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野回牢房最晚,监狱里有一些简单的健身设施,他可以用来锻炼一下自身的力量。
此时吕林和陈烽正斜靠在床上看书,只不过他们俩的注意力却压根不在书上,而钱五时则老早地将自己埋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了。
以前听人说在监狱这个狭小的地方,每天都是无限循环的生活,无聊至极,而唐野则不然,从刚进荣耀监狱的那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新鲜事。
不过现在自己似乎已经被推至三区首领位置,没人敢惹自己了,也完成了斗士选拔报名,接下来应该能过一段平静的生活了。
只是当他往床沿一坐的时候,嘴角扬了起来——
新鲜的事儿还真是络绎不绝啊。
为了提升自己的念力,唐野几乎无时不刻都在控制念力在自己周身游动,直至自己大脑疲惫发昏才收回念力。
他坐在床沿上,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床铺中间直直竖着的两根银针。
这真是低劣的恶作剧啊。
唐野看了眼对面上铺的吕林,好像真的很认真地在看书,视觉发达唐野一看封面,居然还是一本文言文,最关键的是书上下拿反了。
文言文本来就难懂,而吕林还能倒着看,那他就真是文学大家了。
自己上铺的陈烽也在看书,看来是这两人捣的鬼。
唐野一声不响地躺到了自己床上,暗中则用念力控制两根银针分别藏到吕林、陈烽的床上。
“啊~~累死了,报完名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唐野慵懒地在床上转辗,仿佛在用身体动作告诉吕林陈烽,你们看你们看,我把整个床都滚遍了,银针一定已经扎到我身上了。
吕林突然顿了一下,顿时一伙,唐野被银针扎了怎么不发出惨叫?
同为上铺的陈烽转头疑惑地看了吕林一眼,吕林还以他一个安静别露马脚的眼色,这时候决不能露陷,要是让唐野怀疑他们俩掺和了这事儿,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并不知道,唐野并没有怀疑他们掺和在床上放银针,而是直接判断这两根银针就是他们放的。
此时的吕林只能自我安慰,肯定是银针太细,突然之间扎进肉里一时感觉不到,那两个鸥洲人确实高明啊。
天色不早了,吕林和陈烽相互点了点头,同时放下书准备休息,他们一定要表现得正常点才行。
几秒钟后——
“啊!!!”
“啊!!!”
两声惊天惨叫从3-210号牢房里响起。
吓得熟睡中的钱五时瞬间惊醒,脑袋左张右望,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唐野则依旧气定神闲地躺在那儿,仿佛啥事也没发生过。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在听清楚这两声声音来源后,钱五时问这间牢房的另外两人。
吕林:“银针!”
陈烽:“有毒!”
吕林:“怎么办?!”
陈烽:“医疗室!”
吕林、陈烽异口同声:“救命啊!!!”
他们同时从上铺跳下来,也不穿鞋子,如火箭发射般赤脚冲了出去。
两人的哭喊声还在空气中回荡,脸上莫名的钱五时不解地问:“唐野,他们在干什么?”
唐野轻轻地回应:“可能……在说对口相声吧。”
“那他们为什么跑出去?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唐野想了想,随后说道:“表演嘛,总不能只动动嘴皮子,身体上的表演也很重要啊,估计是在提早准备荣耀监狱年末的元旦晚会吧。”
他心中则是冷笑不已,呵呵,原来有毒。
吕林陈烽两人是三天后才回来的,显然中毒不轻,被监狱里的医生留下来躺在病床上多观察了两天,回来的时候精神萎靡不振,连看都不敢看唐野。
某天傍晚,他们两人在澡堂洗澡。
那两个鸥洲人又找上他们了。
瓦特特别生气地呵斥道:“Damn-it!你们两个搞什么!眼瞎了吗?我把银针放在唐野床上,你们俩明知道还作死趟过去,有病啊!”
他们两个让瓦特和费什非常不解,难道崖洲人都喜欢自虐?
“草!”陈烽也是个小暴脾气,喝道:“鬼知道银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床铺上,我都怀疑是不是你们趁我俩不注意的时候把银针又转移到我们床上!”
“小子,你说什么?!”
费什非常讨厌被人怀疑,撸起袖管就要上前去教训光着身子,身上满是泡沫和水的陈烽。
陈烽也不服软,挥舞拳头随时准备反击。
幸好瓦特及时走到他们中间,阻止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斗殴。
“行了行了,要记住,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瓦特说道,然后将费什拉远一点,免得一会儿又起冲突想拦都拦不住,他继续说道,“而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唐野。”
瓦特从衣服中又拿出一包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包,递给吕林:“这是一种崖洲西南部出产的烟草粉末,极具腐蚀性,皮肤一碰到这药粉就会被腐蚀,就这一小包,起码能腐蚀到唐野的骨头。”
原本准备结果这塑料包的吕林听到真话,立刻又把手给缩回去了。
“怕什么?这塑料包是用特殊材质制作的,能完全阻隔药粉,你只要将它倒在唐野洗澡用的肥皂上,等他洗澡的时候,嘿嘿嘿嘿嘿~~”说着,瓦特又突然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们两人,质疑道:“银针的事暂时不追究,但你们两不会还要捡唐野的肥皂来洗澡吧?”
“捡肥皂这种事你们鸥洲人才喜欢干!”听到对方侮辱自己,陈烽立马吼了起来,打死他也不会有这种爱好。
“嘿嘿。”刚才和陈烽相处不愉快的费什突然笑了起来,突然朝陈烽挑挑眉头,说道:“我还真比较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捡肥皂,偶尔自己也捡,要不咱们玩玩儿?”
“滚!”陈烽脸色铁青。
除了睡觉时间,唐野几乎不呆在牢房,因基因觉醒激起的兴奋到现在都没褪去,他几乎不间断地在锻炼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所以他每天都会流汗,每天都会洗澡。
这天晚上,囚犯们扎堆在澡堂洗澡。
唐野也在,自然吕林和陈烽也在,他们假装在洗澡,只不过连水都没打开。
在白天的时候,他们就将那药粉倒在了唐野的肥皂上。
但是,从唐野一开始洗澡抹上肥皂到最后洗完擦干净身子离开澡堂,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吕林和陈烽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唐野用的就是他们撒了药粉的肥皂,怎么可能没事?
几乎同时,他们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肥皂,然后猛地将其丢在地上,紧接着有不约而同地离开上面喷头对着的位置。
吕林心脏突然加快,心有余悸地问:“你刚才洗澡了没?”
“没。”陈烽呼吸加快,但是他们拿过肥皂了,于是他立马检查自己的手,发现并没有发生腐蚀。
“反正我们放药了,唐野没事,那肯定是他发现了,就等着报复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得逞,接下来我们不要洗澡了,免得被不翼而飞的药粉给腐蚀了。”
陈烽非常赞同吕林的这个提议,立即点头说道:“说得没错。哼,想反过来阴我们,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决不能再吃第二次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们俩还自我暗喜没让唐野的阴谋得逞。
第一天没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也没发生什么事;
第三天犹如往日那般正常;
第四天他们又有了新的工作,工作之后需要洗澡消毒,吕林陈烽的直觉告诉他们,唐野肯定就是在这儿地方给他们俩下套,所以坚决不洗澡;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吕林陈烽不洗澡的缘故,导致3-210号牢房内的臭味越来越浓郁,唐野和钱五时实在忍不了,暂时搬到马龙那儿借住去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浑身发臭的吕林和陈烽在工作中倒下了,被急救人员带出走了。
皮肤严重感染,身体开始溃烂,荣耀监狱里的医疗设施无法治疗他们俩了,只能将其送往中海市市中心医院进行急救。
甚至还导致3-10号牢房需要进行专门的消毒处理。
临走前,吕林还满脸哭丧地朝过来给自己送行的唐野忏悔:“唐野对不起,这一切都不是我干的,是二区的瓦特和费什,是他们让我和陈烽在你肥皂上放药粉的,真的不是我们的错,求求你放过我们——呜呜呜呜呜——”
急救车驶出了监狱。
同来送行的钱五时疑惑地问道:“唐野,为什么吕林和陈烽老是说些奇怪的话?肥皂上放药粉又是什么意思?我看他们平时挺喜欢洗澡的啊,这次做这么脏的工作怎么就一次澡都不洗呢?”
唐野摇摇头,也是相当地疑惑:“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用撒满腐蚀药粉的肥皂来洗澡的。
只不过当初恐怖分子打破病毒库,不知道有多少病毒入侵唐野的身体,当他的基因与这些病毒融合,这身体早已经百毒不侵了,普通的什么药粉对他根本没什么伤害。
而唐野本人却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吕林和陈烽连洗个澡也不敢,他们以为唐野又一次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肯定会伺机报复。
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唐野摸了摸脑袋不明不白地回去了,第一次银针事件他承认是他干的,可这次什么药粉什么肥皂还有这两人皮肤感染,唐野表示真不是他干的。
不过,二区的瓦特和费什这两个人的名字,唐野记住了,显然这一切都和这两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