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剑宇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座阴暗的山洞中,一小堆篝火架在山洞的正中间,微微火光在石壁上拉出一条长长的人影,心尘漂浮在剑宇与人影之间,小心的戒备着。
剑宇支起身子坐起,身上的伤口令他痛呼一声。剑宇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外衣早已消失,赤裸的上身包扎着一堆布条,不见一道伤口,脱臼的右手臂也被接回去了。剑宇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对面靠在角落的人,暗淡的火光不足以照清他的脸。
“醒了。”那人没有动,只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未待剑宇回答,那人屈指一弹,一颗微红的果子落在剑宇手中,“吃吧。”
剑宇将果子送入口中,一口咬下,一股温暖的能量溢入口中,缓缓弥散全身,剑宇只觉得伤口有点发痒,竟感觉不到痛感,剑宇自语道:“灵果?”
灵气,是由日、月、星辰散发到天地间的能量,可以促进万物生长,与天地之力相辅相成,天地之力创造万物,灵气滋养万物。灵果灵药蕴含丰富的灵气,使用后可以促进伤势恢复,血肉再生,强身健体,深受人类与灵兽的喜爱。
“剑成和你是什么关系?”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惊得剑宇一脸戒备,那人转而解释道:“七年前流云剑宗遇袭,我们得到消息后赶到时流云剑宗已经空无一人,我们无从得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剑宇脸色微变,精神萎靡,淡声道:“家父。”剑宇手一招,心尘顺从地飘入其手中。剑宇将心尘靠在墙角,直视对面的人影,缓缓道:“有人偷袭我们,数量不少实力很强,三叔带我逃了出来,临死前交给我一块玉石,其他不知。”
“你说的是这个吧。”那人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块玉石,手腕一甩,玉石飞向剑宇,被剑宇伸手接过。那人惊疑地问:“你三叔没跟你说这是什么吗?”
“没。”剑宇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脸上虽是毫无表情,但动作行为却透露着明显的哀伤。
“这块玉石是块魂玉,里面刻录着流云剑宗的功法——流云决。”那人忽然抬起头,阴暗中仅能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觉察到剑宇的漠不关心,那人继续道:“功法可以决定一个人实力的走向,但功法的创作极难,好的功法只有些古老的势力有保存,其余的只能修习市面上流通的低级功法。这也导致了一些新兴的大牌势力千方百计地抢夺其他势力的功法……”
剑宇眼中凌芒一闪,随即消失,但这一刻的改变却未能逃过那人的眼睛。
“自从刀、枪、剑等各大宗门因为内部矛盾剧增导致分裂以来,经常有一些势力较弱的派系遭到洗劫,虽然宗门分裂了,但在保护祖宗们留下的功法上还是有共识的,由于实力较强的派系插手,这种事情已经很少发生了,只是七年前各大宗门内竟有十数个派系遭遇了与流云剑宗一样的情况……”
“是谁做的。”剑宇忽然出声,语气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我要是知道还会在这里问你吗?”那人反声问道。
剑宇默然,半晌,才缓缓道,“你救我,不是为这个吧。”
“小娃娃很聪明嘛。”那人低声笑了一句,问道,“你那把剑拿来的?”
“捡的。”剑宇干脆的回答,好像事实就是如此似的,不过事实……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那人无语,见过忽悠人的,还没见过忽悠得这么明显的,“捡——哪捡的?”
“地上捡的。”剑宇再次给出一个令人吐血的回答,很明显,剑宇不想相信这个人。
那人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东西,话锋一转,“你知道它的来历吗?”阴暗中一对目光停留在剑宇身上,想要把他看透。
“心尘,邪剑,喜好杀戮,会蛊惑人心。”剑宇淡淡地说。
“哼!什么邪剑!那只是世人的说法,殊不知最邪性乃是人性!”那人冷哼一声,从阴影中站起,缓缓走出,昏暗的火光自下往上照亮了他的形容。一袭锦绣青袍,并不高大的身躯却透露着山岳般的沉稳,而容貌看似四十上下,却很怪异的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一双眼睛目光锐利,令人无法正视,全身透露着一股来自强者的威慑。
剑宇仅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说道,“前辈想说什么。”
对于剑宇的从容,这位神秘的强者有些惊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剑宇道:“我在宗内的古籍上看到过关于心尘的记载,心尘是用灵气极为充沛的陨铁融入六阶幻魔兽的灵晶所铸,在幻魔兽灵晶的作用下,心尘拥有了激发人性中魔性一面的能力,能够不被心尘侵蚀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心无邪念的人,另一种则是意志极为坚定的人,这种人无一不是剑宗的未来的顶梁柱。可惜,自从数千年前那位强者陨落后再无人能抵制心尘的侵蚀,全都魔性爆发,杀人无数。当时心尘的灵智初生不久,还处在懵懂时期,长久以往的杀戮令它误以为杀戮是很正常的事情,与它的那些持有者一样以杀戮为乐。其实这一切其实心尘的过错,他就像是一个邯郸学步的孩子而已。剑宗的强者们想拯救这把神兵,却苦于找不到可以抵制心尘侵蚀的人,无奈之下只好将其封印。没想到今天,却是让我遇到了……”神秘强者一改刚刚的强者风范,脸上露出了狼见到羊的表情,有些假笑到:“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拯救心尘而已,现在你能告诉我心尘是在哪得到的吧。”
剑宇没看他,也没打算相信他,说道:“我在一个山洞里捡到,时隔七年,早已忘记在什么地方。”说完便站起身。
“要问的都问完了,晚辈告辞了。”剑宇举起心尘,眼神略有异样地看了一眼,轻轻将其挂在背上,向洞外走去。
“还是对我抱有戒心啊。”神秘强者低语了一声,缓缓跟在剑宇身后说道:“小子,我看你意志坚定处事冷静,是块习武的好材料。老夫我从来没收过弟子,今天就破例收你为徒如何老夫我可是五阶的实力,畅游大陆,人称“逍遥仙人”,想拜在我门下的天才人杰数不胜数,可我唯独收你一个,怎么样,很荣耀吧。”
“前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剑宇闭着眼睛,头都没转一下,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草!竟然把我当做黄鼠狼!”逍遥心中怒骂,但也不可否认自己确实太多心急了,同时对剑宇在利益面前还能从容应对不免心生喜爱,更加坚定了要收下他的决定。
“咳,咳,你想摆脱心尘的侵蚀吗,我可以教你阴阳术哦,它可以封印心尘的灵力,让它无法在侵蚀你的心智。”逍遥不死心地继续诱惑着。
“阴阳术?”剑宇停住脚,“那是什么?”
“阴阳术么……”逍遥见到剑宇上钩了,偷笑道,“以月为阴,以日为阳,洞察了天地间贯通了物质与人事的原理,掌握了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借天地万物的力量为己用的人就叫做阴阳师,而阴阳术就是阴阳师们所掌握的能力的总称,学会阴阳术,想封印心尘的侵蚀是轻而易……诶,你别走啊……”未待逍遥说完,剑宇便转身走了,敢这么无视五阶强者的少年,剑宇恐怕是第一个,不过这也和五阶强者是逍遥有关。
“若是阴阳术有用,心尘就不会被封印了。”剑宇伸手抚着心尘的剑柄,淡然道:“它与我皆被命运捉弄,沦落到一起相依为命,若没有它,我早已死了无数次,自私地抛弃它,我做不到。”不再理会逍遥老骗子,剑宇的精神集中,向着与心尘的那意思联系探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想了解心尘,心尘似乎感受到了剑宇的心情,有些激动地颤抖着。
逍遥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剑宇,脸上掩饰不住的赞赏满溢而出:“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认知,剑宗的未来恐怕将会担在他肩上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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