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垂头看着施颜扣在自己白大褂袖子上的手指，润泽白皙，十分好看。
随着施颜放下了手，他才仿佛若有所失似地看向施颜。
“那我们先去办手续？”施颜说。
“嗯。”穆程答应着，两人并排往前走，他继续说，“你还真有一套。”
“啊？”施颜反应了一下，笑了，“我爸他吃硬不吃软，其实就和他下棋一个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穆程莞尔。
……
自施父出院回家，施颜就没再见过穆程了，倒是施父整日同穆叔叔切磋棋艺，精进了不少，那天穆叔叔下赢了王叔，施父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
这天施颜难得起了个大早，决定去晨跑。
然后她就遇见了穆程，她跑得慢，就看到对面有人跑过来，身影慢慢清晰，这才发现是他。穿着运动装，头发没怎么整理，也许是睡姿的缘故，有缕头发有些上翘。
她笑了笑，打个招呼：“穆程。”
穆程停下步子，走近她：“你来晨跑？”
施颜点头：“对啊。”默了默，她又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小区里碰见呢。”
穆程失笑：“是啊。”他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片刻，就见她穿着休闲装，扎着马尾，明明素面朝天，可还是灵动得很。
施颜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对了，你头发有些翘。”
穆程抬手压了压：“是吗？”
施颜见他没压对地方：“没在那儿，旁边一点。”
穆程随手揉了揉，那缕头发就更翘了，有些别样的好笑，施颜忍住笑意：“你别乱揉了，头低下来点，我帮你压压。”
穆程听话地弯了身子，抬眸就见她抬了手轻轻地压着他的发顶，像是在温柔地抚摸。
他嘴角微勾，在她瞧不见的地方笑得温柔。
“好了。”施颜整理好后，冲他笑笑。
穆程道了谢，又问：“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啊？还没有。”施颜答。
穆程说：“那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早饭吧。”
“啊？”施颜下意识地想拒绝，可又想了想，要追他的话也就只能靠日久生情了，多一点在一起的时光也是不错的，至少做个好朋友没问题吧。
这样一想通，她就抿了唇笑：“那好，那就谢谢穆医生了。”
穆程也笑，饶是她这句“穆医生”喊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穆程听了，心里却有些痒痒的，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两人并肩朝小区外走去，期间施颜给自家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让她不用给自己准备早餐，倒是施父在旁听了，就一把抢过电话，让她好好跟人家吃饭，吃得文雅些。
施颜：……
以至于她现在坐在穆程对面，喝着粥，心里都有些别扭。
文雅？她喝粥的时候算文雅了吧？
两人安安静静地一起吃早饭，施颜想着“食不言，寝不语”，穆程是医生，吃饭时可能不会喜欢说话，于是她就尽可能地保持安静，一个劲地喝粥。
倒是穆程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开了口：“你很急吗？”
施颜咽下一口粥，摇了摇头：“没，我不急啊。”
“那你慢些吃，别呛着。”穆程微微笑着。
施颜却莫名从中听出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心发了慌，脸也跟着发了烫。
她硬回去：“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去上班啊？”
“我今天休息。”穆程不紧不慢道。
“……哦。”
“怎么？很失望？”穆程含了笑看她。
“没有，没有。”施颜忙摆手否认，她哪里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