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早上上班。钱小康打电话给我说;“刘主任。我们最近在进行扶贫摸底。目标主要是山区,明天到朱家梁子,那里是你的老根据地,你去不去?”
这有点触动了我的神经。卜正泰说他们免费发了许多的核桃树苗,不知栽种情况怎么样,我其实在关心着住家梁子,朱晓乐的朴实一直感动着我,想到朱小乐就会想起俏辣椒毛可,那妞一去不复返,不知过得怎么样。她定下让我做她备用马仔的不平等条约早已被我撕毁。有点想念她。
我问钱小康什么时候出发,钱小康说;“早上开过碰头会,安排好工作,大概十点出发。”我说;“可以,武书记这几天到省里开会,会议规定不准带秘书,我这儿正好有空”
钱小康说;“那好,十点钟你在县委门口,我过来接你。”
上了车,钱小康亲自驾驶,除了他,还有优抚科的两个人,钱小康说;“刘主任。你和金部长关系铁,你帮我说说,叫他别往民政局空降副局长了。我年纪太轻资格太嫩,调一个老资格过来我怕镇不住,工作不好进行,最好把陶姐提起来当副局长,陶姐那人一向淡泊名利,勤勤恳恳,性格随和。和我也配合的好,她本来就是主任科员。直接提副局长也不算违规。”
我说;“违规不违规是另一回事,关键是陶姐愿不愿意干。”
钱小康说;“我今天花大价钱请你,不就是让你当说客,回头去做陶姐的工作,我知道别人说不通,你去准保行。”
我说;“坐你一回车就是大价钱?”
钱小康说;“坐车算不了什么,晚上安明大酒店,我请客”。
我说;“发财了?钱小康你刚刚上任就摆阔?”
钱小康说;“摆什么阔,当了局长,职务工资补下来。请你搓一顿。”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钱小康不等我接听,就刹住车说;“你去不成了。”
我按下键,就听见顾秀丽急慌慌的声音说;“刘总,出事了,出事了。”
我说;“顾秀丽你不要慌,那里出事了?”
顾秀丽顿了顿,清清嗓子说;“黄总出事了,被人绑架了,索要赎金十万元,让我送过去,我哪有权力动用十万元。”
我说;“顾秀丽你先稳住,我马上就赶回来。千万不要送钱。”
钱小康调转车头,说;“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制止。任由他把我送回县委,我驾驶自己的车,从高速回到广告公司,顾秀丽急赤白脸的说;“刘总你总算回来了,对方又让黄总打了一回电话,我推说要凑钱,一时半会凑不齐,让他们等等。”
我肯定说;“对,就这样拖延他们。你知道对方的情况吗?”
顾秀丽摇摇头说;“不知道,对方只是警告我不许报警,准备好钱,听候通知。否则,黄总的人头不保。”
我说;“不报警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宰割?必须报警!”
我拨通徐局的电话,徐铮问;“小刘你有什么事?”
我说;“徐局。我这里出了绑架案。”
徐局说;“你开玩笑是吧,堂堂安明县委怎么会出绑架案,你们武书记被人绑走了?再说,安明的事情也不归我管呀?你直接找孔东阳就行了。”
我说;“徐局,不是安明。是顺风广告公司的黄总被人绑架了。”
徐局说;“是你那个搭档吗?知道为什么被绑架吗?”
我说;“不知道,这小老儿大法不犯,小法不断,一贯爱打擦边球,谁知道他惹了哪路煞星。目前看来。可能是为了钱。”
徐局说;“你稳住,千万别给钱,我一会就来。
趁着等徐局的时候,顾秀丽给我泡了一杯茶,我喝了一口,冷静下来。脑子里总感觉有一点不对。如果绑匪为了钱,昆明城中比黄总有钱的人多如牛毛,黄总的公司破产后,黄总也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穷光蛋破落户。新公司刚刚重组,做了几笔生意,除了第一笔生意赚到一点钱外,以后的几笔生意利润都很低,只能维持公司的基本运作。黄总根本就没有钱。再说黄总的为人还算过得去,一般不得罪人,虽然好嫖,对女人那一口情有独钟。但兔子从来不吃窝边草,朋友,熟人,员工的老婆,就算美如天仙,他也不碰。他对罗依弘早也垂涎欲滴,巴不得把罗依弘生吞活剥了。但知道是牛头的码子,就从来不以公司老总的权势横刀夺爱。直到罗依弘离开,他也没有染指。公司老总的主业毕竟以赚钱为主,女人只是副业,只是消遣,他犯不着为了女人得罪钱,公司员工是他捞钱的帮手。
由此看来,绑架黄总,可能另有目的。估计是要把黄总的公司搞垮,让他永世不得翻身,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我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我和黄总共同的仇人——宗雄。
徐局带了四个警官进来。其中一个上次王卉被骗时就参与破案,跟我也算是熟人。另外几个我不认识,徐局说;“刑侦大队长在侦破一个恶性命案,过不来,这是二中队李队长。”
徐局一一简绍了其余三个人给我认识,我和他们打过招呼,把我刚才的想法讲了一遍,顾秀丽又把今天的情况作了汇报。徐局和李队长都进入了沉思。
徐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肯定的说;“小刘你分析的有道理,我们就从这条思路查下去。”
李队长说;“请你们把宗熊的情况详细谈谈。”
我说;“我和宗熊相处的时间不长,只知道他的人品极其恶劣,为人阴险,手段卑鄙。顾秀丽和他相处的时间长一点,顾秀丽你谈谈。”
顾秀丽听了。说;“宗熊家住在环湖小区,他追我的时候,我跟他去过他家一次,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环湖小区住。”
李队长问;“住几幢几号?
”顾秀丽说;“当时只是跟着他走,也不留心。时间又长,记不住了。”
徐局说;“只要知道他住在环湖小区就行,你马上带人过去,我这就给环湖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配合你。”
李队长答应一声,带人要走,我自告奋勇说;“我也去。”
徐局知道我有一手,不会拖累他们的行动,没有阻拦。看到我们要走。徐局又提醒说;“根据刚才他们两个的口述,宗熊虽然毒辣,但身体狼亢。一个人做不了案,估计有同伙,人数不详,你们要提高警惕。千万不要麻痹大意。”
环湖小区在昆明西郊,虽然名叫环湖,其实离滇池老远,彻底的不挨边,空有其名,我们到时,十二点。物管都去吃饭,只有一个值班的小伙子,李队长问他时,他操着一口滇南口音,说是新来的,一问三不知。
幸好这时环湖派出所的储所长带了两个警察过来,其中一个管户籍的警察说;“我刚才在所里查了资料。宗熊就住在这里,他的父母分别在去年和前年被他气死了,现在是宗熊一个人独居。”
李队长把徐局的提醒转告了储所长。储所长说;“不难。”对物管的小伙子说;“去把你们队长叫来。”
小伙子听了,麻溜的去了。小区物管一般都兼着保安工作,小伙子把队长叫来。队长一看到储所长,犹如看到太上皇,点头哈腰的依次敬烟,储所长点燃香烟,问队长说;“知道宗熊家这几日在干什么?”
队长说;“不知道,只是偶尔看到他带着不同的女人回来,住一夜就走了。”
储所长说;“把这几天的监控调出来。”
队长不敢多嘴,惟命是从的调出录像,储所长往上翻到昨天下午,就看见宗熊一共三男一女,簇拥着黄总走进小区。我指着宗熊和黄总分别给他们做了简绍。李队长说;“现在对方的人数基本清楚了,三男一女,我们一共七个人,可以抓捕了。”
李队长迅速把一切情况汇报了徐局,徐局立刻批准了李队长的抓捕方案。
保安队长把我们带到宗熊住的楼房,远远的指给我们,转身就跑了。
原来宗熊家住在八幢一单元二楼。李队长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他围着楼房转了一圈,安排两个警察守住后窗户,防止里面的人狗急跳墙,从窗户跳楼逃跑。其余的人涌向二楼。
原来以为屋里的人会反抗,或者不开门,不料户籍警察一敲门,里面既然开了,我们一拥而入,里面的人就喊;“干什么干什么?”
李队长大叫一声;“警察,都不许动!”
里面的人就叫;“警察怎么了。什么了不起。可以乱闯民宅。”
李队长也不和他啰嗦。吩咐;“先把他铐起来。搜!”
一个警察冲上去,麻利的铐住了刚才日吼吼的那个人,他立刻像刚做完运动的JJ,萎了。
我和其他三个分成两组。分别踢开两间卧室门,宗熊正搂住一个女人在里面午睡,可能听到外面吵闹,两人已经坐起来。忙不赢穿衣服,女人的下身有被子盖住,两个**却耷拉在肚皮上,像洒了气的猪尿泡。宗熊光着身子,李队长命令说;“穿上衣服下来。”
我没有看到黄总,又跑到另外一间卧室,才看见黄总双手被绳子背绑后面,栓在床脚,黄总背靠床位,席地而坐。脸上有一个月牙形的伤疤,一看就是用皮鞋尖制作出来的作品。周围一片清淤,显然是被打的。一个睡在床上的人,同样受到惊吓,爬起来坐在床上不知所以。李队长命令;“通通考起来带走。”
我过去解开黄总的绳子,把他扶起来,黄总百感交集的摇摇头说;“刘总,谢谢了。”
从黄总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看,他身上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