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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爱丽的实战

绮礼的认知有一半是正确的,爱丽继承的爱因兹贝伦的家传魔术的确都偏向于炼金术,也就是物质的炼成和创制,还有应用。作为圣杯的载体家族也不可能指导爱丽什么很有用的魔术,更别提攻击性的魔术了。

如果就魔术师阶位来说的话,爱丽的阶位其实并不算低,差一步就能达到王阶魔术师的等阶。可惜在修习魔术的道路上,如果没有老师的引导,进步的空间是极其有限的。

爱丽之前一直是以一个偶的方式生活着,不出意外的话她很可能就会一直这样生活着直到作为圣杯载体使命的到来,那时候就是她生命终止的时刻。

但幸运的是爱丽遇到了能改变她人生的家伙——虚夜创世大神。和爱丽相结合的这么多天,虚夜可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教给了爱丽生命中最重要的意义,那就是“活着”。只要是有生命的个体,就要用哭泣、欢笑、喜悦和愤怒来讴歌生命——生灵就是要努力“活下去”才有意义。

如果说绮礼的认知一半是正确的话,那另外一半认识自然是错误的了。虚夜的同心契约不仅仅有防护和通讯等辅助功能,里面还有他特地准备的具有针对性的修炼经验。

爱丽的魔术类型是生命规则的某种分支,虚夜虽然对生命规则并不精通,但好歹也是创神级的大神,对生命规则的理解再差也比一般修炼生命规则的低级神强不少,有着主神级的经验,教教爱丽这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爱丽早已有了将自己的魔术作为攻击手段而应用的战斗心得,她已经从虚夜身上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而且经过同心契约的改造,爱丽的魔术回路早已发生了变异,对规则的领悟甚至比魔法使都要高,只是魔力量和战斗经验欠缺罢了。

“shapeistLeben!”(残骸哟,赋予你生命)

原先爱丽的魔术师通过两小节的咏唱,一口气编织出金属的形态操作魔术,这一秘术的确无人能及。而现在魔术的操作手法上倒是没有多大改变,可生命形态的构成种类可是提升了不止一筹的,用的好了绝对拥有威胁到王阶魔术师的威力。

银之丝纵横交错描绘着,形成复杂的轮廓。相互交错、结合,就好像藤编工艺品一样出现的复杂立体物体——华丽的羽翼,精美的鸟喙,还有耀眼的勾爪,空中逐渐形成的生命体,居然是以一只凤凰为原型的,浑身散发着高贵的银色气息。

精致的银丝工艺品,发出仿佛金属之刃划过似的高声嘶鸣,银丝凤凰从爱丽的手上飞起,这是用炼金术结合对生命的理解,现场制作的高级生命拟形术。随着爱丽的能力提升,拟形术也是会不断进化的。

“嗯嗯,没想到爱丽对规则的理解竟然提升了那么多,星和我们结的同心契约作用真大呢,连适合英灵的修炼方式都有,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兰斯一边点头赞叹爱丽的艺术,一边也对虚夜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使得她对这个便宜主人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啁啾…啁啾…”

那如同子弹的飞翔姿势,远远超过了绮礼的想像。他在讶异之间迅速闪开了攻击,但像锋刃一样的利爪还是险之又险的擦过了他的鼻尖。

第一击挥空之后,银丝凤凰立即在绮礼头上盘旋。这次用两脚的勾爪扑了下来,目标是绮礼的肩膀。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教会的代行者来说躲避起来还是很轻松的,绮礼甚至没有进行单方面的防御。他毫不畏惧勾爪的锐利,用极具力道的拳头朝凤凰的腹部打去——绮礼可是从他的父亲言峰璃正那里学到了非常正宗的中国八极拳,杀伤力极大,这也是绮礼敢于徒手抵抗魔术手段的自信来源。

急速下降的凤凰已经无法改变轨道,绮礼的拳头干脆地直接击中了它的腹部。但结果却和绮礼想象的并不一样,凤凰没有被拳头的力道弹开,反而是他被凤凰腹部传来的一股巨大反弹力给震了开来,手部马上受了轻伤。

绮礼的身形急忙顺势向后撤去,从衣袖里摸出两把黑键向凤凰掷去。结果毫无意外,黑键也被弹飞,插在了不远的树干上。

“哦?!”

绮礼发出一声惊讶,他没想到银丝凤凰如此坚固,还附带反弹力。生命构成魔术应该是很脆弱的,这是一种普遍的认识,不怪绮礼会有错误的判断。

“这样吗…”

绮礼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终于要开始认真了,对手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料,再不认真很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的。

凤凰没有被绮礼的攻击弹开,继续以强劲的攻势朝他扑了过来,绮礼这次倒是学乖了,在新拿出的黑键上灌注大量魔力形成了锋锐的剑刃,对准凤凰的勾爪根部划去,不出意外那里应该不会太坚固,先断其最具威胁的双爪对战局的转变很重要。

可惜绮礼再次失算了,在勾爪根部被黑键划中的同时,整个勾爪瞬间散了开来,恢复成不定型的银丝,像爬山虎似的缠住了他的黑键,以及握着黑键的右手。

尽管立刻用左手的黑键去砍,但是银丝马上连这只手也缠了起来,刚刚还以凤凰的形态飞舞在空中的银丝,这回像手铐一样牢牢地绑住了绮礼的双手,绮礼引以为傲的黑键再次被银丝抽飞。

“哼!”

不过绮礼可是在过去和无数魔术师进行过死斗的代行者。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就判断出了战局,猛然朝着爱丽冲去——只是双手被封住根本不足为惧,只要接近敌人发动一记踢击便可分出胜负。像爱丽这样的魔术师一看就知道没有锻炼过体术的。

“哼哼,太天真了!”

爱丽娇声大叫,迅速向银丝中注入了更多的魔力。一束更耀眼的银丝从束缚绮礼双手的丝束中伸展开来,像游走的眼镜蛇一样奔驰于虚空之中,缠住附近的树干。

这下绮礼终于招架不住了,在丧失平衡站稳脚跟的间隙里,银丝紧紧缠住树干,不断拖动着绮礼,终于将他双手手腕牢牢地绑在了树干上。

那是粗细超过30厘米的,完全成熟的粗大树木,就算绮礼想要发挥八极拳的怪力,但要折断或者连根拔起都是不可能的。这回他终于完全被封住了行动。

不过就算如此,在绮礼的腕力下渐渐失去优势的却是爱丽。本来绮礼的双手应该被银丝的压力挤溃,战斗就此结束才对。不过绮礼那锻炼得有如钢铁一般的肌肉坚固得超乎了想像,爱丽对把魔术应用于攻击的手法也不熟练,她的银丝几乎被崩断,处于濒临断裂的状态。

“可恶,这家伙的手腕真硬…”爱丽苦恼的嘟囔道,她已经感觉到身体的魔力正在大量流失,好像…大概…她真的打不过这个家伙了。

为了强化金属保持紧缚不被崩断,爱丽只能不断地发动所有的魔力。关于中国拳法没有任何知识的爱丽,认为只是把双手绑在树上就能让绮礼毫无还手之力,她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是修炼到密门的拳士,全身上下都是凶器。比方说,光是那双脚用力踏住地面——

“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使爱丽哑口无言,她真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不过事实就是她马上就无法维持住银丝凤凰的形体了。

其实这也得怪爱丽自己,谁让她一时冲动非要用凤凰体这种会消耗大量魔力的拟形术,凤凰可是神鸟,需要的魔力当然很大了。如果一开始就选用普通的鸟类,爱丽哪会只是因为维持魔术的形体就几近虚脱。

“哎…爱丽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少了,这下很快就会输了呢…不过这个叫绮礼的,拳术还不错嘛,深得拳法的一些精髓呢。”这时候最悠闲的反而是兰斯了,她把两人的战斗完全当成了对爱丽的实战教学。

以英灵的角度来看,这两人的战斗确实是漏洞百出,就算是绮礼施展了如此敏捷的身手和凌厉的拳法,在兰斯眼里也跟蚂蚁爬、棉花飘差不多。

“算了,还是我快点解决好了…咦?好精妙的力道控制。”

绮礼现在的动作终于引起了兰斯的赞叹。只见绑住绮礼的树干正激烈地震动着,就好像被全力出击的拳头打中一样——只有用全身的力气打击树木的中心,才会发出那样的声响。

再次响起清晰的打击声,彻底让爱丽泄了气,她已经感觉到了银丝即将的碎裂。虽然看不清状况,但是操纵银丝的爱丽通过触觉明白了,现在绑住绮礼的树干出现了巨大的裂痕,正好在银丝缠绕的附近,也就是绮礼双手的正下方。

绮礼以手背紧挨树皮的状态,正在全力地用拳头击打着树干。

虽然爱丽可能还不知道,但是拳法家拳头的力道,并不只是依靠腕力挥出产生的,将踏于大地的双脚之力、腰部的回转、肩膀的扭动相乘,确实地将全身瞬间爆发力的总合集中在拳头之上。如果精通此种原理之人,那些最终由手臂的运动发挥出的效果,和全身发出的力量比起来只能算是九牛一毛而已。必要的话,将拳头紧挨目标,只靠手臂以外部位的“劲”就能发挥充分的打击力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就是通常被称为“寸劲”的绝技,也是兰斯赞叹的原因。

第三次的打击声响彻森林。这次比之前更响,树干发出最后的悲鸣,被折断的内部纤维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作为银丝支点的树木倒塌了。

在那倒塌处,绮礼若无其事地摆脱了银丝围成的圆环,用双手抓紧银丝将其一节一节地扯断,按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胜负已经分晓了。

爱丽因为魔力的透支和魔术被破的反馈,感到强烈的脱力感,当场跪坐了下来,显得是那么颓败。刚才她可是信心满满的,现在被打败了怎么可能不失落。

“呜呜呜…不玩了不玩了。洛洛,救我…”爱丽可怜兮兮的看向了观战的兰斯,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都快哭了出来。

“早就让爱丽别打的,你非不听,魔术被破的反馈可是很难受的,爱丽快点用星的契约治疗下,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兰斯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慰了下爱丽,就转过身面向了绮礼:

“那么,我来做你的对手好了,还是尽快结束吧,我们还有别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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