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树木像一个个黑色的魔鬼,看守着黑夜。
一个白衣人走了过来,站到了离秦锋不远处,他身材魁梧,手中一个青铜铃发出悦耳的声音,他的衣带在月色中飘动。
原来,赵天勤看到了秦锋进了李府,他在外面等了许久,没见人出来,进去才发现出事了。路过那片松树林的时候,看到秦锋和龙二爷正在打斗。
“你——你是谁?你要干嘛!”一枝梅神情紧张,看着不远处的白衣人。秦锋在一枝梅的怀里不停的哆嗦,他好像被放到了冰窟之中一样。
只见那白衣人走了过来,缓缓的说道:“你又是谁?”
一枝梅道:“我就是我!不用告诉你!”
赵天勤目光看了一眼一枝梅,道:“你走吧!我不会难为女人!”
一枝梅很诧异,说道:“女人,呵呵呵!女人怎么了,你看不起女人?”
赵天勤嘴角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一枝梅苦笑着,道:“不错,我是女人。但是,女人也分档次!”
赵天勤道:“哦?那你是什么档次的?”
一枝梅沉默了,“是啊!我是什么档次?我——一个青楼女子——妓女!”一枝梅心里思索着。
一枝梅本来也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子,她也向往纯洁的爱情,美好的婚姻,幸福的生活。但是,生活的不如意,迫不得已的境地,使一个人不得不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男人看不起女人,也不愿和女人纠缠,因为这是他们的天性。有时,一个漂亮的女人,却和一个丑陋的男人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女人的寂寞,那又是什么呢!不要告诉我,王八看绿豆……,女人的寂寞是天生的,因为她们害怕寂寞,但却说“寂寞让我如此美丽!”但是,当有一个男人靠近他时,他便会耐不住寂寞,因为女人天生需要被打破寂寞。而男人则不同。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就是死也不会找一个丑陋的女人。因为,男人不怕寂寞,因为他们相信会有一个真正的天使在某个地方等他。这种天性,往往左右着一个人的思想。
一枝梅心上一阵酸楚,哽咽着说道:“不错!我是女人,但是男人又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个滚蛋,人面兽心,衣冠禽兽,连畜生都不如!”
一个女人,如果受到了伤害,尤其是心理上的伤害,她们将会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为自己辩驳。
赵天勤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却不能不说。赵天勤看着颤抖的秦锋,慢慢的说道:“你把他放下吧!我要带走他!”
一枝梅:“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一枝梅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种强劲,她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即使一寸厚的钢板,也可以被扎透。
赵天勤没有理她,缓缓说道:“他是我师弟!所以你必须把他交给我!”
一枝梅:“那么你多算怎么办呢?”
赵天勤:“你没有看到他危在旦夕吗?”
“我——我——”一枝梅看着脸色发白的秦锋,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一枝梅看着白衣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赵天勤瞅了一眼一枝梅,道“因为我救了你!难道这还不够?”
寒夜,凄凉的寒夜,月亮的亮光掩盖不了夜的漆黑!
赵天勤和秦锋盘腿相对而坐,白色的真气在夜色中分外明亮。
当秦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秦锋走到了窗口,原来已经是早晨了,东山上薄雾在晨风的吹拂下,翻卷升腾。太阳慢慢升了起来,驱散了白雾,山上松树林立,苍翠连绵。
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秦锋苍白的脸上,暖洋洋的,温和柔美,秦锋第一次感觉到了阳光是如此的温暖。他身上还有一阵阵的疼痛,但是在温暖的阳光下,缓和了许多。
“砰砰砰!”房门口有人在敲门,一个甜美的声音问道:“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柔和而灵动,在清晨显得无比的动听。
“嗯!没事,你可以进来的!”只见一个一只脚踏了进来,一只小巧的脚,穿着淡绿色的鞋子,鞋子上没有一点尘土,光看这鞋子,就知道这女子一定很爱干净。淡淡的绿色,可以看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且她喜欢自然的颜色。门帘被拉了起来,一只白皙的手,芊芊动人。手指灵动,美若白葱,娇小可爱。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一袭白衣,楚楚动人。头发上戴着一只玉簪,梳着发髻,两缕青丝挂在胸前。面若桃花,眉若弯月,两颗润泽光亮的白色珍珠,在耳畔来回晃动。
女子腰间挂着一只翠绿色的玉笛,缓缓的走了过来。
白衣女子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了桌上,柔和的说道:“你肯定饿了吧?我给你做了一碗面,你赶快吃了吧!”
秦锋走了过来,看到一碗热腾腾的面,汤清萝卜白,红红的辣椒油,香菜蒜苗翠绿新鲜,面条又黄又亮,一阵阵的香气迎面扑来。几个别致的家常小菜,颜色丰富,惹人眼球,醉人肠胃。
“请问你是——”秦锋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心里暗暗想“她是谁呀!怎么对我这么好!”
白衣女子低着头,弯腰说道:“昨夜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救我脱离虎口!”
“昨夜?哦!原来是她!”秦锋只知道自己被龙二爷打的狼狈不堪,以后发生什么事,他完全不记得了。
秦锋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一枝梅:“我叫一枝梅,公子如何称呼?”
秦锋笑嘻嘻的看着一枝梅,说道:“叫我秦锋就行!”
一枝梅轻轻的道:“哦!”
秦锋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枝梅:“这里是我的一个住所,你昨夜受伤太重,我把你带到了这里。”
秦锋:“是你救了我?”
一枝梅道:“不——不是我!”
秦锋道:“哦!不是你,那会是谁?”
“他说他叫赵天勤,等你醒了之后让我告诉你!”一枝梅低着头,看着桌上的饭菜。
秦锋道:“大师兄,是大师兄!他什么时候走的?”
一枝梅浅浅的说道:“刚走不久,他说出去有些事要办,让你醒了以后去死尸客店。”
秦锋道:“哦!”
屋子里的东西简单而别致,没有任何豪华的家具,只有几个凳子,一张大床,还有一些必需品。
用完饭,秦锋打了一个饱嗝,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太阳光淡淡的照在屋子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柔和,又是那么的温暖。
“我的剑呢?”秦锋在背上一抓,背上什么也没有,吓得他脸都绿了。
他往床头一瞅,青铜古剑完好无缺的挂在床头。秦锋悬挂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
一个人,一个刚刚经历过风雨的人,总是对任何东西都很敏感。秦锋正是这样一个人,他生怕丢了师傅的青铜古剑,生怕青铜古剑被丢,被偷,被人盯着看。秦锋始终相信,如果一个人要偷你的东西,一定会盯着你看,看你的东西,你的包裹,你的口袋,你的任何地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当有人看他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紧张感,感觉这人不怀好意。
秦锋躺在了那张大床上,多么舒服的床啊!柔软,暖和,舒服的没有词语可以表达。虽然他身上还有伤,但是躺在床上,他感觉疼痛全消了。剩下的只有那种绵绵的温和,让人沉睡。
秦锋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做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穿戴整齐后。他带上了青铜古剑,准备去死尸客店。
秦锋推开门走了出去,发现一枝梅正站在一个树下掐树枝,撕树叶,来消磨无聊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