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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年轻的军团长和抗日名将(3)

林彪还说:“要经常读地图。熟读地图可以产生见解,产生智慧,产生办法,产生信心。读的方法是把图挂起来,搬个凳子坐下来,对着地图看,从大的方向到活动的地区,从地区全貌到每一地段的地形特点,从粗读到细读,逐块逐块地读,用红蓝铅笔把主要的山脉、河流、城镇、村庄、道路标划出来,边读边画;等到地图差不多快画烂了,也就差不多把地图背熟了,背出来了。在熟读地图的基础上,要亲自组织有关指挥员和参谋对作战地区和战场进行实地勘察,核正地图,把战场的地形情况和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都装到脑子里去,做到闭上眼睛面前就有一幅鲜明的战场图景,离开地图也能指挥作战。这样,在你死我活、瞬息万变的战斗情况下,可以比敌人来得快,争取先机,先敌一着,掌握主动,稳操胜券。”

勤于勘察,勤于思索、爱读地图,这正是林彪作战时的特点,至于做好政治工作,搞好班子团结,他虽然也谈到了,但却并非是他的所长。

由于他平时专注于读书和思考作战问题,而忽略了日常生活中的待人接物,饮食起居,他的表现像是“大智若愚”,又像是“白痴天才”。但是,他也是一个人,也有七情六欲,对生活问题也不是绝对的漠不关心。1937年夏,在许多老干部结婚的潮流中,他同一位延川县的姑娘张梅结了婚。张梅,人长得很秀气,高小文化程度,在当时延安也算得上是个小知识分子了。

抗日战争爆发后,林彪任八路军一一五师师长,率部在平型关大战日军,平型关战役提高了共产党和八路军的声望,也造就了林彪成为一代名将。后来被阎锡山部误伤,从苏联治病回国后,赴重庆处理国共合作抗日事宜,参加了延安整风和中共七大。

七七事变以后,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八路军,下辖三个师,林彪任第一一五师师长,聂荣臻为副师长(不久改为政委),罗荣桓任政训处(不久改为政治部)主任。一一五师下辖两个旅,三四三旅由原红一军团编成,旅长陈光,三四四旅由原红十五军团和陕北红军编成,旅长徐海东。

8月22日,林彪离开抗大(由红军大学改名),从延安到洛川,参加了中共中央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史称洛川会议)。会议决定组成11人的中央军委,主席为毛泽东,副主席为朱德、周恩来。林彪为委员。

会议期间,部队已由罗荣桓率领开赴晋西北。洛川会议结束后,林彪就与聂荣臻骑马冒雨赶往西安。随后林彪先走,到原平车站后赶上了部队,即率三四三旅到平型关以东一带了解敌情与地形。在勘察地形中,林彪发现从平型关以东的山口到灵丘县东的河南镇,是一条西南、东北走向的狭窄谷道,中间是通向平型关的必经之路,是打伏击战的理想战场,乃率三四三旅出平型关至上寨一带宿营待机。

9月23日,聂荣臻到达上寨。林彪向聂荣臻讲了在平型关打伏击的设想,聂荣臻同意林彪的决定。

当天下午,在上寨小学召开了连以上干部参加的战斗动员会。林彪分析了战局,介绍了敌情并对战斗进行了具体布置。以三四三旅两个团担负主攻,三四四旅六八七团到北面断敌退路,六八八团作为师预备队,独立团和骑兵营到灵丘、涞源、广灵一带阻敌援兵。

会议结束后,部队立即分头行动。

24日,林彪、聂荣臻得悉,日军明日将有向平型关大举进攻的迹象,同时又收到阎锡山部队的一封信,说他们将从内长城一线向进攻日军出击。林彪命令部队于24日24时进入预伏阵地。

天亮以后,日军第二十一旅团的辎重和后卫部队共4000余人,由100余辆汽车打头,中间是200余辆马车,车上是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和辎重,后面是牵引着九二式步兵炮的骡马和骑兵。他们进入中国以后尚未碰到敌手,趾高气扬地进入了伏击圈,两边山地连警戒也没有派。

林彪于上午7时下达了攻击命令,六八五团打头,六八七团打尾,六八六团担任主攻,顷刻间机枪、步枪、山炮一齐怒吼。日军遭受重大伤亡,一阵慌乱后,纷纷跳下车,以汽车、马车为依托,进行顽抗。

林彪站在战场东侧的山坡上用望远镜注视着战场,一面看,一面脑子转个不停。他在这次战斗中产生的一些想法,后来都写在《平型关战斗的经验》一文之中。

林彪看了一会儿,让参谋把六八六团团长李天佑叫来。李一口气跑到师指挥所,林彪看到他气喘吁吁,便说:“沉着一些。敌人比较多,也比较强,战斗不会马上结束。”随后他指着战场对李天佑说:“看到了吗?敌人很顽强。我们一家伙包围了很多,看来有几千人,块儿大,不好一口吃掉。你们要冲下公路,把敌人切成几段。用一个营,”他指向对面山坡上的老爷庙,“去占领老爷庙。拿下这个制高点,就可以居高临下,把敌人都消灭在沟里。”

1937年9月,林彪(左一)等在平型关前线指挥所。李天佑也指指点点说:“看,有几个鬼子正在往老爷庙爬呢。”

林彪点点头,“是啊,你们动作要快,慢了不行!”

李天佑回去后,立即吩咐几个团的干部分别下到连里,带领部队冲锋,同时命令三营迅速占领老爷庙。三营冲下山后,在山谷里同敌人肉搏了半个小时,冲过山谷,冲到老爷庙,把已占领老爷庙的几名日军士兵消灭,然后便朝山下扔了一顿手榴弹,敌人腹背受敌,更加狼狈。有一个日军指挥官突然明白过来,用指挥刀指一指老爷庙,让士兵往上冲……

林彪一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上的厮杀,一面脑子飞快地转动:

“一到山地战,敌人的战斗力与特长均要大大降低,甚至于没有。步兵穿着皮鞋爬山,简直不行。虽然他们已爬到半山,我们还在山脚,但结果我们还是先抢上去,给他一顿猛烈的手榴弹,他们只好像滚萝卜一样的滚下去了。至于炮兵,则难于运动与找阵地。坦克车呢?有些地方真使它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感。飞机的作用也不大。”

敌人的飞机果然来了,战场上的指挥员在呼喊:“靠近敌人,飞机就不管用了!”

林彪又总结了一条:

“为了避免他们的炮兵和飞机,战斗开始后要迅速接近敌人,投入肉搏,连续冲锋,使敌人的炮不好放,要放就连自己的队伍也遭了殃。”

战斗快结束了,战场上不断传来“老乡们,缴枪不杀”的呼喊声,但敌人仍在抵抗,有的战士不注意,被敌人的伤兵捅了一刀……

林彪皱起眉头:“敌人确是有战斗力的。也可以说,我们过去从北伐到苏维埃战争中还不曾碰到过这样强的敌人。我所说的强,是说他们的步兵也有战斗力,能各自为战,虽打败负伤了亦有不肯缴枪的。战后只见战场上敌尸体遍地,却捉不着活的……我们的部队仍不善作疏散队形之战,特别是把敌人打坍后,大家拢在一团,叫喊‘老乡啊,缴枪呀!’——其实对日本人喊‘老乡缴枪’,不但他们不懂,而且他们也不是老乡——这时候,伤亡往往很多。”

下午1时许,战斗结束。共歼敌1000余人,击毁汽车100余辆,缴获辎重和武器一批。与此同时,担任阻援任务的独立团在腰站打退敌援兵多次冲击,歼敌300余人。

这一战役是华北战场上中国军队主动出击首次取得的大胜利,宣告了日本“皇军”不可战胜神话的破产,振奋了全国抗日军民,大大提高了共产党和八路军的威望,同时也使林彪成为名噪一时的抗日名将。

平型关战斗后,林彪奉八路军总部之命,率三四三旅由五台南下,于11月4日,又在广阳设伏,歼日军1000余人。1938年,林彪奉命率师部和第三四三旅由晋东北南下,至吕梁地区开辟抗日根据地。3月1日,他带了师直属队十余人,身穿缴获来的日军大衣,骑着大洋马路过阝显县千客庄,当地驻防的阎锡山军队以为是日军骑兵,开枪误伤了林彪。这一次枪伤看来并不重,对他进行了简单包扎后直到黄河边,他还是自己走的,但可能是伤着了脊髓神经,给他留下了终生未愈的植物神经紊乱症。林彪原来有神经衰弱症,在指挥平型关战斗时,他头上就戴着用金属制作的健脑器,这一次枪伤后,逐渐形成了怕水、怕风、怕光、一紧张就出汗等毛病。

林彪回延安后曾在抗大小住一段时间,除了5月22日在抗大第三期全校干部会议上作了一次报告外,并未具体管抗大的事。

1938年夏,党中央送林彪赴苏联养伤,林彪先出发,乘汽车到兰州等张梅,已经怀孕的张梅随后出发。由于苏联来接林彪的飞机已到兰州,林彪便先乘飞机到苏联。张梅乘汽车一路颠簸到了兰州,还不足月便生了一个小男孩,这孩子体质很差,活了不到两个月就夭折了。张梅含泪埋葬了这个早产儿后,便赴苏联与林彪团聚,在苏联又生育一女。

林彪在苏联期间主要是养病,但也很关心时事,据说,他曾对希特勒某一次行动作出估计并报告了苏方军事当局,得到了他们的重视。

在苏联期间,林彪和张梅感情一开始挺好,但由于林彪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不善交际,而张梅却比较活跃。苏方有时邀请林彪夫妇出席一些宴会、舞会,林彪宁愿在家独坐,也不愿参加,而张梅却常去参加。林彪就不高兴,时间长了便由疏远到隔阂,双方曾发生激烈的争吵。

1942年,林彪返回延安,张梅并未回国。关于此事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张梅不愿意回国。另一种是说林让张好好学俄文,将来给他当翻译,等张要回国时,给他拍个电报,他便去接。

1942年10月16日,林彪代表毛泽东在重庆拜会了蒋介石,并向蒋表达了中共拥护蒋为民族领袖的诚意。此后,林彪为处理国共合作抗日的许多事宜,在重庆逗留约10个月。

1943年6月23日,林彪和周恩来一道乘车返回延安,随后他参加了延安整风学习。

林彪和毛泽东摄于延安。在延安,林彪结识了中国女子大学的学员叶群,不久同叶结婚。叶群,原名叶宜敬,福建省闽侯县人,比林彪小10岁。她曾在北平师大附中读书,并参加过一二九学生运动,加入了民族解放先锋队,后来又在南京国民党青训班受过训,参加过三青团举办的“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讲演比赛,并在国民党的电台当过播音员,抗战爆发后到达延安。

1945年4月,林彪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第七次代表大会,并当选为中央委员。此时,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委罗荣桓肾病严重,需要休养。山东军区多次向中央反映,希望派人到山东来协助罗的工作。七大以后,中共中央准备让林彪到山东工作。

1945年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抗日战争胜利结束。8月26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撰稿致电山东分局:“林彪、萧劲光二同志昨日飞抵太行转赴山东。分工:罗荣桓为书记及政委,林彪为司令员,萧劲光为副司令员,如罗因病必须休养时,林代理罗的职务,林萧均为分局委员。其余不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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