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纤公主亲口说的吗?若她想退婚,为何不直接请求皇上,而是让我来退婚?”慕容子矜将信将疑的说道。北延明弦的表情闪闪躲躲,他突然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在骗他。
“你也知道如今皇宫里面的形势是怎么样,北延雪纤虽然是嫡出,却并不受宠。恐怕她嫁到相府只是辱没相府的门第,皇宫里高贵出众的女子……还有的是。若你想,我也在宫里,请求、请求父皇……总之,你明白的,我会帮你”,北延明弦羞涩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她虽然大胆,毕竟知道自己是女孩家,话并未说的很白。
“我并未对这门亲事有异议。关于此事,不劳公主费心了。微臣现行告退!”慕容子矜冷冷道,不由分说便抬腿极快的离开了踏月亭。
看着绝尘而去的慕容子矜,北延明弦气的脸色发青,她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她绝没想到她会被拒绝,那个人竟然宁愿娶那个受气包一样的北延雪纤,也不娶自己,这简直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
北延雪纤把夜明珠用布遮起来,再打开,这样夜明珠就一亮一灭的,闪闪烁烁如同天上的繁星。北延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北延雪纤最喜欢的游戏,其实这是她传递消息的信号。
她知道慕容子矜绝对会拒绝北延明弦,他不会那么笨,为了北延明弦违抗皇上的意思,北延明弦受到皇帝宠爱虽然人尽皆知。正因为如此,她想取代北延雪纤自然会向皇上恳求,但是皇上却没有更改婚事的意思,看来皇上有自己的打算。以北延雪纤打听到的慕容子矜的为人,他绝不会看不透局势,做出愚蠢的行为。她不知道的是,慕容子矜拒绝北延明弦,更是因为她,北延雪纤。
一天、两天、三天,眼看大婚的日期越来越近,北延雪纤也有些着急了:北延明弦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不来阻止自己的婚事。她不会就这样甘心的让自己嫁出去了吧?不会吧?
再过两天,便是北延雪纤出嫁的日子了。白天,北延雪纤已经试了婚礼的喜服,熟悉了一天的大婚礼仪,此时夜已经深了,她终于可以上床休息了。房间里面浓重的迷魂香的味道,她一进来便清清楚楚的闻到了,她也看见了被迷魂香迷倒睡在角落里的宫女,只是她装作没有任何事,继续开始换睡袍。待她装作睡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进来,她冷笑一声,只装着不知道。
那人摸到她的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便任由他撕,把衣服撕扯的只剩下一片内衣。她此时手中紧握住一直藏在枕头下的匕首,狠狠刺入那人的心脏!
“啪”的一声,门被狠狠撞开,北延明弦尖利的嗓音闯进来:“妹妹,这么晚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北延明弦拿着一盏再明亮不过的夜明珠,刻意向床榻走来。她算准了迷魂香已经点完了,而此时的北延雪纤恐怕已经……
“啊——”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却忍不住又惊又怕的大叫起来。
早就被北延明弦安排好的“抓奸”戏码,怎么能没有皇帝和碧贵妃?碧贵妃早早带了皇帝在北延雪纤的屋子前面散步,此时听见北延明弦的尖叫,她便把皇帝拉了过来。
太监宫女侍卫皇帝贵妃,全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住了:北延雪纤衣衫不整,脖子上还带着醒目的吻痕,正瑟瑟发抖的拿着一把匕首,匕首没入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男子胸口,那男子显然已经死了。
北延雪纤跪倒在地:“女儿正在睡觉。这个人闯进来,要强暴女儿,女儿情急之下杀了他!”
北延明弦不知道北延雪纤为何没有被迷魂香迷倒,但是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身着侍卫衣服,而你是北延尊贵的公主,他怎么敢强暴你?恐怕是你自己勾引侍卫,正在做苟且之事,却被你姐姐撞破,才狠下杀手吧。你可真是心肠歹毒,不知廉耻啊!”碧贵妃阴狠道。
北延雪纤装作慌张道:“我没有!”她用痛苦哀求的神色看着北延思,却见父皇脸上露出失望冷漠的神色,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她知道,自己再哀求也是徒劳了,落到这个地步,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自己本就是他眼中的棋子,当着这么多人被看到自己险些被玷污,再不能指婚给丞相家了,父皇只可以拿自己讨好他宠爱的贵妃了,无论贵妃说的多么牵强,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自己,他绝不会有丝毫回护了。
碧贵妃恶狠狠道:“把这个不知廉耻,败坏皇家风气的贱人乱棍打死!”
“父皇,可是慕容子矜公子的婚事怎么办嘛?”北延明弦连忙问道。
“北延明弦听旨,朕命你代替你北延雪纤嫁入慕容家,从此需恪守妇道,谨守礼节,无损皇家颜面。至于北延雪纤,她还不能死,明弦和慕容家的婚事在即,不宜见血光,先将她关入天牢,日后再做处置”,北延思的语气不容置疑。
北延雪纤心中高兴之极: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其实她早就计划逃离这个皇宫,只是她知道碧贵妃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即使自己被贬为庶人,出宫之后也会被暗害。她唯有诈死才能死而后生,逃离皇宫。北延雪纤知道,只有自己大婚不成,前途尽毁,成为待宰羔羊,碧贵妃才会对自己放松警惕。北延雪纤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学习药理毒理,等的便是这一天。此时自己在天牢之中,是最佳的诈死时机。天牢守卫之女松儿便是北延雪纤最好的姐妹,她在这世上唯一真正的朋友,只要北延雪纤被关进天牢,她就会把北延雪纤事先给她的方子调制的药材送进天牢给她服下。
天牢之中,北延雪纤用枕头将自己闷死,突然暴毙的消息传遍整个北延皇宫。其实枕头不足以将她闷死,她服下的药才能让她与已死之人无异,只需在十日之内服食解药,她便可以恢复如初,身体丝毫无损。
北延思果然命人将她送出角门,草草埋葬入皇室陵寝偏僻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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