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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镜花水月

夜自修结束后,叶七情与朱燃雨一起回家。两人住的不远,是同一个小区的,而且两家的阳台面对面。到这我想大家应该会有疑问了,住这么近为什么朱燃雨都不来叫他一起去学校呢?原因其实很简单,朱燃雨和这整天无所事事的发小不同,他是校纪检的人,每天要提前去学校守大门。

“我回来了~”打开门眼前是一片昏暗,不过不是没人,而是窝在客厅沙发上自己亲爱的母亲李笑笑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鬼片——为了气氛把灯给关了。

李笑笑似乎没注意到儿子回家一样,对着屏幕的视线动都不动一下。

叶七情瞬间无奈了。

“老妈,我回来了!你最最爱的宝贝儿子回来了!你就不说些什么表示一下?”

“哦,厨房里有一罐老鸭煲,你去吃点吧。”李笑笑整个人缩在毛毯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专心的看着电影。

“好吧,好吧。”亲妈不疼的叶七情“失落”地走去厨房,在进去之前后面又飞过来一句:“可别喝完了,这是给你爸煲的。”

一个踉跄,叶七情差点撞在门上。

“唉,谁叫老爸这几天要评级呢,我就不多计较了。”叶七情嘟着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叶纹退出特工界后,凭着熟练的十多门外语被叶七情学校聘去做起了英语老师,最近几天在为成为正教授级教师而努力中。

虽然叶纹这个父亲是学霸,可叶七情的基因明显是母亲一方在主导,包括打架斗殴这些方面不用说都知道是遗传自高二退学的某人……并不是说七情智商捉急,他只是讨厌罢了。

……

用过夜宵的叶七情来到卫生间,关上门,脱了衣服开始对着镜子仔细的看着。呃,当然,他不是个自恋狂,只是想再次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毕竟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飞,连自行车都废了他却安然无恙,这一点不令人感到奇怪是不可能的。

镜子中,一米七八不高不矮偏瘦的身体,由于时常打架,四肢的肌肉虽不特别发达却有棱有角充满了侵略性。再看面部,脸虽不算特别帅但自有一番味道,是属于耐看的类型。

“咕嘿嘿,谁家帅哥盯着人家不放啊?讨厌,太帅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叶七情忍不住自我陶醉起来(抱歉,我收回前面‘不是自恋狂’的话),掩面浪笑着。

“别鬼叫了,我在客厅听到都瘆的慌。”李笑笑隔着门,在客厅提出强烈谴责。

“哪有把儿子爽朗的笑声称为‘鬼叫’的啊?明明是你被鬼片吓到还怪我,而且我说啊,你看电视到自己卧室看不行啊。”

“我怕鬼?笑话,你见过谁怕鬼还看鬼片的?再说卧室的电视机没客厅大,看电视肯定是越大越过瘾的。”

“好吧,好吧,老妈你说什么都有理,我洗澡了。”叶七情可不敢说出“你不怕缩在毛毯里做什么”这句话,老妈可比自己还暴力,恼羞成怒的话没有老爸叶纹镇场真的很难控制。

温热的水流自花洒中喷涌而出倾泻全身,叶七情忽然觉得这次洗澡比从前不论哪次还要舒爽几倍。

“嗯?这种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叶七情抬手,掌中心留着一小捧水,看着这点水,犹如福至心灵般,嘴里说出一段他从未曾听过的语言:“@#¥@¥%¥”

而等他的话音落下,他掌心那点水开始脱离地心引力漂浮升空,不停地变幻着语言描述不出的形状,不知为何,叶七情着迷的注视着这团液体。

“小情,你怎么还没洗好啊,爸爸都回来了。”李笑笑在卫生间外敲门,咚咚的敲门声与话语打断了七情的专注。

“哦,我马上就好了。”叶七情打了个机灵慌忙回应,而空中那水团则重新得到了引力啪的摔落地面,和它的同伴们一起流进排水口。

“咦?我的眼睛!”关掉花洒的叶七情抹了抹盥洗台上的镜子,结果这一看吓了他一大跳。原本白色的眼白此时变成了浓郁的黑色,瞳仁也变成了暗红色,这双眼睛看上去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然而,叶七情还没来得及作出惊恐的表情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眼白是还原来的眼白,瞳仁也是原来的瞳仁。

我冲水太久冲花眼了?

无法理解,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叶七情套上内裤和浴巾走出卫生间,果然叶纹已经回家,再看墙上的时钟才知道自己在里面竟然呆了四十多分钟!

“以前你在里面十五分钟就是极限了,今天怎么洗这么久?”李笑笑怀疑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叶七情。

“这个……今天流的汗比较多,所以多洗了几遍。”叶七情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件小事,说出来可能会让他们担心。据老爸叶纹的说法,异能的觉醒基本都在三岁到十岁之间,十岁以上则从来没有过。而他六岁已经觉醒过一次,按常理来说他是不可能再觉醒的了。

叶七情为这事苦恼着,李笑笑看到他这样反而更加认为里面有猫腻。

难该不会是……李笑笑心头灵光一闪。

“老公,小情他、小情他……”

“我(小情)怎么了?”叶七情父子异口同声问道。

“他长大了。”

“啥?”父子俩的步调出奇的一致。

“小情长大了,不再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屁孩了,我激动得都要哭了,呜呜。”李笑笑真的流出眼泪了!

“……噗!”还是没搞懂妻子意思的叶纹边喝汤边想着,没过多久他突然就把嘴里的汤汁喷了出来,咳嗽个不停。

“怎么了,老公?呛到了?”看到叶纹咳嗽李笑笑连忙跑过去拍着他的背。

“笑笑,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缓过气来的叶纹虚弱地说着。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得,你们俩夫妻继续玩心有灵犀,我回房睡觉去了。”叶七情也没多想,因为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刚才在卫生间里发生的怪事。

关上房门,叶七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一面小镜子仔仔细细看着自己的眼睛,看后松了口气,因为没有任何异样。

“刚才果然是看花眼了,我的眼睛怎么会变得那么吓人呢。”叶七情安心的仰躺在床上,脸带笑意。不过他马上又跳了起来,把柜台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拧开盖,倒了一点水在手上,然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它。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这也是幻觉吗?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叶七情郁闷的躺回床上,不停敲着脑袋。

————分————界————线————

山古县是个面积不大的小城,四面环绕着数不清的山峦。

由于环境保护,这山中有不少野生动物生存着,所以不时还会有一些猎户进山“怀念先祖”,因此也就有不少结构简陋的屋舍散落在山间。

我们这次的镜头在其中的一间极其普通的红砖瓦房——的地下五十米处的一个空间。

这空间建成电影里常见的实验室模样,十多个身穿白衣的工作人员在造型各异的机器前忙碌着,其中尤以中间的一台机器最大。

“哈哈,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一个须发有些发白的科学家忽然激动的大叫,他手上握着一颗散发着洁白光芒的晶体。

“恭喜S博士,贺喜S博士,研制出世界上第一颗能够以固体形态保存的斯贝斯弹,若是把这能够撕裂时空的斯贝斯弹卖给那些国家,想来不用多久我们就能富可敌国,名扬天下了。而那个曾经嘲笑您的K博士也会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求您原谅他的愚昧无知,以后像什么J博士B博士的更别说,跪着舔您的脚趾头都来不及呢。您的大名必将载入史册,这技术也定会为您带来无上荣誉,从此财富、权利、美女,您还不是是要多少有多少了啊。”身边一位看似助手的男子弓着腰谄媚地拍着马屁,只不过在S博士看不见的低垂的眼里,那强烈到令人恐惧的贪婪之光在隐隐闪烁——你个半只脚都入土的老不死,还不如把这好处让给我,我替你享受荣华富贵,免得浪费了。

“哈哈,小蔡啊,你说的很好。没错,等我这发明一公布,那K肯定会跟狗一样爬过来,至于财富、权力都是小事了,那些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放心,我也不会忘了你对此做出的杰出贡献的。”被马屁拍得找不着北的S博士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助手的黑暗眼神,研究成功的他还在幻想着未来光明的生活,却不知等待他的是名为欲望的恶魔之刃……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挥洒在黄绿相交错杂的山野。

那砖瓦房已经倒塌,破旧的红砖散落叠加,掩盖住了在它下方空间的入口。

一具男性尸体躺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他面色发青,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嘴唇发紫,嘴角还流着白色的泡沫,面部肌肉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在他的脖子上有两个黑色的小洞,里面流出的黑血已经干了。看来他是倒霉的被一条毒蛇咬到了脖子救治不及毒发身亡。

初看上去似乎就是这样,但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他衣衫凌乱,身上有许多伤痕,似乎死前受到过拷打。

这个人,曾是S博士的助手——小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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