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浓,情缠绵,两情相守到永远,最是离别难。
毕水静得知罗羽屹即将去泉州,便连夜为他在自己的一块丝巾上绣下了这样的诗句,一表自己的爱慕相思之情。罗羽屹走出城外,还在不停的回头张望,看着毕水静渐渐变小的身影,不禁将丝巾又拿出来观看,良久之后他才将丝巾放入怀中,并顺手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一看,正是毕水静在五指门偷来的冰晶球。如果说丝巾是定情之物,那么这个冰晶球则是表达了毕水静希望心上人平安归来的心情,说实话毕水静也确实没有东西可送,只能将这个随身之物送给他了。
罗羽屹也很舍不得,但是廉天星只带他一人去,说这次去的地方可是中原,人多目标大,而且还不能佩剑,就连他们的一身衣服,也换成了普通的百姓服装,当然,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开朝廷的眼线。
罗羽屹对着冰晶球端详了良久,想起了廉天星坠崖之事,说道:廉大哥,我听说当初你为了救我,遭氶落石暗算,后来在后山坠崖,真的是这个救了你吗?
你看你这是问的什么话。廉天星说道:这件事是毕水静跟你说的,难道你还不相信她。
当然不是:罗羽屹说道:我只觉得这个东西挺神奇的,竟然能让人起死回生,你说这东西若是被崔不老知道了,指不定又会来抢。
抢去也没用了。廉天星说道:自从上次救过我和毕姑娘之后,它就是一个普通的夜明珠了,毕姑娘跟我说过,这个东西她本来想扔掉的,但是一想到它曾救过自己的命,又有点舍不得,才会将它留下以作纪念,现在毕姑娘将它送给你,可见你比救她命的还重要。
罗羽屹想起了毕水静的笑容,不自觉的自己也莞尔一笑,他将冰晶球放入怀中,说道:这个东西从五指门拿来的时候,晶莹剔透冰如冬雪,所以我们都叫它冰晶球,现在只能在夜里发光,顶多称为夜明珠了。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峨眉山下,罗羽屹会想起初次到这里时遇见毕水静的情形,不禁又开始笑了。想当初两人还为一只兔子而闹得不愉快,哪知一个多月后,两人竟成恋人,真是想想都觉得奇怪。过了这峨眉山,罗羽屹开始陌生了,问道:我们不是要去泉州吗,这可是往南,方向不对啊。
廉天星说道:自古以来,从巴蜀去中原,都是沿长江而下,我们这是去屏山,然后坐船,顺水而下,怎么,难道你想走武当山,翻山越岭?
罗羽屹说道:我只是对这里不熟,以为你走错路了。
屏山镇在当时是一个比较热闹的长江港口,这个小镇也因而变得富有。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虽然处于长江中上游,但是唯独此处水流最为缓慢,而且港口又宽又深,能容纳几十吨的大船。两人游走在这最热闹的码头上,想寻找一只去中原的船只,便找到一个船夫询问,那船夫向江中一指,说道:你们来的真巧,看见最东边的那艘大船了吗,午饭过后就会开船,你们快点过去吧。
廉天星说声多谢,并给了船夫一块碎银子。廉天星看那船只,离此处有两里多地,便加快的步伐,刚走到一半路程,迎面跑过来一个年轻人,还一路撞倒了很多过往行人,只见他从自己身边而过,随后又是一群手拿棍棒之人,跟在他身后追打。
又是他。罗羽屹突然说道:这个人怎么回事,每次见他都是别人追着打,我真服了他了。
快走,船很快就要开了。廉天星说着已经向前走去,说道:刚才那位少年你认识?
罗羽屹说道:上次从昆仑山回来,因为暴风雨而错过这里,后来到了渝州城才下船,当时见到他的时候,也跟刚才的情况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芒角的事?
你说火芒角在他手里?廉天星问道。
罗羽屹将事情经过说一遍,完了之后廉天星说道:他身上已经没有火芒角了,早就被水成岩给抢走了。
什么,还是被抢走了。罗羽屹惊诧的说道:我和静儿差点丢了性命都说出他的下落,他还是没保住,真是没用的家伙,你刚才若是早说,我非抓住他揍他一顿。
事情可能另有原因。廉天星说道:我看那少年的武功跟你差不多,怎么可能是水成岩的对手,被抢去了也没甚稀奇之处。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那艘大船边,这艘船高约一丈,长约四丈,只有一间客舱,停在江面上随波摇晃,上下起伏。此时乘船的人都在岸上等会,不久,舱门打开,乘客们虽然挨挨挤挤,但是却很有秩序,一点一点的走进船舱。罗羽屹和廉天星跟随在后方,突见前面一阵骚动,像是有人跌落水中。廉天星看不清前面的状况,只听前面的人说“这是谁啊,竟在这种地方瞎挤”。片刻之后骚动随之消失,乘客又回到原有的秩序中,陆陆续续进到船舱内。
过不多久,这艘大船便解绳航行,罗羽屹找到一个靠边的位子坐下,顺道看看江面的风景。此时正是大热天,船舱虽然宽大,但是挤满了人,也觉得燥热不堪,好在船只行走较快,江面便有一股凉风吹进船舱,将这热气也吹走了不少。
船只开出不久,廉天星便开始打起瞌睡,而罗羽屹却一直望着江面,看来往船只和飞鸟捕鱼。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吆喝,听见铛铛两声,罗羽屹回过身来,看见船舱的另一头站着几个男人,手持一把匕首,其中一人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我们几个兄弟今天上船,不为害命,只为求财,望各位看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的份上,都将身上的银子和值钱物事一并交出来,来日等我发达,一定不会忘了各位的好处。
船上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见到这些土匪,个个吓得紧缩一团。那说话的男人见无人理会他,顺手抓起一人,将那明晃晃的钢刀在他眼前打转,说道:你要命还是要钱?
那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的将手中包袱递降过去。罗羽屹看着气愤,正想出面阻止,哪知廉天星一把拉住小声说道:别动,看看再说。廉天星早已被惊醒,他之所以不动,是担心暴露自己江湖人的身份,再说以廉天星的性格,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情况,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另一个手拿匕首的人说道:刚才我们已经控制了驾驶这艘船的人,若是你们再不交出来,我一个一个的嗖,敢私藏的,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我们都是老百姓,哪有值钱的东西呀,几位大爷,你们放过我们把。人群中一个老实的农民哀求的说着,哪知那群人毫无怜悯之心,竟一把将他拉过,问道:你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
农民仍是苦苦哀求说道:我是去渝州探亲的,身上哪有银子,不信你自己打开看。农民说着已将包袱递了过去,可是那土匪没有接包,只见突然将农民的手按在座椅上,匕首随之落下,从手掌中间插进,顿时鲜血四溢,被钉在座椅之上。
船舱内的乘客,见到有人流血,吓得惊声尖叫,都往船舱的另一边躲避。这时那帮土匪又说道:谁敢私藏不交着,这就是他的下场。乘客们知道土匪是动真格的了,纷纷向自己怀中陶银子。
忍不了了。罗羽屹大叫一声突然站起,正想过去教训那些土匪,哪知这时又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说道:是谁这么无趣,扰了我的白日清梦。
廉天星一看却是岸上那被人追赶的少年,忙将罗羽屹拉回作为,自己则装作一个百姓样,说道:是他们几个土匪,要抢你身上的钱财,你看还有人受伤了呢。
那少年看到有人受伤,大喝一声,说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这些抢劫的勾当,好,今天船上所有人都是我的亲戚朋友,有本事,你们冲我来。
那几个土匪正想要杀一儆百,见有人出头,只听一人说道:上,给我杀了他。话音未落几人便冲了过去,哪知那少年武功极好,不出十招便将那几人制服,土匪打不过他,齐齐告饶。那少年说道:我从不乱杀人,但是你们几个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少年又看看蓝蓝的天空,开始自傲起来,说道: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杀你们,但是你们要将身上的衣服脱光了,给我跳到江里去。
土匪为了保命,只得照做,只听噗通几声,几个赤条条的汉子落到江中,那少年站在船沿,对着江中喊道:记住了,我叫柴学文,下次见到爷爷我,你们可得小心点。乘客们见到土匪被人惩罚,齐声欢呼,都过来感谢少年,柴学文也点头回礼,就在这时,他却看见船舱内有两人无动于衷,便走过去问道:喂,你们两个怎么不谢我?
罗羽屹不想见到柴学文,便把头低的很低,哪知这柴学文做了好事竟还要别人谢他,没法只好抬起头来,咪咪笑道:是我啦,你还我谢谢你吗?
是你?好,那你就算了。柴学文见到是罗羽屹,显得收敛一些,但是他却又对旁边一人说道:那么你呢,我刚才可是救了你的性命。
唉???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罗羽屹刚想说“这人你也敢惹”,哪知还没开口,廉天星一把按住他肩膀,站起身来对柴学文恭恭敬敬的说道: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感谢侠士的救命之恩。
柴学文做这一切只是好玩罢了,听见廉天星的感谢,他便满意的一笑,做到了罗羽屹旁边,说道:上次是在渝州城遇见你,这次又在船上遇见,加起来我们可是遇见三次了,这说明我们很有缘分啊。
鬼才跟你有缘分呢。罗羽屹低声说了一句。
柴学文没有挺清楚他说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柴学文问道:兄台,你这是又要去哪啊?
我们???。罗羽屹说话时看了一眼廉天星,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忙转口说道:我去开封探亲。罗羽屹在开封哪有亲戚,他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胡乱说了京城这个地方。
你回家探亲需要多久啊?柴学文觉得问别人家事不好,赶紧换个话题说道:你知道中秋的武林大会吗?是少林方丈发起的这次盛会,到时高手云集,肯定又热闹,又好玩,不如你先不要回家,看完了武林大会再回去不迟。
对了,我差点忘了。罗羽屹突然大叫,因为柴学文的话让他想起了火芒角,说道:你这家伙,你不是说死也会保护火芒角吗,怎么还是被人抢走了,你知道吗,为了保密你的行踪,我和静儿差点丢了性命,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跟你没完。
呵——呵,你怎么才知道。柴学文说道:你女朋友没有跟你说吗?我是为了救她才将火芒角送给那些人的,真是好心没好报。
当时在大雪山见到罗羽屹时,正处于昏迷状态,回来后毕水静想着刺杀城主的事,才把这件事给忘了,没有说给罗羽屹听。此时罗羽屹知道真相,半信半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信我?不信你去问你女朋友啊。
好,暂且不跟你说这个。罗羽屹说道:刚才上船的时候,我还看见你了,这次又是为什么被人追啊?
柴学文听见这个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他们是追债的,我欠了他们的银子,还不起,才会被他们追的。
我看不是吧。旁边的廉天星久未说话,这时突然开口说道:一定是你偷了人家银子,被逮个现场,才会被人追着打吧。
柴学文被他说中,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道:我出门太久了,银子也花完了,再说我怎么能说是偷呢,应该是借,我会还给他们的。
我看那些打手也不是什么好人,主子就更不用说了。罗羽屹说道:我不明白,你武功不错,何必要跑呢?
柴学文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爹说过,我们学武之人要行侠仗义,不能欺压弱小,学一身好武功是用来保护弱者,而不是欺负他们,刚才那些追我的人,都不过是混口饭吃,打伤了他们,不仅要自己出钱治伤,说不定还会丢了工作,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那刚才的土匪,你又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柴学文说道:这是不同的,你想啊,我被人追着打,那是我偷人东西在先,而刚才的土匪,则是他们要抢劫伤人,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就是这个道理。
此时客船顺水而下,已到渝州江面,三人正说着话,突然感到船身速度剧降,甚至有些人还因此而摔倒。众人不知情况,还以为是撞到了其他船只,都纷纷将头探出窗外观看,只见前方船只满江,已将水路全部堵死,再看后面,竟也有十艘小船,正徐徐向这客船靠近。柴学文见了,大叫道:不是吧,我不过偷你几两银子,用的着这么打动干戈吗。
客船已经完全停下,但是由于江水顺流,便和前方的船只靠在一起,后面的小船也在陆续靠近,包围了整个客船。“碰碰”几声响落下几块跳板,瞬间过来几十号人,将原本已经不太宽敞的船舱挤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其中有一人,三十来岁,皮肤黝黑,额头上裹着一块布巾,一身破旧衣服,绑腿绑手,像是渔夫打扮,他推开人群说道:你们谁是柴学文呀?
乘客见这阵势,都纷纷挪到舱尾,眼光都停留在柴学文身上。那渔夫打扮的人见了自然明白,他向自己身后望望,伸手招来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说道:我这几个属下都是你打成这样的?
罗羽屹在柴学文耳边小声说道:他们不是找你还钱的,而是找你偿命的。
幸灾乐祸。柴学文横了一眼罗羽屹,又走出几步,说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柴学文正是在下,敢问阁下尊享大名。
那渔夫打扮的人说道:我是这里的头儿,人人都叫我渔老大,总管这一片江域。
柴学文双手打拱,腰身微微弯曲,说道:久仰久仰
渔老大又对柴学文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竟敢伤我这么多兄弟,你是不知道这渝州江面是谁的地盘还是怎么的?
柴学文说道:在下乃井底之蛙,不敢亵渎贵派,还请赐教。
渔老大大手举过头顶,说声“起“。只见他身后竖起两面大旗,一个写着”南“字,另一个写着”漕“字。
罗羽屹见到这两面大旗,低声问廉天星,道:这是什么意思。
廉天星说道:“南“字代表南方,”漕“字呢则是漕帮,这漕帮分为南北两只,南方主要是以长江为主,称为南漕帮,北方则是以黄河为主,称为北漕帮,两者各霸一方,互不相干
原来是长江南漕帮。柴学文说道:你这几个属下抢劫船上百姓,的确是我将他们打到江水里去的,不知渔老大带这么多人来,想要怎样?
我才不管他们做什么。渔老大说道:你今天打了我的人,就不能这么算了,如果传出去,那我偌大的南漕帮岂不颜面尽失,还如何管理这长江水面啊。
只怕你渔老大如此管理属下,将来也不会长远。柴学文说道:不过在下身无一物,只有贱命一条,如果渔老大你想要的话,就过来拿吧。柴学文说完将衣裙向后一甩,摆出了随时接招的架势。
好。渔老大大叫一声,说道:我漕帮大派从不以多欺少,今天我就单独会一会你。说着已一拳递出,向向窗外胸前打去,柴学文稍一退后,他便接着又是一拳,两手交替出击,逼的柴学文连连后退,直到背后靠在一根柱子上,柴学文才将头往旁边一偏,渔老大一拳打在柱子上,只听咔嚓一声,那根碗口大的柱子应声而断。柴学文见了,说道:好厉害的功夫!
渔老大的腕力惊人,这都是平时抓鱼时所练就出来的,他见罗羽屹往旁边躲闪,便一手横抓,却被柴学文低头弯腰闪了过去,这下柴学文正好处在渔老大的两手之间,只见渔老大双手合拍,“啪“的一声双掌合十,竟拍了个空。再看柴学文已到自己背后,渔老大心想:刚才怎么回事,明明在我手掌间,怎么突然就跑到我后面去了?
哇,好快的速度。罗羽屹惊奇的喊出声来。
你为什么不还手,难道想这么一直跑下去吗?渔老大说道。
我怕我一出手,会伤了你柴学文说道:不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我们吧。
真是大言不惭。渔老大正欲冲过去在于柴学文较量,哪知柴学文却又突然出现在眼前,说道:想打我你就动手啊。渔老大拳头刚刚举起,柴学文竟有突然到了他的侧面,渔老大转而侧身,这时柴学文又到了他的背后。渔老大一时捉摸不定,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攻击,他心里一耐烦,喊道,大家一起上。
不要动。
渔老大突然觉得脖子冰凉,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腰间,竟发现随身携带的匕首不翼而飞了。这时只听见柴学文说道:你一动,我便在你脖子上轻轻一划,这把小刀是你的,应该知道它有多锋利吧,快点,叫你的人退后,全部退到你们自己的船上去。
渔老大无奈,只好让所有回到自己船上,柴学文架着他慢慢移到船头又说道:这船上百姓都是无辜的,你先安排一艘渔船,让他么过去。
渔老大依旧照做,空出一艘较大一点的渔船,让百姓们全部过去。罗羽屹跟在人群之中对廉天星说道:我们怎么办,也过去吗。要不要帮帮他?
廉天星说道:我们先过去再说,见机行事。
船上乘客全部过去,柴学文将渔老大向前推开,正准备回身上到渔船之时,突然江岸上飞来一人,年龄约在五十左右,只见他脚尖不停的在船栏上连续踩踏,只一会儿功夫已拦住柴学文,并连续几招,竟将柴学文又给逼回到原来的客船之上,说道:在我南漕帮撒野,一个也不许走。
漕帮那些小的们一听,忙向已经开动的乘客渔船扔出两个大铁钩,竟牢牢地与其他渔船拴在一起,中间只隔着一块跳板长的距离。渔老大见到那人,说道:舵主,打伤兄弟们的人就是他。说着伸手指向了柴学文。
此人乃是南漕帮渝州分舵舵主,名叫万江汇,也是分舵之中最有威望舵主之一。他面带杀气,一双鹰眼不怒自威,说道:你小子何门何派,竟敢在此胡闹。万江汇处事谨慎,柴学文若是能说出一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派,他便先将人抓起来,若是无名小卒,则会痛下杀手。
桃花园曾经在江湖上算是大派,尤其是在桃万宏时期,可说是达到了巅峰。柴学文若是报出桃花园的名号,那对自己也算是一种保护,但是他没有,以为柴学文是偷跑出来的,若是被父亲知道自己闯了如此大祸,回去后肯定是再也出不来了。他说道:在下无门无派,不过是一个普通路人罢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今天就让你知道招惹我南漕帮的下场。万江汇说着话,已蹦出跳板落到柴学文身前,他所使出的招数虽然都是普通拳与掌,但是却招招带着杀意,比起渔老大的还要多出几倍。
柴学文虽然躲避快速,但在这样的高手前,也渐渐处于劣势,十几招过后,只见万江汇掌拳之中略带真气,抓住了柴学文的一个防守漏洞,竟生生的打了他一掌,这一掌威力不小,但好在柴学文有内力向抵,才不至于受重伤。但是万江汇的这一掌已经完全打破柴学文的防守,接下来的一招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住了。廉天星知道柴学文已无力对抗,便脚下轻点,已飞进船仓,大声喊道:万舵主手下留情。并伸手抓住万江汇的肩膀,防止他伤到柴学文。
万江汇听见陌生的声音叫喊自己,又感觉到肩膀上有一只大手拉着自己,便将手中力道收回,转身看时,只见廉天星已站在背后,忙将身子一矮,有手肘功其腹部。廉天星本不是去打架的,但见到万江汇攻击自己,便顺势双手撑住他的肩头,打了一个空翻,落到柴学文的身前。万江汇见廉天星一身布衣打扮,没想到这群普通的乘客之中还有这样的高手,问道,你是何人?
万舵主是南漕帮的红人,这渝州分舵的舵主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廉天星说道:在下向往城一小卒,不巧正在船上,还请舵主放过这些平头百姓,留下我们一条生路。
向往城的名号,万江汇自然知道,但听说是一无名小卒,也不放在心上,说道:我南漕帮与向往城一向没有纠葛,这小子打伤我的兄弟,我不过是想讨个公道,我看向往城还是不要插手,免得伤了你我两派的和气。
万舵主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难免失去公平。廉天星说道:这件事我看得清楚,是你南漕帮抢劫在先,这少年才将他们退下江的,责任应该在你的属下,而不在这位少年身上。
万江汇说道:这是我帮中之事,那轮得到你来数落。
廉天星说道:我刚才已听渔老大说过,你帮中弟子被人羞辱,自是没有面子,但是万舵主可曾想过,你们在自己的管辖江面抢劫,传出去不仅你们的生意难做,而且江湖一样会笑话贵帮治理不严,更重要的是你们总舵若是知道此事,又会如何处理呢?
这一番厉害关系的说辞,让万江汇无话可说,只见他招来那几个抢劫的凶徒,询问一番后,似乎了解真相,便将他们就地处决了。廉天星惊诧不已,说道:万舵主何必如此,他们虽是抢劫,但罪不至死。
万江汇说道:我杀了他们也该谢谢你的提醒。
此话怎讲?廉天星问道。
万江汇说道:我南漕帮纪律严明,如今在我管辖范围内出现这种事情,像你所说,若是真被总舵知道,我还真不好交差,所以只好杀了他们,因为我相信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这几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说要杀人灭口,廉天星心想,他既能杀自己的手下,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便在暗中对罗羽屹使个眼色,叫他带着乘客想办法逃跑,为了防止罗羽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故意大声道:原来你想杀人灭口,一下子死这么多人,你就不怕朝廷追查。
死人的事情还不是由活着的人来编撰,如果你觉得冤枉,就去想阎王汇报吧。说着他将手举过头顶,便见后面那帮小的们,倒下两块跳板,齐齐冲向乘客的渔船。廉天星知道不妙,便对柴学文说道:快去救人,这里交给我了。柴学文不等他说完,已翻身上到船顶,跑到船头纵身一跳,来到乘客渔船之上,他和罗羽屹两人一人负责一边,却始终不能铁钩取下,眼见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在不能解开铁钩,势必乘客都将死于非命。最后实无办法,只得将铁钩部分的木栏用内力击碎,船只才缓缓移动,跳板也随之脱落。
廉天星这边与万江汇过招之时,时刻注意着乘客渔船的动向,见到他俩解开了铁钩,自己也找个空隙上到船顶,向船头跑去,万江汇在舱内,听着舱顶的脚步声,也往船头追赶,就在廉天星即将起跳的那一刻,他突然顶破舱板,从廉天星脚下出来,廉天星称他全身未起,一掌推下,万江汇露出半个身子,只好左手护住头顶,右手却抓住了廉天星的小腿。由于廉天星那一掌的力道过大,万江汇阻挡之时,身体稍稍下滑,这一使力,就连廉天星脚下的木块也跟着断裂,两人齐齐落下,好在廉天星抓住了破洞边缘,悬在舱顶,脚下一瞪,才甩开了万江汇,接着手臂向上弯曲,又飞到舱顶,跑到船头之时,那乘客渔船已游去很远,再看左右两边,那些小的们,早已张开两扇大鱼网,就等着廉天星过来。这时万江汇也从舱内跳到舱顶,说道:看你如何逃出我的天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