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木和岩钢如玉,带着刀木新认的儿子刀锋,给刀锋来了一次大休整。刀锋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在服装店刀锋左包又拦的挑了好几身衣服,刀木和岩钢如玉也不在意,只要刀锋这孩子开心就好。然后,两人又带着刀锋在理发店理了个非常潮流的短发。最后,三个人进了一家澡堂好好的冲了个澡,不过这家名叫天源浴场的洗浴中心,50元/人,三个人一共150块钱,洗一次澡就相当于刀木在傣族瑞丽江几乎半年的开销了。
两大一小三个人,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后,浑身舒爽、精神大好。三个人在南郊洗了个澡,顺着雁塔南路旁边的林荫大道,路径和平门,一直步行到了西安一处名胜景区“慈恩寺-大雁塔”风景区。风景区入口处还有一座是满喷泉的音乐喷泉,在喷泉的水流下,一些调皮的小孩赤着脚丫在喷泉边戏起了水。
“爸爸,你看,那是大雁塔风景区,那个喷泉是音乐喷泉。”刀锋指着前面的景区对刀木喊着。
刀木一听到这个十几岁的孩子,给自己这个二十岁的小伙叫爸爸,就头大,一时还没能适应的过来。
“阿木,走,咱们过去看看。”岩钢玉如是丝毫不关心刀木的尴尬,拉着两人就跑了过去。
如今的刀锋,一身新买的休闲短袖套在身上,换上了新买的运动鞋,整个人更是被洗的干干净净,油脏的皮肤下露出了是一张白皙帅气的脸蛋。虽然他身体消瘦,但也有160cm的身高,十足一个小大人的摸样。
如果刀锋和刀木站在一起,还真像是一家人,不像一对父子,更像是兄弟俩。
刀木长有一张秀气的瓜子脸蛋、眉毛浓密如剑耸、下巴削瘦、鼻梁挺直,斯文的活像个在校大学生。但是,那单薄的衣服下面鼓起的矫健肌肉,提醒着人们他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里面蕴藏了强大的爆发力。刀木眼睛平视着一切进入眼帘的事物,瞳孔中迸发出的一阵阵精光,让人看了头昏目眩。
岩钢如玉的块头比较大,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血统,身高180cm,身体消瘦,脸上棱角分敏、如同雕刻的石像一般,冷俊逼人。虽然岩钢如玉看起来比较高大,但是并不壮实,跟刀木的纯粹身体力量相差很大。
刀锋带着刀木和岩钢如玉在文化广场、园林景观这些游览区游荡了起来,他像个导游一样介绍着这一片风景区,熟悉程度跟自家后院一般,看来这小子经常来这里逛游,一点看不出是曾经那个小乞丐的样子。
对于这些文化名胜,刀木明显是见识的很少,这次算是开了眼了。时间过得飞快,刀木一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差不多快过了午饭时间。
“锋儿,你这么熟悉这个地方,哪里有卖吃的,咱们去吃午饭吧。”刀木对着刀锋问道。
“爸爸,我当然知道,我带你和岩钢叔叔去。”刀锋拍着胸脯道。
在刀锋带着两人一阵左拐右拐,穿过一层层台阶和林间小道,来到了一个报亭摸样的小馆子前,上面写着“西安凉皮店-景观分店”。
不用刀木和岩钢如玉上去招呼,刀锋就凑到了前台对店主道:“老板,来三份凉皮。”
“凉皮,好吃吗,这名字真奇怪。”刀木抓了抓后脑勺对岩钢如玉问道。
“嘿嘿,当然好吃,在深圳,我早上就是吃一份凉皮、喝一杯豆浆做早餐的,想不到这次要吃到正宗的凉皮了。”岩钢如玉一脸期待的说道。
刀锋在刀木身边坐了下来道:“没错,凉皮这是西安的著名小吃,上次我在路边报纸上,还看到有人把西安凉皮店开到了美国纽约,在外国人那里都非常受欢迎。”
“锋儿,想不到你小子还看报纸呢,对了,谁叫你认得字,你现在读了几年级?”刀木很有意思的看着刀锋问道。
“几年前,我在一个儿童收容所读过预读班,不过,我三个月就学会了两三千个常用汉字,不愿意跟那些幼稚的小家伙们在一起,后来就跑了出来,四处流浪。”刀锋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孩子,你真是个天才,比我强,我小学上了五年,字还没认全,拼音还老是写错,天天被老师罚我抄课本。”
岩钢如玉听了,举起大拇指对刀锋一阵夸赞。刀木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刀锋这孩子真是个天才,在很短时间内,掌握那么多汉字,是非常不容易的,可惜中途辍学了。如果好好培养,说不定能考上名牌大学,然后读博士、读博士后......刀木心中想法铺张开来,但是又担心道刀锋这孩子与众不同,表现太出众,很容易被发现身上的特殊,被有心者盯上就麻烦了。
“凉皮三份来喽,桌子上有辣椒、香醋,请慢用。”凉皮店的伙计托着盘子就上来了三份凉皮。
刀木有模有样的学着其他两人的摸样,放了点醋和辣椒,把凉皮上的蒜汁、芝麻酱、香油、黄瓜丝、面筋给调拌均匀,拿着筷子夹起一口嚼了起来,香辣爽口,让人吃下一口还想再来一口,不到半分钟就被刀木给消灭完了。
看着意犹未尽的刀木,岩钢玉如又多要了两份过来,然后又被刀木快速的给倒进了肚子,算是暂时堵上了他的胃口。
刀木的胃口把岩钢如玉和刀锋震惊了半天。
付完帐之后,三个人走出了凉皮店。刀锋拉着了拉刀木的衣袖,咬了咬嘴唇,眨着眼抬起头对刀木道:“爸爸,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刀锋神色黯然的样子,看在了两人眼里,随即便跟了上去。
在刀锋的带领下,三个人绕过很多小路,慢慢的走出了热闹的人群,离开了繁华的街道,刀锋带着两人钻进了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后有一座假山,这明显是一座被废弃的假山,荒草藤蔓爬满了这座小山。绕过这座小荒山,后面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窝棚,一些废弃的木板和泡沫、塑料包装袋被搭建成了一个房子状,这座房子隐藏在了假山后面,四处野草丛生、树木遮天,非常不容易被人发现。
看着眼前隐蔽的小房子,刀木心中已经猜到了,这应该就是刀锋平常住的地方。
刀锋把两人扔在了窝棚外面,独自钻了进去,然后没过一分钟便爬了出来。只见从这小小的窝棚里面又钻出了六个小孩,每个小孩都穿的脏兮兮破破烂烂的,但是脸上和手脚上确是没有什么污垢。三个七八岁的小孩,还有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钻了出来,天真好奇的打量着刀木和岩钢如玉这两个外人,其中有两个小孩皱着小眉头还拿着一根木棍敌视的盯着他们。
刀锋拿起刀木给他买的一些衣服和鞋子,递给了这帮小孩。小孩子们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的新衣服和鞋子,兴奋的大叫起来,然后争抢起来,见到这帮小子没了规矩。
刀锋竖着眉毛大声道:“你们都站好,都不要抢,人人有份,一人挑一套衣服和鞋子。”
看样子,在这帮孩子中间刀锋就是个孩子王,他仿佛一个大人一样管理着这些小家伙。
孩子们,每人都随便拿了一套夏装,迫不及待的脱掉了身上那衣衫褴褛的行头,统统换上了新衣服,高兴的围着刀锋又跳又唱。
“好了,安静、安静。这个人,你们看好了,他是我刚认的爸爸,这些衣服就是他给你们买的。”刀锋拍着其中一个小家伙的脑袋道。
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家伙,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从刀锋身上跳了下来道:“爸爸,老大,那个就是你爸爸吗?你爸爸真好,给我们买了新衣服。”
“这真的是你爸爸吗?”
“老大,我也要爸爸,我要爸爸。”
“我也要爸爸。”
一群小孩拉着刀锋乱转圈,让刀锋直挠头。
“停、快停下来。你们会有爸爸的,我给你们找个爸爸。”
刀锋一阵大叫,才把这阵势压了下去。听到刀锋要给他们找爸爸,小孩子们都一个个的安静了下来,眼中溢着泪花,一脸期待的看着刀锋。
这样的情景看在刀木和岩钢如玉眼里,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偌大的都市中,竟然有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更想不到的是,刀锋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要照顾这么多孩子。
此时此刻,刀木看到这群可怜的孩子,内心深处仿佛被一把匕首狠狠的刺了一下,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起来。
刀锋指着刀木大声道:“你们看,那就是我爸爸,他也是你们的爸爸。你们以后再也不是没人要没人管的野孩子了。快上去叫爸爸,快!”
只见,六个小孩,犹豫不决的看了看刀锋,又看了看刀木,不敢上前。
一个小男孩用瘦小的小手擦了擦泪痕,跑到了刀木身边,仰望着这个男人,看到一束阳光从树枝间穿过,照射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这个男人嘴角的微笑,仿佛盖过了天上的阳光,比阳光还要温暖灿烂,照射进了小男孩的内心,这个男人的脸上仿佛写着“父亲”两字,高大的形象一下子烙印进了孩子的心中。
“爸、爸爸。”小男孩含着泪花,一脸期望的朝刀木小声喊道。
刀木内心的心酸,化作了一股暖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把抱起了小孩,高高的举起。
“是呀,我就是你爸爸,都怪爸爸不好,没有早点过来找你们。”
当刀木说完这句话,后面的小孩,围了过来,一个小孩子道:“你们看,他就是我们的爸爸呀,他还说要过来接咱们的,肯定不会错的。爸爸...”
“爸爸,抱抱我。”
“爸爸,你为什么早点来接我...”
“呜呜,爸爸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让我等了好久...”
“呜呜,你不要在离开我了,爸爸...”
“爸爸,呜呜,我们每天都吃不饱饭,我肚子饿...”
刀木蹲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下子把几个小孩搂了过来。
“从今以后,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们,让你们天天穿新衣服、天天吃好的、天天完好的!”
岩钢如玉受到了感染,抹掉了脸庞上的两行泪,别过头不敢再看,省的怕自己一时无法控制。
安抚好了这群孩子,刀木帮他们都擦干净了泪花,把岩钢如玉叫了过来。
“如玉,你带着孩子们去吃点东西吧。去刚才那个凉皮店附近,一会我和刀锋,去音乐喷泉找你和孩子们。”钱都放在岩钢如玉身上,刀木看着岩钢如玉道。
岩钢如玉点点头,便拍着手对孩子们道:“小鬼们,快过来,跟叔叔去吃东西。”
孩子们抓着刀木的衣角犹豫着,不情愿离开,生怕刀木跑了一般。
“去吧,孩子们,这是我的好兄弟,你们叫他叔叔,我一会就过去。”
刀木拍了拍几个孩子的肩膀。
好不容易,几个孩子被岩钢如玉拉了出去,朝闹市区而去。
“锋儿,你跟着我这个穷爸爸不后悔吧,这么多孩子跟我在一起,估计会跟我吃苦,看来我要再作打算了。”刀木平复了下心情对刀锋道。
“一开始我认你做爸爸,并非真心,我是在哄你过来这里,刚才你肯接受他们几个小子那一刻,我才真心的把你当成爸爸,我决定一辈子跟着你,孝敬你、伺候你。”
刀锋盯着刀木笑了笑,不等刀木开口,又接着道。
“当初,有个富人可怜我,给了我口饭吃。我用同样的方法认他做父亲,把他引到这里,想让他收留这些孩子,但是他看到这么多孩子,犹豫了下,最后拒绝了!你虽然不是富人,但是你拥有的爱心比任何人都富有。我终于等来了一个真正配做我的父亲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爸爸,你不会怪我吧?”
等刀锋道出了这些往事的时候,刀木上前摸了摸刀锋的头顶,然后微笑着深情道:“孩子,你的爱心比我更富有,你做的都是好事,我怎么会怪你?以后,我要你辅佐我干一番大事业,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也许前途荆棘丛生、也许这是一条不归路,你可愿意?”
刀锋毫不犹豫道:“我愿意辅佐爸爸去做任何事!”
“锋儿,你看,这片树林就相当于这个社会,阳光只有很少能够照射下来,这些阳光就相当于人们心中的希望,几乎所有的希望都被黑暗的阴影给笼罩着。我要做的大事就是,撕裂这个社会阴暗的一面,让更多希望的阳光重新普照到这片大地。”
刀木望向那稀疏斑驳的阳光,豪言壮语的对刀锋讲道。
“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刀锋点点头,脸上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严肃。
两个身影,一大一小,渐渐的走远,消失在了树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