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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转战修罗

昆仑位于仙凡魔三域之间,即有仙境入口,又是通往修罗魔域的必经之路。相传昆仑曾经是个风景秀丽、鸟语花香的人间仙镜,在这里的人们,每天都享受着依山傍水的幸福日子。

有天,仙境之门突然被发现,让魔族蠢蠢欲动,他们盘算着占领昆仑,拿下仙境。于是打通了昆仑通往修罗的秘道,从此打破了昆仑往日的宁静。

魔族很快杀进了昆仑城,这里的人们,哪能抵御如此强大的势力,纷纷弃城而逃,魔族轻轻松松占领昆仑后,却并没有马上对仙境展开攻势,而是招兵买马。

他们四处散播谣言,传昆仑得日月精华,在此处修炼可以一日抵百日,让更多的妖魔鬼怪信以为真,通通前往,至此也收揽了众多妖兽。

魔尊有意挑选了自己的精锐力量,打着不耗费本族势力的如意算盘,在他的鼓动下,妖兽横行、肆意破坏,促使昆仑很快便陷入了囧境。

经过几日的观察,魔尊选中了一条非常凶猛的蛟龙,即刻调头攻上仙山。凭着蛟龙的骁勇擅战,加上众妖兽的协助,魔族一路袭来,未损一兵一卒,大败仙境。

玉帝得知此事震怒,立即派兵前往助阵。而当时他的其中一位女儿,正职神族和谐三界的要职,为替父亲排忧解难,也向父皇请命,随神兵天将共赴昆仑。

见神族有援兵风风火火赶来,魔尊更是加速大规模地对仙境展开攻势,速战速决只为抢占最佳地理位置,恐本族损兵折将,又派得蛟龙迎战头阵。

蛟龙庞大无比,却来去自若,要降伏它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神族派出俩轮天兵,却一一败下阵来,玉帝的女儿见状,即刻请命前去迎战蛟龙。

一轮拼杀下来,这位天女虽然没有如其他天兵那般败阵,却也没有讨得任何优势。蛟龙依然凶猛无比,毫无气虚之势,这倒让魔尊松懈下来。

靠硬拼看来有点悬,天女突然改变作战计划,她淡定地观察了四周地环境,却被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天女再次出战,蛟龙接受挑衅,一路呼啸而来,天女却放弃了攻击,猛然朝昆仑山的天池逃离。蛟龙乘胜追击,这次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这倒正中下怀,天女嫣然一笑。

魔尊瞬间识破天女的计划,自知不妙,立马召唤蛟龙回头。而这时的蛟龙,一心恋战,哪还管其它,旁若无人地秀着自己的绝技,并不时让天女逃避得颇感狼狈,而自己却骄傲得各种炫耀。

到达天池后,天女突然停止了逃离。蛟龙以为她已经精疲力尽而被迫停止前行,于是得意地做了两次腾空翻滚。正打算着最后一次攻击,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追逐时,天女瞬间将天池的水化为一堵水墙,将蛟龙困于其中。

蛟龙试图腾空逃走,却被水墙压了下去,它试着第二次腾跃,才发现水墙已经结成冰牢,死死地将它冰封在天池池底。哪想自此就是百年,而昆仑从此长年冰雪覆盖。

刚刚踏入昆仑的纪雨晴被瑟瑟寒风吹得连打数个喷嚏,夏浅墨赶忙翻出厚厚的棉斗篷給她披上。

这是纪雨晴从未见过的雪景,一片雪白竟未渗任何杂色,冷雾寒冰将曾经的喧嚣覆于身下,它白得有些耀眼,如此之大的粉妆玉砌无人涉足,正好展现着昆仑的冷傲与凄美。

纪雨晴在雪地里走了两步,雪深齐膝。腿脚一抬一落间,带出了大片冰霜,加重了前行的脚步。

白玉龙上前低下头,示意她上马,纪雨晴轻轻地拍了拍马背,莞尔一笑。

粉雪漫天飞舞,寒风时而卷起初雪四处飘荡,白玉龙飞驰而过,在深雪中留下足迹。

踏过一座小桥,便可看到一条宽大的冰河。这条河直通昆仑天池,夏浅墨决定带纪雨晴走捷径。

小河已被长年冰雪冻得结出了厚厚的冰层,看不到冰层以下,河底的情况,但冰面却如同刚修好的马路一般平整。

纪雨晴下马,一路走在冰封的小河上,他们不时会脚底打滑着。冷不丁从山间窜出来几只雪狐,银白而蓬松的毛发中镶嵌着一对蓝宝石般的眼珠,显得极其漂亮。

“哇,这是什么呀?这么美?”纪雨晴友善地放慢脚步上前蹲下身子去触摸,却瞬间出了了一群雪狐接踵而来。

雪狐并没有表面那么温柔,虎视眈眈地盯着纪雨晴,成群的低鸣声,响彻山谷。夏浅墨一声口哨,并未让这群雪狐有退避的意思,于是举弓射杀了领头的那只。

无故的杀戮只会平添仇恨,纪雨晴阻止了夏浅墨的继续射杀,抚琴盘坐,一曲松风雅韵,化解了雪狐的狂暴。

待雪狐散去,他们却也没花多久的时间,便赶到了天池窑洞。

不大的窑洞洞口挂满了冰晶柱,走进洞内,却是另一番景色。四周的冰山,依稀可见当年对战的痕迹,还原了蛟龙被困的场景。

纪雨晴朝里没走几步,果真发现了天池之下,焦虑着游来游去的蛟龙。蛟龙庞大如山,藏青色的龙鳞上,依旧留着当年的伤痕。

蹲下身子,纪雨晴隔冰触摸着,蛟龙立即凶猛如野兽般撞向冰层,轰隆一声,地动山摇。

“这东西不好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夏浅墨担心地提醒着纪雨晴。

纪雨晴浅浅一笑,抚琴谱曲,蛟龙明显平静了下来,身上的旧伤口居然奇迹般地愈合了,刚刚那副凶狠模样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墨墨,我对这儿不熟。你估计他还能上哪儿?”看到周围不像是有人涉足过,纪雨晴猜到逆天应该没有来过,起身向夏浅墨讨教着。

“我知道的昆仑,除了天池,就是仙境。以我对逆天的了解,他应该不会选择在仙境逃避。”夏浅墨阅人无数,也从不会看走眼。

“对,逆天就是这样,永远都不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更不会去拖累别人,总是喜欢硬拼到底。现在他如果没在仙境,那就一定会在……”纪雨晴停顿了几秒,突然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她快步离开了天池窑洞。

“知道什么呀?你打算去哪儿?”夏浅墨紧随其后地跟了出来。

“找人何必这么麻烦,我有个更快捷的办法。”纪雨晴对自己的妙招颇感得意。

“我不同意!”夏浅墨冲到纪雨晴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纪雨晴纳闷,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却被他阻止。

“我……”夏浅墨支支吾吾地隐瞒起自己的读心术:“我就知道,任何你的想法,绝对是没考虑过自己的,所以,我不同意。”

“哎呀,放心吧,现在我没那么脆弱了。我答应你会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行吗?”纪雨晴微笑着安抚夏浅墨。

“你以为以你几个月的修行,就能抵御修罗魔族那些百年修为的妖兽吗?”夏浅墨一时心急,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是想去修罗?”纪雨晴顿时感觉到事有蹊跷。

“我……”感觉被识破,夏浅墨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莫非你也有读心术?”纪雨晴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难道你知道?”纪雨晴这一反常态的表情,倒让夏浅墨惊讶不已。

“我为什么不知道?白玉龙都会。”纪雨晴会心一笑。

“你怎么知道白玉龙有读心术?难道你可以和它交流?”夏浅墨诧异地看着纪雨晴。

“怎么?你们也可以交流?”这倒让纪雨晴略感意外。本来还以为,在这里就只有自己可以与白玉龙畅通无阻地交流,现在又多了一个夏浅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隐瞒你的,我只是……”夏浅墨开始为自己的行为道起歉来。

“好啦,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这样不是更好吗?交流无障碍了。”纪雨晴乐呵呵地笑起来。

经历了生死,才知道什么更宝贵,纪雨晴不再认为这些隐瞒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事,在这样动荡的世界,有多少个迫不得已,便有多少个身不由己。

好在,夏浅墨似乎只看到了自己的修罗之行,却还不知道修罗之行的真正目地。纪雨晴与他约法三章,如非经得自己同意,便不得再窥探自己。

约法三章看似是纪雨晴在保护自己的隐私,夏浅墨也理所当然地欣然接受。可却不想,纪雨晴竟是想以牺牲自己的方式,去换取和平,这才是她不想夏浅墨窥探的真正原因。

夏浅墨总是没有办法说服纪雨晴,却也只好一路相随,从神火教到如今,虽然从头到尾他都知道,纪雨晴从来都未曾属于过他。

昆仑通往修罗的道儿依旧,可这儿的风雪却逐渐减弱,饶过随处可见的残砖烂瓦,留下的岁月痕迹是抹不去的历史。

一个废弃已久的矮墙后,出现如同通往幽冥界限的涵洞口,这便是进入修罗炼狱的唯一入口,也被人们称作‘生死门’。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行。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刚刚踏入洞口,他们便听到一声凄惨的冷笑,让人毛骨悚然。

“谁?有本事现身,干嘛鬼鬼祟祟的?”纪雨晴也算是经历过不少,明显胆子变大了不少。

“应该是镜仙,传说是这儿守护使者。”夏浅墨低声回答着纪雨晴的提问。

“哈哈哈……既然认识我,还不赶紧逃?”镜仙大笑着,笑声整个涵洞都在颤抖。

“别装神弄鬼的,既然来了,我们就没打算逃。要不然你现身,我们效量一番,要不然,我们这就通过了。”纪雨晴四处打量着说。

“这路就在前方,你若有本事,就过吧。”镜仙再次大笑道。

“她什么来头?很厉害吗?”纪雨晴转过头小声地问着夏浅墨。

“听说当时她位列仙班,因为与魔族勾结,被贬下昆仑仙镜,重新修行,可她却不思悔改,干脆投身魔族,做起了他们的看门狗。”夏浅墨说着。

“哦,原来是个蒲志高呀?有神仙不做,来做鬼!”纪雨晴讽刺道。

“蒲志高是什么东西?”夏浅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就不是个东西。”纪雨晴冷笑着回答。

“你这小妮子话可真多,看你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就许你多说点,待会死后绞舌,可就没得说了。”镜仙说着如闪电般现身,却又稍纵即逝。

“我们走。”夏浅墨牵上纪雨晴向前奔跑着。

“往哪走呢?”镜仙笑着竟将夏浅墨定身住。

纪雨晴即刻谱曲魂牵梦绕,使自己不受镜仙的魅惑,紧接着高山流水,如同天籁,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气势恢宏。

见夏浅墨被纪雨晴解除定身状态,镜仙恼羞成怒,怒火直冲纪雨晴。夏浅墨挡住镜仙的沉重一击,口吐鲜血。

纪雨晴无法判断镜仙的具体位置所在,只好转音十面埋伏,音律急促且跳跃,犹如应战在即、雷鼓轰鸣。此为上古魔音,闻者草木皆兵、寸步难行。

“你是……”镜仙竟面露惧色。原来镜仙本为天华使者座下一面仙镜,靠自己努力跻身仙班,因照尽人世七情六欲,身无定律,才会被欲望所操控,沦落如此。

“正是!天华琴师第九代接班人。”纪雨晴正字腔圆,倒让镜仙有些胆怯。

夏浅墨抹掉嘴边的血,回头诧异地看着纪雨晴。纪雨晴微微一笑,上前将他扶起,一并朝修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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