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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同人相同选择

北域,可以算的上是一处生命的禁区。在这里,刺骨的寒风从未停过,皑皑的白雪也从未在这片大地上消退过。对于那些在这片土地上挣扎生存的人们来说,这里没有四季的变换,有的只是永恒不变的寒冬。

就在这片苍茫的雪原之上,俩道很是渺小的身影正在艰难的前进着。相对于整片雪原,这俩道人影就宛如白纸上的俩个为不可查的黑点。那一步步所留下的脚印,也随着漫天的风雪,很快的便被掩埋了下去,不留一丝痕迹。

“肖伯,北域的尽头究竟在哪里啊~~”一阵寒风吹来,司徒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他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并且裹得严严实实的,可是那刺骨的寒冷依旧从衣服的各个角落里,向他的身体侵蚀过去。在这极度的严寒之下,他甚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冻僵了。特别是他那套在厚厚皮靴中的一双脚,几乎抖已经麻木,快要失去知觉了。

“北域的尽头,自然便在北域的尽头了!”肖伯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少爷,嘿嘿一笑,说了句废话中的废话。

“这不和没说一样吗?”司徒剑的脸上现出一抹恼怒的神色,然后白了眼肖伯,没好气的说道。

“少爷,你问的问题和没问也是一样。”肖伯根本没有理睬司徒剑的恼怒,而是悠悠然的吐出了这番话。不过,在见到司徒剑恼怒的脸色通红,也不再开玩笑了,转而正色的说道:“少爷,你是不是想要退缩了?”

“谁,谁,谁说我要退缩了?我是谁啊,我可是司徒家的子孙,怎么可能会打退堂鼓?”司徒剑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说道。都已经在这苍茫的雪原上走了十来天了,可是连根毛他都没有看到。而且,在雪原之上,气候环境如此的恶劣,特别是这刺骨的寒风,吹在人的身上,便如同针刺一般,更是让他受不了。因此,他的心中确实有些想打退堂鼓了。只不过,这话由肖伯如此直接的说出来,还是让他的面子有些搁不下,因此故作声势的反驳。

肖伯哪里看不透司徒剑的小心思,他愣愣的看着司徒剑,良久以后却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有着很大的失望,因为司徒剑最终还是坚持不下来,想要放弃了。不过,他虽然失望,却也早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

其实司徒剑能够在这风雪之中坚持这些天,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在他原本的估计中,司徒剑只怕坚持不到三天,便会放弃了,毕竟他就算再怎么坚强,也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啊!

“少爷,如果你真的想要放弃,那么我们便回去,找个小镇住下吧。肖伯我虽然无法让你过上原本富裕的日子,可是却也不愁吃穿。”肖伯虽然很失望,也很不想说这番话,可是却明白,这种选择也许对司徒剑来说才是最好的。

在听到肖伯叹气的时候,司徒剑的心中就是猛地一颤,他分明看到了肖伯眼中那深深的失望。随即,他听到了肖伯那充满了失望的话语,心中更是猛然一揪,莫名的慌乱了起来。

“肖,肖伯,其实我,我可以坚持下来的!”司徒剑的小脸上涌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少爷,你不用这样难为自己。修行是勉强不来的,如今的你,就算是进入到了魔殿之中,你也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更加无法杀了风清扬,替自己的家人们报仇。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白白的浪费光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肖伯很是认真的对着司徒剑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为什么我就无法杀了风清扬?难道就因为我无法走到北域的尽头吗?”司徒剑不甘的握着双拳,有些愤愤不平的看着肖伯。

“因为,少爷你没有一颗强者之心!”肖伯无视了司徒剑的愤怒,淡淡的说道。

“强者之心?那是什么?”司徒剑听到了肖伯的回答,顿时呆滞了下来,用很是疑惑不解的看着肖伯。

肖伯转过脸,看着四周那苍茫的大地,以及那灰蒙蒙的天空,眼神中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光彩。“少爷,修行之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如果你踏上了修行之路,你便会发现,今日所遭受到的风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可是,如今你才遇到这么点小小的苦难挫折,心中便已经有了怯意。日后,在修行之路上遇到比今日更大的挫折,你自然也会心生怯意的,又如何能够成长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强者?”

肖伯的双臂猛然张开,似乎想要拥抱整个天地,那花白的头发随着风雪不断的飞舞,那一直被压抑着的气息从他的体内猛然爆发开来。强大无匹的气势将那些吹来的风雪给倒卷了回去,而大地上所覆盖着的厚厚积雪,也没有幸免。在那强大的力量之下,宛如暴风雪一般扬起,向着四面八方涌去。那寒冷刺骨的风雪,将这片天地甚至都给完全的覆盖了,就仿佛整个世界中就只剩下了肖伯那清冷的声音在激荡着:

“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首先就必须要有一颗强者之心,一颗无所畏惧的心!”

“肖伯,尼玛你实在是太帅了!”司徒剑兴奋的大呼小叫,也不管那肮脏的风雪落到自己的身上,只是一个劲的狂呼,脸色都激动的涨红了。在司徒剑的眼中,此时的肖伯哪有以前那羸弱的模样,简直就是战神的化身。那冲天而起的风雪,强大诡异的气势,都将肖伯的身体衬托的无比高大。

片刻之后,肖伯的气势缓缓的弱了下来,那漫天的风雪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只不过,此时他们所站的这片雪原早已经变得一片狼藉,这附近的积雪都被彻底的翻了遍。

“肖伯,我认真的想过了,我还是要继续前进,到那北域尽头,进入那魔殿之中。然后,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虽然说那魔殿的名头一听就感觉渗人的慌,可是司徒剑依旧这样的说道。

“少爷,你怎么突然之间又改变了注意?”肖伯苦笑的说道。眼前的这位主真是一时一个想法,不过,他却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司徒剑所说的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只不过,他很疑惑的是,司徒剑究竟是怎么坚定自己的内心的。

“肖伯,你说的对。我如果连这小小的风雪都征服不了,又如何能够征服修行之路上的种种困难,以及那身为大唐将军的风清扬?”司徒剑将自己那小小的脸蛋迎风扬起,似乎无惧那宛如刀子般锋利的风雪,看着天空中那看起来只是小小白点的月亮,接着说道:“而且,没有对应的实力,就注定要让他人欺辱,即便你想要平静的过一辈子也不可能。弱肉强食,本是这个世界的天理!”

“弱肉强食?”肖伯在心中喃喃的重复着这四个字,很是震撼看着司徒剑,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番富有哲理的话来。

“这是叶辰哥哥告诉我的。以往我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现在却是完全的懂了。”司徒剑看到肖伯那疑惑的眼神,不由吐了吐舌头,然后笑着说道。事实上,司徒剑能够有如此成熟的心态,也多亏了叶辰平日里的悉心教导。虽然只是通过一些小事,可是却成功的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他,让这个才四岁的孩子能够有着一个相对成熟一点的心性。

“叶辰?三少爷?”肖伯的心中有些惊叹,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很是安静的孩子,竟然可以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只可惜,他已经死了。肖伯的脸上有着遗憾,他自然是知道司徒道远为了能够保住司徒剑的性命,而将叶辰和月婵当做弃子丢弃了。他可不认为,那俩个小屁孩能够从风清扬的手中逃脱。

“他如果不死,也许在将来的成就能够超过大少爷!”肖伯的心中陡然之间升起了这么一个念头,不过随即他又将这种想法给驱散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成就?

“少爷,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们便继续前进吧!”司徒剑能够重新振作,坚持下来,肖伯的心中也很是高兴的。

“嗯!就让这漫天的风雪,作为我成为强者之前的踏脚石吧!”司徒剑斗志昂扬,坚定的迈动步伐,艰难的向着那未知的雪原尽头走去。

“肖伯,肖伯?”司徒剑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雪原上回荡。

“怎么了,少爷?”

“肖伯,你还是叫我剑儿吧。总是叫少爷,我总是感觉怪怪的!”

“这个······好吧,剑,剑儿!”虽然很轻微,可是肖伯的语气确实带着一丝的欣喜。

“嗯,肖伯!”

叶辰自然不知道司徒剑的事情,此时的他,正在承受着那一道道精纯的天地元气冲击自己经脉的剧痛。他虽然知道“炼气入体”首先要打通各处主要经脉,可是他怎么也不知道竟然会有这么痛。那一道道天地元气,从百汇穴冲入到他的体内,在他的经脉之中不断的横冲直撞,虽然那凌厉精纯的元气使得经脉中的一些杂质都蒸腾出去了,可是却也使得他的经脉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在他的身体表面上,一丝丝的血珠混合着身体中的一些杂质随着毛孔排了出来。而他那昨晚入定前才换的新衣服,被那黝黑的鲜血所浸湿,紧紧的贴在叶辰的身体上,将叶辰那瘦弱的身体衬托的更加的瘦小了。

“我靠,这天地元气要不要如此的霸道?这么痛苦,王叔当年是怎么承受的住的?”叶辰的念力不断的涌出,不住的控制着这些天地元气,心中愤愤不平的叫骂道。实际上,叶辰是冤枉了小王,毕竟他当年“炼气入体”的时候,可不是在这种诡异的状态啊。

原本,按照一般人来讲,直接吸收天地元气入体,冲击身体各处的经脉。虽然特会感到疼痛,却也不会像叶辰如此失控。可是,叶辰是在第一次“凝神悟气”的状态下吸收天地元气的啊。这种状态之下,所能感悟到的天地元气数量及其的庞大,而叶辰又是个初学者,没有任何的经验,自然把握不好那个度,因此才会受到如此的苦楚。

总之一句话,这种痛苦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可惜叶辰太天才了,第一次修行就能够进行“炼气入体”,没有足够的经验,只能够吃下这苦头了。当然了,相比较于这种小小痛苦,相信许多修行者都是愿意受的,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啊。如果让别的修行者知道,叶辰竟然可以在第一次修行便进入到“炼气入体”,却还嫌太过于疼痛,恐怕早就被别人一巴掌给扇到天边去了。

叶辰的例子告诉我们,其实,太天才了其实也不好!当然了,比起蠢才,相信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做一个天才的。

不过,叶辰虽然感到很痛苦,可是他却也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在逐渐的变强,那些已经通了的经脉在天地元气的淬炼之下,变得更加的稳固和宽阔。最后,在所有的主要经脉都被尽数打通了之后,那些分散开来的元气猛然凝聚在了一起,然后轰然一声全部冲进了叶辰的丹田之中。

“噗~~”

随着叶辰吐出一口黑血,他身体内那些凝聚的淤血也尽数的被他给清除了出来。吐完了这口血,叶辰便一下子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妹的,这修炼原来这么累人!想要打个架啥的,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叶辰有些头痛的在心中想道。心中在思考,是不是应该继续修行下去。要是每次都这么痛苦,那谁能够吃的消啊?只不过,当他感应到自己丹田中那温热的气团之后,惨白的小脸上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憔悴的微笑。

这么辛苦的修炼,总算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他现在已经达到了“蓄气丹田”的境界了,修行的速度堪称妖孽级别。不过,接下来的“以气淬体”即便是叶辰,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完成了,那可不是一天俩天所能够做到的。否则的话,小王也不会直到现在还依旧停留在“以气淬体”的阶段之中了。

“以气淬体”的阶段,那已经不是天赋单方面所能够决定的了,那还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坚持和毅力。而且,那天地元气淬炼身体之时,会感到如同撕裂般的痛楚,这可比叶辰“炼气入体”时疼痛多了,俩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少爷,你没事吧?”在边上看的心惊胆颤,早已经担心到不行的小王,看到叶辰醒了过来,连忙跑了过来。看着叶辰小小身躯上所沾满的污血,很是担忧的问道。

“王叔,你将我抱回屋中吧!等会烧点水,我要洗个澡,身上实在是太脏了。”叶辰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有些虚弱的说道。小王仔细看了看叶辰的脸色,似乎确实只是虚弱而已,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在意叶辰身上的污血,轻轻的将他抱回屋内。

在被抱回房中的时候,叶辰看了看那道紧闭的房门,心中暗自侥幸这一幕没有被月婵看到。不然的话,自己几天的时间内都不要想着修行了。不过随即,他又透过那大开着的窗户,看到了那洁白的明月,心中不禁喃喃自语:“风清扬,你可不要死的太早,要等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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