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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红军中的英雄(2)

就在王树声积极准备渡江的同时,红四方面军发起了陕南战役,配合渡江。红军实现了陕南作战的目的后就停止进攻,撤出褒城之围,于2月中旬挥师川北,准备渡江,策应中央红军入川。

但是,此时形势发生了变化。中央致电红四方面军,告知中央改变原计划:决定让野战军改在川滇黔边区广大地区活动,争取创建新的苏区根据地,以便与红二、六军团及红四方面军相呼应。

接到中央来电后,王树声几夜没合眼,翻来覆去的想,连夜去找徐向前总指挥。

“徐总,我认为方面军的渡江计划不能改变,我们已没有退路了!”王树声沉重地说。

“是啊,陕南作战虽牵制了一部分敌人,但刘湘、田颂尧乘隙夺取了巴中、通江、仪陇、万源等地,川陕苏区的地盘越来越小,如不渡江作战,极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徐向前与王树声的意见不谋而合。

“中央红军既已准备北上,我方面军渡江西进后,亦可伺机策应,会师并肩作战的可能性很大!”王树声说道。

“强渡嘉陵江已如箭在弦上,不可不发。树声,造船工作准备得怎样?”徐向前总指挥坚定地说。

“造船及渡江训练工作都准备就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徐总发布渡江总攻令了!”

“好!天明后立即召开全军军事会议,研究一下作战计划,树声,你先回去休息,要注意身体!”徐向前很心疼这位老部下。

与徐向前总指挥达成一致协议后,王树声积极部署落实渡江计划。3月28日午夜1点半,随着几颗信号弹划破夜空,呼啸而上,发动总攻的时候到了。

随着王树声发出急袭渡江的命令,早已整装待命的红军勇士,驾着像离弦的利箭的战船,直射对岸。嘉陵江西岸敌人,在数路红军猛攻下,全线崩溃。

王树声与大部主力渡过嘉陵江,又乘胜进军,于4月2日夺下了剑门关,从渡江作战开始,红四方面军实际已开始了长征。

红四方面军渡江,四川军阀乘虚占领江东地区,蒋介石怕红四方面军与中央红军会合,于是调兵遣将,试图对红四方面军东西堵截,南北夹击。

张国焘“自动放弃通南巴苏区”的指挥,使红四方面军自离开鄂豫皖根据地以后,再次陷入了无根据地作依托的流动作战局面,也同中央红军由于王明“左”倾机会主义的错误领导被迫举行长征一样,开始了艰苦卓绝的长征。

这时,中央红军在毛泽东指挥下,以高超的战术巧妙地渡过金沙江。6月上旬,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6月12日,王树声得到消息:红一方面军翻过雪山,在懋功与红四方面军接应部队红九军二十五师胜利会师。消息传来,身在后卫部队的王树声虽未能亲历这一伟大的场面,但仍热泪泉涌,激动不已!两军会师后,王树声被总司令部任命为岷江支队司令。1935年6月28日,两河口会议作出进一步行动的决议。

在红一、四方面军会合后,我军的战略方针是集中主力向北进攻,在运动中大量消灭敌人,首先取得甘肃南部以创造川陕甘苏区根据地,使中国苏维埃运动建立在更巩固、更广大的基础上,以争取中国西北各省以至全中国的胜利。

根据党中央北上方针和当时各部队所处的位置,军委确定了进军的部署。会师后的红军混合组成左路军和右路军:右路军由毛泽东直接率领,从毛儿盖出发,向班佑、巴西地区开进;左路军由朱德和张国焘率领,从马圹、卓克基出发,向阿坝地区开进,然后东进到班佑地区,同右路军靠拢,向甘南进军。

王树声所率的岷江支队被编入右路军行列,奉命向毛儿盖集中,踏上了征服大草地的艰难征程。

白河和黑河由南而北纵贯其中,河道迂回曲折,河汊横梗,水流迟缓,潴水形成了大片的沼泽。在这可怕的草地沼泽行军是极其危险的,不仅草地的水沼会使人的创口溃烂经久不愈,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被沼泽吞陷,离王树声走得最近的警卫员小谭就这样被沼泽夺去了宝贵的生命。

经过一个星期的艰苦跋涉,王树声与右路军战友们一起,终于越过草地到达巴西、班佑地区。右路军在党中央的领导下,立即展开了对包座的战斗,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而此时,仍不见左路军北出草地,王树声很纳闷,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9月8日,右路军的四方面军收到张国焘与陈昌浩的来电:

一、三军暂停向罗达前进,右路军即准备南下,立即设法解决南下的问题,右路皮衣已备否。即复。

9月9日,徐向前及王树声也收到了张国焘的指示:

川敌弱,不善守碉,山地隘路战为我特长,懋、丹、绥一带地形少岩,不如通、南、巴地形险,敌方粮不缺。……北进,则阿西以南的病号均需抛弃;南打,尽能照顾。……现宜以一部向东北佯动,诱敌北进,我则乘势南下。

王树声不明白为什么不北上而南下,为什么要分散红军力量,但作为一名将领,也只能服从命令。这样,右路军中红四方面军,就不得不跟会师不久、并肩战斗的红一、三军团,令人痛心地分手了。

还是那一片无际的草原。9月中旬,红四方面军在徐向前总指挥和王树声等的带领下,从包座地区沿原路退回,开始了回马川西南的艰苦行程。

9月的草原,更令人生畏。不仅更加寒冷,而且在茫茫草地上很难找到可吃的食物。王树声因劳累过度,连续几天高烧,稍有好转,又听说部队严重断粮,心如火焚。他拖着病体与战士们一道找野菜,并告诉战士们如何辨认可食的野菜。为了维持生存,断粮的部队不得不宰杀坐骑或其他牲口了,王树声毫不犹豫地牵出了自己的坐骑。

11月19日拂晓,敌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从东、北、南三面向突出于百丈地区五余公里长的弧形红军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红军指战员忍着疲劳、寒冷和饥饿,与强势之敌展开了浴血苦战,从而拉开了百丈决战的序幕。

百丈决战,红军指战员英勇顽强,浴血奋战,歼灭了大量敌人,但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百丈战斗,是南下红军由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的转折点,也是张国焘南下错误方针碰壁的主要标志。

百丈战斗后,南下红军的处境更艰难了。除了要面临恶劣的条件,还要与敌人战斗,有生力量日渐削减,严酷的现实,深深教育了广大红军指战员。在他们中间,日益增长着怀疑和不满。

王树声渐渐意识到张国焘南下方针的错误,于是便与徐向前总指挥等坚持主张西进康北、准备北上,挫败了张国焘南下建立川康边根据地的方针。

历经千辛万苦脱险而出的红四方面军,到4月上旬,又占据了东起懋功,西达甘孜,南抵瞻化、泰宁,北连草地的一片地区。

1936年6月3日,红六军团先头部队在甲洼与红四方面军三十二军会师。随后,任弼时、贺龙、关向应等率领大部队,一路横扫湘鄂黔滇康的凶敌,渡过金沙江,跨过大雪山,与红四方面军齐聚一起。

王树声和战友们一道,为远道前来的亲人腾出最好的房子,备好最好的饭菜,握着他们的手,问寒问暖。

对于红四方面军与红二方面军会师后的战略动向,党中央致电朱德、张国焘、刘伯承、徐向前、陈昌浩等人,让他们北上与中央军会合。

然而,张国焘内心另有打算,不愿与中央会合。但由于朱德、任弼时、关向应的坚持,以及包括王树声在内的、以总指挥徐向前为首的红四方面军广大干部、战士的强烈要求,还是通过了即刻北上,与中央会合的行动方针。

7月初,红二、四方面军编为三个纵队,又开始北上了,王树声已是第三次过草原了。那迷迷茫茫、变幻无常、充满了神奇和恐怖色彩的沼泽地,再也吓不倒曾两次征服过它们,今日又被北上抗日、会合中央的激情所鼓舞的红军英雄们。王树声和战士们一起再次征服了茫茫大草原,进入甘南。

胜利的曙光在望!红军三大主力会师指日可待!王树声和广大红四方面军指战员一起,北上、南下、西进,再北上,历尽千辛,尝尽万苦,终于找到了革命的正确道路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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