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敢赌吗?”
擂台上,长萧和九天又站在了上面,两个俊美的男子站在上面犹如一幅画卷里的人物遥遥相视。
他敢吗?换做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说敢,可是他不敢,他的人生不能赌,一赌莫不是赢就是输,他是输不起的。
九天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面对长萧就如是面对还没有长大的双鱼,他们有机缘成为兄弟,又何必闹得如此僵硬呢?
凡尘的事本就说不通理不清,他的这位父亲是皇帝,注定无法给他们最无私的父爱,更何况他也不再需要了。
“我不敢。”带着点点的笑味,歪着头别有着玩世不恭的态度,负手而立在擂台的边缘,就像是风一吹他就会倾倒下去。
长萧愣了,他了解九天的脾气,从来都是应着他人的,这如今是怎么了?难道这不是他吗?可也不对啊!这声音就是他的,温润如风却又透着股股寒意。
“你怕了?”长萧咬着牙,不甘!他心有不甘!别说是他就连看着的长明也不甘心,他居然拒绝了!
九天微微弯起唇角,激将法吗?这种方法对他是从来没有用的,果然还是和小孩子一样,言语间都可以听出他还是长萧而不是双鱼,不过这样也好……
“不是怕,而是我的人生输不起,任何一个赌局在我面前只有生死二字,而你长萧是我兄弟,我不会和你赌,也不能和你赌。”九天是振振有词的,带着笑意的话让长萧是微愣的。
长萧一惯了解九天,这番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是让人难以置信的。
“三天前,你去哪里了?”长萧越加不信站在面前的是九天,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九天也知道自己这样会让人起疑,更何况如今他的容貌也不似从前了,“被人算计丢回了夜云山庄。”百里千雪拿走了他的行囊,不用想也是来这里假扮他了。
“那女子很聪明吧!”九天回答之余还不忘夸赞百里千雪几句。
长萧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拳,他这是再说什么?嘲笑这么多人都不如一个女子吗?
“你认识她?”
“不算认识,只是三年前与她有一个交易,现在只是结束交易罢了,那是我付出的代价。”九天说道,“话已至此,没什么我就走了。”
“那一帘纱幕,还是不要掀开的好,不然对谁都没好处。”九天别过头,给长萧一个极冷的白眼。
从容地走下去后,自顾自的离开神武榜的场地。
离去时眼是不自主地瞥向始终不动的夕露,心里哀叹着,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暗处的角落里,妖月的目光不离九天半分,她知道九天已经不是从前的九天了,那份绝冷的寒息也只有在他和夜寒身上才可以感受到。
妖月如今掐指一算,天秤,处女,天蝎,狮子,水瓶,金牛已是一一醒来,这样的速度原本就是太快了,不过尚且是如此的。
现下惑阳处处紧逼,还不够!还是太慢了!
收服魔灵的也只有处女一人,魔灵不服,星灵便无法成神对抗惑阳。
一场灾难的酝酿,她和惑阳比的就是速度,冥界的血戮怕是马上就要来了,而后就是已经被污染的仙界,还有寂寥无人的极北之地,最后才是人界的御灵与绝望两片大陆了。
时间不多了,你们也要快一点了……
敛去双目,妖月转身离开神武榜场地,带着一抹别人看不懂的笑意,去迎接属于自己的命运。
再说是九天出来了,摘下脸上的面具,笑意是越加的明显,潇洒的身影撒在暖阳之下,现在的他只要退让一步,他和长萧就可以和好如初,只是如何开这个口呢?或者说是要怎么做!
踏着一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故消失了,转身之间就来到了东离的皇宫里的一处宫苑里。
那宫苑上的牌匾秀气的写着的是“锦离轩”三个字,这宫苑是他母亲生前的住所,而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要让他们以为他来这里是为了行刺皇帝,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开门见山。
果儿今日是必须要回到剑宗听从号令并不是随意选的日子,今日是他母妃的祭日,也是剑宗当日被东离逼迫的日子。
如今那东离的长明只要对他的母妃还有情意,那么他就一定会来的!
九天想着想着,就是笑着躺在了床上,合上眸子耐心等待。
他此刻就是想问问那位弟弟:他若摘下面具,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们都是最为脆弱的存在,只有当星空聚集万颗星芒,才足以是最强大的。
或许是过了许久,九天才得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屋外亮起了灼灼的火光,照亮了这锦离轩的夜景,靠近的脚步声时而杂乱时而整齐的让人发慌。
“陛下,锦离轩早早的就已让打扫好了。”守在屋外的宫女说道。
“咔吱”锦离轩的门被推开了,若是此刻九天一眼看过去的话,也就只有长萧和长明两个人。
九天也不知是熟睡了还是只是装装样子,甚至是连长萧和长明已经进来了,也丝毫没有察觉。
“你是谁!”长萧将长明护在身后,没有靠近的意思。
九天睁开眼,静静地躺了一会,似是才反应过来,“长萧,我问你。”
“这个声音是……”
“天儿!”
“摘下面具,你还记得我吗?”
他们三个人终于如愿地相见了,长明想过很久他们再见的情形,却不想居然会是在这里。
“什么意思?”长萧不懂九天的话,也是准确的说他从来都没懂过九天的心思。
九天坐起来,将面具丢在了一旁,笑着与长萧再次对峙,“你还记得我吗?”
“你……”长萧一怔,他不是没见过九天的样子,他的样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