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向楠送回去,我回到家中,王卉不在,家就没有了生气。清冷寂寞。我掏出电话,打给花敏敏,把今天和向楠相遇的事给花敏敏说了。希望花敏敏多关心向楠一点,毕竟大家从学生时代就一起混过来的,那么多年都是患难与共,休戚相关。花敏敏听了说;“这个臭妮子,敢戏弄我。看我不剥了她的皮。我这里正好有些补品,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我说“你把补品送过去,电杆离了补品。晚上还操练得了吗?”
花敏敏骂道;“耗子你个猫粮。你这些臭男人,吃了饭不干正事,就想着那点花花岔肠的瞎事。”
我们一起笑起来。我又补充说;“最好叫上果果,就你那个犟脾气。三句话不对头就冒火星,果果一起去,万一你们掐起来。可以缓冲一下。”
花敏敏说;“知道了。要叫果果。只有改在明天去了。”
星期一一上班,金正贵就打电话给我说;“小刘,你现在下楼来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
说完,不等我说话,就挂了。武书记不在,我这几天的工作量减少了许多,我把手上的工作放下,下到三楼。进了金正贵的办公室,金正贵招呼我坐下,说;“征求你的意见,沙坝乡的书记马上退休。你愿不愿意去接班,”
我说;“决定了?”
金正贵说;“还没有,武书记开会没有回来。我正在物色人选,我建议你到下面去锻炼一段时间,这样对你的发展有好处,基层虽然艰苦一点,但他是一方诸侯。你在办公室当主任,处处按领导的意图办事,自己的能力发挥不出来。乡党委书记是一把手,凡事自己说了算,沙坝乡一万多人民的福祉掌握在你手里,你不好好干都不行,具有很强的挑战性。年轻人就是要站在风口浪尖,经过大风大浪的考验,才能进步。”
我说;“大道理就不要讲了,我考虑考虑。看能不能胜任。”
金正贵说;“最近县委要组织几个工作组,下到各乡镇检查县委换届以后的工作落实情况,你就当沙坝乡的工作组组长,先去熟悉一下情况。摸摸底。你好好干,在我退休以前,扶你一把,争取把你扶到县委副书记的位子上,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靠你自己了。”
我说;“好,谢谢金部长栽培。”
金正贵说;“别谢我,这里面也有武书记的意思。办公室的事交给李林。你下去以后。李林接你办公室的班。”
我顺便把钱小康托我的事说了。金正贵说;“民政局的事你不用管,钱小康太年轻,正要调一个有经验的老同志去帮助他,工作上的事不能由你们年轻人任意胡闹,包括你,沙坝乡的老乡长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干部,怎样处理好人际关系也是你们年轻干部的一门功课。你去了以后,行政工作就由乡长去做。你把好政策关就行了。小陶如果愿意站出来,让她去妇联当主任。”
谈完工作,金正贵换了一个人一样,嬉皮笑脸的说;“小老弟,结婚以后怎么样?你媳妇那么漂亮,你可要爱惜身子,不要一个陷井陷进去。你嫂子当年就算漂亮了,如今看来,不及王卉的一个脚指头。王卉可是我这一辈子看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你要爱护好她。”
我笑笑,告辞金正贵出来。路过单雅芝的办公室,想问一下坦克最近干什么。进门就看见单雅芝在忙,见我进去,招呼说;“刘主任你今天怎么有空下来走走。”
说着起身要给我泡茶。
我说;“茶不用泡了,我一会就走。金部长让我来谈工作,路过你办公室,顺便来问问,坦克这几天在忙什么?”
单雅芝说;“忙什么,和电杆一样忙着穷拽呗。前次送展的画,有一张中了二等奖,在哪里高兴,准备去CD参加颁奖典礼。”
我说;“电杆去干什么,不会赔坦克去吧?”
单雅芝说;“电杆也有一副中了抽象画组二等奖,他们一起去。”
我听了,十分羡慕的说;“真不简单,他们两个双双夺魁,一个一个功成名就了。假以时日,不久的将来,就是大艺术家了。”
单雅芝说;“你也出色呀,大政治家同样炙手可热。”
我说;“政治家离我太遥远了。”
单雅芝开玩笑说;“不远,以我们刘主任的能力,同样假以时日,省长部长,说不定总理的宝座都有你的份。”
我说;“坦克什么时候走,我给他置酒壮行。”
单雅芝说;“看飞机票是什么时候的,现在还木有买。”
我说;“去CD胯长一点路还要坐飞机?”
单雅芝不无得意的讽刺说;“我家坦克现在是大艺术家,有身份的人,从接到通知,回家就油瓶倒了都不扶,做好饭还要我舀好递在手里才肯吃,只差喂他了。我们家坦克现在腰杆比水牛身子还粗,份量重着呢。你有空过去看看,那谱摆的,比真的艺术家还像艺术家。”
我说;“你不要惯着他,缰绳放长了你收不拢。”
单雅芝信心满满的笑笑说;“放心。孙悟空不管怎么蹦达,跳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你们家王卉这几天反应轻一点没有。”
我说;“好点了。”
下午下班,想起金正贵的话。是要好好的爱护王卉。我到安明农贸市场买水果,王卉和我赌着气。买了水果送去,丈母娘看见了。一是可以收买人心,二是看望王卉也有一个借口。
说来惭愧,我到安明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去过农贸市场。进入里面,看着熙熙攘攘的顾客和高声叫喊的小贩,各种颜色的蔬菜,面对如此嘈杂的乱喊乱叫,头还有点晕。
我看好了一个摊位上的荔枝,这是王卉最爱吃的东西,我还在学生时代就知道她得意这一口。我说;“老板。买荔枝。”
不料老板说;“刘主任,买什么,要多少,拿去就可以了。”
说着,过来就往塑料袋里装,我觉的诧异,世上还真有不卖只送的好事?抬头一看,原来是沈霞。沈霞和过去在机关上班,完全判若两人。地地道道的的商人打扮,朴实无华。混杂在一群小贩中,不仔细看,还分不出来。
我说;“原来是沈科长。”
沈霞说;“别叫我沈科长了。那是历史了,而且是一段不光彩的历史,我都羞于启口。”
我说;“那总得有一个称呼呀。”
沈霞谦卑说;“我岁数比你大,你如果不嫌弃我的过去,不嫌弃我现在是一个整天斤斤计较头高头低的卖菜小贩。就叫我一声姐吧。”
我说;“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卖菜,以你的专长,随便找一个会计工作不是难事。”
沈霞说;“我的业务是熟悉,不过一个有前科的人,那个公司敢要我?卖菜这个工作适应我,从来没有收错过菜钱。营业款能做到日清月结。一分不差。”
沈霞的话虽然尽量的诙谐,但听得出含着许多的无奈。不过精神似乎比以前好,一个放下做作和虚伪的人,尤其是女人,踏踏实实的以真面目示人,倒显得可爱。果然,沈霞说;“我现在吃得饱,睡的香,自己挣钱自己花,踏实,不像以前一样,整天争名夺利,尔虞我诈,提心吊胆的挂念着那天东窗事发,一夜一夜的做噩梦。”
沈霞一边和我说话,手麻脚利的装好了一袋荔枝。说;“刘主任。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放心,我现在的钱干净的很。一滴血汗一滴血汗苦来的。吃起来特别香。”
我说;“我最近都有空,你方便就打电话给我。”
沈霞说;“好,我安排一下。叫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赏光。电话号码没有变吧?”
我拿出二百元给沈霞,她抵死不要。我说;“这样吧,荔枝算我买的,下次吃饭算你请的好不好?”
沈霞说;“这样,我就收下了。”
我提了荔枝往出走,不想后面一个女人赶过来,垫起脚尖,一把揪住我的左耳朵骂;“小兔崽子,老娘总算逮住你了,你把老娘戏弄得好苦,”
我侧脸低头一看,原来是蔡琳芝提一个篮子来买菜,撞上了。赶快求饶说;“金嫂,耳朵要掉了,快松手。”
蔡琳芝哈哈笑着松开手说;“看在你给老金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上。今天暂时饶了你,亏你这小脑子想得出那么绝的主意来,嫂子给你记着帐。”又问;“你来干什么。”
我说;“我来买荔枝。金嫂你吃荔枝。”
说着我抓出一把荔枝递过去。蔡琳芝说;“去去去,少套近乎,嫂子不吃这种荔枝,嫂要吃跟荔枝一模一样的那两颗长毛的荔枝。”
结过婚,脸皮也厚起来,我说;“嫂子你要在这里吃?”
蔡琳芝哈哈笑;说;“有了那个玩意加上老金,嫂子没有以前馋了。你这玩意,留着嫂子那天开心了再吃。”
我岔开话题说;“嫂子,今天晚上给金部长做什么好吃的。”
蔡琳芝咬住我的耳朵诡秘说;“宵夜是老一套,老金百吃不厌的毛边水碓肉。晚饭是猪腰子,牛鞭,你吃不吃?要吃,跟嫂子回去,好好给你补一补,管叫你那个小美女老婆呼天叫地的求饶。”
我说;“别别别,这样的好东西,还是留给金部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