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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陈、谢兵团骑马渡黄河(2)

16日夜,第十三旅四面包围了镇平,大造攻城声势。

17日凌晨,几十名司号员同时吹起冲锋号,平常轻易不用的重火器,此时全部呼啸着。墙垛、碉堡、城楼在密集的炮火中,遭到毁灭性打击。魂飞魄散的守军,用凄厉的嗓音向李铁军求援,李铁军终于中计了。

从此以后,李铁军就紧紧地尾追着“牵牛”部队。“牵牛”的任务并不轻松,既要想办法牵住“牛”,又不能被“牛”咬住,常常是背包刚刚解开,又开始前进了,没有一天不在走,同时还要不停地修大量的工事留给追兵“看”。战士们知道行动的重大意义,咬牙坚持着。

国民党追兵的处境更艰难。十三旅在前面走,他们不敢休息,十三旅停下,他们就得赶快做好进击的准备;夜晚驻扎,还要防止一夜数次的袭扰,渐渐的国民党军跟不上队了。

为了把“牛”牵得更紧,使他跑得更快,19日,已经会合的十三旅和二十五旅奔袭内乡县城。入夜,解放军的炮火比攻打镇平时更加猛烈,却没有发起冲锋,与守军相持着。内乡守军频频告急,整三师“牛”性大作,兴冲冲直扑内乡,第十三旅和第二十五旅立即转移。

“牛”被牵到赤眉镇,这是内乡通往伏牛山深处的一个隘口,再往里走就是大山密林,沟深路窄,不便大部队运动。为防备追军畏缩不前,陈赓决定再猛抽“一鞭”,促“牛”进山。

21日晨8时,战斗在鱼关口打响了。第十三旅三十八团八连迎战,准备把追兵拖进口袋。狡猾的追兵没有照直进入口袋,反而扭头向九连的阵地扑去。九连将计就计,从早到晚,打退了追兵成连成营的十几次进攻。这么顽强的抗击,使李铁军确信这次是抓住解放军主力了,他亲自来鱼关口督战,国民党军密急的大炮一直轰到夕阳西下。李铁军爬上山顶时,解放军早已主动撤出战斗,李铁军看到山上工事又多又密,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以为大功即将告成,乃丢弃辎重,扔掉大炮,乘着夜幕,往山里追赶。此时,第十三旅经夏馆又转移至二郎坪。12月8日,与第二十五旅包围西峡口,把“牛”捆在了伏牛山中。至此,“牵牛”任务基本完成。李铁军集团已被拆散,其主力第二十师被钳制于方城、南阳之间,整三师被拖在西峡口、夏馆镇之间。

“牛”被牵走以后,陈赓在伏牛山东麓歼灭地主武装、发动群众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豫陕鄂根据地初具规模。为配合刘邓大军粉碎白崇禧对大别山的全面围攻,陈谢兵团联手与华东野战军向平汉、陇海两铁路展开大规模作战。两支大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仅月余便大获全胜,连克20余座城镇,平汉铁路陷于瘫痪。

蒋介石为挽救其在平汉路上的惨败,企图重新控制平汉路,急令孙元良兵团由郑州南下,第五兵团则由南阳经确山、驻马店北上,实施南北对进夹击。其时孙元良兵团由于接其防务的裴昌会兵团被西北野战军牵制而尚未出动,只有南路的李铁军率整编第三师北上。

根据这一态势,陈赓命令第十三旅立即尾追整三师,由“牵牛”改为“赶牛”,务必将“牛”赶到预定地点。

未等第十三旅“赶牛”,整三师就错把第十一旅当成大部队咬住不放。陈赓将计就计,命令第十一旅牵牛北进,向遂平靠拢,以便合围。陈赓已在遂平、西平地区准备好战场,要实施“宰牛”了。中共中央军委批准了这个陈谢兵团和华东野战军联合歼敌的计划。

12月21日,孤军深入的整三师进至遂平以南地区。时值寒冬,整三师长途跋涉,已是疲惫不堪,加之缺衣少食,部队士气低落,军力不振。李铁军万万没想到此去平汉线,不仅是给他的难兄难弟奔丧,也是奔向自己的坟墓。

25日拂晓,各部队形成对整三师的严密包围。陈谢兵团与华东野战军一部在祝王砦地区会师了,两支大军的指挥员陈赓和粟裕首次相会。25日19时,按预定计划发起攻击。至次日拂晓前,除祝王砦、枣子牙的蒋军外,其余均被歼灭。

26日,第九纵队二十七旅七十九团对枣子牙的守军整三师三旅八团展开强大的政治攻势。一个被俘的国民党少尉自愿在前沿阵地喊话,他叫着八团连排长的名字,用自己亲身经历,说明解放军对俘虏的宽大战策,“攻心”战出现了一个高潮。中午,攻心战术产生了奇效,八团团长走投无路,宣布投降。

19时,炮声震天,最后歼灭整编三师的战斗打响了。李铁军已是穷途末路,极度悲伤地慨叹自己半世英名,被陈赓毁于一旦,他彻底绝望了,带着几个贴身随从,趁乱逃之夭夭。主帅逃跑,祝王砦守军分崩离析,陈赓所部一举突入寨门,六千余敌军全部被俘。

“豫西牵牛”是陈赓的得意之作,祝王砦、金刚寺“宰牛”是“牵牛”的圆满结果,为杰作锦上添花。

作为挺进中原之一路,陈谢兵团自1947年8月渡过黄河到12月底平汉战役结束,挺进豫西,南进千里,在陇海西线、伏牛山东麓、平汉南段连战连捷。5个月间,总计歼灭国民党正规军及地方土顽56万余名,解放县城36座,解放人口900余万。解放区在广大地区连成一片,互为犄角,互为补充,完全证明了毛泽东在战略和战术上的雄才伟略。

从1949年5月26日起,陈谢兵团划归四野林彪指挥,加入追击白崇禧集团的战斗中,解放了广东,与另两路大军一道解放了广西全镜。

1949年5月26日,中央军委命令:陈赓的四兵团划归四野指挥,参加对白崇禧集团的战略追击,五兵团的三十八军划归四兵团指挥。

针对国内战局的变化,1949年9月12日,毛泽东就中南、西南人民解放军下一步的作战方针致电林彪、陈赓、叶剑英、邓华、刘伯承、邓小平、张际春等,指出,今后对白崇禧及西南诸敌均采取大迂回动作,直指敌后,先完成包围,然后再回打之方针。据此,毛泽东作出了兵力部署。

依据中共中央军委毛泽东主席的统一战略部署,1949年9月底,中南方向的解放军兵分东、中、西三路,中路、西路军由林彪直接指挥发起了衡宝战役,东路军由陈赓、叶剑英指挥发起了广东战役。

9月22日,解放军右路第四兵团的部队分多路翻越五岭山。第十五军先头第四十五师翻越大庾岭,与在梅岭关的粤湘赣边区纵队北江支队会师后,即与游击队配合分三路奔袭粤北要地南雄。南雄滨临浈水,是曲江的屏障,余汉谋在这座小城部署了一个师的兵力。人民解放军所部先头部队于24日拂晓到达南雄城郊的时候,敌人还在梦中。解放军第一三四团顺利解决外围守敌后,随即展开勇夺浈江大桥的战斗。二营的指战员以勇猛无比的动作,扑向冒着浓烟大火的浈江大桥,全歼守敌,保全了这条百余米长的大桥,保证了主力部队的顺利推进。

在解放军多路突入粤北的同时,第四野战军主力发起了衡宝战役。白崇禧随即将其驻在排州的第九十七军和驻在乐昌的第四十六军北调增援。这就动摇了余汉谋的粤北防线,而且也宣告了所谓湘粤联合防线东段的瓦解,粤北余汉谋的部队成了孤军。

9月28日,叶剑英、陈赓签发《广州外围作战命令》。10月2日,人民解放军左、中、右三路大军开始由粤北南进,向余汉谋集团发起总攻击,广东战役正式打响。

国民党军开始沿着铁路、公路没命地南逃。陈赓立即给先头部队下达追击命令,“敌人逃到哪里,我们追至哪里,扭住一股歼灭一股,兼程向广州前进。”于是,解放军像潮水一样,沿着所有通往广州的道路,奋勇追击南逃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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