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不得已,只好开了免提。
张祁一边开车,一边温和着开口:“季教授。”
“诶诶,好,张祁啊,忙吗?”季父和蔼的声音传过来。
“不忙,还有几分钟就到了。季教授如果不嫌麻烦,请学生喝杯茶就好。”张祁笑道。
他的嗓音温温和和的,无不透露着对这位恩师的尊敬。
季庭听得有些出神。
季父:“好啊好啊,来来来。”
他俩又交谈了几句,季庭才收了线。
她突然问:“你不是要忙公司的事吗?”
张祁仍继续开车:“是啊,但也要先去拜见老师。”
季庭:“哦。”
车内无人再说话,只有钢琴曲继续倾泻,所幸,已是快到了。
张祁把车停好,季庭下了车,就见他去了车尾,开了后备箱,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季父和季母已是都等在屋外了。
季庭有些不满,她都不曾有这种待遇。
她向张祁道了声谢,便引着他向家门口走去。
她径自唤了二老,张祁也冲两位打了招呼,一众便进了屋。
季母让季庭去切水果。
张祁奉上礼物,说是一套茶具,季父喜欢得不行。
季庭倚在厨房门口,看他们一派欢乐的样子,心里又暖又疼。
她想:或许回不去了吧,这样……也好。
可到底好不好,她也不知道。
季庭端着水果进了客厅,弯腰将水果放在茶几上。
季母:“对了,庭儿,冰箱不是有西瓜吗?切了吧。”
“他不喜欢吃西瓜。”
“不用了,我不吃西瓜。”
两个声音重在一起,季庭有些难言的尴尬,一瞬间想逃离现场。
屋内有一瞬短暂的沉默。
不知是不是季庭的错觉,她觉得张祁笑着看了自己一眼,但她到底没敢看。
只听到张祁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所以还是不用了,师母。”
季庭挨着季母坐下了,有人给她发消息,她垂头回消息。
季母有意无意地笑了:“好好好,那就不吃。”
季父继续跟张祁探讨人生问题。
季母打心眼里想让张祁当自己女婿。
她下意识看一眼自家女儿,却发现女儿嘴角挂着笑:“怎么了?笑什么?”
旁边两个男人也停下交谈,看着她。
特别是张祁的目光,沉沉湛湛的,没有好奇,没有探究,只是莫名其妙地让人想逃。
季庭更尴尬了,她摆摆手:“没事儿,明天员工聚会,叫我参加。”
季母点头,男人们继续交谈。
……
季庭早早地就上楼休息了。
季母在收拾屋子,季父送张祁出门。
张祁微弯了身:“教授留步。”
季父点点头,张祁本欲离开,却听到季父开了口:“庭庭这个孩子很乖,又听话。当初看你俩在一起,我是打心眼里地高兴,后来你们分开,庭庭的消沉,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张祁的喉咙莫名就哽住了。
“张祁啊,我这几年或多或少也知道你的一些消息,也大致能明白你为什么不让庭庭和你待在一起。”季父叹一声,继续道,“只是,张祁,你还是不够了解庭庭,她不是那种怕吃苦的女孩,我觉得她还是更希望自己能陪着你。她不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孩子。”
张祁声音莫名有些发哑:“我知道,我知道。
”
“所以啊,”季父拍了拍他的肩,“如果有可能,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再在一起,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一定要对她好啊。”
张祁神色严肃,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位恩师:“教授,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
……
教授,您知道吗,今天我见到她,我是多么想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我迫不及待地想和她重新开始,我想告诉她,以前的一切一切,都不过是我想和她分手的误会,我哪里舍得让她陪我一起吃苦,舍得让她为我担心?
可是我只能压抑着,看她的拘束,看她的尴尬,看她的偷偷注视,我才觉得有一种难言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