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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之骄女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林雪来到这里已经十年。既来之,则安之。鬓角年代已经逝去,少女年代已经悄然涉足。

从依依呀呀学说话到蹒跚走路,再到一个手拿宝剑,练习飞檐走壁神功。最后又学习奇门遁甲之术。这期间流了多少血与泪只有她自己知道。

天山教位于天山之巅,终年积雪不化。从远处看来就像一座雪山,冰宫。其实这里有救命的良药——雪莲。它有起死回生之效,一花生六瓣,每一片都可治病救人。

武林人士将它视为珍宝。它在开花期间散发着阵阵幽香,闻其味亦可养神蓄锐。

而林雪却经常来到上顶去采摘那些雪莲,按照医书记载,把它研制成九花玉露丸。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何况她还有远大的理想,想去江湖上闯荡一番。以前总是迷恋那些武侠小说,羡慕那些行侠仗义的侠客。现在自己终于亲自体验,真让人心奋不已。

独自一人漫步在丛林中,有些惬意的眯起杏眸。

侧耳倾听,从远处传来喘喘流水声。

林底有条小溪,河水清澈。虽然在这里夏季也不会太炎热,但一个人也闷得慌。看看四下无人,林雪便褪尽衣衫,在小溪里畅游一番。四周开满了鲜花,五彩缤纷,这里真是一片人间仙境。想来陶渊明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了吧。

靠在石壁上,摘了一朵白色的水莲,轻嗅它的芬芳。这时她突然睁开双眸,变得灵敏起来。感觉有人闯进水潭,来不及多想就一掌拍了过去。

“小心”这时一个小男孩向她扑来,林雪瞬间一掌拍过。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晚了。定眼看去,原来只是一个欲救自己的孩童而已。

男孩本想推来毫不知情的女孩,怎料自己却被石壁上的毒蛇咬伤。紧接着又被林雪全力一击,才会昏迷了过去。

虽然《神龙真经》她还未能全部学会,但第一层是基本上成功了。爹爹说过她现在可以凭一人之力,奋战江湖三流高手。想来三流高手的武功应该也不怎么样吧,所以还不太满意自己的修为。

但是这个小男孩却口吐鲜血,嘴唇已经变黑,一定是中了蛇毒。林雪抛开心中的疑虑,便取出一颗九华玉露丸给他服用。他的手臂上有个小小的伤口,但周围已经发黑,可见这蛇的毒性很大。听爹爹讲过,在这终年寒冷的雪域里,越喜欢寒冷的那些毒物的毒性就越强。

这个小男孩是为救自己而受伤,所以她也要用尽一切办法救醒他。毫不犹豫的就抓过他的手,去吸掉他手臂上的毒血。看着他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一颗悬挂着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仔细观察,这男孩也有十三四岁了,白皙的脸蛋,翘翘的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性感的嘴唇,让人忍不住前去探索为何男子也会有如此好看的嘴唇。突然感到一阵吃痛,原来林雪的手指头不知什么时候塞到他嘴里了。

“你属狗的啊,快放开。”自知理亏,但是绝对不可以在男人面前认输。仍然挺起胸膛。

“谁让我救了你一命,你还恩将仇报,打我一掌。我只是对你略施小惩。”说完得意地望着眼前的女孩。

“痛死了,你还好意思说。偷看我…”后面的话林雪终究说不出口。

“谁让你大白天在这里…”看样子他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还未说话脸上早已爬满红晕。

“你最好给我忘记刚刚看到的,不然就挖掉你的眼珠子。”林雪恨恨地威胁他。

她自知理亏,丢脸死了,如果现在有个地洞,恐怕她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赶快转移话题,这可是自己的地盘,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私自闯入。

“我是来采天山雪莲,救我师父的性命。”不知为何他会把自己此行的秘密就这样轻易地说出。师父曾教导过他们,作为欲行宫的弟子是不可向他人透露自己的秘密。就连亲人也不可以,否则杀无赦。宫规一向严格,何况自己还是欲行宫的四大护法之一,更应该遵守。

但让他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也做不到。如果让他在思考半秒钟,他是不会舍身相救眼前的这位女子。师父只有教他们如何无情的杀人,如何拼命的练武,却没教他们去救和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做。

如果师父知道了一定会责罚自己的,从小就被师父收养,师父教自己武功,让他做四大护法之一的白虎。这次是为师父寻找救命良药,也是第一次单独出使任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发现他长得和自己以前梦里的男子有几分相似。难道他就是在自己梦中出现的人,那我来到这里或许会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是来摘天山雪莲的,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就不怕危险吗?”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以前老师经常给大家讲的。想他一个人前来这充满危险的地方,却也叫人生疑。

“你是何人,为何你可以来,我就不能。”他还挺有傲气的。

“我是…”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怎么不敢说,你不也是偷偷上山去偷天山雪莲的吗?”

“对…我也是为了雪莲而来。”随他怎么认为都好,就是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于是林雪就将错就错,想帮助他去取天山雪莲,就当是还他救命之恩。

“天山雪莲在天山之巅,那里终年冰雪不化,而且途中还有七星草,雪莲子等一些迷药。你要紧跟我,否则,你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怪到我身上来。”

“你为何对天山这么熟悉。”

“你以为谁像你啊,什么都不懂就跑到这里来。”

两个人一路都没停下斗嘴,其实二人都不是那种顽劣之徒,也不是轻易服输之人。但不知为何两个人就想战胜对方,想看到对方向自己俯首称臣。

途中几次林雪险些摔倒,都被他救起。回想起刚刚撞在他的怀里,觉得好温暖,就像是自己找到一生的依靠一样,那样温馨,那样满足…

“你不要再犯花痴了,口水都留下来了。”

难道自己就这么弱智,什么都写在脸上吗?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烫,此时自己的样子应该好糗吧。

一路避开众多机关和阵法,安然来到山顶。最后在悬崖下面发现有一朵雪莲,花开得真茂盛,是上上之选。但是悬崖却很陡峭,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男孩也感觉到这样贸然去采会很危险,以二人的轻功只能下到一半,再继续下去就会有危险。

看到旁边有棵雪松,于是林雪紧皱的眉宇缓缓舒张开来,嘴角扬起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颜。将缠在手腕上的银丝线缠绕到树上,便飞跃下去。岂料那雪松的树枝竟然断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站在崖顶的男孩尽然也跳了下来,抓住林雪的手,将她揽在怀里。

“你猪啊,这么危险的事也做。你不要命了啊。”

“闭嘴。我可不想欠你一个人情”

“但是你也不用傻到殉情啊。”看到他这样,林雪的鼻尖微微发酸,轻轻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他的怀里。算了死就死了,反正又不是没死过,而且这次还有个小帅哥陪着一起死,也算值了。

突然有只大鸟向着急速坠落的二人飞来,它的爪子一下子就把他们两个抓住。

“完了,我们不会葬身鸟腹吧。”

“别害怕,一切有我在。”原来自己还会去安慰别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向来只会服从,只会杀人,只会练武的他还有善良的一面。

听着他这样说,林雪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嘴角挂着一个甜甜的微笑。

大鸟将二人带到一个山洞里,似乎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于是,一颗悬挂的心总算平静下来。不知不觉两人的手还未曾放开,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就像触了电一样,甩开对方的手。两个人还不知对方姓谁名谁,就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这在俗世眼中怕是不容的吧。

“喂,你叫什么啊?”

“轩凌风”好听的嗓音充满了诱惑,真是声如其名。

“我叫上官雪,你可以叫我雪儿,平常我爹娘就是这么叫我的。”他那是什么眼神,鄙视吗?林雪才懒得理这种人,不可理喻,总是爱耍酷。

打量了这洞府的构建,似乎是天然的钟乳石洞。还有温泉,低垂的眼眸顿时充满了神采奕奕。但只是一瞬间又黯淡下来,有这个家伙在真是不方便。洞壁上还有一盘棋,走了一半,似乎黑子就快要赢了,但始终都被白子牵制。两人看着看着就迷了进去,结果变成二人对弈起来。直到夜幕降临时,二人因为倦意难挡,便沉睡过去。

清晨,林雪被香香的烤肉味吸引,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他正在烤兔肉。顿时才想到自己也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肚子里的馋虫全被引发出来。发出“咕咕”的响声,就像唱歌一样。陷入一片尴尬的局面。

“好香啊。”感觉一阵风从自己面前吹过,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位老者,头发早已花白,他的轻功如此之高。应该已经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了吧。

他抢过兔肉,毫不犹豫的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可怜两个少年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他倒好,一来就抢林雪,没办法只好降而求其次,吃些野果充饥了。

“小娃娃,你们烤的兔子还真香。而且还解了我的棋局。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我天机老人一定满足你们。”吃完用衣袖抹掉嘴上的油渍。还杂咂舌头,仿佛余味犹尽。

原来他就是天机老人,是武林的奇才。一套太极两仪剑法出神入化,变幻莫测,克敌千万不败。要是得到他的真传,称霸武林并非难事。

“你们两个既然来到我的洞里,就代表我们是有缘之人。你们二人可愿学习我的太极两仪剑。”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轩凌风一拜。”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上官雪儿雪一拜。”二人自是高兴万分。

“两位好徒儿,快快请起。”天机老人感叹自己终于后继有人了。

那雄鹰原本是天机老人所驯养,平时伴随他云游四海,不会随意伤害无辜。时间久了,他们二人和它也慢慢熟悉起来。林雪最喜欢骑在它的背上,让它带着自己展翅飞起,在空中遨游。那种滋味正是一种人生极大的享受。

太极两仪剑法是由两个人合练,女为天,男为地。女为乾,男为坤。相互配合,生生不息,两人互补对方的弱点,做到毫无缺陷,不给敌人以可趁之机。但练习此剑法的二人必须心意相通,心心相印。

短短半月,二人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剑法已练成,心法早已被的滚瓜烂熟。林雪这次出来也够久了,父母肯定担心死了。

于是就商议向师父辞行,虽然舍不得,但是大家都明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二人的武功修为已是大大提高,堪称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小小年纪就能达到江湖上屈指可数的高手境界已是实属不易。

决定三天后离开。

现在和天机老人也熟悉起来,对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甚感疑惑。

天机老人早已将他们二人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女。对他们无所隐瞒,就给他们讲起了他以前的一些前尘往事。

他原本是一派掌门,在江湖上很有声望。但是有一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五年前,在他多弟子中有两个特别出色。一个喜欢文,一个喜欢武。

其中一个因为情爱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但是始终却不肯认错。还将自己的两把宝剑偷走,但宝剑是有灵性的,必须有缘人才能拥有它。所以他也不担心,那个弟子会用它们来做出什么恶事,所以也没去追要。

以后他再也没收过弟子,这次是破例才收我们的。他告诉他们在这个世上是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所谓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只要克服了一切,是不会害怕其他人。

“师父,那你的那个弟子现在在哪里呢?”

“自从将他逐出师门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听说他后来隐姓埋名做了一位商人,现在已是富甲一方了吧。”提起那个不肖徒儿,就伤感起来。

“师父,那个弟子应该是你最疼爱的吧”从天机老人悲痛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当时有多难过,多心痛。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师父,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等您把事情忙完了,就到我家里去住。我爹爹和娘亲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这样你也可以天天吃到我做的美食了。我天天陪着您老人家。”

“雪儿,为师知道你们两个是个好孩子,但是秋叶总有归根的时候,我的那些弟子肯定还在等着我回去重整门派。五年了,我一直都没回去,他们肯定担心我了。”

看到师父终于想通了,不用再为以前的事而耿耿于怀,林雪也替他感到高兴。其实这件事情,师父没有做错,就能怪那位师兄不明白师父的苦心,不能体谅一个做师父的心情。时间永远不会停止,如果可以我真的好希望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但师父说自己还有要事要办,不能陪他们太久。

临别之前,天机老人赠送他们二人一套音谱。这是他闲暇之时所作,玉箫和琴都可演绎出里面的曲子。如果是内力深后者来演奏,那它将是杀敌灭仇的武器。只要凭着自己的心性,就可掌握这变幻莫测的音律。

在这里的生活过得很惬意,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二人之间慢慢诞生。这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了的,天机老人却是有意撮合二人。便经常让二人单独相处,太极两仪剑法是由两个人合练,所以练剑之时。二人之间必须做到心意相通。“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否则,就达不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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