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莽夫往手掌吐了两口唾沫,冷冷一笑:“皮痒?”
他便走到司命鬼面前,一阵猛抽,鞭鞭见血。莽夫没抽一下,司命鬼便浑身一颤。
他却还是笑着大叫着:“喔~好爽啊!抽得我真舒坦!你用力啊?爷爷浑身不自在!”
那莽汉提着皮鞭,额头都见了汗,跳起身子地狂抽,有些气喘了。
他冷笑着:“叫啊!求爷爷饶了你,就不抽你。”
几十鞭子下来,司命鬼已经不再叫唤了,只是闷声不开,身子也垮了下来,半死不活地吊着。
这时候司命客也轻声招呼:“喂?喂。”
奈何,那莽汉抽得兴起,并没听见,还一顾骂着:“让你皮痒,让你叫唤,让你救人..”
司命客便大喝一声:走狗,你抽了他们,怎么少得了你大爷爷!”
莽夫大怒,跳起脚来,对着司命客就是一鞭子,直接在脸上开了花,使得他闷哼一声。
司命客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裂开鲜红的牙齿,笑着:“乖孙子,真是乖孙子!”
你看得心惊肉跳,这才知道,自己被抽打的恐怖。他们都是为了你,才被这么折磨。
你看不下去了,也学着司命三官喝骂:“走狗,这儿、这儿,来这抽!”
司命客看你一眼,却是道:“走狗,大爷爷细皮嫩肉,抽着舒服!”
这一个晚上,你们都被抽打了一遍,一个个气息紊乱。到了半夜三更,莽夫便拿了饭菜来了。
他说:“小瘪三,我家公子不想饿死你,自己吃吧!”
这饭菜很有意思,凭空吊在空中的木板上,这莽夫显然是不会喂食,同样又不会解开铁链,于是只能吊在嘴巴前。
这相当于一个人站着,脸面前面就是饭菜,但是不能用手去吃。
你看他走了,再看看灯光下折射的饭菜,咽了咽吐沫。你的肚子咕噜噜叫了,感觉自己好久都没吃饭了。
至于司命三官,他们也如同你一般,四人望了一眼,都满是凄凉。
司命客道:“少侠,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回答他们:“除非拿到我先前的那把刀,否则我冲破不了黄龙的禁锢。”
司命鬼凄凉一笑:“那就是没希望了。”
司命魂一直怪罪与你,这时候依旧如此,他骂着:“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会有今天?”
这话让你心中愧疚,向司命魂道歉了。
司命魂并不领情,破口大骂:“道歉有什么用?你死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这话说得对啊!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司命客为你解了难,他严肃警告司命魂:“老三,你闭嘴,事在人为,总有办法的。少侠,你有没有什么故友?会不会来救你?”
这让你喃喃重复一遍,这么一想,便掏了心窝:“我自幼在天姥山长大,除了师傅与二师兄胡一刀对我好一些之外,其他人都不好。”
司命三官却是吃惊了,他们异口同声道:“少侠认识胡大侠?”
你点了点头:“是啊,胡一刀是我二师兄。”
司命客道:“那就好办了,明天你拿胡大侠名头吓吓太一,想来他要给三分面子!”
司命鬼并不认同,摇头凄凄一笑:“太一身后有黄龙,何况少侠是被天姥山逐出山来的。”
你们正说着,门突然开了。你们看去,只见残月之下,站着一个女子,正是莫小姐。
她向两位守卫表示感谢。
那两个守卫都轻声地说:“小姐,你得快一些,要是被公子知道了,我们就都完了。”
莫小姐宽慰他们,还给他们来了点好处。于是,便进来了。她进来便将房门关了,然后比划了一个禁声。
司命客小声问她:“你来干什么?”
莫小姐才轻声回答:“我想救你们。”
这话使得司命三官都来了精神,更加谨慎。你听了也不免精神一震,看来离开有望。
司命魂轻声招呼:“那、那个小姐,你快用钥匙给我们开了锁。”
莫小姐摇头:“我没有钥匙。”
于是,她徒手想如同司命客救走道真一般,弄开铁索,但自是徒劳。因为,她毫无武功,实在平凡。
司命客轻声道:“没用的,你是打不开的。”
莫小姐看看他,再看看你,在暗淡的光线下,你发现她脖颈包着纱布,显然是因为司命魂伤害了。
不过她没记恨,反而积极配合着,认真问你们:“那怎么办呢?钥匙在他们手中。”
司命客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想不出办法,这才问你:“少侠,你说怎么办?要不让莫小姐去天姥山通知胡大侠?”
你还没回答,莫小姐便拒绝了:“不行的,我不能出去。”
这让你很疑惑,便问她为什么。
莫小姐这才说了身份。其实她并不是太一什么人,只是莫家被铸王府灭门了。而太一恰巧救了她,并对她心生****。但是莫小姐并不喜欢太一,不过太一为人还行,并不强迫于她。可是她却没有自由,一直被囚禁在这宅院中..。太一相信,日久生情。
听了这些话,司命魂第一个笑了:“没想到武功卓绝的太一也是个痴情郎!”
司命客点点头,更加没了主意,反问莫小姐:“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你看莫小姐为难,显然是想不出办法。
你只得说:“要是可以将那把宝刀拿来就好了。”
你便将宝刀蓝色刀鞘与白云重叠似的刀刃,这些告诉了莫小姐。
她表示可以试一试。一切都似乎完了,不过你的肚子却发出了几个叫声。
这让莫小姐注意到了空中木板上吊着的饭菜。她没有说话,而是将端了木板上的饭菜,喂给了你。
或许,你们的情愫便是从这开始的。
你不经被她的温柔打动,同时关心问她:“你怎么从太一那里拿刀来?”
莫小姐摇了摇头,却是说:“你放心,太一公子其实是个君子。”
你有些尴尬,转首看看司命三人,发现他们一个个头抬天顶,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你这才问她全名。
莫小姐轻声回答:“莫小轩。”
司命三官拒绝了小轩的好意,他们表示,自己不需要别人喂饭,只希望她早点救人出去。
小轩转身又看了你一眼,这才去了。
司命客当即轻声道:“少侠,看来她是喜欢你了。”
司命魂道:“本来就是。”
司命鬼道:“那怎么不问少侠名字呢?”
你这才想起,小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些都不重要,出现的时候,一切都会知道的。
你们这样又被关了两日。有一天深夜,小轩来了,门口的侍卫显然很放心。因为你们全部被铁索绑着,小轩又无武功,所以自然放心。
小轩走得很轻很小心,她关上门,依旧那么小步小步走到了你前面,然后她才有些踌躇。
你问她怎么了。
小轩才道:“刀我已经拿来了。”
你听了这话,不由得打量小轩,发现她如同往常一般,看来宝刀一定藏在衣服里面。
小轩看向司命三官,道:“你们都闭上眼睛。”
司命三官统一将头扭转另一边,表示绝对不看。你也依照着做了。
过了一会儿,小轩让你们打开眼睛的时候。你立刻看见了她手中的流云宝刀,夜色中,微微折射蓝光。
你接过她递上来的宝刀,顿时,两级战仙的修为充斥全身,冲击黄龙禁锢的丹田。
但是,你骇然发现,自己功力不够,根本冲破不了。
你发现司命三官与小轩都看着自己,试了又试,还是没有效果。
司命客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少侠?不行吗?”
你无语黄龙修为的高深,只怕后者达到了四级半仙的境界。
司命魂受不了这种希望的破灭,嚷道:“那怎么办?这都不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心中有些慌乱,握着流云宝刀,一下想到了武技,如果可以掌握大量的武技,让你快速达到三级战仙的水平,那么就有了希望。
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你先前就早已达到了。
你说出了心中所想。
司命客道:“大量武技?太一那儿不是有一册吗?只是..”
他后面的话语没有再说,看了小轩一眼,意思很明显。
小轩心领神会,答应再去找找。
你问她如何得到宝刀。小轩说是灌醉了太一,他此刻正在房间睡觉呢。
小轩事不宜迟,又重新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果然掏出了那菩提之巅武技册子。
你一一看了,大喜,有许多高深的虽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理解,但是那些肤浅的却是一目了然。
你花了大半夜融合武技,利用流云宝刀吞纳元气。终于,丹田里面如同溪流汇聚成了江湖,一举上窜,将黄龙的禁锢一一破开。
你挣脱铁索,浑身伤势好转,完好如初。小轩开心笑了。你将司命三官铁索砍断,并给三人解开了禁锢。
里面的动静立刻引起了门外守卫,他们冲了进来,当然吓了一跳。
司命三官当先杀了出去,现在他们有了底气。你让小轩跟着你,不要走丢了。
于是,你们杀了宅子不少人。其中,就属两个莽汉死得最惨,浑身鲜血淋漓。
你们一路沙杀伐,没一会便到了主宅。黑刃夺门逃了,小轩指着里面,太一就在里面。
司命三官不再领前,因为黑刃都可以杀了他们。你带头走了进去,里面是精致的家具,有木桌、木椅子.。。
太一趴伏在桌子上,那儿有一坛酒,显然前面他还在与小轩对饮。黑刃站在他身后,呼唤着太一,神色紧张。
但是太一喝得太多,醉了。
黑刃这才看着你,道:“江湖之中,拼杀难免,我家公子从未有杀害你们的想法。还请少侠高抬贵手!”
司命魂当即喝道:“没有杀我们想法还绑着我们,我这一身鞭痕谁负责?”
黑刃又道:“你们要杀我可以,但是不能杀我家公子!”
你有了兴趣,问他为什么。
黑刃道:“妖族入侵,我家公子死了,那他所保护的区域便会死无数人。还请少侠以苍生为己任,不要杀了我家公子。更何况我家公子醉酒了,毫无招架能力。”
你觉得他说得不错。司命三官一时间也说不出话,都盯着黑刃。
这时候,小轩突然开口了。
她说:“太一公子确实是一名君子,我相信,其实他也没有杀害你们的心思。”
黑刃接口便道:“没错,司命三官!如果我家公子要杀你们,直接就杀了,何必捆绑起来?你们对于公子毫无价值!之所以捆绑你们,只不过想给点教训罢了。”
司命三官面面相窥。
司命魂道:“好像真是这样。”
他只得问司命客的意见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又过去十万年了。随风兄弟,你也说说你的过去让我们听听啊。”道真笑着打断了他。
随风略微考虑便想说。飘摇迫不及待地表示着:“他的事情我知道,还是我来说吧。”
飘摇将随风的往事一一道来:随风本命赵安氏,曾因为一场星际之战而失去了荣誉。
那场星际之战,汇聚银河系所有年轻强者,年纪都是二十岁以下。
四方台,一座辉煌大气的擂台,只要是最后站在这里的人,便是银河系年青一代的最强王!荣誉,无与伦比。
然而,最后一场争夺赛!四方台上却站着三人。一个自然是不战而败的赵安氏,一个是他的对手--秦泰。
秦泰,仙宫之主的儿子,从出生到现在,战绩累累,从未败过。如同赵安氏一样,从区域之战、国都之战、星球之战,甚至到星际之战的最后一场,两人毫无败绩。
他们都是从六岁开始,凭靠着一场场百人瞩目、千人瞩目、万人瞩目的大赛脱颖而出。
秦泰、赵安氏闯下赫赫威名,小小年纪,便受到了整个银河系的无限崇拜、万千荣耀。他们两人被合称为--银河双骄!
四方台上的另外一人却是名女子,这人便是秦泰的母亲--秦天后。
除了他们,四方台虚无的四周站满了人,密密麻麻,有早已失败的青年,也有闲来无事观看热闹的老一辈强者。
如果是从前,这些人不是呐喊就是闭口观看。但是现在,他们议论纷纷,整个战场的四周如同来了亿万蚊子,全部讨论着一个问题。
“我就说,这一代的天才怎么如此多,除了十大中将之外,竟然还有两个从无败绩的大将!原来藏着阴谋。”
“事实证明,当得虚伪的人遇到真实的人,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我的心理平衡多了!毕竟他们都跟秦广王有关系。”
秦广王,仙宫之主,秦泰之父。他是银河系第一强者,震慑万古,威名赫赫,境界高深莫测。历史,不缺胆大的挑战者,可惜从未成功。同样,也不缺刺杀者,但都死了。
“我真是难以相信,赵安氏竟然是秦广王的私生子!只可惜,他没有像秦泰一样,得到良好的教育与训练。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天赋如何。”一个老一辈的强者念叨着。
年轻强者当即反驳:“他能有什么天赋,一个虚伪的家伙罢了,不值一提!现在,即便一个凡人都可以将他打趴下。”
“我真后悔前面还崇拜过他。”不少人年轻强者这么感慨自己的眼光。
四方台,赵安氏一直挺直的背影变得萧索。他那瘦弱身材像及了风中飘零的黄叶,找不到远方的路。曾经荣耀成了耻辱,那一句句淹没的话语,让他捏紧了两只拳头,咬紧了牙根。
他的前面,秦天后雍容站着,一身的华贵黄袍,高挑的身子,不得不说是个美人,只是她的眼眸有了沧桑,多了岁月。
她的芊芊玉手托着一套物品,迷你小型,一个个只有半个巴掌。黄金甲、霸王枪、避风靴.如此多物品,毫无神性,几乎普普通通,让人一看就觉得是普通物品。但是,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配上这些,足够横扫任何大将。
这些东西曾属于赵安氏。他是从一个神秘中年人手中得到。刚开始,他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作用。中年人只是告诉他,可以提升修炼速度。他不信,佩戴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果然大有进步。
就这样,他佩戴了五年。从六岁到十一岁,终于在国都大赛之后,名震荧惑!赵安氏这才脱下器具,但是他骇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有那种强大的力量。
他明白了,这是一套可以成长的宝贝,可是银河系所有的强者都是不屑依靠宝贝的。强者,从来不依靠外力。
赵安氏再想放弃已经来不及了,他甚至喜欢上了所有人的崇拜,不论是陌生人还是熟悉人。他更习惯了这种简单的突破方式!这一套宝贝佩戴身体,他的境界也随着提高。
而今,他所有的仰仗都被秦天后收取了。这些东西似乎本来就属于对方,收取只是一个念头。
赵安氏苍白的脸茫然失措,整个心口如同万丈大山压着。他不敢看四方台周围的人,更是不敢去听那些议论,但是一个个却全部钻入了耳朵。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如此清晰的听觉。
“我不是。。我不是.”赵安氏喃喃自语,不相信地盯着秦天后手中的宝物,摇着头道:“我不信!你骗我。我不是私生子!不是!”
秦天后眉宇微皱。她之所以如此做,就是害怕自己儿子秦泰战败,会带给儿子打击。她不允许,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让人仔细地调查了赵安氏,最终知道了这套器具的事情。
秦广王虽然是第一强者,可是却更加惧内。这不知道是痴情,还是胆小。在秦天后的逼问以及无理取闹下,秦广王还是交代了多情往事。
“由不得你信不信,这是事实!你就是私生子,要不然也不会拥有这一套仙宫秘宝。”秦天后道:“这本来就属于仙宫。”
赵安氏被现实击败,他退了几步,脸色更加苍白。他无助地看看四周,发现所有的眼睛都是嘲讽或者无情。那更远处,一个个星球,无尽宇宙的深渊,到底还有多少只这样的眼睛?
他不敢想,这星际之战是银河年轻一辈最荣耀的一战,不论是哪个星球都会高度关注!赵安氏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家乡--荧惑星球的一幕幕熟悉面孔、陌生面孔的嘲讽。
他的成就是假的!他是一个虚伪的人!他是没有地位的私生子!
私生子,多少含带着一些耻辱。他是没有尊严,被人偷偷生下的,甚至见不得亲生父亲的人。
“不!你撒谎!我不是私生子。你骗我!”赵安氏慢慢退后。
正在这个时候,星空闪烁宝光。秦广王高大的身子披着龙纹紫袍,降临而来。
“小慧,你有些过分了!”秦广王站在秦天后身旁,变得严肃。
在外面,秦天后还是会维护他的面子。毕竟,现在目的也达到了。她的儿子将是银河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从此以后,银河没有双骄,只有一人!
赵安氏呆呆看着来人,那张脸面,浓眉大眼,薄薄的嘴唇,都是十年前那般,一模一样!是他,果然是那个神秘的中年人。
秦广王,银河系第一强者。他的到来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人们心口。四方台周围所有人,全部脸面恭敬,眼睛里洋溢着崇拜。
这股崇拜并不狂热,没有欢呼,没有言语。但是却如同锋利的刀削,深深刻入了人的骨,人的心中。
秦广王转首看向赵安氏,眸子闪烁:“你长大了。”
赵安氏很绝望,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心中五味俱全,伤心?难过?开心?他从小便想象着父亲的样子,此刻真的站在了眼前。但是却没有想的那样,更多的是恨意!
秦广王这个父亲出现了,他得到了深深的孤独感。一张本来协调英俊的脸面,此刻也有了微微扭曲。
秦天后雍容展颜柔笑:“仙宫的将来只有一位继承人,赵安氏平凡做人,未曾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的话语轻柔,好像是关心赵安氏一样。但是,只要是聪明人都能听出隐含的警告。秦广王不认这个儿子也就算了,任其自生自灭。但是如果认了,那么仙宫继承人的争夺上,她只能耍耍手段了。
秦天后不希望任何人取代他的儿子,更不希望任何人夺去儿子的地位。这全都是为了仙宫的权利。毕竟,仙宫是银河系第一势力,谁成为了仙宫之主,就得到了无数权利。整个银河系,无人敢对仙宫动手!
秦广王不动声色,点头回答:“你说得对,平凡未尝不是幸福!”
但是他的眸子却依旧凝固在赵安氏身上。他似乎还想做些什么,但却犹豫不决。
赵安氏捏紧了拳头,努力汪着眼睛,不让里面的泪水坠落。他很失望,虽然痛恨秦广王,但是他内心深处却是渴望父爱,希望此刻得到认可。只可惜,没有!秦广王要让他平凡,终究却是不愿相认。
他用尽全力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插入肉里,心中如同一把锋利的锥子,狠狠地刺、狠狠地刺.。
“那我们回去吧?都是小孩子在这比赛拼搏,我们在这多少会影响他们的发挥。”秦天后看儿子一眼。
秦泰粗犷的脸面早已低下,显得局促。他很害怕秦广王,因为秦广王总是板着脸孔,对他也很是苛刻与严厉。
秦广王最终没有为赵安氏做些什么,而是默默地离开了。他身子光华一闪,便消失在了四方台,任何地方都见不到他的影。
秦天后拍拍儿子粗壮的身子,宽慰一句:“好好表现,早些回来。”
秦泰神色恭敬,点头答应之后。秦天后才消失了。
两位让银河系畏惧的人物消失了,四方台周围顿时热闹了起来。
“秦广王啊!原来是那个样子!”
“好强大,如果有一天我也能达到他的境界该多好。”
“不愧是我心中的神,一出来,全部都安静了。”
“看来没错了,赵安氏就是他的私生子。嘿嘿,同父异母,现在这两兄弟会怎么样?”
四方台周围的强者反应过来,更有兴趣地看着四方战台的两人。
秦泰盯着赵安氏,睥睨的眼神全是骄傲:“我说过,你不是我对手!而现在,你连作为对手都不配。”
赵安氏不言不语,只是睁眼盯着他。
秦泰面向四方台无数强者,大声道:“我秦泰早就说过,年轻一辈无人可敌!什么银河双骄,他根本不配与我相提并论,更没有资格站在这座战台上!”
他猛地一拳,不带任何花俏,虚空便成了破碎的镜子,许久才恢复如初。这是真正的实力,秦泰的话语使得四野无声,无人答话,更无反对。
秦泰粗犷的脸面更加得意:“谁还不服?”
四方台周围寂静无声。
他这才转首瞟一眼赵安氏:“父亲常说,真功夫才是硬道理!嘿,你是假道理。同样,你也只是我父亲的野种而已。”
赵安氏猛地睁眼,里面含带了杀意。他的两只拳头捏的得更紧,血从指缝中溢出。。
四方台周围安静下来,静待两人发展。
“呵,怎么?想杀我?”
秦泰横跨一步,面对而立,一股大将独有气势弥漫开来,让人不敢小窥。他就这么站着,眸子含着蔑视与戏谑。
赵安氏久久盯着他,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了,那股气势让他无力。至始至终,他都沉默着,因无力而沉默。
“料你也不敢!对你,我也不屑动手。”秦泰无视了他,笑对群雄:“二十岁以下就可以参赛,我秦泰还有四年可以参加!我要成为每年的最强王!哈哈哈哈。。”
秦泰要宴请群雄,一个个都离开了四方战台。此地恢复空荡,静得无人。四方台漂浮银河系的虚空,远离各个星球。
而此刻,赵安氏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因为,他现在境界低微,根本不能遨游宇宙。他无力地瘫坐在四方台冰冷的石砖上,泪,无情地淌!
四周静悄悄的,谁也不曾在意他。四方台周围是无尽的虚空,永恒的寂静,只有远处星球的微弱光芒隐约照着。赵安氏此刻只想大哭一场,不去管怎么离开,或者说根本不再需要离开,因为他已绝望!
他那孤单的背影弓着,将头深深埋入两腿间,啜泣着,压抑着,害怕别人听取了这无力的喧嚣。
周围昏暗冰冷的宇宙空间投射着星球的光亮,像晨曦的希望。它们投射在赵安氏华丽衣服上,却是浓浓的悲哀与绝望。
四方台,漂浮在虚空。它四四方方,青石砖布置,上面痕迹累累,宣誓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它是立体战台,平面上用作搏斗比赛,周围雕刻着无数画面。那里有人、有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它的底部释放着光亮,那是一个超级阵图,使得战台稳稳漂浮在原地,而不是飘荡在宇宙虚无中。
赵安氏即便压抑着哭声,可那微弱的啜泣声,在这寂静的宇宙中依旧可寻。
“唉~”一声轻轻叹息。
赵安氏浑身一抖,将啜泣声深深咽下,偷偷抹了眼泪,抬头看去。眼前,一个高大身材披着紫金龙袍,上面是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
他心中一颤,这个身影与龙袍是如此熟悉。赵安氏缓缓仰首看向那人的脸,浓眉大眼、薄薄的嘴唇,果然是年近中旬的秦广王。
他的心一痛,里面涌现着恨意:“你来干什么?”
秦广王看着他双眼通红,苍白的脸面还留着泪痕,心生愧疚,千言万语都埋在了肚子里。他上前伸手,如同一个普通人那样,想要扶起赵安氏,却被对方抬手打开了。
“你走!”赵安氏嘴唇颤动,忍住想哭的冲动,转首看向远处。
他盯着远处一颗颗渺小的星辰,那些微弱的光亮,辨析着自己家乡的荧惑星球。这里的战斗都会被老一辈强者记录下来。他们有一种水晶球,就如同摄影机那样,将四方台的一幕幕战斗记录下来,然后销售整个银河系,谋取暴利。
赵安氏甚至已经看到了荧惑星球的人拿着水晶球在细细观看了。他的事情更会传遍整个荧惑星球,甚至是整个银河系。
当初,他是那般耀眼,如同天上的太阳一样炽热。十年荣耀,银河双骄,整个银河系几乎无人不识。原来以为在最后一战会打败秦泰,创造传奇。可是,这一战没有拼斗,却得到了无尽耻辱。
这一切,都是他!秦广王的错!
“我知道,我愧对了你,也愧对了你娘。”秦广王悲伤道:“可是,我要接你们进入仙宫,实在有太多的不方便。”
又是这样!赵安氏狠狠地捏紧了两只拳头,又一次体会到了钻心的痛。他没有说话,更没有去看秦广王,泪,无力滴落。
秦广王叹息一声:“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明白你的委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作为私生子的你,又有什么错呢?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你能告诉我,我又能怎么办呢?”
“你的天赋很普通,所以我才送你一套进化宝物。孩子,你明白吗?我也想带你进入仙宫,哪怕是作为徒弟都可以。这样,我也可以弥补一些当年的过错。可是,你的天赋实在太普通。如果带你去仙宫修炼,这一辈子都无法成为大将,反而还有危险。对于这样,你不如做个平凡的人,未尝不是幸福。”
赵安氏听着,心就像一把千斤重锤,一下一下,狠狠地垂着。他咬紧了嘴唇,血缓缓流出。没有哪怕任何一刻,他这般失望与绝望过。
“走!”他沙哑地吐出这个字,感觉像野兽的咆哮,低沉得令人可怕。
秦广王怔怔出神,看着他痛苦的侧脸,止住了心中海量话语,最后只化为一句对现实无奈的回应:“我送你回荧惑吧。”
“不!”赵安氏猛地瞪着他:“我不回去!”
他想到荧惑,心就变得慌张。那里,娘亲应该带着期望等待着他的回归;那里,炎黄国都或许正撤去早已准备好了的宴席;那里,其他国都大概正哈哈笑着。
炎黄第一天才,银河双骄之一,一个私生子,依靠仙宫秘宝欺骗了所有人!这是个虚伪至极,依靠外力获胜的小人。
秦广王明白他的想法,哀声劝导:“你不回去,你的娘亲怎么办?要让她伤心吗?”
“娘。。亲。”多么遥远亲切的存在,此刻变得那么虚无且凝实。
秦广王眸子满是悲伤:“你知道,你娘亲只有你了。你不好好活下去,她也会悲伤地死去。你活着,不仅仅只有你自己啊!还有你的亲人,以及那些关爱你的人。”
“死。去。”多么执白又深沉。
“关爱?”多么神圣而简单。
赵安氏望向遥远的荧惑星球,无尽的回忆涌现着:“有吗?”
那是与娘亲的一幕幕。他第一次参加地区大赛,飞岁那年赢得了第一名,成为黄河流域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娘亲笑着鼓励自己又让自己要谦虚。
十一岁那年的国都大赛,娘亲笑得拢不了嘴,直夸自己像父亲一样是个了不起的人。同样是那一年,荧惑‘中将部’发来了邀请。
这中将部是一个集体组织,是荧惑星球最荣耀的势力。这个中将部至少需要中将级别才能进入,并且还极其严格。因为,并非达到了中将便能进入,还得是他们认可的天才才能进入。
而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即便是星球最强者也不见得拥有希望。他们只认可真正的天才!!加入里面的人物,要么是毫无败绩,要么便是败绩不过十次。这是一个相当困难的战绩,要知道,有人可以自信成功,但是却不能不败!
国都大赛之后,他与娘亲接受了邀请,住进了无数人向往的中将部--大海之境的琼楼玉宇。
赵安氏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滑落。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茂密的树林,周围静悄悄的,可以听见百灵鸟百转鸣唱。
那些褐色的大树,大部分都需要三个人手拉手的环抱。皱巴巴的树干,开裂的树皮有巴掌大,一道道裂缝中间,可以看见拳头大小的蚂蚁爬上爬下。
太阳,投射下光亮,一束两束,让阴凉树叶下的赵安氏感受到了生命气息。一只小梅花鹿,胆怯地走来,地上是及腰或者达到小腿的青草。
小梅花鹿扭着短短的尾巴,高高的四肢又长又细,尖尖的脑袋,黄褐色的一个个黑色斑点。它长长睫毛下的萌萌眼珠,乖巧好奇地盯着赵安氏。
它走近,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赵安氏的手臂。凉凉的,痒痒的,赵安氏没有动,而是仰首看着巴掌树叶外湛蓝的天空。白云在那涌动,时而飘过。
这一片天地太熟悉,这里的空气都是这么亲切,大地如此厚实。这是家,这是荧惑星球。秦广王将自己送回来了,但是却不知道这里的准确方位。
他动了动,梅花鹿便如同闪电一样,不见了。赵安氏抬手抹去了泪痕,大自然让他平静了许多。他找了一条溪流,洗了脸面,又花费了很久的时间,心情达到了平和。
赵安氏最终决定,不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去见见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