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和电杆分了手,我想起通信录还在策划部,不如回去拿了去出租房,今晚就和同学联系,想到这里。我坐车回到策划部,刚到我们那层楼,一出电梯就听到我们策划部里有声音,远远看见门开着,灯光从门里照过来,隐隐约约听见策划部传来一种撕扯声,我立刻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跑过去一看,牛头东窗事发了!
罗依弘在慌手慌脚在整理衣服,牛头被一个男人掐住脖子按在三人坐沙发上,嘴唇已经发紫,呼吸困难。估计牛头和罗依弘刚才就是在这个沙发上乐极生悲。被人家捉了现场。
我从那个人的侧面辨认出那是罗依弘的丈夫张啸,这厮时不时来策划部找罗依弘,我们算是见过面。按说张啸根本不是牛头的对手,可能是牛头理亏手软,不敢下手。也可能是牛头裤子还没有提上来,绊住了双腿,使不出劲来。总之,牛头现在极其危险,再不出手施救,肯定要出人命。
我跑过去,从后面扯住张啸的衣领往后拉,想把他们分开,不料那厮误以为我是牛头同党,是来帮助牛头的,回身就是一拳朝我脸上打来,我急忙躲闪,倘若被他打中鼻子,肯定要开五彩铺。但因为距离太近,躲过了鼻子,那厮的拳头从我左边打过去,拳头擦在我的耳朵上,耳朵像被割了一样疼,我怀疑耳朵被那厮打掉了,伸手摸摸,耳朵还在。我不禁怒从心头起,把他用力扯退几步,反身左手向他脸上虚晃一拳,右手用力打在他胸脯上。张啸站不稳,向后退了几步,牛头趁机提着裤子跑了。
张啸又向我扑来,我习惯性的侧身,脚一绊,右手在他背上一加力,张啸跑前两步,向前扑去,还算反应快,双手同时杵住沙发背,沙发后面靠着墙没有被他推翻,张啸可能是和牛头搏斗费尽了力气,也可能被我打怕了,杵住沙发喘气。
我用眼睛示意罗依弘快走,罗依弘会意,急急忙忙走了。
我对那厮说;“你本来是受害者,可以用法律手段去告牛头,你怎么可以用暴力来解决问题,这样你反而成了加害者,要犯法的。”
张啸说;“法律对这种通奸罪宽容得很,告他们等于给他们抓痒痒,我掐死他们,去做一年半年牢,才解我心头之恨。”
我说;“法院是你家开的,你爹当法院院长呀,掐死人才坐一年半年牢?那是牢底坐穿的罪,弄不好还得以命抵命。”
张啸说;“死就死,活着也窝囊。”
我说;“张啸,你别嚣张了,死有什么好。听我一句劝,好好冷静下来,再想办法解决。”
张啸说;“你是什么人,怎么跟我说这些?”
我说;”我是刘清水,策划部做文案的。”
张啸说,“你就是刘清水?耗子?常听罗依弘提起你。”
我说;“有假吗?”
张啸说,“那么你刚才为什么帮着他们打我,不是说你为人很正派吗?”
我说;“我哪里是帮他们打你,我是想拉开你们,给你们劝架。倒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一拳,差点把我耳朵打掉,我怒不过,这才打了你,我要是打你,还容你在这里喘气?”
张啸说;“也是,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我说;“你也太混了,通奸还能有同伙,那不是***了?”
张啸不吭气了。我看了他一眼。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同情。我说;“你回去吧,凡事想开点,如果咽不下这口气,刚脆把罗依弘离了,另外在找一个。”
张啸说;“哪有那么好的事。我要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再说,离了,去哪里在找罗依弘那么漂亮的女人。”
我听了,心里又多了一层鄙视,我认为,男人要有一定的气节!我说;“那你看着办吧。我要锁门了,咱们总不能在这里过夜吧?”
张啸听了,这才心有不甘的走了。
牛头打电话给我,叫我帮他收拾一下东西带出去,他不回来上班了,宗雄太恶心,阴谋诡计防不胜防。并且告诉我,等他找到地方站稳了脚,就来招我。叫我那里也别去,就在策划部混着。我说;“谨尊圣命,我一定坚守阵地。”
宗雄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策划部老大的位子,我静静的等候暴风雨的到来,我做好思想准备,迎接宗雄黑嘴黑脸的刁难,留着脚穿小鞋。
宗雄上任以来,似乎把我忘记了一样,同样早出晚归,小鸽子和顾秀丽为我担心说;“耗子,你要提防宗雄,你过去和他有过节。你和牛头走的又近,他一定认为你是牛头的死党,潜伏在这里等机会。这贼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我们估计他是不动手则也,一动手必然置你于死地。目前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也许他正在设计毒招制你。”
我说;“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十六天,宗雄终于走进了那间像征特权的办公室,并且第一个叫的就是我,不过语气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他说;“刘清水,请你来一下。”
宗雄从来都是很仇恨的咬着牙叫我耗子,叫我时一般都带着很重的喉音。今天这么客气的叫我,有点不适应。小鸽子眼睛定定的看着我,顾秀丽从她的工位上站起来。罗依弘也看着我,三人一起目送我走进宗雄的办公室,好像送我去刑场。我临进宗雄办公室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罗依弘自从那天以后,上班一直低着头,谁也不答理,其实大可不必,那天的事情只有小爷我知道,我不说,谁也不晓得,我的嘴巴你又不是不知道,铁如钢!
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小爷走人。进入办公室,出人意料的是宗雄并没有黑着脸和我说话。而是面若桃花情如烈火的热情招待。先给我倒了茶,才开口说;“刘清水,我现在担任策划部经理,希望你能够多多支持,我俩过去有些误会,我想我们慢慢沟通,增进理解,忘记过去,从新开始。你是策划部的第一支笔,是真正的顶梁柱。只有得到你的支持,我才扛得起策划部经理这副担子。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会尽量帮助你。”
我一时懵了,这跟我的意料完全相反,任凭我脑子反应快,一时也找不出话来说,我只好敷衍说;“一定一定。”说完,退出办公室,
小鸽子和顾秀丽一起投来探寻的目光。罗依弘低着头,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瞟了我一眼,我心里明白,宗雄你小子,装笑面虎跟我玩阴的!你这一手比黑着脸对付我还叫人害怕。
我羡慕我们的老祖宗,两人马上一见面,双方家伙一横,攀亲戚认朋友一样;“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本帅不斩无名之人。”
“我乃西凉马超马猛啓。来者莫不是人称虎痴的吗?”
“我正是曹丞相手下大将许褚,既知我名,还不下马受缚。”
“我正要取你性命,你仔细了”于是两人拿出家伙,乒乒乓乓的打起来,谁也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死了的甘心,活着的愉快。
老实说,玩阴的我不是宗雄的对手。三十七策。跑为上策,斗不赢你我还跑不赢你?小爷走人!
我回到工位,暗暗做好准备,先把我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写辞职报告,其实跟私人老板打工,辞不辞职都没关系,处得好大家共同努力,互相分一杯羹。处不好一拍两散,各奔前程谁也不欠谁。一切准备就绪,我起身把辞职报告递给宗雄,宗雄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一手。惊得大张着嘴说;“刘清水,我不是刚刚跟你谈过话吗,怎么突然想到辞职,留下来吧,我们一定能够好好合作的。”
我说;“谢谢了,你自己跟你自己合作吧。”
说完,我转身大步离开宗雄的办公室,到工位提了自己东西,和罗依弘,小鸽子和顾秀丽以及策划部的其他几个同事说;“同志们,永别了。”
我大步离开了策划部,宗雄追出来,叫道;“刘清水,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我没有理睬他,竟直走出公司大楼。
第二天,黄总打电话给我,说;“小刘,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我平时对你不薄,咱们有事应该好好商量,你知道公司离不开你,回来吧。如果你不愿意和宗雄在一起,可以换一个部门,或者直接到公司来。”
我说;“黄总你对我是不错,我会记住的,要是黄总真的对我好,把这一个月的工资给我吧,你以后用得着我的时候,打个招呼,我念你好,肯定会帮忙的。”
黄总说:“你真的不愿意回来.?”
我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出了门,就不好意思回去了。”后一句我没有说,那就是好汉不吃回头亏。
黄总犹豫了一下,说;“行,我不但付你一个月的工资,另外再加一个月,我相信你不会白拿我的钱。明天你到财务部去拿,晚上我为你送行。”
我说;“送行就不必了,钱我明天去拿,谢谢黄总。没事我挂了。”说完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到财务部去拿钱,黄总果然没骗我,我拿到了两个月的工资,五千多块钱。不过我心里明白,我差了黄总一个人情,人情迟早是要还的。或许我还给黄总的,是他付给我一个月工资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不过我不管他,学成文武艺,货以帝王家,知识就是用来卖钱的。我怀揣着五千块钱,直奔超市,先到电器柜买了一个小容量冰箱,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送货,促销员告诉我,白天送货路上太堵,需要等到晚上。我说;“不要太晚了。影响休息。”
促销员说;“我们都在十点以前送到。”
我留下地址,拿了发票及保修单,到食品楼采购了许多肉食和其他营养品。最后,买了一箱牛奶,用购物车推到楼下,打车直奔我爷爷奶奶家。从后兜里把东西卸下来,付了车钱,车走后,我才感觉到东西买的太多。在市场里用购物车推,没什么感觉,现在要用手提,根本提不动,只好向爷爷求救。
我爸爸给爷爷奶奶安装了一部座机,方便联系,其实是随时观察爷爷奶奶的健康状况。爷爷奶奶不会用手机,但对于座机,他从手摇的到拨号的再到按字,熟悉得很。爷爷问;“你是谁呀,”
我说;“爷爷。我是清水,就在你们楼下面,快来帮我。”
爷爷说;“帮你干什么?”
我说;“我买了好多东西。拿不回来了。帮我提一点上去。”
不一会,爷爷奶奶就一颠一跛的下来了,他们住在二楼,不算高。
两老虽然年过七十,但身体硬朗得很,奶奶首先发现了一堆东西,问我;“你买这么多东西吃的用的?”
我说;“什么都有。”
奶奶爷爷分别提了几袋,其余我全包了,回走的时候,遇到几个邻居,奶奶不待别人问,就主动说;“我孙子来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很是自豪。
东西搬回来,奶奶一样一样捡查完毕,唠唠叨叨的说;“清水咋买这么多东西,那得多少钱呀,以后不许糟蹋钱,存起来讨媳妇。这么多东西吃不完,非得摆坏了,打电话叫你爸爸来拿些过去。”
仿佛我生来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任务,讨媳妇!
我说;“奶奶你不用愁,东西摆不坏。晚上你就知道了。”
奶奶知道我要在家里吃饭,将就着我买回来的菜,做了一大桌,爷爷忙着给我爸爸妈妈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吃午饭。我爸爸妈妈过来后,爷爷奶奶一直夸我孝顺,我爸也很高兴,觉得有面子。
吃过饭,天就黑了,有人敲门,奶奶过去开了,一个人背了大纸箱,奶奶问;“你们干什么?”
那人回答;“送冰箱。”
奶奶说;“错了错了,我们家没有买冰箱”
我赶快跑过去说;“不错不错,就是这里。”
迎接进来,我和送货员一起打开包装,把冰箱安放在客厅里,厨房太小,容纳不下,插上电源,送货员调试完,我签字,送货员走人。
我告诉奶奶,那里是用来保鲜,那里用来冰冻,奶奶其实在我家用过冰箱,一教就会,奶奶一边摸着冰箱,一边念叨;“这得多少钱,这得多少钱,清水以后不许糟蹋钱,”爱不释手。说;“以后常回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我回到出租房,坦克不知去那里。我也懒得打电话问,自己睡了,因为不用上班,一觉睡到十点钟,起来坦克又不在,不知道昨晚回来没有,一个人无聊,洗了脸,下楼小店里买早点吃了。信马由缰的到处乱窜。
突然,手机响了,自从辞职以后,我的手机也得到了解放,在不用胆战心惊的在裤兜里发抖,可以肆无忌惮大声响铃。我掏出来一看,是罗依弘叫我,我揣想是不是黄总让她来做说客,动员我回去。黄总知道我和牛头关系不错,和罗依弘也相处得很好,我按下接听键问;“罗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罗依弘说;“耗子你在那里,心里闷,我想找你聊一聊,”
我说;“我在翠湖看海鸥,你过来吧,”
罗依弘说;“咱们另外找一个地方吧。”
我说;“为什么?”
罗依弘说;“我怕脏,我不喜欢小动物,我去一个朋友家,她家养了两只宠物狗。我去的时候可能是狗正在换毛,她家沙发上,地板上,到处都是狗毛,阳光从窗户里照进了,我发现阳光里都是很多小颗粒和微小的狗毛,感觉呼吸都会把空中的狗毛吸进嘴里。心里总是不舒服。”
我说;“这里没有小狗,只有海鸥哦。,”
罗依弘说;“海鸥更脏,到处拉屎拉的白喇喇的,很龌龊,飞在天上也往下拉,要是拉在头上身上,那才恶心死人。”
十个美女九个刁,美女们都有洁癖!
我问他;“那么你说去那里?”
罗依弘说;“郊外的公园比较好,空气新鲜,但是太远了也去不了,你在翠湖有直达金殿的公交车,就去金殿吧,下午两点整,我们在大门口见面,不见不散,”
我回了一句一言为定,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