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吱声，额上渗出密密的汗，我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身形晃了晃，却仍然不做出什么回应。
“朕叫你自己掀起来。”那声音隐隐有了怒气。我喉头一紧，便轻轻地掀起盖头，花鬓上的珠饰借着烛光，直直的射进我的眼睛里，刺眼的疼。
北齐帝负手转身，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倏地，他幽幽的开口，传来明显的酒气：“听闻南梁的清逸郡主博览群书，慧敏聪颖，不知郡主可曾听说过大周？”
大周？北齐帝问我大周？我疑心他定时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却绝对不能让他起疑。
我站起微微欠身，启朱唇：“望陛下恕臣妾愚昧，臣妾不曾听说大周，只知大周应就是如今大陈。”我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手掌当中。若是还未行动就失败，日后入了轮回，我拿什么脸面见父王母后。
“哦，不知。”他轻笑转身，“你当真以为朕不记得你？”
“臣妾惶恐。”我赶忙跪下，步摇在头上铛铛作响。
他显然怒气更盛，拂袖而去。“皇上。”我急急的唤了一声，而从始自终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说成。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却没料到指甲已深深地嵌入掌心，原本藏在指甲中的药粉也不知到了哪去，血顺着掌心的纹路缓缓流下，妖艳的红。我一狠心，拿出藏在衣袋里的匕首，用力地在流血的掌心割了一刀，血，喷涌而下。
今夜，应有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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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照冷面，阁里哀戚与谁知？
床榻上，穿着粉红轻纱的女人慵懒地笑着，雪白的肌理一望可见，她妩媚的打转着发丝，精致的面容却在红烛的衬托愈发显得阴凉。
“听说只是南梁的尚书之女？”女人开口，晕人的香气更甚。
“回娘娘，南梁地大物博，此举，怕是谁都料得到。”身旁梳着两个发髻的宫女答道。
“不过我听说，此次是皇上亲自要人。”女人缓步至香炉前，捂热自己白皙光洁的手心。
“娘娘别担心，尚书之女定不敢与娘娘抢夺皇上，皇上宠幸娘娘，是天下百姓皆知之事。”宫女回答，上前把披风搭在那身材曼妙的女人身上。
“呵，戚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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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起了鱼白肚，天气渐渐转暖，积雪也渐渐融化了，只是零落的雪花还在空中打打转转，嫣红为我撑着伞。
这条路，应是通往太后寝宫的。
殿内的温度明显与室外相差甚大。殿内空旷，却不显冷清。太后在老宫女的搀扶下踱至正殿。我躬身行了万福礼，她便宣我坐下。
太后年轻，正值三十出头，如今的风韵是任何拥有倾国之容之人都无法比较的。她衣着华贵，笑容淡雅，却在看到我的面容时愣神。
我看到，她的手在抖。良久，她迟疑地开口：“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