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骤雨初歇,晚风和畅,树影在惬意地姗姗摇晃。皓月如水,映得麋含庙像东海的水晶宫般秀丽,但却无人有心欣赏。
“咚——”庙里的青铜梵钟被敲响,古老的声音,回荡成了子夜里唯一的笙歌。
“月已中天,夜也末央,何人来扰我庙之宁静。”此话似问非问,还带着点点的温暖问候,悠麋托曳着鲜红霓裳,碎着月光的诗话,从青铜梵钟一侧慢慢走来,一边走着,一边含情脉脉地目视着敲钟人。
敲钟人,云梦国的皇子,看到悠麋也不禁笑了,笑得那么甜,犹如把甜蜜二字都写在了脸上,虽是短暂的瞬间,但也能因她忘了忧虑。
是的,这世间除了她,还能有谁能让他这般忘忧呢,天地辽阔,只有她,才是他唯一的知己,每当发生了什么事时,他总是一个人来这里,将所有的心情与她倾诉。
这一次,是为了抵抗敌国,云梦国要与姜国婚联达成盟义,身为皇子,不得不顾全大局,明朝即要前往姜国迎取公主了,可他心中不愿意。
卧床许久了,他仍是辗转反侧,夜思不眠,静听寒雨声声皱了新愁。
等到雨停了,一勾新月天如水,整个世界都美得犹如仙境。
在干净澄明的月稀星繁下,湿润的草原上,他只身一人,快马一匹,直奔麋含庙,为的只是商谋与悠麋私奔之事。
“你是皇子,就要有皇子的责任,你要顾全大局,迎取姜国公主是必须的。来日方长,日后的事日后再打算。”悠麋听了他的话后,不曼不支,倒是挺顺其自然地与之说。说话时,还抬动细嫩的脸颊,望着门外的那一弯天上明月,好似不愿让人看到她的神情。
是的,她心中不赞许,但也要顾全大局,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次日,云梦国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大家都说皇子离家一夜之后就长大了。因为,曾与父皇口抗了数日的皇子,竟在一次夜不归宿后乖乖地前去姜国,还带着随从者,数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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