没老呢就先衰了,丁晴天,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狗嘴吐不出象牙啊,你拐着弯骂人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还夸我呢,有你这样夸人的吗?”丁晴天不徐不疾道:“我没有拐着弯骂,我直接骂的啊。”侗胖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丁晴天说:“你,你。。。。。。”丁晴天拨开他的手指道:“你什么你,你有什么好理的,整天小姐小姐的,真应该叫小丽好好管管你,几天不见皮又痒了,都敢上房揭瓦了。”侗胖子听见小丽的恶名,立马如霜打的茄子,焉了。他将眉眼纠结在一块,苦哈哈道:“丁大哥,丁总,晴天哥哥,别告诉小丽姐,好不好,求求你了。”边说还拉起丁晴天的袖子摇摆起来。丁晴天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死胖子发起骚来真要人命。丁晴天毫不留情打开他肉包子似的手,抽搐了一下说:“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不说就是了。”侗胖子见他答应,**着自己的衣角,含羞带怯嗲嗲地道:“晴天哥哥,你真好。”丁晴天浑身又是一哆嗦,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只见这时,侗胖子又在背后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难道,你今天又要让人家独守空房吗?”丁晴天一怔,回过神来,赶紧撒开脚Y子溜了,不溜不行啊,要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