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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落雪千寒

一个偏远穷苦的小村庄,二三十户人家,村里平时只有老人和孩子,青壮不管男女都出去打工,他们的足迹遍布全国各地,辛苦一年。前两年村里通了电,去年的年前归来的青壮合资去山外背回了一台黑白电视机,这才让村里宁静的夜晚多了几分生气。

或许对于在城里长大的城市人来说,最穷不过就是要饭只要没饿死就能有咸鱼翻身的一天,但真的让这些有志成员来这个破落的村子呆上个把星期,就能知道最穷的或许不是要饭。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没出过大山,有什么小病小灾的只能是硬着头皮去抗,等到真的抗不住了,才会被家人或者村里的亲戚用担架抬上个把钟,才有机会坐上拖拉机,去到一个连像样的街道都没有的乡镇上,乘坐巴士去县城。如果运气好的话,花个大半辈子的积蓄,就熬过去了,运气差到不能不死的,也就只能买点止痛药抬回家等死。或许有些人只有在下葬的时候能够风光一点。

总归这个小村子幸运的是,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上山下乡,这里走来了一位男老师,或许是因为看上村里小花的缘故,后来便没有回到大城市里,一直在这默默的做着孺子牛。现在村里的老人在晚上聚在村里祠堂看电视的时候,都喜欢说小花是村里的福星,要不村里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读书识字的时候。

今天村里很热闹,因为村里终于飞出了一只凤凰,今年到城里参加高考的两个孩子,有一个考上了京城大学。在千寒那个孩子拿回那张上面署名是落雪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笑容传遍了整个村子。村里除了牛没动以外,该宰羊的宰羊,该杀猪的杀猪,好一片热闹的场景。庆功宴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所有人都尽兴而归,连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胡老师都喝得伶仃大醉。在男人们都回家以后,村里的妇女们留下来收拾碗筷,打扫祠堂。其中包括今天的主角落雪,还有被遗忘的落榜少年千寒。两人在忙了一阵子后便被赶了出来,理由是读书人笨手笨脚,干不来这些粗活。出了祠堂的两人走在月光洒落的村道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走向家中。两人的家很近,只个了一道木栏。只是走在路上的千寒除了脸上的笑容,在眼底深处带着深深的遗憾,只是不知是被他脸上的笑容迷惑还是人们没有去关注他,他眼里的色彩没有一个人发现。

两个人走在山石铺成的小路上,或许是因为女孩子的皮肤好些,在城里读书的着几年,现在的她很白,和城里人一样,加上她精致的五官让村里的人赞叹不已。而他还是一样,微黑的皮肤,平凡的五官,丢在人群中不起一点波澜。落雪偏过头看着旁边的少年,抱着后脑的他抬头望着天空,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眼睛无比的明亮,加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不觉中让她一时间有些陶醉。千寒比她大两岁,两家又近,所以小时候她一直都是跟在他后面。她一直把他当做哥哥,他对她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小时候跟其他的小朋友闹矛盾他一直都护着她,他也会带很多山里的小果子给她。他的成绩一直都比她好,只是不知为何这次高考没有考上,他的说法是高考那几天太过于紧张,没睡好,精神不佳所以就没考好。

她看着他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他收回目光淡淡的回答道:不知道呢,家里得积蓄都耗得差不多了,像城里人一样补读是不可能了,或许会跟你到京城去,到时候你读书我打工赚点钱,多少还能有个照应。

落雪转过头道:要不我回去跟爸妈说,让他们挪点出来,你再跟千伯伯他们商量商量再多读一年吧,你成绩那么好,明年一点能上去的。

千寒转过头,看着她秀丽的容颜,淡淡的道:家里这今年已经捉襟见肘了,你上大学也需要很多钱的,村里那么多人去打工,我怎么就去不成呢?放心吧,就算不读书我也能拼出一片天的。

落雪急道:我家还是能拿出一点的,我也可以半工半读,以你的成绩,明年肯定能上个好的大学,干嘛要放弃呢。

千寒回过头,望着天空皎洁的月亮,怔怔出神,笑道:不用的,村里有你一个上大学已经足够了,你好好学,等以后毕业了,找份好工作,多挣点钱,给村里修条路,建个漂亮点的学校,最好能带村里的每家每户都起个小洋房,那就很好了呢,到时候你肯定会有小车了,记得借给我去给你找嫂子哦!

落雪看着他的脸,坚定的道:恩!我会努力的,如果我真的有钱了,一定会给村里修路的,也会带大家起小洋房的,我还要给你买个很漂亮的小车。

千寒回过头,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开心的笑道:我可记住你说的咯,到时候可不许赖账。

落雪看着他,微笑的说道:恩!如果没有你尽管来找我要,不给的是小狗。

千寒哈哈大笑: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也决定了,到京城去找份工作,等有放假了我就去大学里面看你,监督你是不是真的努力去做。

落雪看着他一脸遐想的表情,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说道: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如有偷懒请领导严重批评。

千寒开心的笑道:我骂人很不给面子的哦,到时候可别哭得像个小花猫一样哦。

落雪低下头,嗔道:你说谁是小猫呢。

短短的路程在说笑间已然走完,道过晚安以后就各自进了各自的家门,看着落雪进屋了以后,千寒站在小院了,看着在云间穿梭的月亮,听着隔壁传来的笑声,久久不语。天上的月儿好亮,只是是个半月。或许我的选择是对的,好男儿何惧前路的风险,纵有再大的风浪,我也一定有直挂云帆济沧海的那一天,那比尔盖茨还不是也没读完书,照样成为一度的世界首富,我虽没有那么大的理想,但只要我努力,以后一定能和心爱的她还有家人幸福的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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