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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是建于50年代的苏式建筑,很老了,就像见多识广的老人一样,喜欢静静的坐在某个固定的角落里,缅怀着过去,一遍一遍地诉说着那些历久弥新的古久传说和神奇经历。
在农村长大的人应该都能理解,这人一老啊,就容易通阴阳。老家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经常会神叨叨的说看见了这个,看见了那个的,有人会说这是迷信,可有时候啊钢铁一般的事实也让人不得不信。那啥,谁一辈子还不遇上几回灵异的事呢?
阿Dragon对这些通了灵的老人一直都是一种敬畏和学习的态度。尊老是一种美德,毕竟人家走过的路可能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值得学习的地方肯定都会有一些的。再说啦,虚怀若谷地学习所有人的优点和长处,也比较符合阿Dragon那朦胧而又多变的价值观。
在阿Dragon还非常非常之年轻的时候,老家后面第三家对面的女主人上吊自杀了,眼珠外凸,舌头伸出老长。
一帮子人爬到屋顶上揭开瓦梁叫魂,一时敲铁盆和簸箕的声音此起彼伏,欢声雷动,阴风怒号。人没有救活过来,但冤魂却盘旋四周久久不散,俯视众生。
就在大家素手无策,准备安抚家人办后事的时候,一个跟着看招魂的小娘们突然眼睛发直,紧接着听到一声惨呼“我的儿啊——”,无辜的小娘们抱着死者5岁的儿子哭天抢地的痛诉着死者的冤屈心声,指着死者的亲属一个一个的骂,骂的酣畅淋漓、针针见血!死者的儿子吓得哇哇大哭。
被冤魂上了身的小娘儿们家的老人们就围着她讲情,两家一直都关系这么好,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缠着我们家那谁干什么呀,你看把你家孩子也吓住了。说的在情在理啊,冤魂也是讲道理的,被附身的小娘们很快长处一口气,清醒了过来,吓得赶紧回家,大门紧闭,好几天不敢出门。
就在被附身小娘们一家人暗送一口气的时候,忽然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惨呼“我的儿啊——”,另外一个小娘们又被附了身,正哭天抢地的向这里扑过来。死者的儿子吓得赶紧躲起来。当天,不下于5个人被先后附了身,都是年龄仿佛的娘儿们。冤魂可能就在你身边,甚至可能附在你身上,一时人人自危,家家惊慌。
有一个平时牙尖嘴利的小娘们突然神情诡异的往家跑,进了家把自己锁在屋里,家里老人担心,就去敲门,门内传出一句变了声的话:你们可以进来,但你们看到的东西可不要害怕。她男人也回了家,找出钥匙打开门一看,这个小娘儿们正在拿剪刀在身上乱戳,血流了一地!送往医院之后,抢救了过来,科学最终战胜了迷信。不过从此以后,该小娘们性情大变,直到变成了骚老娘们这性情也没有变回来。
多年以后,被附过身的骚老娘们们还是心有余悸,一个个讳莫如深。女主人上吊死后,全家人都搬了家,这个院子就闲置了下来,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宅。
光着屁股吃着冰棍阿Dragon耳闻目睹了整个过程,切身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从此就对鬼魂心怀深深的恐惧,对鬼宅更是敬而远之,而每天晚饭后一个人去后院睡觉时这个鬼宅又是必经之地,阿Dragon这颗幼小孤寂的心啊,从小就饱受恐惧的摧残。
后来,阿Dragon每晚的必经之路上又有一家女主人喝药自杀了,冤魂和惊恐再次袭向了无知的群众,这个宅子也荒废了下来,与原先闹鬼的宅子形成了呼应。在打雷下雨的日子里,年幼无知的阿Dragon老是感觉这两个宅子上空阴风怒号,冤魂四散,到了夜晚那简直就是群魔乱舞啊。形势每况愈下,阿Dragon一个人路过那些闹鬼的宅子时都是不由得加快脚步,假装封闭了视力和听力,可这思想意识却怎么也封闭不了。
有时候啊,你越是想封闭视力和听力,有些东西反而会看的更清楚,听的更清晰。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后来机缘巧合,阿Dragon还没等到变老就通了灵,当然,这里头还有家学渊源和个人修炼的因素。小时候害怕可能是因为无知,等到长大了,却感觉到有些事情其实比这鬼魂更可怕,比如欲望,比如阶级斗争。
现在呢,阿Dragon感觉这教学楼也有了点通阴阳的意味,好像也会说话,有脾气,有时还絮絮叨叨的拉着你聊些陈年古董的故事,感觉挺瘆人。
这老教学楼既通了灵性,难免会回忆、咀嚼在这里看了几十年的悲欢离合,送走了一届届求学求欢的莘莘学子,不由得感怀悲切,而对那一出出的爱情风月记忆犹为清晰。
阿Dragon是有些灵性的,便在通灵时与这老教学楼在夜晚窃窃交谈。阿Dragon最欢喜这里的爱情风月,欲海无边,暗自想道:这里的爱情风月当有我的一席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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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由一开始的兴奋、紧张、激动慢慢趋于平淡,大学的生活,我们的青春,就是这样的平淡而迷茫。
为什么老是这么困,为什么补考的总是我,为什么钱花这么快,为什么我爱的人不爱我,分手为何总是会下雨,为什么没人理解我!为什么?为什么……占座打球玩吉他,吃烤串酗酒打架,为爱自残,因爱生恨,不慎怀孕,痛苦打胎,一幕幕狗血淋漓的青春剧天天在身边上演。
大一刚开始的时候,阿Dragon跟高中的一些老朋友通了很久的书信,当时都散落在各地,希望从他们那儿能听到一些好玩和有趣的消息。但是,或早或晚的来信和回信都差不多,什么收获也没有,就是互相敷衍着说说怀念高中生活啊,有机会来找我玩啊之类的客套话。他们大多也都跟阿Dragon一样的心思,因为无聊和空虚想看看别的地方的人都在干些啥,或者保持联系找机会去对方所在的城市混口饭吃。就算比出一点优越感也没什么屌意思,大家情况都很遭,这心情也不由的浮躁起来,信写的越来越少。
阿Dragon天天睡觉,睡累了就在学校内外走来走去,希望整点事情做,但看看四周又确实都无事可做,只能回去继续睡觉看闲书。这受过一点高等教育的小知识分子啊,最怕的东西就是无所事事,就是空虚,就是莫名其妙的无聊,那时的他们看不到前途,不知道以后能干啥,对自己也没有信心。老刘经常说这世界怎么了。阿Dragon还假装公知似的接道,不是这个世界怎么了,是你怎么了。这时候,有一个叫做郁闷的心理学词横空出世了,精准的袭击了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大学里经常会听到某个角落里传出一句或高或低的呐喊:郁闷啊!
说起来这缺乏理想缺乏信念的大学生啊,还不如阿Dragon他们父辈的农民年轻的时候更懂得生活的意义和价值。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努力干活赚钱娶个媳妇,生儿育女。老婆孩子热炕头,挺好。每一天都充满了干劲,每一分耕耘都有收获的目标,每天干不完的活,不懂的什么前途,也没有时间空虚和迷茫。
嗯,还好,高中有不少女同学都还健在呢,在信中除了问候,有些责任心爆棚的还会代入未来女干部的身份,夸奖阿Dragon考入了重点大学,鼓励阿Dragon继续努力,好好学习,力争日后成为国家的栋梁。阿Dragon对女同学书信中提到的日后这个词很是喜欢,研究了很久,还在卧谈时分享了心得。
除了给女同学写信,阿Dragon还跟一个叫莫小鱼的女同学打了不少的长途电话,说着各自的无聊故事和或真或假的思念,由于沟通不便再加上生活没有了交集,慢慢地也就进入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境界了。哎呀,别再关注人家别处的生活了,过好当下,从眼前抓起吧,身边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才是更为鲜活的,才更能理解和治疗你的“精神”病啊。
那个时候啊,宿舍没有程控电话,整栋楼就宿管看门的大爷那里有一部老式电话。宿舍管理员接电话问清楚要找的宿舍和人名之后,就按住该宿舍的对讲机里点名要他下来接电话,要是有异性过来找的话就在对讲机里改称要他下来接客,同性客人不用接,都是自己上门感受那不一样的生活。很多时候当要接电话的人从五六楼边上“噔噔噔”跑下来时,打电话的人嫌等待时间过长早就挂了,只能骂骂咧咧地再慢慢爬上去。
要是想打电话的话,一般都是到学校外面去打磁卡电话。有一段时间,阿Dragon有了很多免费的磁卡电话,就经常霸占住一台电话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玩,包括这学校里的,尤其是那些住得楼层高且又偏远的,等他/她们跑下来“喂”的一声之后就挂掉,换个人继续骚扰,除非是过来一个容颜娇媚的女生用发“嗲”的声音眉眼如丝地求他,他才会“惜香怜玉”地让出电话亭。
百无聊赖中,阿Dragon还去学生会混迹了一阵子,很快就熟悉了学生会的运作,印证了他对学生会的看法后也就急流勇退了,怕再晚的话被摊派个什么狗屁部长那可就不美观了。再说还有周天一这号人在混学生会,学生会的工作完全可以放心,而他阿Dragon需要体验的东西太多可不敢被这些庸俗的事物给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