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风浪仰起脖子,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的脖子修长洁白,锁骨透过单薄的衣服高耸出来。李萧萧恍恍惚惚的,在闪烁的路灯下,忽然想起圣洁两个字来。
“李萧萧。木子李。”李萧萧小口抿了一点,简短的道。
“我猜,一定是你父亲姓李,你母亲姓萧吧。”风浪呵呵一笑,又是大口灌了半瓶酒,酒水的痕迹顺着他嘴角的弧度滑落下来,姿势中有几分魅惑人心的味道。
也不知道风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李萧萧愣了有一会才笑着摇头。“我不知道我母亲姓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父亲姓李。”
“可是你知道么,我叫风浪,是因为我父亲是一个浪子,而我的母亲是一个风尘女子。哈哈,绝配吧。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可笑的事情。”风浪说话一直是斯斯文文的,毫无征兆的,却是突然大吼起来。
他的眼角不知道是不是有眼泪在往下掉,可是李萧萧是看不到的,因为风浪在转头去的几秒钟后,手中剩余的半瓶酒全部淋在了头上。
只这一句话,就仿佛一根利刺深深的击入李萧萧的心里,眼前的这个桀骜的男子,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往事。
夜黑风高夜,你不觉得喝酒,正合适吗?
这是清醒着的时候,李萧萧对风浪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在没有喝醉之前,李萧萧就觉得这风浪是一个疯子。是的,纯正的疯子。
明明都已经咳血了,却还大口的往嘴里倒着酒。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心痛。单纯的,就为一个男人心痛。
这样的心痛,就算是当初李云天去世时就算是家产全部充公时都是没有的。所以隐隐让她觉得不安,也死命的往嘴里倒酒。
到最后她也醉了,什么时候和风浪分开的都不知道。
逆着大道走,让春天冷夜的风直灌进自己的衣领,好久李萧萧才感觉清醒了点。在她感觉脚底生痛,要叫车回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钱全部用来买酒了。
晦气。
狠狠的跺了几脚,血液上涌,压着的酒气又是一阵泛滥,差点把李萧萧软倒在地。她用力按了按太阳穴,选定放心,摇摇晃晃的走下去。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天空竟然飘起雨来,先是毛毛细雨,可是雨势渐大,不过几分钟,就转成了暴雨。
这让李萧萧有点绝望,做了好事好遭老天戏弄,没和么扯的事情吧。
春寒料峭,她紧了紧衣裳,甩掉脚底的高跟鞋,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漫无目的。
“下次,不能这样喝酒了。”李萧萧这样想着,然后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她就不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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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良城开着自己的奔驰轿车,缓缓的走在路上。
他有一个习惯,开车的时候习惯开慢,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因为他要寻找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宠物门。
可能是职业病,也可能是同情心泛滥。到目前为止,他的宠物店里,已经不下二十条捡来的小狗和十多只猫了。
他是一个宠物医生,在这一片区域有一家大的宠物医院。
英俊的外表,日进斗金的职业。自然是深受众多女子的青睐。今天,他就是因为一个无聊的相亲才拖到现在回家的。不然以他那极有规律的生活习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这样的蠢事。
“喵——”
声音不大,但是杨良城还是听到了。有点不敢确定的,他把车内的音乐关了,这次听清楚了,的确是有一只喵在叫,凄惨而孤独。
杨良城嘴角勾气一抹苦笑,拿出雨伞,下车,循声走去。
雨水很大,很快他的裤腿就湿了。但是杨良城的注意力全部给那声声的猫叫吸引过去,并没有注意到。
在看到猫之前,他先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彼时那个女人赤着双脚,雪白的小脚有些晃眼。她蜷缩在那里,身子娇小玲珑,楚楚可怜。
然后他才看到那只猫,猫把整体身体都挤进了那女人的怀里,似乎是想要取暖。
这一幕好些奇怪,杨良城愣了有好一会,才慢慢过去,把雨伞撑在了那个女人的上面。他蹲下身子试图唤醒那个女人,但是似乎无效,那个女人醉了,在这样的大雨里,居然睡的很甜。
这样的生命力实在是旺盛了点,杨良城觉得好笑,不由来了点兴趣。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女人连同猫一起抱住,缓缓的朝车子走去。
……
杨良城住的是单身公寓,一室一厅,所以没有请保姆,他不习惯别人以各种方式和理由介入自己的生活,实在是需要,他宁愿请钟点工。
所以把怀里的女人抱进房间的时候,要给她换上干衣服的时候,他才感觉有点问题,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他是一个斯文节制保守的男人,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
但是怀里的女人睡的实在是太死了,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醒过来。
而且,看她渐渐发红的脸颊,再不换下湿衣服的话,不久之后,她铁定会感冒,甚至是发烧。
所以这让杨良城很是为难。
他在床上铺了一块毛巾,小心翼翼的把女子放上去。看她难受的样子,终究是不忍。
“就这一次,就算是被当成色狼流氓我也认了。”
杨良城心里叹口气,单膝跪在床上,去解那女人身上的衣服。
由于雨水的缘故,衣服都成了贴身的状态,在黑暗中尚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场景,就实在是暧mei的要紧了。
杨良城感觉自己的脸红了。这个女人,身材似乎不错。他忍不住的用手拨开了那个女子被凌乱的头发遮掩住的面颊,苍白的容颜,小巧的鼻子,鹅蛋小脸。这个时候眉头轻轻皱起,但是一点都损害不了她的美丽,反而更是有一种无可言喻的风华。
那样的风华,或者叫——楚楚可怜。
天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特定状态,楚楚可怜那个词语,永远和李萧萧有缘无份。
惊诧于李萧萧的美丽,杨良城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渐渐起了变化。他深吸一口气,赶紧把《论医者的道德与修养》在心里默念了十遍,不行,又把《毛主席语录》《*文选》念了十遍,这才把心里腾起的欲念压制下去。
飞快的把李萧萧的外套和外裤脱下,那粉红色的内衣内裤他是看都不敢看了,更惩论是脱。拿出一件没有穿过的衬衣,小心翼翼的给这个女子穿上,尽量不去触碰她的身体。
因为每一次触碰,都会让他有失控的冲动。
把李萧萧的衣服拿去洗衣机洗后,杨良城又拿来一片创口贴仔细的贴在了李萧萧的额头上。然后才脱了衣服去洗澡。
医者都有洁癖,或轻微或严重。只是他迷惑了,为什么当把这个女子从泥水中抱起来的时候,自己一丝犹豫的想法都没有。
难道,这个就是——缘分。
生命中总有那么个人,让你放下骄傲,褪下虚伪。让你,抛却矜持,不顾一切。
想的有点乱,杨良城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打在头上脸上,才让他回到现实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